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妖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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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妖尽欢-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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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的一个人啊,他是上仙啊,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自己杀死呢?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呢?他还没想好啊,他还没有真的这么做啊,他只是······

苍海山殿的风苦涩而咸淡,夹着千古风尘的萧瑟。

逆着风,他低头望着她的眼。那么空濛而虚无。她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用她透彻一切的眼神玩味的捕捉世人的挣扎。他却是恨透了这样的眼神!他恨透了她的遥远!他恨不得撕裂她虚假的面具,把她从高空中坠向大地。

“是我杀的。你又当如何?”她笑,空濛而飘渺,“区区一个上仙,奈我何?”

五指瞬间收紧,他怒道:“你说什么!”

“区区一个上仙而已,别忘了,神界都是我毁的,千年前毁一个神界,千年后再毁一个仙界不过是随心而为罢了。”

她居然说只是随心而为?她怎么,怎么敢!她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形式吗?她不为自己狡辩就算了还在这火上浇油,苍海山众多弟子都在看着,以后在仙界她还能呆的下去吗?元尊若是真的死在她的手上,仙界必把她列入驱逐的境界内。

夜狐君想到此心中的怒火更甚,可是看着她如此不在乎的眼神,那种不在乎任何人的眼神,他看着怎么就那么窝火呢?!

“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信。”——只要你说不是你,我就信你!仙界不信,还有妖界,我可以带你回妖界。夜狐君突然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女人早已不知上了何等的心!

夙玉也是有点吃惊的,她没想到夜狐君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似乎只要她摇个头他便会义无反顾的信着她,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种近乎盲目的信任是何等的荒唐!

可是他的眼神如此的认真,似乎在告诉她: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是不是,她也是有被人需要的时候?是不是,有时候她也是被人保护着的?是不是,她也有被人关心的时候?鼻子有点酸,万把年来她第一次被人感动的有点想哭,张了张嘴却看见早已苍白如雪的小海子,她的话就像卡在了咽喉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趁他一个不注意,她腾空而起,笑看底下所有的人,有愤怒的、有悲伤的、有鄙视的、有咬牙切齿的······他们都是有情绪的,有感情的,他们爱着恨着痛着可唯独没有她那般沉寂。

折曈说不要看六界这些人比你多了些情绪,其实他们连自己是什么感情都不一定分的清,有人爱着却也恨着,有人恨着却也爱着,爱着并痛着。夙玉不明白,为何一种感情可以分为好几种,好几种感情为何可以一次性就拥有。

那便是凡人吗?

举头三尺有的神明啊!他们就是你所衍生出来的万物众生呢!

夜狐君就那么看着她从自己眼前消失,那个笑容千年沉寂万年孤独,仿佛谁也走不进她的灵魂般。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茫然地站在那,听不见风泠秀的呼唤,也听不进其他弟子的怨怒。

元尊在仙界也是仙级比较高的一位上仙,此事一出,仙界轰动,五殿齐集商讨解决的办法,四海之事也已落幕,元尊被杀的事一时又闹的沸沸扬扬。夙玉在五界的身份以不可阻止的速度扩散,很快,她又成了五界头号追杀的对象。

夙玉听的这个消息时正躺在折曈屋前一棵葳蕤高大的槐树上晒着魔界的太阳,白衣飘飘,一本红册子盖在脸上,翘着二郎腿,风吹树树叶沙沙作响,听在耳中却是比仙界梵悦还要动听。

折曈扎着个头巾撸了袖子正站在门口扯着破铜嗓子大吼:“三缺一,三缺一,你来不来啊?再不来我让残容顶啦!”

哦,忘了说,残容是他十八业狱中的一个。红册子后的人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唇角,她的风舞貌似也被拉去搓麻将了。

那日她别无去处只能来他这暂避避风头,谁知脚还没踏进门就听他早已哑了的喉咙在嘶吼:“白苏,你妈的竟敢给老子咋胡!”

夙玉把脚抬了抬,又抬了抬,退后几步看了看魔界的天,确定是一如既往的灰沉,自己没有走错门。她笑着拐进门:“什么风把白苏也吹来了?”

白苏冷冷剜了眼门口的女子,没好气道:“我不来,这男人少不得又要被坑。”他口中的男人自是坐在他对面的折曈。

折曈双眼一瞪,手中的马吊洗的顺溜,话却是对夙玉说的:“别听他的,他乌鸦嘴里吐不出什么好东西。”

“你说谁乌鸦呢!”白苏此人长的白白净净,一张脸也秀气的不行,奈何万年道行终究也只是只乌鸦而已,为此折曈没少嘲笑过他,用他的话说乌鸦头上拔根毛也不能变凤凰。白苏自此后也是最痛恨别人喊他乌鸦,尤其是折曈这小子!

