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纨看着清流的身影不甘闭上双眼,可就在这时却响起一声女子的娇呵声。
“你们这些妖孽要对上仙做什么?”织云看着眼前的一幕思索许久开口出声,现在是特殊时刻,也许只有这般才能让她天界众人记住她,当然她最想要的是清流记住她。
离妖已走到牢门口的身子顿住,心中思索着,竟有女人不顾性命为渺出头,看来不管过了几生几世,渺凡这用温柔招蜂引蝶的体质倒是没有任何变化。
想起以前也曾有很多妖向渺凡表白,离妖无奈一笑。
转身看向方才出声的女子,离妖嘴角的笑意更深,如果不是知道渺凡的为人,她还真以为这两人曾经是一对呢。
织云此时也是一袭白衣,她看向清流时的眼睛充满爱恋与担心,怪不得离妖会误认为他们可能是一对呢!
“你以为我会对他做什么呢?”离妖浅浅一笑,抬手握住一旁清流的下巴,眼睛看着织云的方向满是挑衅。
清流脚步本就有些不稳,被离妖握住下巴后脸色变得满是潮红,心中气愤不已,奈何他连一丝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似是感觉到离妖不善的目光,织云身子几不可见的抖了下,“你快放了上仙”
织云说这话的时候努力装的有气势些,可是那颤抖的声音却是出卖她内心的恐惧。
“放?可以,你若是愿意为他去死我便放了他如何?”离妖浅浅一笑似是温柔说道,她倒要看看这女子爱清流有几分。
“你……”织云说不出话,她才不会去死,凭什么要她去死,她即便是死了,清流会多看她一眼吗?
“哼……”离妖鼻尖冷哼一声,拖着清流便出了牢房,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放手,我自己走。”清流看着拖着自己的人冷声开口,他竟也会有这样狼狈的一日。
作者有话要说:又粗来一样东西,名为锁灵塔,就是天界比较高级一点的监狱,大家不要有心里障碍啊。
O(∩_∩)O哈哈~
第一百四十章
爱恨恢恢
锁灵塔三层一片寂静,黑暗中潜渊脚下的步子不紧不慢,“滴答”不远处隐隐传来水滴声给这寂静的空间增加些许生气。
玉帝一袭锦衣坐在地上,那原本金黄的色彩在昏暗中也好似变得颓败起来。
“怎么会这样?”轻声呢喃,玉帝看着四周的石壁脸上满是痛色,他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踏……踏……”黑暗中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那声音渐渐靠近,渐渐靠近。
玉帝抬头看向石门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石门,一双男子的脚倏地踏进石门,那一袭飘逸的青衣在这灰暗中也变得黯然许多,当看清来人的容颜时,玉帝不可思议张大了嘴巴。
“潜……渊……?”玉帝的声音有些发抖,九万年那场混战在脑海翻涌起来,他认得这个人,荨玑上神的二徒弟。
荨玑上神拯救了六界,可是,再次掀起了六界更残酷战争的人便是眼前的人。
在玉帝心中,潜渊的出现就好像是毁灭的代名词般。
“九万年不见,峦汖你过的还好?”潜渊略带微笑温柔问候道,眼睛打量四周坚固的石壁后,看向玉帝的目光有些戏谑之意。
“总归过的比你要好”玉帝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身子很是虚弱,他只能扶着石壁缓缓站起。
动作缓慢,玉帝站直身子后满是挑衅看向潜渊,他这些年是活的不安稳,但是总比潜渊在岩谷受烈焰烧灼之苦的好吧。
“哼……不过九万年不见,你的嘴巴倒是变得不饶人起来。”潜渊脸色如常,见玉帝一脸白色怒目看着自己,竟发出痴痴的笑声,“我可是很喜欢你此时模样”潜渊边说边绕到玉帝侧面。
“愤怒中带着恼怒,不愿屈服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无奈。”潜渊摇着脑地,一脸满足的笑意,身上更是渐渐释放出些许压力。
耳边传来凉凉的声音,玉帝只感觉一阵压制在身,他努力挣扎却终是因身子虚弱,“嘭”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你来天界究竟意欲何为?”伏在地上,玉帝只感觉脑袋发晕,咬牙坚持,玉帝狠狠瞪着俯视自己的人。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潜渊笑的欢,双后背于身后看着地上的人仿佛蝼蚁。
玉帝?哼,只不过比其他人运气好些罢了,可他偏要那些好运的人一个个付出代价。
“你说……”潜渊缓缓蹲在地上,双眼有些玩味的打量起空旷的四周,“你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你的王母怎么不来陪你呢?”
“潜渊,你到底要干什么?”听潜渊提及王母,玉帝双眼泛红,法力消失的时候他正和王母在一起,意识到问题不对劲,他费了多少工夫才将王母藏起躲避这场灾难,现在,潜渊却是偏偏提及王母,究竟意欲何为?
