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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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贤后-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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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永荣几乎要笑出来,深觉当初潘芙蓉劝她逃婚绝对是救了她一命。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潘菡萏。”潘永荣冷声对她,“如果这次潘家大难不死,你永远不许再靠近皇宫!否则我敢断言,你会死得很惨很惨。”

潘永荣说完,拂袖出门。

门外站着偷听的刘氏。

潘永荣停下了脚步。

刘氏几步上前,一下便在潘永荣面前跪下了,“大少爷,你一定要救我女儿!”

潘永荣哪里敢受,忙忙将她扶住,“姨娘你先起来再说!你是长辈,跪在我面前我如何受得起?”

刘氏却只一直摇头不肯起来,“大少爷,谢谢你为我女儿出头。从来就没有人为她说过话,就连我这个做娘的也一样。我总希望她讨好潘家迎合潘家,哪怕做了皇后,也要事事以潘家为重。我从来没有真正地为她着想过。我这个娘亲,做得太不称职了。”

潘永荣没有搭话。

只听刘氏继续道,“我原本该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坚实的依靠。可是最后,我居然弃她而去。她心里一定很苦很苦。我不担心潘菡萏对她的威胁,我只怕她对一切心灰意懒。她在宫中无依无靠,如果放弃抗争,就只会被人欺辱。大少爷,求你帮帮她吧,我求你了。”

“姨娘只管放心。”潘永荣将刘氏自地上扶起,郑重承诺,“从今以后,我就是二妹在朝中的依靠。”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呀亲们。让我再多写一章撒。

正文 83第82章

话分两头。

却说小李子受了潘永荣差遣;赶到凤仪宫请潘芙蓉。

凤仪宫的大门紧闭,他跪了半日,好容易托了人进去传话请皇后到紫宸殿一趟;得到的回复依旧干脆利落——不去。

小李子想起潘永荣的吩咐,说不管是跪是求是拖是拽都要把皇后请到紫宸殿。他一个小小奴才,哪里敢冲进去拖拽皇后?可若是请不动皇后;两位丞相那边他又没法交待。明日皇上还不上朝,两位丞相问起,知道他没请到皇后;势必要怪他办事不力。

小李子在凤仪宫门口踌躇了半日,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娘娘最疼爱的太子殿下。

因皇后娘娘无法再育,皇上特赐了太子殿下给皇后为子。当年皇后能够登位;与其身为太子义母亦有一定的关系。而太子殿下这两年颇得圣宠,不管是在皇后还是皇上面前,都是位说得上话的主。若然请动太子,相信皇后不会不给太子面子。

小李子想到这层,毫不犹豫地朝重华殿走。

他到的时候,太子正在殿中练习弓箭。

而今太子上午习文,下午习武。眼下已是傍晚,课业都已经结束了。不过太子勤奋,经常自己补习功课。

夜色有些昏暗了。微亮的天色中太子将手中的弓拉开一个弧度,耐心地瞄准。

只听得“咻”的一声,太子手中的箭破空而出,正中红心。

小李子急忙上前,恭敬行礼,“太子殿下。”

安适拿眼看他,把弓箭交给下人后,朝他微笑,“李公公。”

太子如此谦和,叫小李子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到底正事最重要,“太子殿下,奴才今天来此,是有事相求。”

安适偏偏脑袋,带几分惊讶,“李公公言重了。父皇平日全赖李公公照顾,李公公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这番话听得小李子真是如沐春风,深深觉得自己来得太对了。

“太子殿下如此说,奴才便知道自己来对了。”小李子又行了个礼,“今日两位丞相觐见,为皇上罢朝的事,两位丞相都非常担心。右相临走之前说了,要奴才不管是跪是求是拖是拽也得把皇后请到紫宸殿。奴才这会子跪是跪过了,求是求过了,可这拖拽……奴才是万万不敢呀。”

“我明白了。”安适听小李子说完,也不等他说出苦求的话,当即便转身出门,“我替李公公请母后去。”

小李子只觉安适谦和之风不逊安延,聪慧更比安延强了几倍,当下忙跟上安适,往凤仪宫赶去。

到得凤仪宫,凤仪宫的大门依旧紧闭不开。

“这些日子皇后娘娘一直闭门不出,凤仪宫的大门也未开过。”小李子忙向安适解释。

却见安适仰头看了看紧闭的门扉后,上前一步,“砰”地一声,踹开了凤仪宫的大门。

小李子被满身霸气的安适骇住了。太子殿下,那是凤仪宫的大门,踢坏的话……古往今来,有敢这样直接踹开凤仪宫大门的人么?

等小李子回过神去追安适的时候,那厢安适已经拽着皇后娘娘从凤仪宫里走了出来。

“安适!”皇后娘娘满脸怒色地呵斥无礼的安适,“你疯了吗?立刻放开我!”

