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贫女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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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贫女持家-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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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闵茶派丫环过来叫林琪,说她得了新花样,约林琪一起去刺绣。

时值六月盛夏,午后的天气热的厉害。

丫环将林琪引到了花亭上,让她先等片刻,就回去叫闵茶去了。

闵家的花园比较大,其中遍植鲜花树木,姹紫嫣红的花海中,郁郁葱葱的花树下,假山假石堆砌其中,亭台楼阁掩映树后,倒颇有几分雅致。

林琪所在的这个亭子,一棵亭亭玉立的合欢树遮掩在树下,是花园中最荫凉的一个,但也是最偏的一个。

林琪看了一会儿周围的花草,这大中午的,花草都晒的蔫蔫的,也没什么好看的,她索性也不等闵茶的新花样了,就拿出了自己带来的未绣完的绣品,低头绣了起来。

大热的天气,仆人丫环都不知躲哪凉快去了,花园里安静的很,除了树上知了有气无力的叫声,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了。

坐着绣了一会儿,林琪就听到远远的有脚步声传来。

这脚步声,一个轻一个重,似乎是两个人过来了。

大概是闵茶和她的丫环走过来了吧?

林琪抬起头看向通往亭子的那条小径,却发现了几株花树的花荫底下,正在行走的两双脚上,一双穿的是浅绿绸面绊花绣鞋,另一双却是男人惯穿的白底黑靴!

林琪一楞,这绣花鞋她认识,是傅先生穿在脚上的,可这男人是谁?

傅先生竟然和一个男人向亭子里来了,那岂不是和她撞到一起了?

她怎么办?

是避开,还是和傅先生打个招呼?

傅先生是老师,如果被学生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肯定会很尴尬吧?

想到这儿的一刹那,林琪一把手就抓起了石桌上自己盛刺绣的布包,悄无声息的退到了合欢树后面,蹲到一排高高的花丛后面去了。

她刚刚蹲好,就听到亭子里传来傅先生的有些惆怅的声音:“日子我已经订好了,就选二十二了,如果路上没耽搁,我正好赶得及在京城里过乞巧节。”

一个男人带着乞求的声音说道:“浅芝,再为我留一次,不行吗?”

林琪一下子被这个声音打懵了,这个声音,她很熟悉,不正是待人客气,和蔼可亲的闵伯伯,闵茶闵千悦的爹闵玉行吗?

不会吧?

傅先生和闵伯伯竟然有私情?

难怪傅先生肯在这个不大的城里停留长住呢,原来是为了她的情郎啊!

亭子的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傅先生先开口道:“留下来又有何用?你我终是分浅缘悭。”

闵玉行大概是无言以答,又一阵沉默。

“当年你救我一命,我用十五年的感情还了你,这应该已经够了吧?子陆,我不能留下来了,我已经三十岁了,再不嫁人,死后只能埋到荒山野岭做孤鬼去了!”傅先生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无奈和苦涩。

在这个社会,三十岁已经可以当奶奶了,傅先生已经是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

“浅芝,是我私心太重了,我娶不了你,却又总想着天天能见到你。浅芝,我现在只恨遇到你的时间太晚了,如果是在我没成亲时遇到你,那该多好!我也恨自己为什么离开太医院,如果我还是太医,就有能匹配得上你的身份了!”闵玉行的声音里,悲意丛生,悔意无限。

“子陆,你休要如此自责,说到底,还是我命不好。若我没在先皇后跟前伺候过,咱们也早到一起了……”傅先生哭了,呜咽声幽怨哀绝。

一听这话,林琪立刻就明白傅先生为什么不能嫁给闵玉行了。

宫女出宫,如果是默默无闻的小宫女,嫁给谁那是自己的事儿,没人管。可在皇后跟前伺候过的宫人,如果出宫嫁人,那不是张三李四随便嫁的。

一般情况下,有头脸的宫人会由朝廷赐婚,得嫁给几品几品的官员当正妻,或给哪个王爷当侧妃,这样才不会折了皇后的面子。

闵玉行是在宫里当过太医,而傅先生又是先皇后的宫人,不是当今皇后的宫人,如果闵玉行要娶傅先生当正妻,可能还有点可能,如果说是纳来当妾,那是想都别想,绝无可能。

林琪在这边胡思乱想,亭子里闵玉行又开口道:“浅芝,别哭了,我知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可我又何尝不是天天在相思中煎熬?你寄的每封信,我都仔细的收着,看了一遍又一遍。前年听说你要来了,浅芝,你不知道,我激动的一夜未睡,就坐在这亭子里,傻傻的看了一晚上的月亮,就如同那年在京城一样。”

“子陆!”傅先生低呼了一声闵玉行的名字,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浅芝!”闵玉行也轻唤了一声傅先生,声音中也带上了哽咽。

林琪在花丛后面给他们配上了文字:此处应该有拥抱!

