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从容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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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从容 完结+番外-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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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闻言,蓦地惊出一身冷汗,呆了足足有少半个时辰,扑腾乱跳的心才定下来:“如此说来,我倒宁愿她这般嫁入云家。现在云家与我们为邻。你们家倒也不远。我若是想你们了,能够常常过府瞧看。这要是入了宫,进了那见不得人的去处,恐怕今生也见不了几回面了。”

陈长歌闻听母亲这样说话,知道她终于想明白了,不由轻舒了口气。心下却想,这才是真心疼爱儿女的母亲,她亲眼见了那利欲熏心的婆婆,明知深雪与云二郎互相爱慕,却闻听到老相爷说太子那日要去大觉寺降香,故意安排深雪去还愿。两人在寺庙里撞个正着。那顾深雪本就是风华绝代的美人,任谁见了都要神魂颠倒。于是,便有了太子求娶顾家千金一事。活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的鸳鸯。

* * *

那云府虽在陈园隔壁,但似乎每个官家办喜事时都喜欢张扬炫耀一番。于是陈五可顶着那厚重的凤冠,坐了那一副八台大轿,由着那轿夫们左摇右颠的,由于早上起得过早,那一路的颠簸竟令她有些昏昏欲睡。

迷糊间,轿子忽然停了下来。迷迷糊糊的五可打了个激凌,等到明白了现在的状况,慌忙蒙好盖头,正襟危坐。忽听外面传一阵吵杂的声音,五可侧耳倾听。除去宾客们的相互寒暄。竟有家人慌里慌张地在四处寻找二公子。闻说是安家的花轿早就到了,老爷夫人,还有安在阳将军,正在芙蓉堂的正厅里等待二少爷回来一起拜堂。可是已有半个时辰,家人仆妇们翻遍了整个云府,也没见到二少爷的影子。

陈五可闻言,不由在盖头下吃吃地笑。事已至此,并不存在云二公子不满这桩婚事,临阵脱逃之说。本来,太子和他的心上人顾深雪也在今天大婚。他要是能做无事人般,和自己顺顺利利拜堂也就怪了。心想,他此番若是能够逃婚也是好的,那么自己也可以回到陈园继续做那风风光光,自由自在的五小姐,免得入了云家,担了空有其名的媳妇,却要日日给公公婆婆问安,还要面对那凌霄阁的事事非非。那里她是光顾过一回的,除了回廊外那只青鸟,和那个神秘的丫环梦儿,五可还比较喜欢外。她讨厌凌霄阁其余的一切。

五可正在胡思乱想,轿外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可儿,下轿了。”

说罢有一双颀长纤细的手掌递过来一条长长的红绸。五可随着那只手向前移动目光,那人手中也拿了这么一条红绸,两人拽的竟然是同一根。红绸的正中间,是一朵精心制做大朵红花,红滟滟的,红艳欲滴。盖头下的目光扫过那人的脚跟,看着那红绸一路逶迤着随那人的脚步在地下摇曳,令五可真真实实地感受到:自己在古代成亲了。陆透,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就这么甘心如木雕般被引领着进入这段注定不会幸福的婚姻。

一根红绸的两端牵着两人,如同月老的红绳拴住两人。那颗那朵的红花,预示两人自今而后,两颗心结成一颗。想着古人真够浪漫的了。可是就在这根并非情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红绸下,不知葬送了多少大好姻缘。

看五可伸手接过红绳,由那人牵着,一路引领着缓缓走入芙蓉堂来。由于她头上盖着盖头,跟本看不见别人的行动,只能听见一路行来时耳边的窃窃私语,云二少没来,那么与自己牵了同一根红绳走在前面的是谁?

91 红盖头

五可正在心间暗自思忖,猛然一阵风袭来,一个不提防,恰恰好好将她头上红巾吹落。陈五可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展露人前,令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呆了。

素日里她不喜奢华,皆是素衣淡容。今天经淡妆修饰一番。眉如新月清晕,一张粉脸如如花树堆雪。明眸皓齿,艳惊四座。

五可浑然不觉,悄然抬眸向自己前方与自己一直牵着红绸的人。不觉很是惊讶,竟然是顾青春,一改往日似笑非笑的样子,今日竟然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好像看不够似的,那目光灼热而疼痛,甜蜜而怜惜。

她觉得自己与他这样对视下云极是不妥,连忙将眼光下意识地移到另一个人身上。那个人一袭红衣,秀美俊雅,如同美玉。他——云峥,墨玉似的瞳仁中含着雾气,正痴痴地凝望着自己。仿佛这世上除了她,再无旁人。而他的一只手,正地缓缓地,缓缓地,伸向她……

五可心里暗叫不妙。恰好喜娘去追盖头没有追回来,只好站高了身子,挥着帕子高声对着人群喊:“来人哪,来人哪,风把新娘子的盖头刮跑了,好心人快帮忙给捡回来呀。”这一声叫得正是时候,顾青春和云峥仿佛才从梦中惊醒,正四下张望着去寻头巾,却听见人群外传来一个模糊不清,语调不稳的声音:“快闪开,闪开,我回来和我的小娘子拜花堂。”