安适对她的呼喝置若未闻,一路拽着她往前。

他步伐大,走得急,潘芙蓉被他拉着一路小跑,好几次几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李子一路看得心惊胆战,而旁边的侍卫宫人不知该做什么,只能不知所措地跟着两人。对皇后娘娘不敬的是太子殿下,而一路下来,皇后娘娘都没有唤人制止。

这对诡异的队伍行就这么行到了紫宸殿门口。

“都下去吧。”太子安适发话道。

不知所措的宫人和侍卫终于得到了指引,等了一刻没见皇后发话,众侍卫和宫人解脱一般退了下去。

安适推开紫宸殿的大门,拉着潘芙蓉进去了。

紧跟而来的小李子在门口犹豫一阵后,替他们将门关上,守在了门口。

紫宸殿中,安适毫不客气地将潘芙蓉扔到醉倒的安延身上。

安延已经醉得没有意识,任她倒在他的身上。

潘芙蓉深深看他一眼,默默地自他身上起来,转向安适,“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安适板着脸看她,“告诉他你爱他,就这么简单。”

潘芙蓉如水一般的明眸轻颤了颤,最终垂着首,沉默。

安适简直气坏了,“你闹够没有潘芙蓉?这样僵持下去到底谁得了好处?傻子都看得出来,父皇在等你求饶服软。只要说几句好话掉几滴泪,父皇一定会原谅你的。”

“我不会再对他说谎。”潘芙蓉的声音很轻,但却异常的坚决。

“你……”安适堵了一下后,狠狠地甩了下袖子,冷道,“你说得对,成大事者就不该动情。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当真一下明白了你当初待我多么的好。”

潘芙蓉自嘲般苦笑了下,不再回话。

“你回去吧。”安适上前,扶起了醉卧在地的安延,对潘芙蓉道,“剩下的交给我。”

潘芙蓉待走,却又迟疑地看了他一眼。

安适明白她的意思,回她,“你放心吧,我不会编什么谎话蛊惑父皇的,你又不肯帮我圆。”

潘芙蓉终于不再说话,出去了。

潘芙蓉走后,安适将安延扶到床上,唤来宫女替他更衣净手后,坐在床边候他醒来。

直等到月上垄沟,安延终于从宿醉中清醒过来。

安适自宫女手中拿过醒酒汤,也不问安延意见,唤了声“父皇”后,趁着安延开口回话的空挡将汤碗凑到了安延嘴边。

安延酒醒干渴,当下也喝下去好几口。

醒酒汤灌下,安延清醒过来。

安适不着痕迹地将安延带下床后,令宫女将自己准备好的衣裳呈上,亲自替安延穿上。

新衣裳颜色和暖,裁剪得体,绣工精细。安延一眼便认出了潘芙蓉的手艺。

那厢安适替他穿好衣服,笑得毫无心机,“母后这回可算没再记错父皇的尺寸。”

安延垂首看了看身上的衣裳,不说话。

“儿臣此来,是听说父皇和母后闹别扭了,特来说和。”安适不容许安延再犹豫徘徊,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安延听罢瞬时冷下了脸,“朕不想谈这件事。”

安适却不顾他的不悦,继续道,“儿臣斗胆,敢问母后到底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惹得父皇如此暴怒?”

“够了!”安延怒喝了声,瞪着安适道,“你根本就不明白!皇后欺骗了朕!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朕,把朕当傻子!朕不杀她,已经是对她极大的恩典!”

安适对上安延怒容,不过讪笑一声,“父皇就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吗?”

“小事?”安延心中怒火一路上扬,“欺君之罪还是小事吗?适儿你若是来说和,最好不要再惹朕生气。”

安适完全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反而更加理直气壮,“比起母后欺骗父皇,父皇对母后做的,难道不是更加不可原谅吗?”

安延这厢先怒后惊,“你什么意思?”

安适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父皇当真不记得了吗?当年洛索尔公主进宫,父皇移情别恋于她。母后不仅不曾争风吃醋,反而为父皇赢得美人心出谋划策。可是母后的贤惠大度换来了什么?洛索尔公主当得宫女侍卫的面,狠扇了母后一掌!母后贵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却因为父皇受此奇耻大辱,母后可曾埋怨过父皇一句?”

安延微愣了下,火气稍减。

安适趁热打铁,继续道,“曾外祖父离京之时,父皇焦急去拦。母后不过劝了一句,父皇却生生将母后的手骨折断,一直养了三个月才好。事后,母后可曾埋怨过父皇一句?”

“朕……”安延待要发言,被安适一口截断。

“父皇不记得,儿臣却记得清清楚楚。左相怠慢轻视父皇之时,母后奋不顾身地上前,为父皇受到的轻慢大发雷霆!荆州遇险,贼人将刀口对准父皇的时候,母后不顾自身安危,替父皇挡下刀剑!生死之际,母后高烧不下,可心心念念,依旧是父皇的安危,何曾说过自己一句?父皇只记得母后犯过的错、说过的谎,却不记得母后为父皇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吗?”