“瞧你紧张的”潜渊抬手在玉帝脸庞轻拍了下,“怎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潜渊,士可杀不可辱”推开潜渊的手,玉帝双眼通红满是怒气。
“杀?放心,你想死我绝对会随了你的愿,但是……”潜渊倏地抬手抓住玉帝的衣领,看着玉帝的脸庞因缺氧变得发红,潜渊微微一笑冷声道:“在你死之前,我要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才行。”
“哈哈……”玉帝张大嘴巴笑着,可能因为笑太用力“咳咳”咳嗽不断,“你还是不死心吗?”
“死心?根本无心又何来死心之说。”松开玉帝的衣领,潜渊一脸黯然。
他本无心之果,无心,无魂,无神,可笑的是,偏偏是个无心人却念着有心的爱恋。
“没有,我身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玉帝摇着脑袋退开身子,他不能将圣石给他,他想要毁灭这个世界,他不能给他。
“嗯,我相信你没有。”潜渊微微一笑郑重点头,那表情看起来没有丝毫因玉帝话引起的怒气。
玉帝见潜渊相信,正心内开心,却听头上之人再次开口,“你没有不代表没有人有。”
“你什么意思?”玉帝双眼怒睁,这人要玩什么花样?他知道圣石在王母身上不成。
“峦汖,九万年不见,你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潜渊叹息一口气,抬手理了理自己并不乱的衣袖,眉头稍稍有些皱起。
王母不见了,这么明显摆在眼前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
玉帝一脸警惕看向身旁之人,“潜渊,这是荨玑上神辛苦维护的世界,你真要毁了么?”
听玉帝提及荨玑,潜渊姣好的容颜终究出现一丝波动,倏地抬手扼住玉帝的脖子,潜渊满脸怒容,“你还知道她辛苦维护着你们?可是……你们不配。”潜渊说的激动,手上的力气更是加大。
玉帝一脸潮红,看着潜渊这般模样,心中开始出现一丝恐惧,潜渊他疯了。
“唔……”抬手努力推开潜渊的手,玉帝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胸腔更是一阵阵发痛。
“哼……”鼻尖冷哼一声,潜渊看着手下挣扎的人笑的越发欢快,“说,王母到底在哪里?”声音冰冷,潜渊目光更是森冷无比。
“放……放手”玉帝挣扎开口,双眼的眼皮已经开始闭合。
“嘭”潜渊一个用力推开手上的人。
玉帝趴在地上喘着气,胸腔突然灌入口气,引得胸中疼痛难耐,“我不知道,我当时将她藏在凌霄阁,想必她现在已经不在那里。”玉帝缓缓开口,看着潜渊神色晦暗不明,他料到潜渊会逼供,早提前便告诉王母等一安全便马上就离开。
“啧啧”潜渊从地上站起身,一脸不满意,“刚还说你没长进,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嘛。”
看着地上的人双眼冷意,潜渊抬手挥出一掌至玉帝身上,“这是对你耍小心思的惩罚”
“嘭”身子被重重推至石壁上,玉帝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告诉你,我找人的法子可多着呢。”抬脚踏在玉帝胸口,潜渊一脸倨傲,“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从锁灵塔一层开始杀人,第一个时辰王母不出现便杀一个人,第二个时辰不出现便杀两个人,第三个时辰不出现便杀四个人,第四个时辰王母还没出现便杀八个人,以此类推,相信不久这锁灵塔一层便会空了吧。”潜渊说的轻松,嘴角的笑却满是冷意。
“潜渊,你这个恶魔,恶魔。”玉帝双眼睁得老大,大张着嘴巴朝潜渊吼着。
潜渊听着耳边的声音好似夸奖吧,竟是笑着从石门走了出去,身后不断传来玉帝不甘的嘶吼,潜渊哼着曲走下锁灵塔三层。
——*——
锁灵塔二层一单独石室的情景不比玉帝石室的情景好,这里的血腥味比三层厚重很多。
“啪”鞭子抽打身体的声音远远传来,离妖一脸笑意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清流一袭白衣早已被一道道划破的血迹染红,那张苍白的脸看着离妖却是满脸倔强,虽然一身狼狈,但那一身的淡然清雅却没有丝毫变化。
“疼吗?”许是抽的累了,离妖看着地上的人嘲讽开口,见清流没有丝毫回应的意思,离妖脸上迅速燃起一股怒气。
“啪”扬起手上的鞭子,离妖朝清流的身上狠狠抽去。
“唔”清流咬紧嘴唇努力让自己不出声,这个女人将他拖到这里便开始挥鞭狠抽打起来,可是他的回忆里确实没有与这女子有过交集。
“你说你服个软我又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呢?”缓缓蹲在地上,离妖左手握住清流的下巴抬了起来,“啧啧,这张脸还真是漂亮呢!”拿着鞭子的右手抚摸着清流的脸庞,离妖的眼睛渐渐变得痴迷起来,当年,她究竟喜欢上他什么?
他的温润如玉还是醉人笑颜,亦或者只是迷恋他的温柔?
