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蓝家两个姑娘也一脸憎恶地看着李家这几个姐妹,越看越觉得恶心,窝里斗,狗咬狗!
李朝朝冷然道:“现在看来是有人和蓝大公子行苟且之事在先,再反过来赖在了三姑娘头上,查出凶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检查谁不是完壁,就足以说明一切!”
李曼曼只觉浑身的血液猛地冲上脑子,整个身子都晃了晃,李朝朝……她……好狠毒的计谋!
只要一查,她就是百口莫辩。
秀娘默然地垂下头,这个法子好是好,可是如此一来,发现失贞的不是自己,那么其他人就捡了便宜,最后的结局反倒成全了那个和蓝滕安上床的人!
不可以……不可以。
李曼曼的心里也喊着这三个字:不可以,不可以……她绝不会让李朝朝得逞。
她看到李朝朝眼底的讥笑,明白她都知道的,她一定知道是自己和蓝滕安有了肌肤之亲才会如此有底气,李朝朝在嘲笑自己,在讥讽她的冷艳高贵,她像来自重又爱惜身份,到头来却被李朝朝拿这个来反咬自己一口!
李曼曼心中的暴怒仇恨忽然达到极致爆炸开来,走上前抓过秀娘的肩膀,就是一个大巴掌扇过去,“贱人!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枉费我如此信任你,差点让你连累冤枉了五妹!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老实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难道还要等到老妈妈来检查了你的身子,你的名誉彻底扫地才肯说实话!到时候你就是想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人家也不稀罕你这被人破了身子的烂货!你现在要是说实话,我到是可以求了母亲把你送到蓝家,让蓝家大公子收了你。”
蓝家两个姑娘听后不由皱起眉头,蓝宝柳冷笑:“这话怎么说的?好像我大哥就只捡破鞋穿一样!”
她看出李曼曼有些失控,心中不由起了怀疑,难道是她?若真是李曼曼的话,她自己比破鞋还不如。
秀娘被打得嘴角吐血,但也彻底回过神来,听明白李曼曼的话,没错,若是现在不承认是自己做的,她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秀娘立即使出浑身解数,跪上前磕头,“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冤枉的五姑娘,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是我先找了人送纸条给蓝大公子,然后对他下了药……我们两个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是因为太爱蓝大公子才出此下策的。”
蔡夫人皱了皱眉,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了,“那为何又陷害五姑娘?”
“我……我……我当时是怕事情败露,又怕母亲不同意,才实现准备离开另一张纸条给自己的丫鬟,但是这一切和五姑娘没有关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了,只希望蔡夫人看到我悔悟还不太晚的份上,为我做主啊。”
“呸!你个不要脸的狐媚子,你爬了我哥的床,还想让我们给你做主!谁又为我哥哥做主!”蓝宝诺唾弃道。
李曼曼的手在袖子里紧了又紧,身子僵硬地站着始终不敢松懈,她们说的每一个字每句话其实都是在诛她的心啊,和蓝滕安上床的是自己,是自己啊……她已经一种无形的力量压的喘不过来气,好像是有什么人在算计自己!
她偏过头恰巧对上李朝朝的眼神,脑子嗡地一声,就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翕,好像说了什么,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见,听不见。
还没等回过神来,秀娘突然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摆,慌乱道:“什么?我都承认了……你们还要检查我失没失贞!”
秀娘直瞪向李朝朝,“你这是要逼死我吗?我难道还能拿破了身的事开玩笑!”
“那就请三姑娘原谅则个了。”李朝朝冷然,“要怪就怪你们想泼我脏水,事情不调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就是承认了,我也要刨根问底!”
秀娘一把跌坐在地,不知所措地看着李曼曼,她已经找不到任何破解的法子了。
李曼曼僵硬地抿了抿嘴角,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退缩,绝对不能!
“好……好……”李曼曼一字一顿道:“五姑娘说的不错,请蔡夫人请个有经验的老嬷嬷来验身吧……查出来了,大家才好安心,省得五姑娘疑神疑鬼,我们姐妹间的情谊……”
“千万别提情谊。”李朝朝打断她,一脸冷漠道:“要是有情谊,你们几个也不会来诬陷我,听着让人觉得讽刺,你们脸上本来就无光了,怎么连那点面渣都不想剩了?”
墙后没走的蔡牧之不禁放肆地笑出了声,“哈哈哈……”
蔡夫人无奈地看了眼李朝朝,这丫头真是泼辣还是个倔脾气,和自己那个二儿子的性格倒是有些像,不过当初是锦娘那个好拿捏的嫁进来,若是李朝朝还不闹得鸡飞狗跳的。
李曼曼被李朝朝的话噎得无话可说,蔡夫人就让雷嫂子去请了府里年纪最大的老嬷嬷来,趁着空档,李曼曼先把秀娘扶起来,叹道:“你说你啊……这是何苦来哉?”
李朝朝冷眼看着,秀娘得瑟了下,嗫喏地了一句什么,旁人没听见。
李曼曼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对蔡夫人道:“夫人,我三姐想去如厕,不知可行个方便?”
