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茉姑娘……其实,这契机不在我们,关键在于你身上的六界珠。”我不解,这与六界珠有什么关系?“道长,难道,我遭遇的这些事情都与这颗珠子有关?”倒霉!
“不错,六界珠不但能够吸食六界之力,自然也能生出六界之力,如此,它便拥有了重塑的功效,然……”听到清微说到重塑时,我心中一喜,屠苏有救了!“然?”什么意思?
“然而重塑的任何东西,将不再是原来的它,会成为六界珠的一部分,慢慢被同化。”这……我就知道,不该对这种鸡肋抱有希望。“姑娘,不管变成什么,只要记忆还在,你就还是自己。”我只当是长辈的教导,没有太过在意:“我该如何做?”
“五心向天,闭目静坐即可。”我将六界珠放于身前,自己则盘腿坐下,闭眼调息。虽然不能视物,但其余感官愈加清晰,察觉的五人陆续盘坐与四周,我紧张的绷紧了身体。
五道充沛强大的灵力注入体内,在经脉之中肆虐,我咬紧牙关强忍痛楚,清微的声音响起:“姑娘,将我等的与你的灵力注入六界珠内!”我迟疑片刻,便将稍加整理的灵力输出,注入六界珠,其中痛苦,不言而喻,难以驯服发暴虐灵力如暴风一般席卷身体,喉头一甜,鲜血渗出嘴角,我却一动都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再也没有灵力注入体内,六界珠却还在吸食着我的灵力,我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无奈开口求助:“道长,助我!”无人应答,我猛然睁开眼,哪里还有什么清微道长,此时我已不知身在何方。
这似乎是个山洞,暗无天日,只能靠着炎咒的微微火光观察四周,我已在此地呆了许久,奈何早已辟谷,也不易觉饿,无法计算时间,不过这却是一处清气充沛之所,我也不至于灵力告罄。
之前身体被五道不同的力量肆虐过境,早已是残破不堪,在这种环境中,我正好能够安心养伤,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能够行动后,我日日观察这个地方,以期找到出去的路,累了之后就随地坐下调息疗伤,不知过了多久,这一成不变的黑暗中,传来了声音。
这些时间过去,我已习惯死寂的环境,乍一听到声音,几乎是瞬间,我就站起身来走向声源,这山洞颇为崎岖,寻找声源的路上我仔细的分辨那声音,却发现那声音时而像是钝器敲击石壁的声音,时而却变成铁器相交之声。
沿着石壁摸索,我停下身,曲起手指轻敲,确定了这里是最薄弱的地方,我后退数步,剑锋一转,周遭灵气皆被引动,一剑劈出,意料之中只削下一块岩石,灵力回转,又是一剑。
许久之后,那石壁终于被我凿出了一掌宽的缝隙,此时我早已精疲力竭,伤势又加重的趋势,只好贴上缝隙求助。
我从缝隙间向外望去,惊喜万分的发现了这些日子了我一直朝思暮想的人,正要开口求救,余光中另一个人让我的心停了一拍。
我相信,没有人能够体会到我这一刻的恐惧——这绝对比恐怖片惊悚。
我想,我是我吧,那她是谁?下一秒,我想到了妖孽,却在瞬间否定,有什么妖孽能够逃过天墉众长老的法眼?即使有,那种通天彻地的大妖又怎会屈尊扮演一个人。
没时间给我思考了,对着就要打下的藤条,我发出了身体中最后一道灵力,面带笑容的看着那人完好无损,视线渐渐转黑。
浪费了好几日,我的伤终于好了个七七八八。
这些日子了,在山洞中发生的种种像梦魇一般挥之不去,所以伤还没好全,我便迫不及待出发去了江都。
再次看到那个冒牌货,我有一瞬间想要冲出去告揭发她,伸出手时,我却犹豫了,我有什么证据,或者说,他们为何要相信我?
思索片刻,我决定先跟着他们,暗地里寻找这家伙的破绽,接下来的日子让人心惊。
那家伙习惯,口头禅,甚至是小动作,居然破绽全无!直到一天晚上。
我再也忍不住了,整日看着与自己长相无二的人在眼前飘来飘去,与自己的朋友往来,我有一种将被永远取代的危机感,于是,我毅然决定主动出击。
趁着屠苏不在,我一身黑衣,使了个小法术,轻而易举的掳到了冒牌货。看到对方吓得手足无措蹿上房梁,我暗暗嗤笑,冒牌货就是冒牌货,心虚了吧~不过转念一想这家伙现在可是我的样子,太损形象了!
