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也看向凤倾璃,凤倾璃不紧不慢道:“那毒太霸道了,一时半会儿解不开。”他说着丢了一件物事给宇文溪,秋明月一看,正是她的那只镯子。
“这个你拿去给柏云,应该就差不多能解毒了。”
秋明月没问什么,心里大约也清楚。平安侯夫人说过,那玉佩和镯子是一对。如今他的玉佩给了凤倾玥,这镯子嘛,暂时也不能在她身上。她心中好笑,这人,时时刻刻都不忘吃醋。
宇文溪拿着那镯子,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个不停,显然也是明白了他的心思,翻了个白眼。
“小气。”
凤倾璃不理她,伸手摸了摸秋明月的额头。
“今日可感觉好些了?”
秋明月点点头,“胸口没那么闷了。”
凤倾璃温言道:“你伤得不轻,不能下床,等过几天我再陪你出去走走。”
宇文溪见这两人完全就视自己为无物,很有些郁闷,却也不想做电灯泡,便站起来道:“行了,你们俩别在我面前腻腻歪歪了,等我走了你们再秀恩爱。”
秋明月瞪了她一眼,“你还是在家多照顾照顾你爹吧,别整天就往外跑。”
“我可是好心来看你哎。”宇文溪不满了,“不识好人心。”
“好吧,我的宇文大小姐,我很感激你一片关切之心好不好?”秋明月叹了口气,“不过说真的,你娘要照顾你爹,你哥哥这些天怕是有得忙了,你这个做妹妹的,还是得多帮帮他才是。”
“我才不帮他呢,他精神好着呢,整天春风满面的,才不乐意我去打扰他呢。”
“嗯?”
宇文溪神神秘秘道:“告诉你啊,我哥这次赚了。如今我爹受伤了,我娘也管不了他,我整天往外跑,他事情又多,累死累活的。天玉姐姐看不下去了,偷偷跑去看他呢。”
她哼哼两声,“还以为我不知道。”
她站起来,弹了弹身上根本就没有的灰,一副很慈悲的模样。
“他应该感谢我的成全。”
秋明月无奈的摇摇头,宇文溪心情大好的转身。
“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秋明月摇摇头,回过头来发现凤倾璃正盯着她看。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凤倾璃笑了笑,“今天那些人没来打扰你吧?”
“你都下了禁令了,谁还敢来?”
秋明月也笑,“对了,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发生什么事了?不开心?”
“没有。”
凤倾璃握了握她的手,“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他想了想,道:“最近京城可能有些紧张,这次你是在皇宫被挟持的。我们回来的那天下午,宫中就加强了防备,京城各大府门和都统衙门都重新布置设施。”
秋明月嗤笑了一声,“那有什么用?武功高强的人,走哪儿都如履平地。便是再加一倍的人,也只是个摆设而已。”其实她更想说的是,燕居在宫里有内应。其实她很奇怪,宫里不是有大内高手么?为什么上次她被挟持,居然都没惊动大内高手呢?
“燕居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了。”凤倾璃道:“上次她虽然逃走了,但是也没捞着好处。”
“她受了伤?”
秋明月扬眉,“那老太婆那么厉害,居然也受伤了?”
凤倾璃看了她一眼,眼神隐隐有些笑意。
“她练了独门功法,至今看起来也是个二九年华的少女。要是知道你口口称称说她老太婆,定然要生气。”
秋明月哼了一声,“她不是自诩自己是前辈高人么?本来就是个老太婆,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看起来那么年轻,还是溪溪说得对,就是个老妖婆,而且是个变态的老妖婆。”
说起来那功法她自己也会,只不过她年纪太小,燕居怕她早日大成了以后永远都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所以就封了她的功力,让她体内内力不能自行运转以至大成。
“嗯,前朝好几个皇后都练了这功法的。全都致死的时候都保持年轻模样。”凤倾璃给她倒了杯水,道:“这么说起来,世上的老妖婆可多了。”
秋明月刚一口水入口,闻言立即瞪了他一眼。
“前朝那些个皇后有她那么变态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那种窒息的感觉。
“上次凤倾玥拿出的那幅画,是先皇给她画的肖像么?我看她挺在意的。哼,那老太婆八成是自己失恋了,然后心里扭曲变态,所以就见不得其他人好。”
凤倾璃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却是冷了。
“她对你所做的一切,迟早我会加倍讨回来。”
秋明月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微微笑了笑。
“别,那女人太疯狂。”
她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该告诉他。
“那天我在你娘以前住过的宫殿里找到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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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为助心爱之人登上皇位,生性凉薄的她泯灭天良,六亲不认,坏事做尽,怎知,她倾尽一生,换来的却是心爱男人的薄情寡义,他纳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为妃,也要了她命。
再睁眼,她重生到了刚穿越的那一年。
那年她还小,家里虽然穷的只有一亩三分地,吃了上顿没下顿,家徒四壁,但至少疼爱她的爹娘尚在,哥哥没上战场,姐姐没有死,妹妹没有疯,弟弟尚未出世,脚自然也没有瘸。
前世,做了太多坏事,所以这世,她是来还债的。
第四十三章 宫闱旧事,淑妃之心
“嗯?”
