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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凤棲梧'飞狐'
作者:莫沉吟
文案
名满天下的大侠苗人凤在三十七岁那年终于娶了一房妻子。
成亲时,他听说她是出身官宦门第的大家闺秀。
三年后,他发现她是老对头派到自己身边打探传说中的闯王宝藏的细作。
再后来,她又成了毒手药王的义女,武当派女掌门的手帕交……
怎么?她还是当今天子的红颜知己,昔日天下第一帮会首领的青梅竹马?……
苗人凤:老婆,你还有多少身份能一次说完吗???
苏卿:那个,其实……我只是个打酱油的……
一如既往反原著,尊重每一位人物,尊重常识和逻辑,颠覆为黑而黑的剧情。
且看昔日仁人志士如何再战江湖!
本文是“阳关三叠”系列武侠同人第二部。可独立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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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武侠 穿越时空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卿,苗人凤 ┃ 配角:田归农,福康安,马春花,胡斐,袁紫衣,程灵素 ┃ 其它:飞狐外传,雪山飞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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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娥娥红粉妆 纤纤出素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久等了!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今天是我家亲爱的好友生日,双更祝她生日快乐!!!
欢迎各位老朋友、新朋友继续来捧场啊!!!
俗话说“六月天,孩儿脸”,一大清早还是响晴白日,看看刚过午后,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大团大团的云彩,黑乎乎的烂棉絮一般,顷刻间就塞满了天空。跟着通天彻地一个霹雷,那雨如同天河倒泻似的落了下来。
此地是山东武定府境内,官道上正走着一支车队,前头三人骑马,后面七八辆大车,都用油布苫着,捆扎得结结实实,押车的二十多人,都是劲装急束的汉子。连那骑马的人在内,每人身上都带着刀剑之类的兵刃,显然是走江湖的人。这雨来得甚急,官道上又没有遮蔽之处,转眼工夫人人都被淋得全身透湿。人群里就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什么鸟天气!不是日头晒得爆皮,就是当头大雨!这趟出来真他妈不爽气!”
“得了吧小曾,每次走镖有你跟着,大家伙儿必然不爽气,你还抱怨什么!”
“你放屁!这雨是我求的?”
“那可说不准,你忘了上个月那趟镖,走得好好的车辕就断了,连人带车差点翻到山沟里去!老子要早知道这回也有你,打死也不出来!”
“我操。你妈的柏老六!你再说一句试试!”
那叫小曾的汉子听了这般奚落,便忍耐不住,一边骂着,一边去抽腰间的佩刀,被身旁几个人死活拉住。那柏老六兀自絮絮叨叨不停口,众人也有劝架说合的,也有站干岸看热闹的,一时间乱作一团。
打头骑马的三人听到后面喧哗,齐齐勒缰回头望去。当中的是个五十来岁的精瘦老者,一身琵琶扣玄色软靠已经湿透了,却像丝毫不觉得寒冷一般,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就叫道:“胡闹什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不赶紧找地方避雨,在大道上现的什么眼!”
众人听这老者发了话,连那小曾和柏老六在内都不敢再开口,各自忍着气赶车前进。跟在老者身边两人却同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便道:“爹爹不愧是总镖头,就这么一句话,都老实了。”
老者转过脸去看了一眼这少女,脸上的神色登时柔和下来,笑道:“干咱们这行的,一是靠人面,二才是靠手腕,这些镖师趟子手都是跟你爹出生入死过来的了,交情非比寻常。不然你道你爹是皇帝老子,说一句话谁都乖乖听着?”
那少女眨了眨眼,拖长声音道:“晓得了!爹爹又借题发挥教训人了!好歹您也找块不下雨的地方呀!”说罢策马转到另外一人旁边,笑道,“师哥,咱们两个快点跑,给爹爹打前站去!”
那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汉子,见她招呼自己,就咧嘴一笑,不假思索地跟着她催马往前奔去。那老者自然知道女儿嫌自己说教,借机躲了,但看见两人这样亲密,也不禁莞尔。
过不多时,车队已来到一处庄院之外,那少女和那年轻汉子正站在门前,头上已戴了雨笠,见到众人就挥手示意。那老者做个手势,跳下马来道:“好大的人家!不拘哪里找个土地庙也就罢了,叨扰民宅,不大好意思吧?”