蔡夫人也没多阻拦,反正不管她们还想刷什么心思,她今日只要个结果,既然不是李朝朝,那随便是谁都好。
李曼曼与秀娘彼此搀扶着去了后面的小院,经过李朝朝身边时,彼此看向对方眼中的冷然,心中都各自有分寸。
到了茅厕,李曼曼让秀娘先进去,她站在外面冷冷道:“你既然决定了,我就替你达成心中所愿,只是别让旁人失望才行。”
秀娘嘴里咬着厕纸,满脸泪痕地望着黑夜里朦胧的月光,哪怕破了身子,她也要放手一搏!
不知何时,她手中多了个发簪,缓缓地身下下面狠狠一戳……嫣红的血沧桑如花!
茅厕外的李曼曼突然听到一声闷哼,她冷笑着噙起嘴角,李朝朝绝对想不到的,哈哈哈哈哈……她只会是赢家!
殊不知这阴森漫长的夜色下,还有两个人在角落里看到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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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两个人剧透一下,自然是听墙角的二人组,慕雪衣和蔡卜白了╮(╯_╰)╭
只是各位看官……最后那一下,看得爽啊?还是疼啊?
063 啃咬
那道闷哼,哪怕是隔着一个茅厕门,几堵见不得人的墙,都能听出那女子痛得惨烈,是多么的不甘与强忍,哪怕身为男子也未必能立即忍受那般像是要把整个身子劈成两半的疼。
唯有朦胧月色下,站在茅厕外的女子一身阴毒地咯咯地低笑个不停,仿佛要挣脱那满腔的怒火,涅槃重生了。
站在墙后的男子,一白一黑,一前一后,淡漠地远眺。
李曼曼渐渐收起令人毛孔悚然的笑声,冷然道:“秀娘,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可怨不得旁人,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必然会做到。”
茅厕的门吱嘎一声从里推开,秀娘脸色苍白如纸,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一手扶着捂着肚子,另一只拿着还在滴血的发簪的手随意地撑着门框,艰难地迈了一小步,虚弱道:“若不是四姑娘建议,我还不知道如何做的圆满,只是这样……真的能瞒过去吗?蓝大公子那边万一……”
“还有什么万一不万一的,既然做的做了就不要后悔!”
李曼曼上前扶住秀娘,低声嘱咐,“方才你方才不是说进屋的时候看到蓝滕安昏倒在床么?想必他也是个糊涂的,你只要记住一口咬定是你所为就行,剩下的事我会帮你的。”
秀娘粗喘了口气算是应下,她把手中发簪上的血迹擦了擦,李曼曼见到嫌恶地皱起眉头,“你还留着它干什么!怪恶心的,快扔了!”
“不……我要好好留着它。”秀娘摇摇头,随手插回头上,“我要时时刻刻地看着它,就不会忘记今日所受的冷眼和痛苦,有朝一日我必定让那害我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李曼曼的眉头更紧,冷冷地看她一眼,哼笑:“没错!你是该记住,你的仇人是李朝朝,若不是她……你何至于如此……”
然后秀娘含糊地说了句什么,只是两个人一起走远,让人听不太真切。
墙角处忽然传来一声叹息,“我早就说,女人就是个麻烦。”
蔡卜白不动声色地睨了一眼不说话的慕雪衣,又道:“尤其是李家那个五姑娘,今夜的一切可都是被她苦苦相逼才落得今日这局面,不然刚才的姑娘如何用发簪破了自己的身子,说到底还是她最狠毒。”
慕雪衣轻笑了声,“卜白,看来你是真不懂女人。”
蔡卜白想回答:难道你懂?
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只抿嘴哼了声,“就算我不懂,但也见不得如此歹毒的女子,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敢构陷。”
“那是她们自找的。”慕雪衣的目光忽然凌厉起来,问向旁边,“有人打你一拳,你还不还手?”
蔡卜白不假思索地回答:“自然要还手。”
“那为何你可以?就不许旁人还手?”
“她是个女子。”
慕雪衣素手一翻,多出了一把扇子,狠狠地敲打在他的额头上,“女子就该忍气吞声被人凌辱了?她能绝地反击正说明那女子足够强大,是个人物。”
“足够强大又如何?还不是个女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过是在后宅里赢了一方之地。”蔡卜白沉下声音道:“她如此盛气凌人,怕是连相夫教子都不适合,并不是好驾驭之人。”
慕雪衣懒懒地看他一眼,“你认为我不如蓝三郎?”
蔡卜白的心猛地狂跳起来,这句话已经在间接地表露了心机,不可以,他决不允许雪衣对李朝朝有什么情愫,哪怕他将来身边必须有个女人,那人也绝对不会是李朝朝!