凤倾璃抬头看着她,“什么东西?”
“一封血书,花神皇后写的。”秋明月想着那血书中的内容,难怪燕居那么恨凤氏族人呢,这事儿换了谁都得恨。只是若因此就牵扯到了她,那她可就敬谢不敏了。
凤倾璃皱眉,“你在哪儿找到的?”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阴沉。
“上次我进宫的时候,看见西偏殿宫墙都塌了。你做了什么,或者触动了什么机关暗器?你疯了是不是?你可知那宫墙虽然年久失修,但是以前并没有被大火侵袭。如果宫墙坍塌的时候你还在,那么…”
他说不下去了,那天的惊恐余韵还在。他永远忘不了满目的疮痍宫墙矮矮,永远也忘不了那些粉碎的烟灰和凋零的残叶。那一瞬间脑海里划过十余年前满目凄艳的大火和大火中凄厉而绝望的哭声。那座宫殿,当年困住了他娘,让她丧命于此。十多年以后,又再次坍塌,差点…
那一刻他心痛到极致,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惊恐蔓延四肢百骸。
秋明月本来还想说那封血书的事,冷不防见凤倾璃眼神沉怒而悲痛,以及失而复得的庆幸。她怔了怔,然后想起那天的场景。他必然是见到了,自己又失踪了,他如何不着急?
“子靖,我…”
他突然伸出手去,把她抱在了怀里。
“是我不好,不该告诉你那宫殿有蹊跷,不该让你一个人去调查。”他埋在她颈项,声音都在发抖。
秋明月心里有些愧疚,又觉得自己自作自受。好端端的提那天的事干什么?平白让他担忧。
她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了,我事先有准备的,没有受伤。”
“你还敢说。”
凤倾璃紧紧的抱着她,胸口起伏上下,可见气得不轻。他一把拉开她的衣袖,里面缠着至少三层绷带。
秋明月看着那绷带,立即就心虚了起来。那天她从窗户跳出来,滚在地上,手被地面的石子割到了,当时那般险境,她也顾不得检查伤口。却不想,整只手臂到处都被磨破了皮。之前被燕居带到那小茅屋,那个女人可没那么好心替她包扎。而且为了不引人怀疑,她也不会给自己上药。
好在只是割破了皮,没有伤到肉,不然别说回来,只怕流的血早就将袖子染红了。
凤倾璃紧绷着唇,死死的盯着她手臂上的绷带。
“这就是你的没有受伤?”
秋明月讪讪道:“只是小伤而已,是红萼她们小题大做了…”
凤倾璃脸色更沉,她立即闭上嘴巴,不敢说话了,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凤倾璃原本心里有气,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此时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想起她那日比燕居挟持,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又心疼得不得了,只叹了口气。
“以后切莫再这样冒险了,知道吗?什么秘密都不重要,你的安全最重要。”
他低着头,额头抵着她的额,轻声说道。
“你都不知道我那天我害怕,我怕那些侍卫从倒塌的宫墙下面发现你浑身是血,我怕他们告诉我,你已经…”他又重新抱紧了她,“除了我娘被大火烧死那一晚,我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秋明月心中一疼,“对不起,我…当时情况危急,我如果不从窗子里跳出来,等到墙壁塌陷,我就没命了,所以…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小心的。”
“不,以后我绝不许你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凤倾璃吐出一口气,勉强稳定了情绪。
“好了6,你慢慢休息吧,别想其他的了。”
这样一闹,倒是将秋明月原本想说的事情忘记了。就这样,秋明月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沈府的人也来过几次,毕竟是她的至亲,凤倾璃倒是没有给人家吃闭门羹。为了让她安心养伤,他专门让荣亲王给她掉了几个暗卫来,就守在大门口,除了桐君阁的丫鬟荣亲王,谁也不许进来。
半个月以后,秋明月可以下床了,便让红萼和醉文搀扶着她起来到院子里走走。如今四月,王府后花园里种植的樱花已经开了,满目的落英缤纷。她有心去看看,只不过凤倾璃不允许她踏出桐君阁,怕凤倾雅等人找她麻烦。
对此,秋明月除了无奈感叹意外便也只能乖乖呆在桐君阁了。
凤倾翔自那日回来以后似乎变得安静了,只不过那只是表面,据凤倾璃的暗卫来报,凤倾翔几乎夜夜都会出府一趟。至于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还有一件事,秋府传来消息,周若兰前几天已经生产了,是个儿子,秋府第一个孙少爷。老太爷和老太君都很高兴。沈氏终日忧心她的伤,倒是有些郁郁寡欢,人也憔悴了不少。不过好在大老爷大抵是因为之前家里因为那些女人闹出了不少的乱子,好不容易清净下来,倒也没有再纳小妾。沈氏还是一枝独秀,大老爷对她也很好,这让秋明月微微放心了几分。
日子一晃,便过了快一个月。凤倾翔迎娶郑馨怡的日子到了,虽然是冥婚,但好歹对方是公主,该有的章程也是不能少的。秋明月想着,如果郑馨怡还活着,应该不愿意嫁给凤倾翔。哪怕是人死后名字写在对方家族宗祠上也不行。要知道,古人对这些名誉很是在意的。
所以,如果郑馨怡还活着,怎么着都应该会制造混乱才是。然而令她失望了,大婚如期举行,热热闹闹的,宾客满座,从头到尾一点风波也没有,顺利得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又不免想着,难不成上次燕居是骗她的?故意抛下这样一颗烟雾弹来诱导她?