“爹爹!”那少女跺了下脚,“你看这雨!还顾得了那么多!”说着已拽着那老者的手臂,让他站到大门的屋檐下。那老者还要开口,忽听空中爆裂开一个炸雷,竟像是要把天地都劈成两半一般,后面众人忙不迭地卸了车套,把镖车一一推进院去。那老者也就没再说话,跟着进门。
那少女跑在前头,帮着镖车在院中安放了,又引众人进了一座花厅。和少女同行的那年轻汉子则跟在老者身边,低声道:“师父放心,这户人家心肠很好,我和师妹来时都已说清楚了,看他们样子也不在意。”
老者走到花厅门前,却转过身去,望着院中的镖车。每辆车上都插着一支杏黄色的小旗,旗上用黑丝线绣成双翼天马的图案,被雨水这么一洗,黄黑二色显得更加鲜明了。老者就叹了口气,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们这两个孩子,还是毛躁了些,叫我怎么放心把这飞马镖局交在你们手上。”
这老者名叫马行空,是直隶宣化府飞马镖局的总镖头,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叫做“百胜神拳”,名头很是响亮。然而正如马行空所说,吃镖行饭靠的主要并不是武功,而是黑白两道的人脉,在江湖上吃得开,卖得起面子,保镖的生意做起来才稳当。马行空经营这飞马镖局已经三十年,遍交江湖豪杰,只是近来渐渐觉得年纪大了,精神力气都不比当年,好在女儿徒弟也都长成,就盘算着将镖局传代,自己退休颐养天年。这次出来,便特意带着女儿马春花、徒弟徐铮一同上路,也是历练年轻人的意思。
那年轻的汉子徐铮知道马行空用意,听他这么说,就愣了一下,道:“师父,有什么不稳妥么?”
马行空还没回答,那少女马春花又从厅内跑了出来,拉着两人笑道:“有什么话进来再说,穿着湿衣服,当心着凉!爹爹成天教训别人小心在意,自己的身子倒稀松平常了?”
徐铮只要一看马春花,脸上就不自觉地露出笑意,对她的话更是言听计从,连忙跟她一起搀着马行空进屋。众镖师、趟子手们这时都脱了外面湿衣,在花厅当中搭起竹竿晾着,因马春花是年轻闺女,特地搭个帘子,给她隔在了另一头。马春花却不怎么在意,笑吟吟地帮着父亲宽衣后,自己才钻到帘子后面,找干净衣裳换了。
这边徐铮仍惦记着马行空的话。他心里明白,自己是马行空唯一的亲传弟子,又和马春花是青梅竹马,将来不但要接手镖局的事业,少不得也要做个上门女婿,所以早尽了半子之分。趁着众人整装不备,就接着方才话头追问起来。
马行空叹了口气,低声道:“你们来时问过了没有,这家人姓什么,是什么身份?”
徐铮道:“问了,姓商,做什么的倒不知道。不过看他家有房有地,想来是个财主。”
“哼,财主!”马行空冷笑一声,还要再说时,忽听门外有说话声音,就住了口。徐铮凑到门前一望,回头道:“是这商家堡的管家,还有一男一女,看样子也是避雨的。”
话音刚落,那管家已带着两人进来。厅上众人正闲着没事,一齐向这两人打量过去,见两人虽然也是浑身湿透,显得有些狼狈,但衣饰精致,气度娴雅,一望而知并非寻常人物,不由得眼前一亮。
那男人三十七八岁年纪,身材挺拔,相貌也甚是俊朗,含笑向那管家连连道谢,寒暄了许久,这才转身又向厅中众人道了叨扰。马行空看他形容举止文雅中带着英爽之气,像是江湖中人,不敢怠慢,上来招呼了,自报家门后便请问姓名。那男人却笑道:“在下久慕飞马镖局马老英雄威名,今日何其有幸,得见真容!我不过是一介无名小卒,何劳前辈下问。”马行空知道江湖中人不愿多生是非,听他不肯说,也就罢了。
那男人就回过头去,招呼与他同行的女子,神情中透着十分的温柔。马行空看那女子在二十五岁上下,作少妇打扮,远山眉,丹凤眼,两片薄薄的嘴唇抿着,露出腮边圆润的梨涡,就显得带了三分笑意,举手投足间娇慵妩媚,楚楚可人,忍不住心想:“人都说‘骏马常驮痴汉走,巧妇常伴拙夫眠’,这两人却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神仙眷侣。”
这时马春花也走出帘来,一看那女子,就满脸带笑迎上前去,略福了福便道:“这位娘子好标致的人物!”那女子还了一礼,却不说话,突然身子抖了两下。马春花看她衣衫尽湿,身边也没有行李包袱等物,忙道:“娘子这湿衣服不能穿着,看冻出病来,我这儿倒有多余的衣物,虽是旧的,也算干净,娘子要不要先换一换?”