“男女授受不亲”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离妖的手,清流凉凉开口。
“啪”离妖抬起手上的鞭子便朝清流的脸面挥去,那鞭子打在清流脸上印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唔”脸颊火辣辣发疼,清流只感觉头脑发重,终是意识淡薄昏迷了过去。
离妖看着昏迷去的人眼睛倏地的变红,快速丢掉手中的鞭子,离妖满是温柔扶起地上的人,将清流的身子背靠着石壁扶好,离妖抬起他的右手搭在自己肩膀,自己则是靠着清流的臂膀缓缓闭上眼睛。
“渺凡,你知道吗?我曾经幻想我们的未来是暮鼓晨钟是安之若遂是男耕女织,唯独没有想到会是现今这般模样,你告诉我,为何在荨玑上神仙逝后,你要毁了我的容貌,将我囚禁在地狱十九层,而你自己却毫是不犹豫堕入轮回,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离妖缓缓开口,眼角滑落丝丝晶莹,此时,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很柔,没有方才的冷漠高傲也没有同潜渊回话时的小心翼翼。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还在。
潜渊从锁灵塔三层来到二层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潜渊转身离去。
离妖啊,你说自己恨渺凡,可是你对他的爱可不比恨要少呢!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发现算数不好的某人在秀数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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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人满脸黑线:作者,请不要秀下线,谢谢合作!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向真相进攻
微风拂面,暖阳当空,九重天上依旧是一片流光溢彩之色,莫小白迈着缓慢的步子,抬首望着面前庄重严肃的宫门呢喃自语,“走的再慢也还是会走到”
莫小白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双眼看着熟地的宫门却是稍稍多了些光彩。
深呼吸一口气,莫小白抬脚朝清流宫前的石阶迈去,她走的很慢很慢,那一身黑色的长裙拖曳在石阶之上,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滑动着。
抬手推开眼前的宫门,莫小白看着眼前的熟悉心中疼痛难耐,眼睛涩涩发干,莫小白苦涩一笑抬脚踏了进去。
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可是此时此刻,莫小白心中却充满寒意,那感觉比她在思浮山度过的第一个冬季还要寒冷许多,抬首看着空中高挂的艳阳,莫小白不顾那刺眼的光芒大睁着眼睛,直至眼睛发疼头脑发昏,她这才将高高昂起的脑袋低下。
看着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莫小白却是嘴角笑意更浓,看不见其实有些时候也挺好呢。
原地呆站许久,莫小白这才缓缓抬脚朝不远处的石桥走去,石桥下的流水同以前一样欢快流动着,莫小白站在桥上看着桥下几棵还在风中摇曳的白莲一脸苦涩。
桥下流水欢快的流着,水中白莲自在的摇着,清流宫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原样,变得唯有她和他而已,这一刻莫小白才真正意识到,何谓‘蓦然回首,唯有流年不断’。
脸庞传来一阵温热之意,莫小白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不是说好不哭,为何还是这般忍不住?明明是他无情在先,而她究竟在执著些什么?
缓缓转身,莫小白不打算在走下去,慢慢下了石桥,莫小白挪着沉重的步子朝清流宫宫门的方向走去,这里的一切终究不属于她,那个曾经对她无微不至爱她护她的人从不存在,一直是她自己自以为是罢了。
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莫小白嘴角发出一阵“哈哈”声,那声音听起来好苦好苦。
看着眼前清流宫的宫门,莫小白告诉自己,从这里走出后,过往的一切便再与她无任何关系,可是在宫门处站了许久,莫小白却久久未抬起脚迈出那最后一步。
让我再看最后一眼吧,莫小白心中挣扎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石桥那边是隐约可见的长廊,那妖娆缠绕的紫藤此刻依旧开着梦幻的小花,那里曾是她只一眼便爱上的地方。
记忆如同电影放映般一幕幕在脑海闪现,莫小白想起自己初来清流宫时,清流带着她在殿内乱翻的模样,那时他捧着一个壶满脸激动,他是第一个带给她家感觉的人。
他那时真的对她很好,每日接送她下学为她煮粥,每日教导她识字为她诵经。
他那时真的很宠她,任由她在清流宫为非作歹,任由她在他视为神圣的经房胡作非为。
他那时真的很关心她,她受伤他一脸的苍白看起来比她还虚弱,她开心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比她还要灿烂。
他……
是啊他待她极好,只是一切终究都不是真的。
缓缓从胸口掏出一件东西,莫小白爱惜抚摸着,“这正天镜是你给我的,我现在还给你,我身上也再没有你给的任何东西,我们以后两不相欠。”对着空气,莫小白开口呢喃,声音中却隐隐透出一丝不舍。
手中紧紧攥着正天镜,莫小白无力的垂下双臂,她的身后是那厚重庄严的宫门,宽大宫门下的人儿显得越发弱小。
缓缓闭上眼睛,莫小白满脸痛色,老天为何对她这般不公,让她在水中淹死后又来到这个怪世界体会朋友离去又被最亲之人欺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