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呀?”林扶月勉强的撑开眼睛看着他,疑惑的问。
顾云澈不答,却是看向了赵恪身边的女子,只是赵恪挡住了他的视线,只是飘与满屋的香气却是令他有些熟悉的!
他拧起了眉头……
“嗯?你怎么……怎么不,不说话,啊?”林扶月捏了捏顾云澈的鼻子,以确认此时看见的他不是幻觉。
听到这话,顾云澈不由怒的下手重了些。
“啊……”林扶月手一吃痛,叫出了声,她侧脸去看赵恪,嘴里念叨着乱七八糟含糊不清的话……
就不能老实一点!
顾云澈嗔怪了一句,无奈,林扶月毕竟是习武之人,力气也很大,若是她不停的挣扎,他也实在是站不稳脚步的,索性他扶着她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那边,赵恪亦是焦头烂额,他自幼养尊处优,向来都是接受别人的照顾,哪里懂得如何照顾醉酒之人呢?
“哇……”
慕青离实在没忍住,吐了出来。
赵恪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慕姑娘,你喝醉了,我……”
“嗯嗯?我没醉……是林扶月,那个,那野丫头醉了,她居然,居然敢骂本公主……我……”慕青离正骄傲的说着,却突然停住,随即又是“哇”地一声吐了,好在赵恪眼疾手快的把一旁闲置的炭盆放到她的脚下。
公主?
赵恪眼神一滞。心里已迅速的思量了起来。
公主……公主?
慕青离,她叫慕青离,姓慕?
怪不得,怪不得觉得她身上的香味如此特殊,如此熟悉……
她身上的香叫做“殊罗香”,他曾无意间在宫里见过北燕国进奉的香料中见过的,这如此稀有的香,就连以香料著名的北燕国都出产甚少,浓烈却不刺鼻,清香却不平淡。这种香只是供北燕国的皇族使用,何得她的身上竟是有如此香味?
怎么会,他自恃心思缜密。怎么却是忽略了,竟是没有注意到……
“六公主?”
忽然,顾云澈惊愕的看着慕青离,不觉张大了嘴巴!
刚才就觉得十分熟悉,原来竟是那个曾经缠的他险些崩溃的丫头!
闻言。赵恪的眉梢突然扬起,那精睿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顾兄,你说,她是六,六公主?北燕国的六公主?”
赵恪猛然想起,顾云澈曾经替父出使过北燕国。照理他应该是见过北燕国的一众王臣,而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应该不会记错……
六公主?
“大胆。林扶月,你……你有,什么能力让……让,那个目空一切的……臭家伙喜,喜欢你呀。啊?你有……”
慕青离抓着赵恪的手,一脸的不忿!
她这话虽是断断续续。可顾云澈却是听的真切,他不禁凛然望着林扶月,牙咬的直响。
林扶月,你好大的吸引力啊……
“顾云澈,呵呵……不要以为我不反抗,就代表……我,接受……了,我告诉你,本姑娘,可……可不是好惹的……听见了吗,啊?”
这边,林扶月似是做了什么么梦,张牙舞爪的说着什么……
顾云澈摇头:连醉的时候都能提到我,是该觉得欣喜呢,还是愤怒?
“三皇子,我的丫头失了礼仪,还望三皇子莫要见怪,我这就带她离去!”顾云澈拱手而语。
赵恪才顾得及打量一眼林扶月,只见她的脸上绯红,眼露不忍之色,想要上前:“我送她……”
“嗯嗯……宋大哥……”
慕青离却是抓住了他的,让他抽不离身!
“三皇子怕是离不开,好好照顾这位,公——主吧。”顾云澈不无嘲讽的说道。
赵恪无奈,只好言道:“既是如此,那,本王的妹妹,就有劳顾兄了!”
这话是在挑衅吗?
你的妹妹?
哼,妹妹……
顾云澈讥诮的一笑:在亲切也只能是妹妹,不是么?
他低头在林扶月耳边低语道:“扶月,走吧!”
眼神却看向了赵恪,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只是赵恪却是没有其他的情绪,这倒是令他迟疑……
可随即,却也释然了,径自抱起林扶月走出了沉香阁。
也许,他可以感觉得出,赵恪对林扶月并非他所想的那样,只是,他却想这样认为,想以此成为他与赵恪保持距离的理由;从一开始,他就想与他保持距离!
许是因为他知道三皇子并非只是坊间传闻中的那般礼贤下士,是万民心中的未来皇帝的人选,而是更为优秀,他自觉及不上这似玉一般的三皇子,而不愿与他有过多的交集。
又或者,他从心底里与他是惺惺相惜,是高尚流水遇知音的?只是那一份骄傲,那一份自尊心,不容他向他展示友情!