夙玉看了看他们一桌四人,丹珏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还有一个是低帽沿的人,分不清是男是女,看外表八成就是十八业狱的。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099章 究竟是谁之过?

她来魔界不到三日,那两人一开口就动上了手,她站在门口杵了一会正打算走时,丹珏敛了袖过来,说:“玉神君且慢!”

夙玉转头笑看她:“别叫玉神君了,我可没宋琴那家伙脸皮厚,听的我渗得慌。”

丹珏伸手往左边引了路:“玉神君,房间早已帮你准备好了。魔神大人,跟白大人还有段时间磨蹭呢。”

夙玉见她对自己的话并没有听进去也就不再在此事上多做计较,望了望已经开打的轰轰烈烈的两人,她当下跟了丹珏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一去直到三日后,她躺在槐树上晒太阳才消停。

他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抬头对树上的夙玉说:“真不下来?三缺一。”

夙玉拿开脸上的红册子半撑着身子看他,见他痛苦的捂着屁股,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白苏那家伙也是奇人,六界内大概也只有他敢在你魔神大人的屁股上扎洞。”

地下的人立刻炸毛:“他就是个变态!我就不该听丹珏的话把他留下来!”不到片刻立马又焉了,撅着屁股朝她可怜兮兮指了指后面:“还留了一截在里面,你帮我拔出来呗。”

树上的人一个不稳摔了下来,他顺手接住,还一脸鄙夷的俯视她:“瞧你这点出息。”

夙玉汗颜,忍不住抹了把额上虚无的冷汗,同时心里不禁对白苏那家伙又深了几分崇敬,你想啊,能在魔界龙头老大屁股里插上几串烤鱼串的能是一般人吗?不是,绝对不是!她还真是小瞧白苏那家伙了!做乌鸦做到他那个份上也不容易啊!

折曈被她这种要死不死的眼神看着心里窝火,嘟了嘴把她仍在一边,头一甩就往屋里走去:“哼,你和那只乌鸦一样讨厌。”

夙玉郁闷地看着他屁股上插着叉烧鱼装的一本正经的走远,忍了忍还是存了良心提醒:“白苏的道行也不是盖的,你若是着实拿不出来我可以帮个手,别不好意思啊!”

前面的人影随着她话音落差点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夙玉看着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里却是又多了份落寂,半响才说:“前阵子折曈跟我说,和你比起来我这点道行都不够你起兴的,当时我还不信,总想着再怎么着我们也认识了几十万年了,不念多深厚的情意也得念着点旧情不是。可是直到最近我才想明了一个理。”

她转了身,槐树下她的侧脸阴影掩埋,白色长裙在风中款款飞舞,腰上蓝色丝绦如一条蜿蜒凤凰攀沿。她静默许久,才扯了唇角,音色清冷:“宋琴,我近日才明白,你的心不在六界不在天下,而在我。你想要的不是六界毁灭,不是四海颠覆,而是我夙玉,我夙玉的死!”

那双一直以来都空濛飘渺的眼眸此刻却是从未有过的明亮,明亮到足以灼伤他的灵魂。促使他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十二玉骨扇早已捏的快弯了形,可是他不得不逼迫自己走出去。

她抬了眸,定了眼,专注地望着他走来,日光下他那如神祗般的俊颜,却有着深若鬼魅的眼眸。以前总是在猜测他到底是想要什么呢,他所求、何处求,现在想来这些都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极度的讽刺。他要的一直都那么简单,只要自己一死便可!

从她被他从东海放出来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沿着他的计划而走。魔界那一次如若自己有了一点点偏差自己魂归暗界那也是意料之中的,四海大战只要自己稍微动个念头掺上一脚,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自己。即便不掺上一脚,他有的是办法让六界知道自己的存在,借助六界之手除了自己,何等的妙计!

他勾了唇,笑着抚上她的脸颊:“玉儿,我说过,有情则殆。大凡有情之物都不得善终的,你看,你的下场便是最好的证明。”

对上他的眼,她微微偏了头,道:“你给了那孩子什么好处?”

宋琴放下手,温柔的笑:“玉儿,说到无情,该是非你莫属的。你和那孩子相处那么长时间从不关心他所需,也未用你的方法开导他,却来一味的指责我。”

夙玉脸上的笑僵了僵。云海生那孩子想要什么她当然知道,那么强烈而执着的求仙之心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到呢?他那近乎疯狂的自虐练习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从一开始单纯的修仙之心到最后名利心越来越重,她比一般人更通透,又怎会不知?只是,她却是采取了不管不问的态度,因为她不习惯,不习惯去教导别人,不习惯去改变别人的思想,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别人的事再怎么着也是别人的事,不会变成自己的事。

然,这一切都是她错了吗?