那女子仍不开口,只望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那男人笑道:“这位姑娘有心,你就将就一下。咱们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要真生了病倒是大事。”
马春花听他话里意思,像是富贵人家出身,养尊处优惯了,也不以为意,笑着拉起那女子的手,从厅后回廊绕到旁边耳房去换衣服。还想着那女子恐怕害羞,只将她一人留在房内,自己则出来站在门口,闲看着雨地出神。谁知等了许久,还不见那女子出来,就敲了敲门,道:“娘子,有事吗?要不要我帮忙?”听里面没有动静,索性推门进屋。
那女子正背对门口站着,身上披了马春花的外衣,却只穿了一只袖子,听见马春花进门,连忙回过头来,脸上神情似乎有些惊恐。马春花还当她是不好意思,忙摆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娘子身上不舒服,才进来看看——”说了半截,一瞥眼看见那女子裸露在外的手臂,忍不住一怔,后面的话也忘了说。
这耳房十分狭小,外面又是阴雨天气,屋内光线极暗,但马春花还是隐约看到那女子白皙的小臂上竟有两道青紫的淤痕。她吃了一惊,上前道:“娘子怎么伤着了?要不要紧?怪不得你换衣服这么半天,为何不叫我一声帮帮忙?”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提起那半边外衣,要帮那女子穿上。那女子猛地向后一退,紧紧抓住衣服掩住了手臂,摇头道:“我没事,不劳姑娘费心。”
马春花看着她咬住嘴唇,慢慢把衣服穿好,脸色却变得越发苍白,突然心里就生出一股怜惜之意来,也不计较她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还是拉过她手笑道:“我姓马,名叫。春花,我爹爹是飞马镖局的总镖头,没读过什么书,所以给我取了个这么俗气的名字。娘子要是不嫌弃,叫我春花就好了。”
那女子见她转了话头,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便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跟着也微微一笑,道:“春华秋实,这名字哪里俗气了?就连大男人也有叫——”话到一半,却顿了顿,喘了口气续道,“我姓南,你高兴的话,就叫我阿兰吧。”
马春花果然兴头起来,揽过那女子肩头叫着“阿兰姐姐”,两人一道回转花厅。厅上除了镖局的人和后来的男人,又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衣衫褴褛的中年人,只有一条手臂,另一边袖管在根部打了个结,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疤痕,显得甚是怕人。他身边坐着的则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比他整齐得多,但待他的神情十分亲密,像是一对父子或叔侄。马春花看外面雨势仍不见小,叹了口气,坐到马行空和徐铮身边。那女子南氏也跟那俊朗男人坐在一处,又是沉默不语。
马春花想了想,便挨近马行空低声道:“爹爹,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终于看出来了?”马行空瞥了她一眼,“慢是慢了些,总比你师哥还强一点。这个榆木疙瘩脑袋,不等我说,他一辈子也想不出来!”
“师父!”徐铮挠了挠头,脸上腾地红了起来,“你老人家也说那是十五年前的旧事,我那时候才十岁,哪儿记得那么清楚!”
马春花奇道:“爹,师哥,你们说的是什么?”
“你说的又是什么?”徐铮一愣,转头对马行空道,“师父,我就说师妹也不记得吧!”
马行空哼了一声,压低了嗓音道:“山东八卦刀商剑鸣这个名字,你们当真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马春花思忖了半天,眼光一闪,恍然道:“就是十五年前跟爹爹交过手的那个人?——爹,你说这商家堡是他家?”
“说‘交手’还真是抬举你爹了!”马行空冷笑道,“那一次你爹被那商剑鸣打了一掌,直养了三年方才痊愈。后来没多久,就听说关外大侠胡一刀把他杀了,我这仇也没能报成。嘿嘿,就算商剑鸣不死,只怕到今日,你爹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那咱们不是跑到仇家的地盘上来了?”
“嗯。”马行空看了一眼徐铮,“铮儿,你刚才说这商家堡的主人是谁?”
“大概是个年轻人,我听管家一直叫‘少爷’来着。”徐铮想了想,又道,“他还有个老母在堂,别的人管家就没提了。”
马春花点了点头,道:“爹,你别担心,我们没跟商家少爷和老太太朝相,再说他们孤儿寡母的,想来也不清楚我们来历。等这雨停了咱们走路,怕他怎么!”
马行空嘴角上浮现起一丝笑容,用手指点着她道:“丫头片子,还算有点心眼!——不要等雨停,待小些就上路,省得麻烦。”
马春花却没有马上答应,歪着头想了半天,突然叫道:“都是爹打岔,害我差点把要说的事忘啦!”
“嗯?你要说什么?”
马春花谨慎地四下望了望,用身子挡着向那对男女的方向一指,低声道:“那两个……只怕不是好来路。”
“你、你怎么知道的?”徐铮惊讶地问道。马春花把之前带那女子换衣、看到她身上伤痕的事说了,又道:“我看那男人虽然生得俊,透着股奸相,只怕是拐带人口,也未可知。”
马行空摇头道:“哪有拐子打扮成富贵人家模样的?那女子的伤你可看真了么?说不定是跌打磕碰,要么就是练功无意间伤到的。”
“爹,我十二岁就跟着你练武,这样的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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