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配的药殿下就继续用着,固本总是好的。”林御医低头说话,却隐有唉叹。“殿下可有何处不适?若有不适,一定要告诉林某。”
“嗯!没有!”百里寂夜摇头,不多说话,躺在床上后目光还是追着郝平湖一人,而此刻郝平湖因为怕人瞧出异样,早已经回过身,却还是别开眼不与他对视。
“殿下,你能出声了?”林御医惊叹出声,“殿下?”
“嗯!”百里寂夜有些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头一回在外人面前显出这般不耐。
“我听着殿下嗓音沙哑,似乎有伤。林某再多配一副药给殿下养喉,殿下觉得可好?殿下这几日先少说些话,对嗓子比较好,多喝水润养。”林御医因为百里寂夜的态度而有些惊恐,显得小心翼翼,却还是强将这番话说了。
“随你!”百里寂夜已经很不耐烦了。他和林御医的交道打了十余年了,从不觉得林御医这个人?嗦过,除了眼下。
“你的嗓子确实有些不好,林御医说的是为了你好。”郝平湖终究忍不住关心,“林御医,劳烦你多检查一下,他的情况……”话里字句是真心焦忧,可郝平湖却仍旧没敢看百里寂夜,她的心绪很乱,乱都是为了他。
林御医因为郝平湖的开口,反终于瞧出些不对劲,加之有柳斯琴在他身后拉扯,便悟了,笑道,“我去开药方,过会儿还要再检查的。若无事,林某便先告退。”
“斯琴先去为殿下和王妃备早餐。”柳斯琴早瞧出有异,话不多说,匆匆的领着林御医出了门去,有意的是将气氛古怪的两人留下独处。
“你打算不看我到什么时候?”百里寂夜本是耐得住的,但眼下却不觉得自己有必要,瞅着郝平湖的目光微冷聚,低喝道,“过来!”
语气轻柔却分明带着喝令,让郝平湖听得眉头一拢,心生不爽,可还的柔着嗓音,轻嗔道,“你嗓子不好,让你少说话,就别吼。”身体莫名的就靠了过去。她能拿他怎么办?说他是个好孩子,可他的喜怒无常,像个坏孩子。
瞧着郝平湖乖乖的靠近了床边,百里寂夜盯着她还闪躲的眼睛,许久竟然一声喟叹,“算了!你不想听我就不说!”
可是,其实她想听他说,只是……她犹犹豫豫的缓坐下,背对着他,低下头,眉目不展。
第一百一十二章 纠缠正当时 '本章字数:2978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20 23:58:08。0'
冗长的寂静沉默,终于还是被耐着性子的他打破。“月奴!”百里寂夜从郝平湖身后伸出去手,握住她的柔荑,忽而顿了顿,慢道,“过会儿让林御医再帮你看看。”
“我……”郝平湖想说不必了,她时日无多已经是定了,她也不抱什么希望。如今这世上能牵绊着她的人已经所剩无几,眼前的他或许就是一个,但是……如果金花所言是真,那么她根本无法再面对他。对他的爱恨交织,让她心底总是在懵然升起某个因贪婪嫉妒而延伸的恶毒的念头。“夜,我可能没有月奴那么爱你,但是……”
“无所谓了。”他不愿意逼着她了,另一只手掌轻抚过她的肩,顺滑下去,挽住她的肩头,“月奴,或许这是你给我的惩罚吧,我认了。”
“我……我不是月奴。”她分不清自己要恼恨什么,月奴已经死了,没人能跟她争,可是……她是郝平湖,是蜀国郡主,她有她的自傲和尊严,她不想做个影子,从来都不愿。可是,就算做了又如何,眼下这样,她还是做她自己,他待她也确实好,这样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矛盾之间,她在挣扎的东西有何意义。
“你是!我说了你是你就是。”他欺身往前,觑着她细嫩的肌肤,热息都吞吐在她的肌肤上,能清晰的看到她的颈子染上了桃粉。
“你……别靠这么近。”郝平湖忍不住心都乱了,这种亲近明明很多,可从他伤病以来,变得她几乎不认识了,也越发让她难以抗拒。
指尖压着她的颈侧,百里寂夜低喃道,“你身上好像没什么痣。”
“没有不好?”郝平湖反问,“或许……我天生丽质。”她忍不住开了玩笑。
“哈……”百里寂夜忍住笑,“我不信。”
“你不信,随你啊!”郝平湖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个有什么用意。
“我记得听林御医偶然说,一个人身上多少是有痣的。”百里寂夜突然就拉了一把。不及回神,郝平湖就躺下了在他身下。
“你干什么?”郝平湖身上一阵凉意,腰带已被抽开,接着,衣服就被摊开来,自己就光luo没了遮掩,“你……”郝平湖气红了脸。才醒过来,他就有这么好的精神和行动力,看来她根本不必担心他什么。
郝平湖不再犹豫的一阵挣扎,却耐不住百里寂夜越发利落的手脚,衣裙很快就散落开来。百里寂夜按住郝平湖挣扎的双臂,就紧盯着她chi条条的身子。
“……”郝平湖被他熠熠的目光瞧着十分不自在,因羞而恼,恼而生怒,一瞬便燃起了火,“你放开我!”她再度挣扎,他是要羞辱她吗?她才一动,就被他抓得手腕生疼,哎叫出声,可抵压着她的人却恍若未闻一般,丝毫不动,目光一路逡巡这她的身体。
浑身随着内心的火苗一路烧了起来,如莹玉的肌肤冒出细密的汗水。她咬着唇,却还是不自主随着他的目光所及而身体紧绷。起她不懂他的目的,手腕被压得生生的疼,一瞬间冷颤觉得那个目中无人自傲自以为是的百里寂夜又回来。咬着下唇,她强忍这这般屈辱,未想清如何应对眼下的困境,她也无法思考,脑中乱糟糟的轰鸣着……
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郝平湖几乎以为自己过了好几个时辰的漫长,身上一加那个浸满了汗水,才听到将她的身体全部用视线细查过的人低压的嗓音,“你身上还真没痣,白玉无瑕一般。”冰凉的手掌落在她的腹部,轻柔望上,笑到,“你很热,要不要帮你?”