为了证实自己想象的是否正确,林琪就轻轻转过头,从花丛的缝隙中向亭子张望了一下。

结果还真出乎她的意料了,傅先生和闵玉行根本就没拥抱,两个人只是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正在深情凝望,眼中泪花闪烁。

看来,古人还是比现代人保守啊,这要是在现代,估计早就啃上了。

林琪怕看的时间长了被发现,就要转回身来继续偷听,在转过头来的一刹那,她看到亭子对面,也就是通往亭子的花间小径旁边,有一抹粉紫色的裙角露在了花丛之外。

看来,偷看这场好戏的,可不止自己一个人啊!

想来闵茶是来找她的,大概听到亭子中有人谈话,这才没遽然现身吧?

得知自己并非是一个人在做战,林琪原本的那点愧疚和不安,竟然奇迹般的散去了。

亭中人还不知道周围至少有两名听众呢,仍在继续倾诉着他们的爱情。

“子陆,我也不瞒你了,今年回家,我娘强行给我订了一门亲,是给一个说在临死前,想看到我有一个归宿。婚期订在了明年春天,我娘让我七月份之前回去准备嫁妆。”傅先生哭的声音愈发的凄楚了。

闵玉行长长长长的叹了口气,才痛苦的问道:“是好人家吗?”

“听说是个外地的官员,丧了妻的。”傅先生鼻音更重了:“到我这岁数,也就只能当继室了。继室也好,即便我生不出孩子来,也有现成的儿女给我送终了,呜呜……”

“浅芝,浅芝!”闵玉行的声音,痛苦的如丧考妣。

听到这里,林琪已经猜到眼前这对情人是分定了。

傅先生订了亲,这肯定是无法反悔的事情了,除非她舍得让她那白发苍苍的老娘去坐牢。

而闵玉行,从开始到现在,没有给傅先生任何承诺。

不是他薄情,从他那痛苦的声音中听得出他也很爱傅先生,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这份爱情他要不起。

两个人又在亭子里说了一大会儿子的话,回忆了当年相遇时的情景,回味了偷偷见面时的美好,说到分离相思苦时,又各自垂泣,讲到以后将是永别时,终于抱头痛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回复和扔雷的同志们,今天更的也不晚,大家早早睡吧,好梦~

、第66章

傅先生从十三四就进宫当了宫女;后来女红针指出众,就被挑到前皇后宫中做针线去了。

前皇后是当今天子的结发妻子,只是不怎么受宠;娘家势力也不是太大;所以宫中颇有几个得势的妃子没将她放在眼里,几边争斗的十分厉害。而前皇后一直膝下无子,这就成了最大诟病,几个有儿子的妃子更是处处打压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无子;又不受宠;娘家又不厉害;这样的皇后很快就被扳倒了;而有两个儿子的云贵妃得以上位。

新皇后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前皇后身边的宫女太监给收拾了。前皇后的贴身宫女和太监;基本上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消失在了宫城内,剩下不重要的太监宫女,也统统给打发到边缘角落去了。

而傅先生,却是福大命大。

她的女红针线,得到了一位宣妃的喜爱,前皇后还活着的时候,她就经常让傅先生帮她做些小针线,在前皇后薨了后,她索性把傅先生要到自己院里,掌管针线去了。

这位宣妃和新皇后是表姐妹,两人关系还算不错,新皇后也犯不着为了一个不太重要的宫女找表妹的麻烦,所以傅先生得以死里逃生了。

本来傅先生以为她可以安安静静的在宣妃身边过上几年了,可惜保了她一命的女红,却又害了她一次。

为了感谢宣妃的救命之恩,她花费了两年的功夫,倾尽所有手艺,为宣妃绣了一件精美绝伦的流云凤舞衣。

那件衣服是用当下最轻最细的纱做成的,布料珍贵是肯定的,但最为让人瞩目的,则是上面那精美的刺绣。刺绣相当的精致,上面的凤凰活灵活现的,就象下一刻就要展翅欲飞一样。但这还不是最让人吃惊的地方,这件衣服最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刺绣用的线,不是普通的丝线,而是全部用的金线银丝,而且也不是普通的金线银丝,是极细极细细到肉眼几乎看不出的细金丝银丝。这样细的金银丝绣出来的衣服,既压住了纱的轻薄,又没有毁掉纱衣的柔软。整个刺绣看起来,就象是印在了纱衣上一样,熨贴而自然。

那样细的金丝银丝,并不是银匠能抽得出来的,而是傅先生用极锋利的小刀,将一根金丝用刀剖成三条更细的细金丝,整件衣服都是用这种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看得到的细金丝绣成的,这功夫可想而知。