有谁能保证,赵恪又不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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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风声萧萧,林扶月似乎能感觉到她不是走在地上而是,在屋檐上飞来飞去,晃得她头晕目眩有一种想吐的念头……
“顾云,顾云澈?你放下我……飞的这么高啊……我,我要吐了……”
她折头往旁边看了看,果然,顾云澈带着她在屋檐上跳跃,速度风一样的快,她捶打着顾云澈的后背,想让他把自己放下,可这家伙却并不打算听她的话。
“我……我不行了。我真要吐,吐了——”
“喂喂,你住口啊……”
顾云澈忙停下脚步,落在一株桃花树下。
“哇……”
林扶月刚刚着陆,便吐了,手支在树干上保持着平衡。
“我的妈呀……”
顾云澈躲得远远的,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这狼狈的样子,不觉嗤笑:“你没事吧?”
“嗯?好香啊,这味道……怎么,这么这么熟悉……啊?”她眯着眼睛。四下嗅了嗅,忽然,头顶的缤纷桃花吸引住了她——
她向后撤了撤一步。仰头看着满树的桃花,傻笑起来:“桃,花?哦……”
这东一头西一脚的话,着实令顾云澈无奈:“扶月,你好些了吗。好了的话,咱们就走吧,你……”
“顾云澈!”
林扶月陡然瞪着起眼睛,指着他,含含糊糊的说道:“你……干嘛,把我。带到这里啊,你,你不知道。我……我对桃花,过敏?嗯?”
对此,顾云澈倒是一惊:对桃花,过敏?
忽然,林扶月撇下了嘴角:“噢……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啊?”
她踉跄着步子向顾云澈走去……
顾云澈面露不屑:故意?
“哎,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临南王府啊……你知不知道,我干嘛要对……对你忍,气,吞,声?”
林扶月愤愤的戳着他的胸口,似乎满是怨气。
酒后吐真言,这句话果真不假!
顾云澈嗤嗤冷笑……
“你知,知不知道,我为……为啥不想跟你去,去上溪村,啊?”林扶月迷离着眼睛说,步子也离顾云澈越近,努力的仰脸盯着他,又四下看了看,似乎接下来的话是一个秘密一样:“我告诉你,我是,来找,来找我……找我爹爹,要是,要是我跟你……去了,我……不就耽误,我的时间了,嘘——不要让,顾云澈,那家伙听见了,啊……”
顾云澈怒了,有什么样的秘密竟然不敢让我知道?
“啊!”
林扶月一个没站稳,向前倒去,这突如其来的力量,使得顾云澈没站稳,竟是双双摔倒在地上,好在是一片草地。
“喂,林扶月,你给我起来啊,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个丫头怎么能……”
“诶?怎么是你啊,公子,刚才不是大哥的吗……”
听到这话,顾云澈算是彻底火大了,原来刚才她之所以说这番话,只是以为他是赵恪?所以她才说了她的秘密?
他的理智想推开林扶月,可心里却是有几分不愿……
“公子?哦……”
林扶月迷迷糊糊的趴在顾云澈的胸口,仿佛当作自己的床榻了……
果真是酒壮怂人胆儿啊!
忽而,她抬眼望着顾云澈,细细打量了起来:“咦,公子,你……你喝醉了?脸怎么,这么红呢……”
虽是酒气熏人,可顾云澈却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竟是不由自主的一笑……
“啊,公子,你……你笑起来,还是很,很帅的嘛……”林扶月眨着眼睛呵呵笑道,长睫如同剪影一般投在眼睑上,眼眸里满是醉意,脸颊上因为醉了而变得粉红,在这随风飘落的桃花中,则更显俏丽可爱!
“嗯,我……我喜欢……”林扶月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
似乎话还未说完,脑袋便沉下去,随即,就听到均匀的喘息声,竟是,睡着了?
顾云澈叹了口气……
青山绿水间,点点桃花纷飞,如此美景,倒是能令人流连忘返的,只是林扶月却似乎不愿待在这儿,脸上很快的起了一些小疙瘩,她的手也不安分的抓起痒来,顾云澈只好抱起她转身离开!
那一瞬间,他的余光瞥向了另一边的树下,嘴角上扬,挑起了一抹不屑……
树下,走出一个黑色的挺拔身影,头戴着斗笠,看不清长相,只是却能感觉到这人周身散发着不可小觑的气场,透过那薄薄的黑纱,依稀可以看得出,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那慢慢消失的背影……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忆锦亭
夜幕下,星辰点点,浩渺无际。
红烛青帐,林扶月躺在床上,表情似乎有些难受,床边的顾云澈一脸的焦急,时时踱步,一旁为她诊脉的荀陵是却并不着急,微眯着眼睛,似乎是故意为之。
“荀陵是,怎么样?”
