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忿忿不平地看了孟朱一眼,好似她也是共犯,然后气呼呼地走了,走得还异常的快,一会儿就没影了。
孟朱又是气又是笑。
书房里的蜡烛随风而动,秦珂放下书,眉眼带笑,望着门口那丝小缝,道:“你都来了还躲躲藏藏做什么?”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站在门口的竟是满脸苍白的银杏,她歪歪斜斜地倒了下来,声音虚弱:“二公子,救我。”说完这几字,好似身上再没有力气,奄奄一息的样子着实吓人。
秦珂也听说今日府里头的事情,对于银杏虽然没什么印象,毕竟是自己房里的丫鬟,仆人受辱多少也有主子的不是。想到这里,他出声叫来方正,让他带着银杏下去洗漱一下。没想到方正没有出现,出现的人竟然是孟朱!
孟朱不过淡淡地笑起来,她蹲□子,面露同情地看着银杏,语气轻柔:“叫你受苦了,听说你被婆婆关了一天,如今瞧着身上果真有不少的伤口。哎……我叫丫鬟带你去洗漱吧,今晚好好休息,有什么时候晚点再说。”
说完,她喊了绿腰过来,交代一番之后让绿腰带人下去。等绿腰退下,书房的门被重重地甩上,嗡嗡的发出震荡声,委实惊人。
而房内,孟朱对秦珂温柔一笑,上前扯住他的领口,往自己身上一带:“大晚上还有美女投怀送抱,相公好福气啊。”
都说女人吃起醋来一点理智都没有,秦珂总算是体会到了。哪里有投怀送抱啊,为了避嫌他都没靠近银杏半路,就算是看到那女人倒下他也想着让方正过来。为的不就是不给自己一点犯错的机会吗?
秦珂趁势拦住孟朱的小腰,双手轻抚她的背部,笑道:“娘子儿说的是,有你这样的美女投怀送抱,我岂不是好福气!”
孟朱哦了一声,推着他往书桌上靠过去……好似是要将他反压在桌上——这叫秦珂好一阵的惊诧,娘子儿何时变得这么主动加火热了?
当然,对此种良性变化,秦珂乐意之至,他伸手由着孟朱将自己推倒在桌上,看着她趴在自己身上俯□来。透过衣服的领口,秦珂还能隐约看到她胸前的风光,当真是□无边,人生一大幸事也!
忽然身上一轻,只见孟朱早已经退开两大步,嘴角还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扬了扬手中的纸:“这就是陆沛给你的东西吧,借我看看吧。”话说的时候她早已经迅速将纸上的字迹浏览一遍。这是证供的复制版,上头写着黑衣人的供词。
看完孟朱将证供收好放在自己怀中,随后冲着秦珂回眸一笑:“相公夜里凉了,早些安寝吧,若是再有美女夜半敲门,千万记得不能开门,因为夜半敲门的或许是……”
她还没说完,书房门吱呀一声发出声响,还有一阵阴风吹来,吓得她心头狂跳,忙退了好大一步,跌进秦珂怀里。
秦珂笑声大起,张开手臂任由孟朱躲进自己怀里:“哦,原来你怕半夜敲门的那只。”
门口,方正咳了一声,佯装镇定道:“二少奶奶,奴才查看过,周围没有异状。”方才遇到二少奶奶,她说在这附近看到奇怪的东西,所以让方正去查探下,方正不疑有他,在四周掘地三尺地找寻,除了几个巡夜的下人,其他东西压根没有。他支开了书房附近的下人,亲自来巡夜,本想禀告一声,没想到竟看到二少爷和少奶奶亲热的样子。当真是……方正一阵脸红,本着善意的原则,他补充了一句:“奴才亲自在外头守着,二少奶奶大可放心在这留夜,奴才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话音落,门应声关紧。
孟朱诧异,扭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秦珂,不由发出感叹声:“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瞧你坑害了多少善良正气的人……”
