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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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二公主-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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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过了头了,而是此地就是用来调情的。因绿纱半隐半现间,紫阳竟见一张床榻依稀可辨。
而朱隶溪不急不缓的行着步子,稳稳穿过绿纱,目标很是明确的径直朝着床榻走去。
将紫阳放下后,朱隶溪居高临下瞅着紫阳道:“这里可好?”
好是好,只是……紫阳闭上眼睛,疲倦的声音懒洋洋的,“唔,本公主两天未曾合眼,此地睡觉正好。”
“好就好。”朱隶溪仿若只听得了紫阳话中的那个好字,很是满意她能够满意的答了句。
紫阳闭着眼睛要去拉被子,却抓住了某人的手,而后被他握紧在了手里头。
紫阳不得不从睡意朦胧间又重新睁开眼睛,讶然的神色对上的是他温柔含笑的眸子。
“阿紫,我好想你。”他此时的声音,吸人心魂,紫阳只觉心跳奇怪的突突快跳了起来,眸光再无法他的眼,只定定的这般望着。
望着望着,唇上传来暖暖味道才将紫阳迷离的心神稍稍拉回几分。
“阿紫,想我吗?”朱隶溪抬起头,睁着眼望着,素来似若冷潭的眸光,此刻却似春风化尽的春水,痒痒的甚是瘙挠人心。
“想。”紫阳鬼使神差般的应了句,出口才知后悔,刚想用其他话语辩驳过去,可之后朱隶溪却再未给她重新开口的机会。
***
待到紫阳再次醒转,已是第二日午时。
眼中不见了漫天凤舞的调情绿纱,而是一应俱全的家具所用,不是过分奢华,倒也精致。
开了门,便见郭解远远立着,通过郭解紫阳知道朱隶溪已经走了。更重要的是,他说他不会再回来了。
紫阳倚窗坐下,回忆一番昨日细节,除却……她与他所说之话统共也超不过十来句。她怎么可以睡着呢!且一直睡至今日午时,中间还未曾醒转过来一次。
紫阳懊恼的叹息了声,便对着郭解道:“本公主耐心不佳,最多能在屋里头闷上一日,就一定要去外头走动走动了,你让你家王爷看着办吧!”
郭解眉头深皱,一脸委屈状。
紫阳见状笑,提议道:“快去找你家王爷吧,他早来本公主早走。本公主一些话未曾说完,是绝对不会走的。”
“有什么未完的话?”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紫阳怔了好一会,才缓过心神,回道:“你,你一直在偷听啊!”
朱隶溪脸间闪过一丝无奈,纠正道:“刚巧到了而已。”
“本公主的目的就是来劝降的,不达目的之前绝对不走。”经由昨日的教训,紫阳觉得及时挑明自己的决心非常的重要。
“这样也好,我当初想留你你却要走,如今你送上门来,正好。”朱隶溪这话说的轻挑暧昧。
紫阳却不气,嘴角扬起反是一笑。从怀中抽出一封书信,手勾住朱隶溪的脖颈,踮起脚尖靠近他道:“嗯,我送上门,你收下这劝降书,可好?”

第六十六章 番外之唐秋生

如今正值春四月养蚕季节,唐家蚕桑坊内忙碌非常。
萧哲由石管家领着进了屋内,而后独自一人去寻唐秋生现在何处。
坊内人来人往,萧哲静静立着看了好一会儿,石管家才回来禀报道:“唐少爷一大早便去了乡下桑地了,说是傍晚时分才能回来。萧少爷,您看?”
“我等他,石管家你先回吧。”萧哲道。
石管家因家中还有未曾处理完的事,便将萧哲交由坊中一位管事招待后,就先走了。
管事领着萧哲在坊内正转着,便有人来找他,说是一屋子里供暖的地龙出了状况,所养的蚕虫死了好些,要他过去看看。
萧哲见状,便让那个管事走了,自己则溜达进了唐秋生现所居的屋子里。他打开屋子,瞧瞧屋外头,一湖碧波荡漾的池水之外,是成片的桑林,不远处朦朦胧胧的一片片山丘。
萧哲就这么坐着,直至日暮西归,天色渐黑。
“喂,你不会是在这个地方坐了一个下午吧!”唐秋生默默在萧哲身后站了好一会,见他一动不动的,不由疑惑问道。
萧哲转身,却不答,瞧见唐秋生此时一身蓝色布衫,头发也全部束了进来,一副简洁干练的模样,便道:“你这个样子好看。”
唐秋生愣了愣,转过目光,背过身走去收拾他带回的东西:“你吃过饭了没。”
“你不都说我坐了一个下午了么,自然是没有。”
唐秋生的动作顿了顿,复又转过身对上萧哲的目光,问道:“你既医术卓绝,为何不利用此……”
“不要说话,我不想听。”萧哲出言拦道,眉头深深蹙紧,眸光怨懑。
唐秋生见他如此,于是不再多说,只道:“那我们出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萧哲问道:“你在这里都是出去吃饭的吗?”
唐秋生答道:“不是。”
萧哲接着问:“那是在哪里?”