宋琴挑了细长的眉认真的审视她:“夙玉,你我本就是无情之人,你若是强行把自己带入六界最后被毁掉的人只能是你!你觉得这样的六界好吗?肮脏、黑暗、贪婪、欲望,不论是仙还是神都在被这种种情感所折磨,神界一直追求的难道不是无情无欲六根清净?”

“如今的你,又到底在想什么?你一直问我到底在追求什么,那你可有问过自己,你在追求什么?”

脑海中宋琴的那些话久久散不去,直到折曈那家伙嚷着跑出来:“不玩了不玩了,每回都输,没意思。”头一抬见着夙玉呆木的站在那,不禁愣了一下,半响惊跳了起来:“你不会一直站在现在吧?我都打了三圈了。”

夙玉忍不住扔了个白眼给他,转身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斟酌道:“你说,六界若真毁了,可会有更好的六界出现?”

折曈像看白痴般斜了她一眼,鼻子冷哼两声:“更好的?你是吃着碗里的惦着锅里的呢!别说还有没有更好的,就算是再好的也不是现在的了,现在的再不好至少有我折曈在。”

再不好也有我折曈在。她呆愣愣瞧了他一会,点了点头就走了。

折曈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稍晃神间,身后一双白皙的手环了上来,一件黑色大氅披在了肩上,丹珏细腻温柔的声音出现在耳边:“魔神大人是在为玉神君担心吗?”

那双从不正经的眼睛此刻多了一分认真,犹如墨莲花开般妖冶美丽,几不可见皱了眉:“她和他还是走太近了,那人亦正亦邪,到今日我和离介都未真正看清过此人,要防也无处可防。当年的神界之战若不是离介让我提前挑战了神界,她也就被他这么算了进去。”

丹珏咬了咬唇,“我看玉神君并不是不了解那人的心思,只是她对六界还是有点怨恨的吧。”

折曈一愣。随即沉默了。是啊,宋琴那人夙玉不可能糊涂到一点都不知情,或许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可是她心里也是怨恨着六界的吧,被那样排斥在六界之外,一点怨恨都没有怎么可能呢?他们无情无义,有的只是天道带来的使命。然,这千万年过去了,恐怕也早就变了味了。

他抬了头,魔界的天空总有着一丝阴霾,那是因为堕魔之人的怨念结集而成的——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它衍生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的是要让他们来自己决定,毁灭还是重生吗?

时光又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了,夙玉在魔界待了一段时间,每日被折曈闹的脑袋都要炸开了,拜他所赐,她也能马吊桌上洗上几副牌了。不过折曈的马吊别出心裁。魔界别的不多,就属白骷髅多,夙玉想幸好风舞没有瞧见折曈的马吊,否则这两人非得打起来不可。当然结果自是不言而喻的。

宋琴再也没来看过她,似乎那日对她说的话也只是她的梦一场。她也希望只是一场梦而已。如果只是一场梦,她就不会想的头疼了。

她有时也会想云海生那孩子有没有归列仙位呢?他那半吊子列了仙位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天劫哪是他这种水平的人受得了的?!然,想了想,心里又不免嘲讽起来,她何时竟多了这份关心人的思想了?难道真的是在六界待的时间长了也沾了俗味了吗。

折曈最近牌隐一上来拉了几个人打十天十夜也是正常,夙玉现在修为还未恢复,自是承受不起他的这般爱怜。奈何每次她脚还没走上三步就被抬起头的他一逮一个正着,拎了领子又甩回了椅子上。

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再次拜门而来的白苏,她的激动之情是何等的浓烈!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一把抱住白苏,含着千万分的激动之情像是见了自家亲爹妈似的:“兄弟啊,总算把你给盼来了!我把那小子的屁股刷洗的忒干净,就只等你来插上一插了!”

噗通。肉体狠狠撞上地面的声音。折曈满脸羞愧的瞪着夙玉:“你好,好样的。夙玉,我是到今日才看清你的狼心狗肺啊!”他愤怒的捶胸顿足:“可恨啊,我竟是瞎了眼才会交上你这种人。”

夙玉一脸无辜的回瞪他:“我怎么狼心狗肺了?陪你打了十天十夜的马吊,还狼心狗肺呢!白苏老弟想插你屁股你就让他插上一插呗,又不会少块肉。”她用一种“堂堂魔神大人如此小气就不对了”的眼神幽怨的将他望了三望。

这一下折曈当场气的晕了过去。白苏也是一脸黑线的看着面前的人,自觉的往后退了三退,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光把她全身上下扫了遍:“我看,折曈说的不错,今日算是认清你的真面目了。也难为宋琴那小子盯上你了,也不知他如何吃得消的。”

夙玉张了嘴还没回话,他身后那道熟悉的戏谑之音已经靡入灌耳:“我的玉儿可是六界独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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