“你混账!”郝平湖气恼得猛然屈膝顶去。
一声呻吟传来,郝平湖身上的束缚登时松了,郝平湖吓白了脸,抬头瞧着百里寂夜痛苦的模样,愧极而反责怒道,“你怎么不躲开,你不是很厉害吗?”
“你……”百里寂夜盯住了郝平湖,一双眼瞳似火如炙。
“我……”郝平湖登时有些气虚,“我以为你至少会躲开的!”她咕的咽了口口水!她多少直到男人某个地方很脆弱,她本就不是什么胆大的人,处事小心,这回却确定自己闯了大祸,要是他那里咋样了,她……
瞧着她面色惨白,似乎很怕的模样,百里寂夜忍着痛道,“你现在才知道,若是我伤了,没了幸福的可是你。”
他的话一本正经,听在郝平湖耳里却比十个不正经还恼人,羞红着脸推开他,“你滚开!”起身就要逃走……
“回来。”百里寂夜拽住她的手,再一拉,把她拖回了床榻。
“诶……你干什么?”郝平湖身上只有外衣披着,这一躺倒,又是春光无限。郝平湖急着拉扯衣物,要遮掩身躯,反应不及去招惹那个罪魁。
百里寂夜没有再出手,反而捂着嘴咳嗽连连,“咳咳……”
郝平湖恼是恼,可听他咳嗽,立刻心疼起来,也不再顾自己的衣物,便起身,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你别恼!你这么咳,嗓子又不好了!”
“你知道我不好,就别让我生气啊!你乖乖的不就好了。”百里寂夜却耍赖顺树上爬。
“你……”郝平湖瞧着他立刻就缓过来,忽而怀疑起来。
百里寂夜知晓她琢磨什么,索性的就往前扑去,将头压在她胸口,一瞬间听到她倒吸一口气的声音,乘着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低喃道,“你还真不留情啊,月奴。真的很痛!”
“我……”郝平湖再气恼,听到他惨痛的声音,也不忍的收敛了,却还是嘴犟到,“你自找的!哼……”这个男人竟然也对人服软了。说他孩子气还真有几分真了!
“呵……”百里寂夜笑了一声。
“你……”郝平湖听了气恼不过还是象征的拍了他的肩作为发泄,嘟起了嘴唇。
“月奴,你的身子真暖!”百里寂夜忽而将头埋在她袒露的胸口,哑声轻语。
“你……”郝平湖被说得浑身又冒出一层汗,加之他不安分的动作,让她羞赧得想要闪躲,却无奈他越发收紧,她退却不能。“色魔,你放开我!”
百里寂夜由得她并不怎么认真的挣扎,将她缓压在床榻上,一面吻着她的玉肌,一面低声含糊道,“我不能辜负你的期待!”
“什么期待?”郝平湖不禁恼恨,他以为她是欲拒还羞?“你别这样!你是大清早的就兴奋过头吗?”郝平湖不悦的怒吼道。原本她是因为他刚醒,加之她伤了他那里,似乎不轻,所以小心忍让着他,可他似乎却得寸进尺。而且他还是百里寂夜吗?什么时候这么没脸没皮还急色了?这场伤病,真的让他整个人翻天覆地的变化了。这种变化,她却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是惩罚。”百里寂夜停顿下来,翻身从她身上下去,忍痛轻哼了一声。
“哼……”郝平湖自然听到了他的声音,也知道缘由,不由得幸灾乐祸。“那是对你的惩罚!”
“月奴,你变坏了。个性变坏了,心眼也坏了。”百里寂夜伸出一只手,占有性的勾住她的腰肢,勾唇衔笑道,“你说你真舍得让我断子绝孙?”