唐秋生不解,语气添了几分不耐烦,“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萧哲表明缘由,“我只是不想出去吃饭而已。”
“你,好吧!”对此,唐秋生很无奈,后问道:“这里的饭食不大好吃的,我出去给你买点什么回来。”
“好。”萧哲答得轻快,浅浅梨涡显露。
唐秋生无奈摇摇头,却是静静听他报上她想吃的东西。
出了门后,唐秋生都不知他是哪里来的耐心,向来都是别人伺候他的,哪里有他这么耐心的去伺候别人的时候。
在甄香阁等菜的时候,唐秋生听到有人议论着京城之内的萧家,说是家中除却一个儿子女儿外,皆被当市斩了头。原因不是其他,只因得罪了李嵩正,他儿子相中了萧家的闺女,可萧家不愿嫁,女儿也跑了。李嵩正一怒,便砍了萧家所有人的脑袋。
唐秋生知道,那个女儿便是萧茵儿。听得此,不免又感伤了回。想着她若是知晓家中父母出了这等意外,又该怎么办。可是……
“兄弟,这顿饭在下请了,向你打听个事。”唐秋生上前道。
听得有人付账,那人甚是爽快道:“你说。”
“萧家可有个公子叫萧哲的。”
那人摸摸脑袋,说没有听说过。
***
唐秋生提着打包的饭食匆匆入了屋,啪的一声将其放在桌上后,便脸色极其不好的对着萧哲道:“萧家哪里突然冒出一个儿子叫萧哲呢?”
萧哲朝前迈的步子顿了顿,“在下是不为人知的私生子,不可以么?”
“放屁!如今萧家一家几近灭门,倘若你真是萧家人,怎会一点伤心都不见。”
“伤心有何用。”萧哲冷冷道。
“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否则别怪我对你的不客气。”
“我倒是好奇,你要如何对我不客气。”
“本公子要抓你去见官。”
萧哲却不一点都不怕,轻松的往凳子上一坐,问道:“我犯了什么事要见官。”
“捏造身份骗人。”
“我的确捏造了身份,也骗了你。可你那个口口声声爱慕着的萧茵儿,她也骗了你。”
唐秋生不屑道:“你休要诋毁我家茵儿。”
“茵儿。”萧哲不屑笑,而后道:“叫的当真亲切。你可知人家究竟是谁么?”
“别废话了,见官。”唐秋生上前去拽萧哲的手。
萧哲起身,直直立着,目光炯炯的对着唐秋生道:“她是大岳当今公主朱紫阳,你个呆子!”
唐秋生手上劲道一松,萧哲便抽回手,一字一顿,字字清晰道:“而萧茵儿不巧的是,正是在下。”
唐秋生木然的往身下的凳子上一坐,细细思考了起来,所有存于心间的疑惑刹那清晰。
“你若真是萧茵儿,你为何一点都不难过呢?”
萧哲停下碗筷,目光冰冷:“谁说我不难过。”
“那茵,朱紫阳现在何处?”
萧哲摇头,继而道:“不要再喜欢她了,她,你不该再去喜欢的。”
“为何?”
“你以为她只是一个闺阁中不谙世事的公主么,她心系天下,而这样的人,爱和喜欢重来都不会是她最为重要的东西。”继而瞥了眼唐秋生,“而且你太傻太呆,不是她朱紫阳的菜。”
“那,那……你是女的?”唐秋生吞吐一句,却来的是这么一句。
萧哲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吃饭。
当日,唐秋生随着萧哲一同回了府。
在关门之时,萧哲唤住唐秋生,骂了一句:“唐秋生,你真的很笨。”
“又怎么了?”唐秋生郁闷。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你凭什么信我?”萧哲咄咄逼人。
什么意思?“是,你不是萧茵儿吗?”
回答他的是……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
待到第二日,唐秋生去唤萧哲用早膳,唤了半日的门却不见有人应答,推门见屋子里头竟是空无一人。唐秋生便让石管家院里院外好好找了找,却依旧不见萧哲的身影。
唐秋生坐在萧哲长待的假山角落,也学着他闭上眸子对着天。他不知,萧哲是哪里来的耐心,能这样坐上一天。
他不知道,当一个人已经了无牵挂的时候,便将自己看做是一具行尸走肉了。而呆在哪里,以着怎样的一种方式活着,对他而言,就都再无太多的意义了。
***
而后的半年,天下局势动荡。李嵩正被杀,南北纷争,战火的硝烟弥漫。
在这半年间,唐秋生一直都在打听萧茵儿的消息,可哪里有她的消息呢?每当唐秋生看到家中那座假山石,脑海里便会冒出他的影子。
直到有一日,宋安之回来了,且随同而来的还有那个他曾日思夜想的她。可那份初始于心的朦胧喜爱却渐渐彻底淡却了,再见到她时,他再没有初时见到她的那种感觉了。
而这种感觉的消失,或许在知道她是公主的那一刻,亦或是更早一些,在真正遇见萧茵儿的那一刻。
通过紫阳,唐秋生知道了,她的的确确就是萧茵儿。而她现下所在,就在离这里十里之外的宜宁庵内。
山色空寂,翠林鸟鸣,是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溪边,一个身着尼姑服的年轻女子正在洗衣服,墨黑的长发罩在一顶尼姑帽里。
“茵儿。”这是唐秋生第一次唤她这个名字,虽然在她面前,这个名字他不知说了究竟有多少遍了。
她手上的动作一滞,缓缓转过头来。山色间,她的容貌多了几分出尘的清丽,也依旧与世隔绝般的孤高。
“唐秋生,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该叫我施主的么。”
萧茵儿不屑的别过脑袋,改口道:“唐施主,找我何事?”