“这位就是云二公子,赶快给他让路。别耽误了人家吉时拜堂。”人群中有认得云程的人吼了一嗓子,纷乱的人丛自动分开两边,只见那一脸红晕,趔趄着步子的云程一步三晃笑嘻嘻地走过来。他的手上,拿着一块鲜艳的红绸,不正是五可被风吹跑的盖头。

顾青春鄙夷地看了云程一眼,心间暗自发出一声低叹。拉过云程,将手中红绸带交到他的手上,狠狠抓住他的肩膀接连晃了几晃,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在他耳边切齿地道:“云二,快去给你的新娘子把盖头盖上,知道吗?若是你再晚回来一会儿。我可能会带着新娘子逃婚。”

云程醉眼迷矇地望着他,似懂非懂的样子,好像跟本没跟明白他的话。顾青春哭笑不得,只能狠狠地掐下他的肩胛处的穴道,加重了语气:“云程,去者莫念。来者可追。莫要做让自己将来后悔的事。二姐姐临上花轿前让我转告你两句话……”

云程蓦地眼前一亮。原来是在装醉啊!顾青春唇边不由逸出一丝冷笑:二姐姐让我告诉你,‘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记得你一定要对小可儿好,要不然,我第一个不饶你!”

云程怔了一怔,忽地唇边绽放一个奇怪的笑容:“想不到她这么想得开。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怜取眼前人,就去给我家五可小娘子蒙上盖头。”

说着云程脚下打着晃,来到五可面前。醉眼蒙眬地对着五可歪着头傻笑。五可的直觉是他刚刚从太子的婚礼上回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成为别人的妻子,那该是怎样的伤痛。心在流泪,心在滴血,清醒时无法承受那无与伦比的痛,所以,他只能选择用酒精麻痹自己。

想到此,她不由得心间泛起一种酸楚感。在云程费力地将红巾盖到自己头上时,她合作地低头。并任由着他万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将自己引领入芙蓉堂。

云千里夫妇虽然责怪云程耽误了拜堂的时间,但做为准新郎,到底是回来了。所以在嗔怪之余,不免颇觉欣慰。

进入芙蓉堂后,接下来的结婚程序和电视里的几乎是一模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最后进洞房。

顾妈妈一早起来,只见五可吃了两块糕,再就是那些沉甸甸的衣饰压迫着她的五小姐,她心疼极了。只盼着云二郎能早早地挑开盖头。那云程瞪着一双怪眼,望望那眼中满是期盼之色的顾妈妈,春纤画眉等人,很随意地接过喜娘手中递过来的用红绸缠绕的秤杆,漫不经心地挑开了那已被他在手上来回绕了几绕的大红盖头。

终于重见光明了,陈五可欢快地自行摘下头上的饰物。对云程展颜一笑后,象在家时一样对顾妈妈撒娇:“妈妈,我饿了。”

云程见她自动忽略了交杯酒,紧蹙的眉峰微微舒散开来,声音沙哑地道:“外面还有人,我去陪客。”

陈五可愉快地摘下凤冠,去了霞帔。边吃着糕点,边和云家的两个丫环聊天。

92  妯娌

92  妯娌

五可自两个小丫环口中得知,她们两个是被罗氏分派来服侍自己的,年长一些,身材丰满些的叫如钩,性情温和,很有见的。另一个瞧着聪明外露的叫如媚,生了张瓜子脸儿,瞧着有些不大妥贴。

五可捏着手中的糕点吃得正香甜,却见外面走进来一个翠衣美人。后面跟了了两个样貌出众的丫环。来人正是云展之妻顾浅霜,后面的丫环分别上来与春纤画眉寒暄。从话中五可听出那个杏脸桃腮的叫红袖,那个圆脸大眼,生了一对俏皮小酒窝的叫翠袖。看情形这顾浅霜可能很想为她的夫君找两个红袖添香夜读书的美人,只可惜那云大爷平生不二色,只爱她顾浅霜一人,真可惜这云大少夫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春纤画眉两个乍见旧主人,连忙上前施礼。即使最初离开京城时纵有千言万语要诉说,都在这主仆一见彼此的眼神间明了。旧主子待自己仁慈,新主子却更让自己明白了,要想在这世上好好地生存下去,光有一颗善良之心是不够的。想要活得好,就要抗争,去努力。即使我们身为奴仆,却也可以活得自尊,自爱。

从两个旧仆同自己不卑不亢的态度中,顾浅霜已发现了春纤和画眉的变化,不觉由衷赞:“早听说五可妹妹与众不同。今日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了,就春纤和画眉这两个丫环,从前在家服侍我的那几年,一直是畏首畏尾,同我一样没个主见。如今却被你调教得行事沉稳有度。若不是有你这样的主子,怎能历练出这样的丫环。你二人好好跟着这个主子,且莫打错了主意。将来自有你们的福享。”

春纤,画眉二人见旧主子仍是这般谦和可亲,这般为自己着想,新主子虽小,却也这般通达明理,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有福。日后定要忠心不贰地忠于云家这两位少夫人。