郝平湖忽然一愣,定了半晌,毫不迟疑的推开他的手,冷声道,“你忘了,你已经断子绝孙了!你说过,不会要我生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就葬在废园里。”别说他不会让她怀孕,她这个身子骨,又已经是时日无多,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的?”百里寂夜微冷了脸色,“你去过了?”
“我不能去?不该去吗?”郝平湖反问。他恼什么?她说的都是实话。
“对了,那个孩子,我还没给他取名。也不知道男孩女孩。你说……叫萱儿怎么样?似乎男孩女孩都还不错。百里萱?”百里寂夜询望着她。
萱草,忘忧,真是好名字!他是在念着孩子的母亲,月奴吧!“你自己的孩子,问我做什么?”一个死去了几年的孩子,他还纠结着给他取名。她不该和一个可怜得没有来到世上的孩子过不去,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是嫉妒,嫉妒得丑陋,她自己都不忍看自己。
“月奴?”百里寂夜凝目注视着她。
“我不是月奴!”郝平湖别开头去,“你的月奴已经死了,和你的孩子,就在右苑。你那么想他们就去看看吧!”她当初一定是疯了,被他感染了,才会想,或许他说自己是月奴是有原因。其实怎么可能?她是在蜀国长大的郝平湖,从来不是他的月奴。她原想自己还要从他口中知道那个月奴,但是这会儿却没了勇气!
郝平湖下了床,逃开了去……
百里寂夜没有唤住她,只是目光渐渐深黯。他的月奴,他怎么会错认?
第一百一十三章 纠葛生多事 '本章字数:2925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21 11:26:59。0'
郝平湖到屏风后换好了衣物,打理好出来,却还没见林御医或者柳斯琴折回,一时心中不平。犹豫着脚步,不知道要不要回去床边,此刻她心底生出怨怼,不知如何和那个人相处。她是个虚伪卑劣的女人,总是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该绝情的时候却不能绝情,明明身上背负着恩情,她别无选择,却在私情的左右下,一再的犯下罪孽。
百里寂夜远瞅着她纠结的神情,眸光敛收如着墨,忽笑道,“呵呵……你是怕我吗?怕我咬你?还是怕我吃了你?”
“我才不怕!”郝平湖瞪眼过去,负气的匆步上前,傲头道,“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和你平时一样嚣张?你以为没了你的手下,你还能如何?”
“对你如何?”百里寂夜撑着头,斜瞅着郝平湖,那双如猫微眯的眼泄露出危险。
郝平湖本能的产生了恐惧,只是她咬牙强撑,她不想永远输给他。她挪动脚步上前一步,欺到他的眼前,咧嘴笑道,“我不会再怕你!殿下,我也会学着成长的,我不会输给你!”
“呵……”百里寂夜抬手擒住她的衣襟,将人儿往前一拉,唇顺势相贴。“我期待了很久啊。”
“唔……”郝平湖瞪大了眼,惊讶的却并非唇上的温软,而是他眼中的坚定不移的认真,心声莫名震荡,某处被扯痛。
并没有深入,他便离开了她的唇,“我要的并不是依附而生的月奴,我对你的期待从来不是如此浅薄。月奴,你不止是奴,你还是月。”
郝平湖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想这是他和月奴的事情,自己不明白也很正经,更不需要明白,只是她不明自己心底某种在意,不是妒恨不是伤痛的扯痛。
“又呆了。”百里寂夜敲了下她的额头,“你小时候也看我看得发呆。我是真有那么好看?”
郝平湖捂着额头,恼道,“我说了我不是月奴。”
百里寂夜抓住扭头就要离去的人的手腕,定然道,“月奴。”
“你若非说我是她,那你能拿什么证明吗?”郝平湖扭头质问。她怎么可能是月奴?她是的话,怎么会不记得?她没有失忆,明明拜拜的有小时候的记忆,虽然因为只久病而模糊。若她是月奴,便不该有这些记忆,还是说她的记忆也会做假吗?她咬了咬唇,望进他犹豫的眼眸深处,“我清楚的记得我是郝平湖,自小便在滇王府长大,有个慈父……”
百里寂夜静静的听着她的话,直到她不说下去,他才微收紧手,握着她的柔荑,“月奴,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的。你等着,我会给你证据证明。”
“我……”她就算想,刻她也没有时间等啊。郝平湖不禁的摇头,缓缓的拖了他的手。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月奴,她在他眼前,是活生生的郝平湖,却比不上死去的月奴。她已经时日无多,她倔强什么,他又非得执着什么?她突然想明白了,他突然对她转变,是因为他已经将她当做了月奴。他是执拗的,不会给她回转否定的余地,而她呢?她要怎么接受他这样的疯魔癫狂?
“我说你是月奴,你就是月奴,你相信我。”他放低声音如同哀求。
她想不到他会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怔愣了片刻,郝平湖反问,“如果有证据证明我真的不是月奴,你要打算怎么办?”
百里寂夜沉下眉目,微愠,“我说过,你就是月奴。”
“我不是。”郝平湖定望着他拧住的眉目,“你陪着我去署国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