唐秋生对着她笑,边走近边道:“这半年我一直都在找你,还有……你还是唤我秋生吧!”
茵儿不再理会他,低头顾自开始洗衣服。
唐秋生瞅着她道:“我还未曾见过你女儿装的样子,一定非常好看。”
茵儿眉头紧了紧,抬头语气略带不耐烦,“你找我究竟何事?”
“一定需要有什么事情才可以找你吗?”唐秋生疑惑问道。
茵儿深深吐了一下呼吸,抬头重重道:“是的!”
“那我是有事,我生病了,要你帮我看看。”
茵儿抬头看了唐秋生一眼,抓起他的手把把脉,而后又丢掉,“除了有些不可治的呆笨之外,你身体好的很。”
“嗯,我的确是很笨。所以,那时笨的错失了你,甚至于差点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在说什么?”
“我真笨,既知道你是萧茵儿,就该知道你那时一定很难过的。”
“然后呢?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我很懊恼那时没在你身边,不能帮上你,也无法承担你所受的痛苦。”
“嗯,如果你是为了来感谢我救你一命却未曾拿你唐家一半家业这件事情的话,免了。贫尼现下六根清净,若施主无其他事,就请回吧!”茵儿赶人道。
“公主说,行医救人是你毕生所愿,你当真打算就此出家为尼,放弃你这个梦想了。”
“朱紫阳,你见过她了?”茵儿疑惑答,而后豁然,“也对,不然你怎么能找到我。我哥呢,可与他们一同随行而来?”
“并未见的萧郎。还有,原你家真有一个萧哲啊!”
茵儿露出无奈之容,收拾收拾衣裳起身离开溪边。
唐秋生忙快步追了上去,“茵儿你若想开医馆,我可以资助你。”
萧茵儿的步子顿了顿后,又接着往前走。
唐秋生见她不答,只得道:“嗯……你到是回我句话啊。”
萧茵儿停下步子,苍凉道:“人终归一死,救与不救不都是一样的吗?”
“那你当初为何要救我呢?”
“因为你给银子啊!”
***
“公子,你就别再为难老身了,宜宁庵是不能留宿男子的。”主持念施被唐秋生缠的没法,一脸苦相。
“其实,不留宿也可以,你劝劝茵儿让她随我下山吧。”唐秋生点明来意。
“人去人来,皆是她个人的造化,莫予既不愿与你走,你又何必再去强求。”
“她不是不愿,只是……哎,茵儿一手高超医术,若就此困在这一处小小庵堂之内,人世间到底是要枉去了多少的性命。念施师太您慈悲为怀,对此怎可弃之不顾。”
念施瞅瞅外头的天,几番怅然,“终归是要走啦!”
宜宁庵坐落于深山之间,故而庵内的尼姑不多,加上半年前来此地的茵儿,统共也不过四人。所以如若茵儿走了,庵内便就只余了三人,故而念施师太一把年纪才会如是惆怅的感慨。
夕阳西下,宜宁庵内显得愈发宁静,茵儿正在收今日她刚洗的衣衫。
“莫予,你且停下手上的活,我有话同你说。”
茵儿将手上刚收下的衣服交予一旁一同收衣服的曾予,便快步朝师太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毕芽峰乃众山之间最高,在此俯瞰,便可见连绵山脉层层起伏,云雾缭绕。
念施目视远方,唤叫一声:“莫予。”
“嗯,师太。”
“自你上山至今,剃度之事我与你说过两次,你皆不愿。如今,你可愿意了?”
“我……”茵儿支吾一声,终究还是摇头了。
念施见此,不由一笑,仿是如此回答她已然预料到了一般,而后就将目光望向远处,声音飘渺,“这说明你尘缘未了,如今是你该下山的时候了。”
***
第二日,天还未亮,茵儿便起了床。
手指拂过房中桌木,深深凝望了最后一眼,这才拿起包袱,出了门。
却见门外,庵堂之内除却她外的三人已等在那里。
“你们……”
“我们一同生活了半年,你如今却要悄无声息的离开,到时连一个相送的机会都不给我们。”曾予怪道。
“我是怕离别之景太过伤感。”
“人生悲喜,哪里都会是喜呢?离别固然伤怀,可若你不让我们送上一遭,我们到底是要此生遗憾的。”
茵儿垂下目光,由心的伤感带出一阵空落落的难受,仿佛心的一个角落失却了一块。此地半年的生活,无忧无扰,隔离尘世,放远笙箫。可却终归不是她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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