在皇帝寿席之上,宣妃穿着这件衣服跳了一次舞,舞步流转间,身上金光晃耀,瑞气万千,由于金线太细,反射出来的光并不太强,而是全拢在了宣妃周身几米处,在阳光,本就端正有相的宣妃,在这金光的簇拥围绕下,仿佛九天上的神女步下了云霄。

凭借这天人下凡之姿,宣妃重新得到了皇帝宠爱。

宠了这个,自然就冷了那个。

倍受冷落的新皇后,把这一切罪过都记在了做这件衣服的傅先生身上。

宣妃也是个有心人,怕傅先生遭了新皇后的毒手,就先下手为强,找了个借口,在皇后面前,把傅先生打了一顿,泄了皇后的怒气,然后借着十年一次放宫女出宫的机会,将傅先生送了出来。

傅先生虽然挨了一顿打,但好歹再一次保全了性命。

傅先生在前皇后宫里时,差点被人暗算了,被当时还在太医院当太医的闵玉行救了。感念着闵太医的救命之恩,傅先生总给闵玉行送点亲手做的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久而久之,两个人就生出了情愫。

可惜当时闵玉行已经成亲了,而傅先生又身非己有,只能暗地里偷偷来往,后来傅先生总算能出宫了,可她是伺候过先皇后的人,又极得宣妃看重,早已离开了太医院,成了一介平民的闵玉行哪里敢纳她为妾啊?所以两人的事情,就这样拖下来了。

现在,傅先生订亲了,两人的缘分也就止于此地了。

傅先生一向以礼法规矩教人,在成亲后,自然不会再与闵玉行有任何不合礼法的瓜葛,所以这次一别,两人怕是再无相见之期了。

两人抱头痛哭了一阵,终是别无他法,在互道珍重后,步履沉重的离亭而去了。

林琪听着这一对有情人的凄凉结局,一时也是心生悲意,呆呆的蹲在花丛后,一时就忘了起身。

爱情真是奇怪的东西,能让人甜美如蜜,又能让人悲痛欲绝。

想起前世,自己和未婚夫初牵手时,也是心头如小鹿乱撞,后来听说他出事了时,林琪心中也是悲愤难当。

虽说不知道她和未婚夫算不算是爱情,但好歹也是处过男女朋友,已经谈婚论嫁了,知道他竟然和别的女人欢好,林琪心中不愤懑才怪。

胡思乱想了好大一会儿,直到林琪蹲得脚软腿酸了,这才挣扎着站了起来。

可刚站起身,她就吓了一大跳。

亭子中,竟然不知何时坐了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正安静的在石桌旁看书。

林琪往左右看了看,有些奇怪,那会儿子她明明看到的是一个浅紫色的衣角,那人应该是闵茶才对,怎么闵茶没出来,闵千悦竟然会出现在了这里呢?

“别找了,小茶已经走了。”闵千悦出来的话,带着一丝玩味调侃,让林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来,看这场戏的人,不是两个观众,是三个观众啊。

只是不知道这闵茶和闵千悦,看见自己的父亲和别的女人有私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啊?

“哦。”林琪抬起头,看向坐在桌旁的那个男子。

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一如既往的带着温和的笑,一如既往的飘逸如云。

只是现在他看向林琪的目光里,是带着好奇与探究的。

“林妹妹,请坐。”声音悦耳的很,听不出一丝半点的不悦和愤怒,看来他爹和傅先生的事儿,没有震惊到他,他也没有生气。

“谢谢。”林琪客气的道了谢,就坐在了闵千悦的对面。

闵千悦伸出手,拿过了林琪绣的那个荷包。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红润光滑,闪着淡淡的光泽,带着青年男子特有的那种骨感,倒也十分的好看。

对于美丽的东西,林琪自然不能放过,就多看了两眼。

闵千悦对她放肆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已经半完工的荷包缎面:“这个荷包,真是雅致。”

这个荷包,是林琪练刺绣的练习之作。

荷包样式是一柄打开的扇子,银白缎面上,正反各绣了两句诗,而且诗句的每一个字,都是以花字的形式绣出来的。

这种样式,是林琪自己想出来的,并未看见别人也做过。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闵千悦轻轻的念道,又翻过来看向另一面:“譬如朝露,去……去什么呢?”后面的几个字,林琪还没有绣完。

林琪抬起头,看了看明显有些疑惑的闵千悦,淡淡接道:“去日苦多。”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多了,林琪早就已经知道她所在的这个社会,从没在中国历史上存在过。虽然这个社会也说汉语,也穿汉服,也有着同样的习俗,同样的礼仪,但历史却完全不是一样的。

这个世界,和华夏文明可以看成是同源的,但又有着不同的发展方向。

林琪有时候真的怀疑,是不是以前曾经有人穿越到这个社会,教会了这个社会一些基本的衣食住用行,又仿制了一些规矩礼法来约束大家,构筑了这个世界的基本框架,但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他没有能力顾及到,所以后来这个世界的发展,与华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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