“雪衣!”蔡卜白冷冷道:“你将来可是要成大事者,她不配站在你身边。”
慕雪衣靠着冰凉的墙,无状地望着他,沉默许久后,他才开口:“我到认为除了她没有更适合的,若是我的女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一味地指望着我的爱去罩着她,面对众多挑衅和构陷是慌乱无措,只知道掉眼泪,那不如一刀死了干净,而她不一样,她足以应付,不会让我费心思……”
蔡卜白通体冰凉的握了握拳,既然慕雪衣把心底的话都说开了,他如何坐视不理!
他心中刚动了杀意,对面的男子忽然倾身而上,慕雪衣身上独有的香气随着夜晚的凉风吹拂而来,蔡卜白的呼吸猛地停止了,这么近的距离,是多少次午夜梦回的冀望与心悸,只是此时的慕雪衣不似梦里的温柔,他阴柔的脸上多了几分不容侵犯的霸气,手指轻佻地捏着自己的下巴,摩挲着嘴角破血的伤口,阴隼地勾起嘴角:“卜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你若是敢乱来,死的只会是你。”
蔡卜白的心也跟着凉了,他再一次意识到,他于慕雪衣而言,也许连蝼蚁都不如,之所以能呆在他身边这么久,不过是他够听话,能够懂他的心。
可是他知道的太多了,连慕雪衣对谁有兴趣也是第一个知道,只是没顾忌他的想法对李朝朝下了手,才会惹怒了这个男人,对自己产生了厌恶,他若是再乱来,慕雪衣绝不会让他看到明天的日出。
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可是只要慕雪衣在,他就不会放弃活着的想法。
蔡卜白被捏得痛了下,胸口再次起伏,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和声音,他垂下眼帘,淡漠道:“我知道了。”
慕雪衣也满意地笑了,浓密地睫翼忽闪了两下,漫不经心道:“今晚还真是有意思,不如我们也参一脚吧。”
蔡卜白抿抿嘴没搭腔,以慕雪衣天下不乱的性子,他不出手自己才会觉得奇怪。
“不过,这回子我们可是要和五姑娘唱反调了……”
慕雪衣低低与蔡卜白交代了两句,见他一脸不解,嗔笑道:“难道你没发现四姑娘爱慕的是蓝三郎,她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就帮帮她,也好让蓝三郎与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蔡卜白抽着嘴角去办事了,只是蓝三郎与四姑娘可不是什么有情人,雪衣想搅和了他和李朝朝的事才是最乐意见到的。
他早就说了,慕雪衣是世上最一尘不染之人,但手段也足以让人惊怖至极,可饶是如此,可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倾慕这个事件独一无二的男人,哪怕他利用自己,设置不屑多看他,他也无怨无悔。
然而人总是自私的,他只盼着李朝朝不要遇到雪衣,因为他足以相信,这世间无论男女,只要遇上慕雪衣,哪怕不被他绝世倾城的外表迷惑,也会陷进他的温柔,然而一旦发现,这温柔的背后是何等的冷血残酷,却已经交付出一颗真心,被他的霸气震撼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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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厢里,屋中还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李曼曼搀扶着秀娘神色漠然地走进来,蔡夫人对找来的老嬷嬷吩咐了几句,就让她带着秀娘往后堂去检查。
李朝朝看着秀娘双腿打颤,且无法并拢,经过她时,恶毒的目光死死地瞪着自己,身上还带着与屋里血气不相同的味道,便已经知道李曼曼一定如她自己猜测那般给秀娘做了手脚,不然她做不到这般镇定。
早在李朝朝提出验身时,她心里就明白李曼曼绝不会让秀娘的谎言识破,不然众人便会发现真正被蓝滕安破身的人是她李曼曼,能解决此事的唯一法子只有让秀娘先行破身,如此一来就证实了秀娘所说,旁人也不会怀疑到李曼曼头上去。
等秀娘如厕回来后与之前的面色不同,就更加印证了李朝朝心中所有的猜测,李曼曼果然让秀娘破了自己的身子,李朝朝冷冷地勾起嘴角,其实李曼曼这么做反而正中自己的下怀,方才她之所以没拦着,是因为想到就算查出来被蓝滕安破身的人李曼曼,以大夫人的手段也绝对会把此事压下去,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嫡女嫁人为继室,到那时李曼曼反而不会有任何损失,因此当秀娘愿意承认这个事,她也就来个顺水推舟不去揭穿她的谎话。
想来秀娘是打定了主意要通过这个法子赖着嫁到蓝家去,只是秀娘那没脑子的姑娘肯定以为破了一层膜,忍过那阵剧痛就是享不尽的富贵,可是要知道说谎就必须付出代价,她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正混想着,院子里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有丫鬟推开门,就见蓝夫人一身寒意闯了进来,不等质问,蔡夫人急忙迎上前,安抚道:“竟这么快就到了,今日让你来回跑了两趟,真是辛苦你了。”
按往常,蓝夫人自然要向蔡夫人行礼的,只是今日她心急如火,传话的下人也没把事情说明白,但见到蔡夫人如此客套,她又不好发火,只是苦笑着,“是我家的孽子给贵府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