顾浅霜陪着五可说了半日闲话,不知不觉已日落黄昏,后又月上柳梢头。却仍不见云程回到洞房来。五可由于昨晚上没怎么睡好,整个人便开始萎靡不振,昏昏欲睡。顾深雪见她先前还巧笑嫣然,与自己有说有笑,看了看天色就垂首不语,好像很不开心。她私下以为五可是在生云程的气。

本来就是,同云展对自己的深情厚谊比起来,云程对待五可的态度简直是恶劣极了。连她这做嫂子的,都觉得云程太过。但感念云程也是为对顾深雪的一番深情所累。又有陈长歌的叮嘱,她不由亲热地挽了五可的手,温情软语说道:“可儿,怕是你不知道。我和你大伯云展成婚那年,云程和我三弟青春意气相投,成了莫逆之交。于是时常到顾家走动。一来二去,不知怎么,就与深雪相识。见面的机会多了,心里也就互有了彼此。前两年婆婆也曾打算去我娘家求亲,可是我母亲常常在婆婆面前说,曾有位得道高僧给深雪算过命,说她命格奇高。将来身份贵不可言。婆婆便不再做此种打算,却一直没有和二弟说,二弟本与母亲不睦,总以为母亲待他与你大伯、三弟不同。”

“哦!原来如此。”陈五可迷迷糊糊中也听明白了一些,云程这大嫂是怕自己伤心难过,在一点点的宽慰自己,她忙强打精神同顾浅霜说话。

“二弟,表面上看着是个睥睨世人,玩世不恭的人,其实他心地纯良,性格急燥。家里人都怕他那火爆性子,没一个人能克制得了他。其实,在你同三弟刚订婚那时,看见你们在芙蓉堂的宴会上吵架。我就想,也只有你这古怪精灵的性子才治得了他……二弟妹,可儿,嫂子我也不太会说话,我总觉得二弟并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你不要因为他现在不理你你就伤心绝望,你要慢慢地等……”

顾浅霜说得断断续续,陈五可听得迷迷糊糊,但也明白了。这位好心的大嫂子是劝自己想开些,云程慢慢会收心。其实,她眼下最想办的事情就是睡觉。至于别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

她正为困倦而一时却找不出什么理由推托让顾浅霜离开的时候,云展在屋里等着顾浅霜久久未归,惦念之余,派了房里的小丫头来催,这回五可却有了送客的借口。喜得眉开眼笑道:“浅霜姐姐,你看看大伯待你多好,只不过在我这儿多盘桓了一会儿,就派人出来寻你。可儿可不敢再多留你,若不然,大伯定会怪罪于我。你快回吧!”

顾浅霜不觉脸上一红,薄怒轻嗔着数落那提了灯笼来寻的丫环:“我不过和可儿多说会话,你们爷怎么就等不得了。你且回去说我今儿晚上不回去了。就在这里陪着小可儿。”

那丫环也是个极老实的,低头委屈地分辩道:“大少奶奶,我这已经是第二次来找您了。大少爷吩咐,您若再不回去,便将奴才从府里撵出去。”说到结尾那句的时候,明明已是哭腔。

“曲儿,你这眼泪窝子倒浅,你们爷都叨咕几回要撵你回家了,又有哪回真的撵了,真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顾浅霜不由得叹了口气,回身对五可道:“可儿妹妹,你要自我多多保重才是。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五可忙起身笑盈盈的送客。顾浅霜刚去。她便御了钗环准备睡下。

顾妈妈在一旁目光闪烁道:“小姐,难道你……不等姑爷回来?”其实她心间有话又难于启齿,昨日五可上花轿前,夫人曾将自己拉到那无人之处千叮咛,万嘱咐:“可儿还小。身子骨还未长开,虽然嫁过来得早,但若是那姑爷发了狼性,定要拉了小姐圆房。你这做妈妈的,千万要拦挡一番,以免可儿受了伤害。等过些时日,我再慢慢想办法寻个漂亮无脑的丫头给那顾姑爷送去……”

顾妈妈眼看着五可那不急不缓的性子,似乎对云程回不回洞房,圆不圆房之事根本都不紧张。她现在实琢磨不明白这五小姐,到底是纯净得不谙男女之事,还是个小小年纪,却极有城府的,心间万千沟壑,只是不言语而已。

“妈妈,我知道您为我提心吊胆的,您不用担心的,我一切自有打算。”五可搂住顾妈妈的肩膀亲昵地道。顾妈妈,春纤画眉等人侍候五可洗去一脸铅华,方要睡下,只听见那如媚在门口极伶俐地喊了一声:“少奶奶,姑爷回来了。”

随着这声喊,那醉眼蒙眬的云程脚步踉踉跄跄地自门外冲了进来。

93 反目(1)

云程自洞房出来后,就被顾青春等几个好友拉到京城最有名的聚仙楼。被他们不怀好意地灌了左一杯,右一杯酒。当他自己知道不胜酒力想要告退的时候,偏偏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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