“下来!”我恼怒。嘲讽的瞥了一眼对方,真是,这种性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简直是愚蠢至极。
我正想拉她下来,一句碎碎念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飘入耳中:“穿成这样,蝙蝠侠?”我心中一惊,手上力道顿时加倍,一下子将她摔在了地上。
“你……”正要问她是不是也是穿来的,有一句碎碎念穿来:“蝙蝠侠是什么?”我顿时黑线满头,敢情还是个失忆的?不过,看在是老乡的份上,就不杀她了,不过,她整日这般样子在屠苏身边转悠,难保不会……“你喜欢屠苏吗?”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却得到了对方激动的回答,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语带讥讽:“是吗?”随性又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语毕我转身离去,这件事不好办了,要怎么不杀她解开这个结?嗯……这是个问题,得好好思考一下。
本以为此时众人早已睡下,我纵身一跃就出了门,却没想到,还附带了个小赠品——百里屠苏。
暗道一声糟糕,我不敢御剑,只好与他拼起了脚力,奈何男女耐力差距颇大,没有一会儿,我眼看着就要被追上。脚下纵跃,我使出全力想要逃脱,紧接剑气破风之声自身后穿来,此时躲避已是来不及,无奈我只好避开要害。
右肩穿来撕裂的疼痛,其间夹杂着焚寂的煞力,一分分的蚕食着我的皮肉,我心道完了,气息外露,要被认出来了!我惊慌失措的回头看他,却不想他一点儿反应也无,庆幸的同时忍不住的失落——他,为何认不出我?我本不欲伤他,看来是天不遂人愿,不得不出手了——我抬手间幻阵便布好,屠苏果然中计,他正要对着幻影摸索时,我悄悄转到他身后,手刀落下,他顿时昏倒在地。
我回头看了几眼,这么大动静,大师兄快来了吧,我急忙运转隐蔽气息的功法,悄悄躲进了一旁的巷道中。
摇摇晃晃的御着剑,我上过许多种疗伤药,伤口却一直不见愈合,苦笑的勾起嘴角,不愧是七大凶剑之首,果然厉害,我该庆幸砍的是肩膀不是脖子吗?
失血过多,我头晕的厉害,急需找到医师救治,但我也知道,普通人人可能帮不了我,只能会天墉了。
剑尖一转,飞向了天墉城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放上去之后你们能不能看懂~(≧皿≦)/~
☆、继续
宗茉迈着碎步,缓缓接近“素月”,看到对方眼神毫无变化,了然一笑,本准备丢出去的银梳也收了起来,大大咧咧的走进拍了对方几下,吓得一旁的屠苏急忙拉着她的手,防止她又做什么危险的事。
“师弟,安啦~”宗茉正想豪迈的拍拍百里屠苏的肩膀,突然想到这是这些日子以来的弱智生活养成的习惯,讪讪收起了手。师弟?屠苏一怔,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小……师姐,你今年多大了?”
“啊?”这话题转的太生硬了吧。不过年龄什么的……宗茉一抱臂:“哼!女人的年龄可是秘密!”
屠苏的表情一喜,他又问:“我是谁?”没等宗茉回答,他一指陵越,又问:“他呢,你叫的什么?还有……”
宗茉惊恐的捂住对方的嘴,不是吧,好好一冰山呆萌帅哥被她给祸害成了话唠?这还了得!“好了好了,不要问了,我恢复了,还记得之前脑残时期的事情,你不要再问了……”话说完宗茉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他紧紧拥入怀,对方微微低头,下巴抵住她肩膀。
这下换宗茉发愣了,手臂抬起又放下,一时间也没了言语。咳咳咳……一旁的陵越看不下去了,他们二人要这般相拥到何时?旁边还有一人一鬼在这儿呢……
宗茉如梦初醒,她脸色通红的推开屠苏,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下尴尬的咳了几声:“咳咳咳——师弟,这件事改日我在于你细说,现在,还是想想办法降服厉鬼吧……”百里屠苏点点头,只是眼中的不舍险些闪瞎宗茉双眼,她心中大呼“屠苏不会被穿越了吧……”
宗茉扭头看向陵越,开始讲起她方才的发现……
“师妹……”陵越面上带笑,他是真真没想到啊,师妹的法术修为已经高明如斯,实在是不愧于师门往日的栽培。“这招使得好啊……”
“师兄你别在夸我了,这也是阴差阳错的成了,与我无甚关系。”宗茉挠挠下巴,确实与她关系不大,根本就是这厉鬼自己钻进套里的,若她还是鬼魅的形态,自然不会受她先前布置的幻术所影响,不过,她居然躲到了素月的身体之中,自然就陷入了幻术之中。
陵越也知道夸小孩子(?)不能太过,否则骄傲了却是不美。他握拳顶住下巴,俊眉微微皱起。“可我们怎么收复这厉鬼?”
闻言其余二人也蹙起了眉头,他们是剑修,不是道士,对捉鬼之事是一窍不通,如何能够不伤害无辜的人又能够收服厉鬼呢?
