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柳芊芊涵养再好忍功再好,被君璃这样近乎是指着鼻子骂自己是狗,又被晴雪这么一刺激,也再忍不下去,愤愤扔下一句:“既然姐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我也就不多打扰了,但我还是要提醒姐姐一句,汪大哥心意早决,已是万难改,姐姐还是趁早想想离了汪家后该怎么办罢!丹霞,我们走!”扶了丹霞便疾步往外走去。
“站住!”却行至门口时,被君璃冷冷唤住:“回去告诉汪铮年,要我离开汪家可以,但我不要休书,只要和离,我不但要带走我全部嫁妆,还要他赔我五万两青春及精神损失费,少一两银子都没得谈!否则,就别怪我让京城大众都知道我至今还是完璧,汪铮年欲以‘无子’为由休弃我,一是因为与你私相授受,无媒苟合,二是想要谋夺我嫁妆了,——想来御史台大人们一定会对此很感兴趣!你告诉汪铮年,不要以为我娘家不为我撑腰,我就会怕了他,除非他有本事神不知人不觉杀了我还不留后患,否则,我一定让他后悔,不信就走着瞧!”
君璃说完,便命晴雪将地上东西都扔了出去,并关了门,不再去理会门外柳芊芊表情会是何等精彩,而是一心想起若汪铮年不同意她条件,她下一步该怎么办来。
才刚想了一个开头,不经意却对上床前谈妈妈脸,就见她正一脸震惊看着她,就像是不认识她了一般。
君璃心下猛地一惊,谈妈妈莫不是瞧出她已不是以前君璃了?也是,一个人就算真失去了记忆,性格却是天生,怎么变也不会变到哪里去,而就算是长得一模一样双胞胎,与之熟悉人也是很轻易就能分得出彼此之间差别,何况谈妈妈是前君璃奶娘,几乎等同于现代妈妈一角之人,又岂不会瞧不出她与前君璃二人之间差别?
君璃想了想,因笑向谈妈妈道:“妈妈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敢是不认识我了?”暗自打算无论谈妈妈说什么,都以自己已是死过一次人,自然跟一样不一样了来搪塞过去。
不想谈妈妈却急急道:“小姐方才怎么能与柳氏说那样话?一旦传到姑爷耳朵里,就算小姐愿意委屈自己,同意那柳氏以平妻身份进门,事情也再无回寰余地了,您以后可要怎么办?之前您说要与姑爷和离,老奴还只当你是伤心糊涂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谁知道您竟……,这话您与老奴和晴雪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还与那柳氏说呢?她巴不得您与姑爷一刀两断,好为她腾位子呢,您怎么就,唉,这下可好,姑爷定是不会再改变主意了!”说到后,已忍不住有些气急败坏。
说得晴雪也着急起来:“是呀小姐,奴婢也以为您是伤心糊涂了,却没想到您竟真有此意,还偏当着柳氏面儿说了出来,话还说得那么狠,只怕姑爷知道后,是万难改变主意了!”
但晴雪终究年纪还小,少年心性,说完后又忍不住拍手道:“不过方才可真是解气,奴婢早瞧那丹霞不顺眼了,今儿个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好困啊,当妈人真心伤不起,当妈还要上班兼码字人伤不起,嗷嗷嗷——
、第五回 主意已定
章节名:第五回 主意已定
听罢谈妈妈与晴雪话,君璃心里很是无语,怎么都到了这个地步,她们还寄希望于汪渣男能回心转意不休弃她,甚至还说出让她委屈自己,同意柳小三儿以平妻身份进汪家这样话来?就算汪渣男与柳小三儿愿意,她还不愿意呢,这世上男人又不是死绝了!
但君璃也知道二人生来便是受这种女子要从一而终教育,自己只怕一时半会儿间是别想说转她们,倒不如不说,等事情临到头只管做了,她们见再无改余地,也就只能慢慢接受了。
遂不理会二人话,只岔开话题道:“对了,君老头儿……我是说我爹,当初到底给了我多少嫁妆?可有单子什么?也免得咱们要走时,不是遗漏了这个,就是忘记了那个,那可就只能白便宜汪铮年与柳小三儿了!”
谈妈妈与晴雪见问,对视一眼,都觉得越发不认识眼前这个竟敢人前人后都直呼夫君姓名,嘴里还不时冒出她们听不懂词语小姐了,但这还是次要,眼下要紧是,小姐竟是真打算与姑爷和离,然后离开汪家,不是伤心糊涂了说胡话气话,而是真已经拿定了主意!
谈妈妈不由失声叫道:“老爷可是一早就说了一旦小姐离开汪家,是绝不会让小姐回去,果真离了汪家,咱们主仆几个,老老,弱弱,可要往哪里去?小姐千万要三思啊!”说着忽地“噗通”一声跪了君璃床前,“小姐,妈妈求您了,可千万别犯糊涂啊,果真离了汪家,顶着二嫁名头,只怕您以后连姑爷这样夫婿都再找不到,况姑爷再不好,总是夫人为您定下,夫人若是泉下有知,知道您和姑爷走到了这一步,还不定怎生伤心呢!妈妈求您了,千万要三思啊!”