秦珂勾唇:“如此、那为夫只好让你看看什么是上梁不正了。”话音刚落,他一翻身将孟朱压在书桌上,扬手潇洒一推,桌上的书籍纸张顿时天女散花一般,纷纷朝散落在地。
孟朱感觉到有一只手从裙底下探进自己的亵裤里,那清凉的手掌让她好一阵激灵,只得求饶道:“好相公,冷,咱……”她想说“咱今晚歇歇”的,然而话还没机会出口,只见秦珂不知从什么地方扯过一张宽大的裘皮,垫在书桌上,他扬唇轻笑:“这样便不一会便不冷了。”
裘皮足够大,一半垫在身下,一半还能盖在两人身上。热气源源不断拥住两人,一时间气氛醉人。孟朱睁大了眼睛看着身上这个战斗力十足的男人,眼神里不知该有怒气还是笑意。
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经被褪去,而秦珂面带得意之色,唇角贴着她的脸轻笑:“你再也不用担心我解不开盘扣,因为我已经吩咐过下人,以后你的衣服只有这一种盘扣。若有其他,一律拆了重新绣。”
看他笑得得瑟的样子,孟朱哭笑不得:你这强盗,这色魔,这偷心的贼!
“偷心的贼”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他腰间仗剑,□提枪、一个收臀挺腰,长枪便熟门熟路地探进蜜穴之中,已经来过好些次,因此他的长枪很快找到孟朱的敏感地带,在那里加重力气一顶,果然蜜流如小溪潺潺留下,伴随着一声细细的呻吟。
背部垫在裘皮上,书桌也好似柔和了三分,随着秦珂身体的律动,再结实的书桌也免不了发出吱呀吱呀的叫声,与人声相应和,好似一曲神魂颠倒的乐章,引诱着两人共同坠入一场漫长无际的交缠之中。
孟朱双腿勾住秦珂的身体,努力支起身子迎合他的每一次冲锋陷阵。双手握成拳头才放心搭在秦珂背上,因为如此,她才不会在无意中刮伤秦珂的背。
她身上翻涌起一股刺激的战栗感,好似热流自头顶倾泻而下,每一寸肌肤都张开唇角,呼吸着来自秦珂身上的男性气息,一寸寸渗透。
他的身影密不透风地将她包围、与她融合——这种感觉如火焰一般热烈,好似要点燃这整个秋夜!
作者有话要说:嘘,安静了安静了,俺只问一句:要二更君不?
、36、《呸!贱·人(重生)》
36、《呸!贱·人(重生)》
新婚第三日是三朝回门;新妇和夫君一道回娘家省亲。
拜见过长辈之后,秦珂陪着老丈人一起喝茶下棋。孟老爷在宗人府谋事;平日倒是没有那么多犯错的宗族子弟能让他忙活;因此清闲日子不少。孟老爷闲时喜好下棋;下了许多年,棋艺自然不必说,少有对手。
只见棋盘之上,孟老爷步步紧逼;而秦珂则是一味防守。
孟朱在旁边围观了一会儿,对着父亲讨饶道:“父亲,您千万手下留情;不要杀得太狠了。”说完;她与秦珂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孟老爷一听这话,不由得心花怒放,嘴上说着:“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朱儿如今就只会担心夫君了。”
秦珂恭敬地作了一揖:“岳父棋艺精湛,叫小婿好生佩服。”
如此你一句我一句,孟老爷被引得好一阵欢笑。手下也慢慢收起杀招,来势温和了很多。
下人们忙着添茶加点心,孟朱见时候差不多了,便请了辞,说是去看看二妹。
绿腰跟在孟朱身边摩拳擦掌的,好似要找人打架的样子,孟朱看着不由地发笑:“温柔可人的绿腰姑娘快回来,让人瞧见你现在的样子还以为你被黑白无常附了身呢!”
方正也跟了出来,他听到这话,忍俊不禁道:“黑白无常怎地了?”