屠苏眼眸一亮,他开口说:“师兄,小……师姐……”宗茉嘴角一抽,怎么又是这个称呼,她的牙好痛……“我又一个办法。”
陵越宗茉同时看向百里屠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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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姐,怎么样,你有办法吗?”看到红玉停下了检查,屠苏上前问到。红玉抿唇一笑,开口:“她因为小茉的幻术,这姑娘并未被怨气侵蚀身体,待我为她施法驱除鬼魂后就可以恢复神智。”
屠苏听罢,放下心:“这么晚还要打扰你,麻烦你了,红玉姐。”“没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当为自己积福。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房休息吧,这姑娘身上鬼气外放,我是灵体,不怕这些,今晚她就由我照顾吧。”“不可以!”宗茉语气激动,红玉屠苏疑惑的望向她,宗茉讪讪的放下伸出的手臂,尴尬的笑笑:“没什么,只是这姑娘对我有恩,既然红玉姐这么说了,那就依你。”语毕匆匆离开。
红玉秀眉轻挑,她看向屠苏,担忧的问:“小茉这是怎么了,恢复之后怎么越发怪异,发生了什么事?”屠苏茫然回望,他急着去找宗茉,告了辞就转身出门。独留红玉请笑出声:“呵呵,年轻人啊……”
“小……师姐!师姐!”腿长就是好,屠苏几步就追上了宗茉,握住对方肩头,屠苏担心的说:“师姐,你怎么了?从明春楼出来之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发生了什么事?”宗茉垂头不语,半晌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摇摇头,闷声道:“无事……”
屠苏眉头深锁,还说没事?“师姐,不小茉,你答应过我,以后由我来保护你。”宗茉还在想她什么时候答应过对方继续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愿意陪你一起……”屠苏鼓起勇气的话被对方打断,宗茉流着眼泪吻上薄唇,依旧是个浅浅的吻,一触既分,却足够被偷袭的人震惊了。
看到对方青涩的表现,宗茉忍不住笑出声,这么容易害羞,要是以后……呸呸呸,想什么呢!“屠苏,再给我些时间,我会把所有的秘密全部告诉你。”宗茉难得笑的这么温柔。她主动抱住屠苏的腰,贴上对方温暖的胸膛,蹭了蹭。
不是没有抱过她,只是这次似乎不太一样,一股热气从胸膛传来,直冲向天灵盖,所经之处血液似乎也沸腾起来。屠苏慢慢抬起双臂,毫不犹豫的拥住怀中人,即使化为飞灰,他也不会再放手。“没关系,你要是不愿意,就不说。”环着他的手臂紧了几分。“屠苏,你真蠢。就不怕……”百里屠苏淡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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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宗茉面容扭曲,正承受着极大的惊吓,却迟迟不能从梦魇之中醒来。
扣扣——扣——敲门声传来,宗茉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喘着气。“呼——呼呼——”谁敲的门,她要感谢他八辈祖宗!急匆匆的披衣下床,拉开门,屠苏端着饭菜站在门口,宗茉正要温柔笑笑,却发现对方开始发呆。
一般百里屠苏露出这种表情,就说明……宗茉立马低头观察衣物,果然肩膀倒是裹得严严实实 ,不过……干笑着拉上胸前衣物,掩上外露的肌肤,宗茉接过饭菜,说:“屠苏,谢谢你啊,我先去洗漱,你去前厅等我啊。”说着后退关门一气呵成。
屠苏愣愣的立于门外,片刻后轻购唇角,转身去了前厅。
宗茉来到前厅时,看到的是一副众人相视而笑的景象,摸不着头脑的宗茉戳戳离她最近的晴雪,问到:“晴雪,发生了什么,为何大家的表情都这么的……呃,诡异?”
看到宗茉,原本笑的一脸明媚的晴雪表情有些僵硬,强忍住心中的酸楚,她甜甜的笑了:“芙茉师姐,你恢复了。”宗茉点点头。“少恭的妻子被雷严挟持,我们决定一起去帮助的。”宗茉恍然大悟。放开晴雪,她跑向陵越:“大师兄,少恭帮过我,我也要去!”
“这……”陵越有些苦恼,皇陵里凶险颇多。一看陵越的表情,宗茉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召出佩剑晃了晃:“大师兄,你可不要忘了,我可不是什么娇小姐,那一次下山除妖少的了我?”陵越一拍额头,习惯照顾师妹这么久了,有些事情他都忘了,不过……陵越看向脸色冷冷的屠苏。
顺着陵越的视线,宗茉脸色一红,她牵起屠苏的手,跑了出去。
没等宗茉开口说话,屠苏便先开了口:“你放心,我不会阻挠你的。”虽然依旧板着脸,说出的话却是温暖异常,本以为要费些口舌,宗茉一喜:“真的,我以为……”
“我会保护你。”屠苏总是这么不善言辞。宗茉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愿意为了她改变,就像她一样。
“噗——”即使知道对方的意思,但看到他窘迫的样子,宗茉还是忍不住笑起来。“这个时候你也应该笑,动了吗?”宗茉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嗯,手感不错。
屠苏轻轻笑笑,宗茉乐了,看一个冰山脸笑还真是有趣,她又戳戳:“对嘛,笑一笑十年少,要不然等到我们老了,我是荣光满面,你却满脸皱纹白发苍苍,别人还以为我们是父女呢。”屠苏淡笑:“你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