“顾兄也会这样着急吗?”荀陵移开了手,站了起来,不无讥诮的笑道。
顾云澈冷冷看了他一眼, 又打量着口中呢喃着什么的林扶月,不耐烦的喝道:“少说废话!”
荀陵是看了眼桌上的药箱,又在顾云澈的脸上扫了一眼,这眼神自是在示意让他把药箱拿来,顾云澈滞了片刻,居然敢命令我?
可一瞬间以后,却也将那药箱递了过去……
“她此时的病症,跟你吃了辣椒之后的症状大似一样,不过治疗方法确实有些不同的……”荀陵是摇头晃脑,倒像是一个老夫子一样。
顾云澈立即打断了他的话——
“荀陵是,你的废话是不是太多了,赶紧治啊!”
“顾兄,你若是不说话,我早已安心治她了!”荀陵是打开了药箱,拿出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顾云澈不觉惊讶:“针灸?”
荀陵是不言语。
“啊……”
银针刺入穴道,林扶月是能感觉到刺痛的,不免也惨叫了一声。
这毫无力度可言的柔软银针在荀陵是的力道下,竟是如此刺激她的穴道,睡梦中的她依旧能感觉到因为银针入体所牵引的心口痛楚!
“针灸而已,她怎么会如此痛苦啊?”
顾云澈也提出了质疑。
“那是紫花荨的事儿,与我可无关啊……”荀陵是面无表情道。
好一会儿,他才收回了手,而林扶月的脸上手边也就立了十数支银针。几乎风吹过去,这银针便就颤颤摇动……
顾云澈不大放心,追问道:“这样就行了?”
“把这个给她,每日涂在脸上即可,而且,以后她也不会在受桃花癣的困扰了,保证,可以自由的跟顾兄你,漫步在似锦的桃花之中了!嗯?”荀陵是递给了他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容,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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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澧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莫要怪罪!”
顾云澈懒散的鞠了一躬,稍后便是怀着打量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人。
真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来我临南王府看你的妹妹。这若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堂堂澧王的结义妹妹居然在临南王府做下人?
“月儿好些了吗?”
赵恪淡淡问道,他本想直接去找她的,只是略一思索。便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深知她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特殊”之处,所以,他便也不想予她徒增烦扰了!
“月儿?”
顾云澈挑起了眉梢,这两个字着实刺耳,这般亲密的称呼。他居然都毫不避讳了?还是在提醒什么?
林扶月,你可真是有本事,竟然连这三皇子都能搞的定。甚至连那孟秦都是……
“她很好,多谢三皇子关心了。”
这一个“她”,便是在告知赵恪,他顾云澈与林扶月的关系非一般的……
赵恪看着顾云澈一脸的冷漠,倒是并不生气——
“月儿是本王的妹妹。本王关心妹妹,何劳顾兄道谢?”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个笑容。顾云澈看在眼里,却是无比的愤怒,挥袖言道:“红袖,去把林扶月叫来!”
红袖应了一声,便转身而去……
“慢着!”
顾云澈喊住了她,让她退下,又回身说道:“三皇子既是想看看她,那就请便,三皇子知道她的房间在哪的,哦?”
“如此,也好,那本王告辞了!”赵恪清朗一笑,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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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扶月走在游廊下,一路观赏着廊边水池里的锦鲤与一叶叶清荷,倒是别有一番雅致的。
早上刚刚听红袖说起了前去上溪村的事,也许两天以后就要走了,听红袖说,老夫人都已经知道了她要随行的事,而且也同意了;所以,就算她就算再不愿意,她也只有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王府的风景这么好,想到有些日子就见不到了,她就有些不舍的,毕竟已经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日子了。
“扶月?”
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声音响起来。
循声望去,原来是从尽头的亭中传来,定睛一看,她不觉一惊,竟是临南王!
看这情形,也不容得她扭头走开了,毕竟他不是顾云澈,他可是王府里的主人……
她稳了稳神,便抬脚走了过去。
“扶月见过王爷!”
“起来吧。”临南王淡淡的说道。
林扶月直起了身,却并不抬头去看他,一是出于规矩,二是……似乎临南王的眼神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令人不敢直视,更不要说她这样心里有小九九的黄毛丫头了。
“怎么不抬起头来?”临南王问了一声。
“回王爷的话,扶月是有些激动……”林扶月垂着眼眸,长睫闪烁,脸颊绯红,却并不是因为面对临南王的紧张!
临南王大笑:“激动?”
似乎只听他说话,都能感觉到几分的压迫,想来审犯人的话,他一定能对犯人造成足够的震慑力……
林扶月忽然发现自己想的有点远了,便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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