“难道妈妈觉得汪铮年休不休我,赶不赶我出汪家,主动权是掌握我手上?”谈妈妈一席话,说得君璃禁不住生起气来,不过多却是生前君璃气,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若不是她素日里太软弱可欺,谈妈妈又怎会如此冥顽不灵?
她虽然哀其不幸,却怒其不争,“他连取代我人都带回来,且方才我们都见识了,难道你认为那柳芊芊会是什么易与之辈?只怕就算我愿意让步,同意柳芊芊以平妻身份进门,汪铮年还舍不得委屈他心爱人呢!何况汪铮年此人心术不正,德行有亏,我早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既已知道,自然不会再委屈自己,所以妈妈不必再多说,我是一定要与他和离,再带着我全部嫁妆离开汪家!”
“可是,老爷是绝对不会同意小姐回去,到时候小姐一个弱女子,能上哪里去?以后再遇上什么合适人,又该找谁为小姐做主去?求小姐三思……”谈妈妈还欲再说。
君璃却从她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敢情自己与不与汪渣男和离并不是她担心,她担心,是自己离开汪家后,会没有地方去,以后再要嫁人时,会没有长辈做主,——这就好办多了!
君璃想了想,决定先忽悠得谈妈妈不再阻拦自己和离,等离开汪家后,再告诉她自己从未想过要回君家,反正她有嫁妆,有汪渣男赔偿,怎么也饿不到她们主仆三人。而到时候木已成舟,谈妈妈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因命晴雪扶了谈妈妈起来,方笑道:“原来妈妈是担心离开汪家后我们会无处可去!其实妈妈大可不必担心这个问题,我爹……老爷之前是说过让我找个地方自我了断,即便不自我了断,也不会再让我回府,可那都是建立我被汪铮年休弃基础,如今我是与汪铮年和离,而不是为他休弃,自然也就不会使家族蒙羞了,况不是有句俗语说‘虎毒不食子’吗?老虎那般狠毒,尚且不会吃自己儿女,我终究是老爷亲生女儿,君家嫡长女,我就不信眼见我到了家门口,老爷他会真狠心不让我进去,果真如此,街坊邻居们会怎么看?老爷同僚们又会怎么看?所以妈妈大可放心,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没有地方可去!”
只是面上虽一副胸有成竹样子,心里却冷笑,就算得知了她不是被汪渣男休弃,而是与之和离,以君老头儿那凉薄狠心性子,只怕也是不可能让她再回君家罢?万幸,她从未想过要回去!
君璃心下虽从未想过要回君家,但这番话却委实说得有道理,以致谈妈妈甫一听罢,脸上表情便已松动了许多,“小姐说得有理,您终究是老爷亲生女儿,想来老爷不会狠心到眼见您都到门口了,却不让您进门地步,只是……”
“没有只是!”话未说完,已被君璃打断:“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当务之急,咱们是要将我嫁妆清点清楚,免得到时候说走就走,急忙之间遗漏丢失了这样那样,肉痛可是咱们!对了,老爷他到底给了我多少嫁妆?”可千万别少得可怜啊,不过君渣爹好歹是为官之人,就算只为面子计,只为不被世人唾沫淹死,应该也不会太吝啬罢?
就见谈妈妈与晴雪脸上不约而同都浮现出了迟疑之色,老少两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样子。
君璃看眼里,心下不由一咯噔,“老爷他不会什么嫁妆都没给我罢?那岂不是意味着我根本就是穷光蛋一个?”KA,君渣爹还敢渣一点吗?
万幸谈妈妈很道:“老爷虽未给小姐什么嫁妆,夫人却给您留下了至少价值十万两银子庄子铺子并首饰衣料等,所以小姐您不但不是穷光蛋,反而很富有!”
君璃才跌到谷底心,方回到了原来位子,随即是高高飘了起来,想不到前君璃竟会这般富有,远远出于她意料之外富有!
每天早上必须早起,每天中午还要回去喂奶,真是累死了,亲们,赶紧给咱点力量吧,不然咱就hld不住了,呜呜呜……
、第六回 竟是富婆
章节名:第六回 竟是富婆
前君璃嫁妆多得远远出于君璃预料,计有:商铺五间,其中两间京城,三间谈夫人老家平乐;宅院两所,其中一所京城,一所平乐;田庄四座,都平乐——仅这三项不动产,已差不多价值将近十万两,而其每年又有共计近一万两收益,这还不包括她那些陪嫁过来,完全够她一辈子穿戴衣料首饰等,可以说她是一个不折不扣富婆!