一番话下来,安延已然不知该回什么。

此时安适撩衣下跪,开始请罪,“儿臣自知愈矩,不该妄论父皇和母后之间的事。但母后纵有千万不是,也只为了能呆在父皇身边。儿臣自幼孤苦,这两年幸得母后照拂。此番母后惹恼父皇,确是大罪无疑。儿臣身为人子,愿为母后受罚,还请父皇能原谅母后。”

安延身为人父,被安适一通说教无法反驳,正不知如何回应,所幸安适很快给了台阶。

他于是先将安适扶起,柔声劝慰,“难得你有如此孝心,你母后的事,且容朕再斟酌斟酌。”

安适听到这话不肯起身,“父皇若是不肯原谅母后,儿臣便长跪不起!”

安延拉他不起来,只是为难,“你母后……也未必肯来见朕。”

安适仰头看他,“那是因为母后一直在等着父皇。”

安延微震,有些无措,“等朕……做什么?”

“等着父皇你,接受并不完美却更真实的她。”安适的声音低下去,长长的睫毛垂下,掩去情绪。

那厢安延如梦初醒,丢开安适便向外奔去。

“皇上您这是要去哪里?皇上您等等奴才……”小李子的声音,渐渐远了。

紫宸殿中的安适缓缓地将头埋下。

一滴清泪,滴落地板。

潘芙蓉……这样……你该幸福了吧?

安延来到凤仪宫大门。

初来之事急不可耐,到了凤仪宫却又开始踌躇了。

正犹豫不知该进该退,却见一只硕大的鸟儿扑哧扑哧地自凤仪宫高耸的围墙里飞了出来,而后,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安延吓了一跳,忙转头去看那鸟。

那只鸟口中还叼了块糕点,滴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安延转了转后,仰头将糕点吞了进去。

安延无语。哪里来的巨鸟,吃相如此豪放?

等他再转过头来,凤仪宫的大门已经被人推开,流香领着一众宫人从宫里冲了出来。

“皇上万岁!”乍见安延,流香急忙带人跪下参拜。

“都平身吧。”安延道。

流香起身,看见安延肩上的鹦鹉,先自禀告,“皇上,这鸟儿是您送给皇后的生辰礼物。”

“什么?”安延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鹦鹉,“朕记得朕送给皇后的鹦鹉不长这样!”

流香拿眼扫了扫几个忍不住抿嘴笑的宫女,回安延道,“皇上不知。这鹦鹉因是皇上御赐,皇后娘娘特别宝贝,一有闲暇便亲自喂食。渐渐的,这鹦鹉便有些胖了。近日皇后娘娘想给它减减,晚饭之后不再喂食。哪里想到这鹦鹉趁着娘娘不注意,偷了娘娘的糕点便飞了。奴婢等这才急忙赶来追它。”

安延听罢揉了揉那鹦鹉,不禁感慨,“是呀,怎的这么胖了?”

那鹦鹉被他揉得舒服,居然开口说话了,“皇上,我爱你。”

安延一下顿住,只觉心里有数不清的滋味在翻腾。

“皇上是来看皇后娘娘的吗?”流香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奴婢领皇上进去吧。”

安延愣愣地点了点头,将鹦鹉交给宫人,跟在了流香身后。

宫人渐渐散去,流香的步履,越来越慢。

“皇上,”走在前头的流香突然回过首来,一下跪在了安延面前,“奴婢有话要说。”

安延此刻心里有些乱,正不知该如何面对潘芙蓉,于是点了点头,让她说话。

却见流香抬起了首,轻声慢道,“皇上明鉴,奴婢虽为皇后娘娘近侍,但初时之所以追随皇后,全是因为被皇后娘娘胁迫。”

安延先是惊讶,而后微眯了眼,眸光骤冷。

这是流香看着潘芙蓉将要失势,向他投诚,跟皇后撇清关系吗?他不会容许潘芙蓉受到这样的侮辱!

却听流香继续道,“但是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奴婢都不会离开娘娘的。”

这回安延听不懂了,不解地看向流香。

流香直视着他,一脸的坦然和无畏,“皇后娘娘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主子。奴婢既得了最好的主子,又怎会去计较当初皇后娘娘使了什么手段让奴婢臣服于她?”

安延热切地看着她,只觉心中的某些东西开始渐渐明晰起来。

只听流香继续道,“这些日子皇上和娘娘置气,娘娘闭门不出。奴婢亦想了许多。”流香顿了顿,望向安延的眸子里满是坚决,“奴婢想,皇上您确实不了解皇后娘娘。可是,如果皇上用心去了解皇后娘娘,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疼惜娘娘的。”

“你说得对。”安延只觉心中豁然开朗,“朕想通了。就是因为朕不了解皇后,所以皇后才会将自己摊开,摆在朕的面前让朕看。这是皇后对朕最大的信任。朕不能负她。”

安延说完,再不用流香指引,大步流星地走向凤仪宫主卧。

……

清晨,小李子依例敲了敲凤仪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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