楚玉盈上次经她点拨以后,也学聪明了。非常尽心尽力的安排大婚,招待宾客,一脸的效益从容,端方大度。让那些想要来看笑话的人硬是将嘲笑的话都给憋了回去,纷纷赞扬这位大少奶奶温厚谦恭,善良宽容,博得了一致的好评。因为这个原因,楚玉盈还特地跑来感激秋明月呢。秋明月自然是点头受了。这种时候,如果再谦虚,就显得有些做作了。
大婚那日,凤倾翔举着郑馨怡的灵位拜堂的时候,神情既痛且喜。充分将一个丈夫对于新婚妻子的深情以及那女子红颜早逝的悲痛体现得淋漓尽致。让来访的宾客也不由得唏嘘,对他好感顿生。
事后秋明月似笑非笑对凤倾璃道:“凤倾翔真的不是王妃亲生儿子么?我看他演戏演得那么逼真,比王妃都要胜一筹呢。”
凤倾璃漫不经心告诉她,“好歹也是母子多年,早些年父王一心扑在我娘身上,王妃在这王府里只是个摆设,她没有儿子,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自己断绝那些流言蜚语,她对大哥倒也是尽了些力的。大哥这个人吧,别的优点没有,但是有一点,学这些阴鄙手段和伪善做作,那可是一日千里啊,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秋明月听出他言语之中讽刺,不由得莞尔一笑,像池塘中盛开的睡莲,不生凉风的娇羞。
“呵呵…这么说起来,王妃这辈子至少还有一件事是做成功了的,培养出一个比她更厉害的‘儿子’!”
凤倾璃也微微一笑,“可以这么说。”
秋明月有些啼笑皆非,忽然又想起什么,道:“唉,你说这郑馨怡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这两天宫里是不是会传我进宫,询问当日前后因果?”
“这个你不用担心。”凤倾璃道:“你以为我这几天进宫干嘛了?自然是向宫中那位,传达你口中的事实缘由了。”
秋明月扬眉,“你是怎么说的?”
凤倾璃似笑非笑道:“哦,这很简单嘛。虽然他方面对我娘做了那些事,大抵这些年也有那么几分愧疚,知道我身份不便,便让你去我娘故居看看,以表怀念之情。只是没想到那燕居如此猖獗,竟然在宫里劫人。”他眼神有些阴暗,“也怪他自己不中用,整天就想着怎么制衡朝中大臣独揽大权,竟是忘记了自己的老巢。”
秋明月靠过去,“宫里有燕居的人,只不过有件事我觉得奇怪。”
凤倾计顺势揽过她的腰,“什么事?”
秋明月歪头看他,“宫里那么多禁卫军,而且还有皇家暗卫以及大内高手。为什么我被劫走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惊动那些人?”
凤倾璃脸色有些沉,“我明白你的意思,劫走你的那个人,只怕对宫里禁卫军和大内高手分布有一定的了解。”他冷笑一声,“燕居为了复国,倒真是准备不少。方面她和先帝那一番纠葛,最后又无声无息的离开,只怕在宫里布下了不少暗桩。”
秋明月想了想,是跟他说起了血书的事,不过她不敢说完。有些事情,她不该知道得那么清楚。她也不能如了燕居的意。
“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看到花神皇后的血书吧?上面记载了一些事情。”她顿了顿,见凤倾璃神色有些漫不经心,却还是认真听着。
“说起来那花神皇后还真是一奇女子,不但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连历史文学政治军事一概不落人后。不但如此,她还精通十八般武艺,医毒都有所涉及,几乎是全能。”末了她又感叹,“难怪前朝末代帝君那么宠爱她呢,那样一个绝世奇女子,是男人都得放在心尖上宠着吧。”
凤倾璃不置可否,反正在他心里,谁都没有他的宝贝妻子重要。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