她现在觉得来到这个世界哪里都好,就是现在在景府能够为她所用的心腹实在是少,几乎没有。关键时刻竟然连个好用的人都找不到,还要向他来借,看来为景府培养势力的计划得尽快提上行程才行,不然到时候她走了,谁来照顾这个乱糟糟的家。
上次遇到的阮家兄弟不倒是错,可惜不会武,只能负责生意上的事,她还需要几个会武的,倒是可以直接跟他要人。
“当然,荣幸之至,我的就是你的。”楚晏端起桌上的龙井,薄唇轻抿了一口,一股浓郁的茶香萦绕鼻腔,然后他抬起头朝她妖娆一笑,颊上的梨涡绽出无限魅惑,“······连我也是你的。”
“···呃。”景玥岚明显突然怔了片刻,睁着大大的凤眼定定的看着他,那模样竟是十分可爱。
“噗哈哈······”他的玥儿,他的玥儿啊,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眼神清澈的像个初生的婴孩,纯净的让他想去触碰。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样做了,他倾身,抬手,轻轻的触碰烛光下她烁烁轻颤的睫毛,淡淡的触感一直由指尖渗透进他的心,酥麻到心底。淡淡的琥珀色瞳仁里,清楚地可以看见投射的自己,也只有自己,那么专注。
她的玥儿,至冷也至热!要么冷漠到底,若要付出,必是全部!他何其荣幸,能够得到她的青睐。
“那些小角色,就由你自己折腾吧,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吩咐无痕,不用和我交代。”
从认定她的那一刻起,他的一切就已经全都是她的了,荣、辱、安全、危险,他都带给了她。
虽然当时并没有考虑到未来的结局好坏,但他在那一刻就是想要她,冲动太强烈了,即使后来意识到对她会有不确定的危险,他也不后悔。因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倾尽所有,护她周全。
而她亦是他的,无论身、心,还是景家的麻烦,这些跳梁的小丑,还伤不到她,既然她喜欢玩儿,就由着她了。而至于某些不知死活还要掺和进来的人,他不介意让他们彻底从眼前消失!
“放心吧,其他的都交给我。”
景玥岚回过神来,听到他的话,飘然一笑,低垂至胸前的一缕发丝也微微的随着笑声起伏。
他都知道自己的心意,只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就可以领会自己的意思,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根本不需要她过多解释。诚如此刻她的一笑,他就已经知道她是要收拾那些妄图在寿宴上不规矩的小鬼。
他们彼此都懂。
她柔嫩的手也附上他划过她脸颊的手,捉住,勾唇一笑,风华绝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相视而笑,如玉容颜映射在彼此眼中,一眼倾城。
小翠看着这样的楚晏与小姐,眼里竟有了泪意。
那么美的两个人,那么配的两个人,眼中除了彼此再无其他,看着让人心里也觉得酸酸的涨涨的,她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小姐的幸福,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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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京城传来的消息。”
是夜,晕黄的烛火下,无痕拿着一封信,恭恭敬敬的封赏楚晏的面前。
他一身白袍,松松散散的披拂在身上,胸前露出大片大片的白皙如玉的皮肤,隐约间有丝丝水汽蒸发。一头齐腰墨发,瀑布般垂下,没有任何装饰,还泛着一点湿湿的水汽。刚刚沐浴过的他斜躺在琉璃榻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伸出,白玉般的无暇的手指轻轻捻过无痕手上的信,漫不经心的读着。
片刻后,他看完信,又将信递给站在一边的无痕,稍稍的翻了下身,躺了下来。
“他们知道了?。”他问道。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意外。
“···嗯。”他上次派的小八去送的信,以他的嘴巴,二爷和太子不知道才怪。
“真是胡闹。”他似乎颇为苦恼的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但嘴角却还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像是一个慈父无可奈何的笑骂自家顽皮的小子,“再过一个月,我自会带她回去,竟然还要大动干戈的扔下那一堆烂摊子,自己倒跑来快活了。”
“是···二爷?”肯定也是二爷了。太子估计也想来,不过身为一国储君,他倒是实在走不开的了。
“嗯。”想了想,他又说道:“还有清风和踏雪,估计再过几天就快要到了。”信是之前几天寄得,他们在一路上游玩一番,差不多也该到了。
想想那几个小子都觉得头疼,来了之后又要闹腾,他倒是好奇,见到玥儿,他们的表情了。
无痕则在心里默默地为寻踪默哀。四个人个人做决定,他们两个每次都会栽在那两个狡猾的家伙的手里,坏差事他们做,好事轮不到他们,这次还不列外,只有他一个人留在京城陪着太子殿下了。
幸亏他早些跟主子出来,不然就和他一样的命运了。
“对了,郑家最近的情况如何?”楚晏又开口问道。
他们每年来锦绣城都是为了郑家,二皇子的阵营里,郑家确实是个大麻烦,到这里来,只是想从根源上铲除郑家。不过郑家的根基太深厚,远比他创造的商业产业链要历史悠久得多,要想彻底打垮郑家,很难。
“还是老样子。郑夫人除了溺爱儿子外,在商场上倒是个明白人,丝毫都查不出来破绽。”郑家的产业面太广,他们必须调查清楚郑家产业的关键所在,才能牵制住对方。
“···继续查。”楚晏顿了顿,眉头轻蹙,像是想到了什么,“查查原艳香楼的铺面的幕后买主到底是谁,尽量往大处查。”郑家绝对不简单,否则怎么可能躲过他的人的调查,就算是二皇子本人,也不可能这么神通广大,隐藏的那么好。
难道······他猛然从榻上坐起,想到这个可能性,嘴角露出冷冷的笑······若是真如他猜想的那般,那就好办了,郑家,不死也得死!