至于她为何会有这么多嫁妆,还得从她外祖父谈老爷子说起。
谈老爷子乃家中独子,年轻时也是曾中过举人,只可惜一连考了三次,都未能考中,于是不再寄希望于能通过进士及第光耀门楣,而是专心打理起家中生意来,以致其家业短短几年内,便翻了几番,成了当地有名富豪。
只可惜谈老爷子一生无子,膝下惟有两个女儿,其中小女儿便是前君璃母亲谈夫人。起初谈老爷子是打算留大女儿家招婿上门,承继谈家香火,但见过几个登门求亲之人后,老人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因那些求亲之人不是庸碌无为之辈,便是游手好闲或是别有用心之辈,想想也是,但凡有本事有自尊心之人,又有几个是愿意入赘女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甚至连儿女以后都不能跟自己姓,不能认祖归宗?
谈老爷子爱女如命,又怎能忍受这样人作自己女婿,白白委屈自己宝贝女儿?遂不再打算招婿上门,而是托了官媒为自己两个女儿物色夫婿,务必要为她们找到一个十全十美夫家,让她们风风光光嫁出去。至于谈家香火问题及自己老两口儿死后四时八节祭祀问题,则被他抛到了一边去,横竖人死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自己又何必乎那些虚名,当然是女儿们终生幸福重要!
及至为两个女儿挑好夫婿后,谈老爷子又顶住了来自族人们巨大压力,没有过继族中子侄来承继自己这一房香火,而是将自己毕生积蓄中九成,都平分给了自己两个女儿做嫁妆,只留下了一成以供自己老两口儿余生及身后花销。
前君璃母亲以姨母有多少嫁妆,也就可想而知了,当初姐妹俩一前一后相隔不到半年出嫁时,那可是真正十里红妆,以致整整一年内,当地人茶余饭后议论得多,都是姐妹俩出嫁时盛大场面。
前君璃姨母出嫁后过得如何且先不说,谈夫人却是确过了几年舒心日子。那几年,谈夫人年轻貌美,君伯恭英俊倜傥,二人琴瑟和鸣,端是羡煞旁人。
奈何好景不长,谈夫人生完次子后,因失于调养以致一病不起,只撑了不到三个月,便撒手人寰了。临死前,她将自己嫁妆一分为二,一份留给大女儿君璃,一份留给了小儿子,还请了族中几位德高望重长辈作见证,言明一双儿女成家之前,他们产业俱由长辈们帮着打理,连他们自己都不得自由支配。
惟独只留了几样日常心爱之物给君伯恭,一来是想着君伯恭有家产有俸禄,应该不至于打妻子嫁妆主意;二来则是未雨绸缪,有防着君伯恭续弦后,对一双儿女不好意思,毕竟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天天对着人如花儿一样面孔,再深情谊只怕也会渐渐消磨掉罢?
事实很证明,谈夫人担心不是无放矢,君伯恭果真很续了弦,也果真待前君璃姐弟大不如前,以致其续弦杨氏也不将姐弟二人放眼里,明里暗里各种苛待各种下绊子,让姐弟俩吃了苦头。
“……话说回来,老爷虽有不是,也是夫人不信任老爷先,毕竟老爷乃夫人枕边人,又终究是小姐和大少爷亲生父亲,夫人这样防着老爷,以致老爷之后本有一次升迁机会,却因银两不足,未能如愿,也就难怪老爷会生气,会迁怒于小姐和大少爷了,况又还有那一位背后挑唆!”谈妈妈以这样一番唏嘘,结束了自己长篇大套述说。
然君璃却并不这么看,据她所知,古代女子嫁妆,完全是她们私产,就算是亲近如其丈夫,也是不该过问不该打其主意。谈夫人将嫁妆全部分给自己一双儿女,还请了族中长辈作见证,固然有不信任君伯恭之嫌,——毕竟二人之前曾那么恩爱,不想却连基本信任都没有,但她也是出于一片爱子之心,情有可原,君伯恭但凡有点气性,就该加倍爱护一双儿女,以实际行动证明给九泉之下谈夫人和活着族人们看,他是值得信任!
可他都做了什么?就因为没有足够银子打点,以致升迁不成,就迁怒于一双儿女,尤其是前君璃,任其继室各种欺凌她,还她陷入绝境之际,落井下石让她去死,他算什么父亲?他也配当父亲?前君璃短暂一生时大不幸,便是有这样一个父亲,不然她何致走上绝路?!
不过话说回来,前君璃也真够阔,她记得自己曾看过一篇有关古代与现代货币兑换率文章,大致记得古代一两银子相当于现代两百元,前君璃动产不动产合起来至少有十万两,兑换成人民币,岂不是有两千万还要多?这还只是谈夫人嫁妆一半,难怪君伯恭要对其心生怨怼,也难怪汪渣男一心想休弃前君璃,好霸占她嫁妆了!
君璃不由窃喜,她公认能挣钱娱乐圈混了八年,存款也不过就刚好七位数而已,想不到穿越一场,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千万富翁,总算这场穿越不是全然一无是处,有这么多银子,看来她这辈子是不用愁了!
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花这些银子才是……君璃暗暗盘算,却刚开了个头后猛地想到:“我还有个弟弟?”难怪之前她迷迷糊糊听得谈妈妈和晴雪哭诉什么‘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大少爷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