现在也不必多想。等调查结果出来,自见分晓,“你再派人去继续盯着明家和那个马英俊,稍有不对,就灭了吧。”
无痕看着主子嘴角的冷笑,十分疑惑, 主子的跳跃性也太大了吧,刚才还在说着艳香楼,怎么突然就扯到明家了?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主母的事比较重要,还好总算是明白了调查郑家的方向,不再那么盲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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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下缓缓流逝,已经到了五月初旬。
锦绣城地处大陆之南,五月,已十分热了,蝉开始不知疲倦地鸣叫,蛙开始不停地乱叫,夜开始变短,百姓的衣服也开始穿的越来越薄。
这半个月内,锦绣城总算消停了不少,人们除了咀嚼那些过去的八卦,倒是没有再发生什么新鲜事儿。
景玥岚在那天谈话之后后不久,就派人把阮家兄弟接入了府中,安排在了铺子里先做一些基本的工作。等考验通过并确定了他们各自的特点后,再安排有关暗铺的事宜。
那天将两人接回府时,赵香和赵艳的脸色明显不怎么好,摆明了有意见,不过景家的生意一向是由景伯仁父女共同管理,所以即使赵香有些意见,也无可奈何。
最后让人查了才知道,原来赵家的几位兄弟竟然也在景家帮忙管理,都是暗铺的高管。她从回到景家后就没怎么接触生意,当然不也不知道,没想到阴差阳错得倒又坏了她的大事。
碰到她,算他们倒霉了,她现在可是要一步一步的收回景家的一切权利,然后交给自己的心腹。
、第064章 楚懿来兮
东楚国幅员辽阔,疆域甚广,犹以国之南北跨度之大见闻于世。
国之北方粗犷如汉子,山高水猛,大开大合的脉络满布疆域,大漠戈壁,映日连天,恢宏大气的蚀天河贯穿其间,是一副霸气的山河图。越往中部方过度地带,绿色渐多,土壤的色度也渐深,山水慢慢趋于秀丽圆润,但又不失大气,如大家闺秀,礼仪得体,进退得宜。南方则比之更温婉些更柔美些,山是温的,水是软的,是朱门碧户的小家碧玉,一颦一笑都惹人怜惜。
此时正值五月初特别。
有诗云:五月五日天晴朗,杨花绕江啼晓鹰。说的正是那五月初的景象。
不过北方的五月确有杨花柳絮,但到了国之中部乃至于南方,五月天早就已经进入夏季,严热无比,那抽条的杨柳早已是碧绿,繁茂茵茵,杨花早不知何年何月已经落尽了。
这时节的南方尤为熬人脾性。
不久前的天气还是冷热宜人,也许就是一场雨的功夫,或者是一个昼夜夜的替换,天气就突然变得酷热难耐起来,衣衫减了又减,直到最后只着一层薄薄的丝或沙。可好容易才刚刚凉快些,却又被蚊虫叮上了,一个一个大红的疙瘩,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是对于一些赶路赶得紧,需要在此间露宿于山林的人,更是烦恼不胜。若那人的皮肤再娇嫩些,就更加折磨人了。
——啪!
又是一下以手拍打蚊蝇的清脆声响,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下了,不知那遭殃的人那一块皮肤,是否已经红肿起来。
顺着这声音往下看,幽幽若若的月光下,几片乌云遮住清透的光亮,山峦的倩影袅袅,枝叶的幽光挥洒,鬼影幢幢,草木纹丝都怪二爷你长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不动,竟然连声鸟鸣也没有。
这里,一汪清透的碧水间,没有一丝风动的稀疏树林里,三个华服锦衣的公子正在闭目养神,或打坐,或静躺,或斜靠在树上,森冷的脸上面无表情,可他们并没有睡着。
他们旁边不远,立着几个黑衣的护卫,威严肃穆,如钢如铁,脸上看不清表情,但从阵势和气魄上看已知他们并不是一些乌合之众,而是经过残酷精密的训练的精锐部队,他们的衣衫,都有些许的破损和零星的血渍,但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气势。
离这些护卫再远些,临近胡水边,是一堆扑灭了的小火薪和几匹骏马,马儿鼻子里扑哧扑哧,脚掌兹地的声响是此间唯二可听的声音,周边地上零星可见的吃剩下的鱼骨和兽类残肢昭示着一场不错的晚间野餐。
——啪!
又是一下响。
这时,着一身白衣,双手握在怀里,翘着一只腿斜靠在树上的年轻公子,不耐烦的睁开了眼。
被蚊虫盯的明显是他,透过氤氲的月光,他的脸上隐约可见有丝丝红痕,和几个红包包。
他有着一双女子般灵动的眼睛,大而亮,镶嵌在精致如玉的小脸上。厚厚的双眼皮,长而翘的羽扇般的睫毛,纯黑似墨的瞳孔,再配上嫣红的唇瓣,小巧的鼻子,简直就精致的像个瓷娃娃。而恰巧他也确实是长了一张娃娃脸,若但从他的脸来看,你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或是女扮男装的小女子。
但他不是,他是货真价实的男子,十八岁。
这时,他看了看旁边睡得一派安稳的另外两人,想到自己的惨状,顿觉十分不爽。
“踏雪,快来给爷赶蚊子!”白衣公子眼睛一动,长袖一挥,赶走面前该死的蚊子,然后恼火的朝着右手边,坐在地上的黑衣年轻男子喊道。
真是不懂这该死的蚊子怎么就这么多,明明出发的时候天还没有多热的,结果转眼间现在却热的要死,害他连原本游山玩水的心都没有了,只能拼命的赶路,现在可好偏偏要在这里住宿一宿,受这等冤枉罪。
早知道他就该在家里吃着冰镇西瓜,享受着婢女扇的凉风,舒舒爽爽的等着大哥回去了。反正嫂子吃早都会见到的,他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没错,这正在心里抱怨的白衣公子,正是楚晏的的弟弟,楚家的二公子楚懿,年仅十七岁的小正太一枚,他正在赶往锦绣城的路上。别看他小,他可是名正言顺的威远小侯爷,皇帝亲封的爵位。
他们一群人途中路径一片树林,人困马疲,于是停下了修正一晚再行上路。分别躺在他左后两边的是和无痕统一属性的清风和踏雪。
“······”
楚懿问完,静谧的夜色里却并没有人应答。
他右手边的踏雪纹丝不动,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木着脸打坐。
楚懿是知道的,通常,他可以连续这样木着脸,没有任何表情的坐上几天,不吃不喝也一样,完全的面瘫,说起话来却十分毒舌。
“清风,你来给爷赶蚊子…”见那人岿然不动,楚懿撇撇嘴,眨了眨眼睛扭过头,再次向左手边的黑衣男子喊道,声音里竟有些被人忽视的委屈和傲娇。
······
不过清风显然也不吃他这一套,无视他的撒娇,和踏雪一样,依然双手交握放于脑后躺着睡大觉。
连续喊了两声都没人理会自己,白衣公子有些恼羞成怒了,上手松开,放下腿站直,看着面前一个两个无视自己的家伙,直想上去揍人。
“你们两个简直太过分了,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主子!”他跳着脚气愤的大吼一声,跑到清风跟前,照着屁股踢了他一脚,“忘恩负义的家伙,可是我带着你们出来的,你们两个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带你们两个,带着寻踪了。真是没良心。”
这两个过河拆桥的混蛋,明明答应了如果带上他们俩,他们就任他差遣,结果现在却比他还牛B哄哄,大哥到底是怎么调教出这两个奸诈的奇葩的!简直···简直···气煞我也!
“我说二爷,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躺在地上的清风幽幽的睁开了眼睛,摸摸被踢疼的屁股,看着自己头顶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再看看他那暴走的表情,摇摇头,心里十分的鄙视。
“这话你也信?你现在后悔还有个屁用,难不成你要把我们扔回去?······你打得过我们吗?嗯?再说我们谁来谁留下,可不是你说了算,寻踪他自己输得太惨,自然得留在京城,怨不了别人。另外——我要声明一点——咱的主子只有一个,你顶多是个打酱油的。你对我客气点,我还可以勉强给你留个面子。是不是啊,雪~”
“嗯,说得对。”不知是么时候,右边坐在地上的踏雪也睁开了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脸上严肃的表情活像刚才加完葬礼,完全没收到清风那一声*的“雪~”的半点影响,可说出的话,却又让人哭笑不得,“二爷你还让我们兄弟俩帮你赶蚊子,那是万万不能够的,连主子都没有让我们赶过蚊子,简直太大材小用了。再说这蚊子都是二爷你自己招来的,可与我们无关,你看它都不叮我和清风,只叮二爷你,这蚊子也是爱美的。我看还是你自己慢慢赶吧。”谁让他平时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