绿腰被二人取笑了,她秀眉颦蹙,面色红润地瞪了方正一眼:“小姐说说也就罢了,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方正憨憨地挠头,他原本就不是那种会油嘴滑舌的人,如今被女人一说更是回不了嘴。
看着这两人的样子,孟朱会心淡笑。她似是随口地提了一句:“绿腰,你去我屋里看看,把寻常惯用的东西收拾好带回去吧,东西估计不少,方正你陪着她一起去,一会儿把收拾好的包袱放马车上,我在那边的小亭等你们。”
绿腰一听急了:“小姐,奴婢一人去就足够了,剩下的东西也不是很多。让这个木愣子跟在小姐身边吧。”她毕竟跟了小姐这么长时间了,心知小姐想支开他们俩去见二小姐,可是想起二小姐曾经做过的事,绿腰就好一阵心寒,她可不能让小姐再独身涉险了。
见小姐不反对,绿腰这才小跑着回去小姐曾经住过的屋子。
孟朱让方正在门外候着,自己则是进了湘君的闺房。
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湘君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有大夫来看过,但是她情绪异常激动地把大夫赶了出去。连长辈们都不愿见,只有二姨奶奶每日会拿着饭菜进去,与她说说话。
开了门,孟朱慢悠悠地跨过门槛,她的目光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发现那个躺在贵妃椅上的女人,她披散着头发,面色苍白、身形消瘦。因为听到声响,她骤然睁开眼睛,戒备地盯着门口。在看清是孟朱之后,她猛地起身,贵妃椅也因为她剧烈的举动而摇晃不已。
“等了你几个时辰,总算是将你等来了。”湘君的声音好似从冰窖里出来一般,没有温度,冷得可怕。
孟朱轻笑:“我还以为你怕我过来呢。”
“怕?”湘君抬高声音,凤眉横扫,“你觉得我会怕你吗?真是可笑至极。”
孟朱也不恼,声音越发得柔和:“瞧我这记性,今儿个来就是为了给你看两样东西。”她伸手在腰间一摸索,只听湘君戒备地喊着:“住手,你要做什么?”
孟朱掩唇轻笑了起来:“还说你不怕我,不过是给你看两样东西,瞧你吓成什么样。我认识的湘君哪里是这般胆小如鼠的模样?”
湘君握紧拳头,狠狠地盯着她,恨不能撕烂了她那张脸。可惜她知道今日不能拿她怎么样,只得压下心头万千怒火,冷声道:“少废话,有什么东西你拿出来便罢,若是让我发现你在耍什么手段,我必定将你千刀万剐。”
在她说话的时候,孟朱已经将两样东西握在手心,一件是证供的复制版,另一件便是那把匕首。她扬起证供,面上笑意盈盈:“我成亲当日突然杀出来几个黑衣人,很吓人的。可惜他们学艺不精,被人抓住了,在衙门审讯之下,纷纷招供,说是某位官老爷的姨奶奶指使他们……”
湘君怒火上冲:“你胡说,他们根本不可能认识我母亲!”
孟朱收起将供词揉成一团,扔了过去,笑容浅浅:“哦,原来是贵母亲啊,我说我怎么猜不出这三四十岁的女人到底是谁,原来近在身边……”
湘君看了一眼供词,忽然面如死灰:被骗了,供词里哪里有什么姨奶奶。她抬起头,盯着孟朱哼笑着:“你如今越发厉害了,坑蒙拐骗毒,样样皆会。”她的视线落在那把匕首上,目光犀利,“怎么,还想要了我的命吗?”
孟朱将匕首在掌心里掂了掂:“这把匕首是一个叫做银杏的女人给我的,她还与我说了一件事。我听后,觉得不可思议。湘君,你来说说我该信她吗?”
湘君躺回贵妃椅上,合上眼,好似不愿再看到屋里的人,她语气厌烦地抬高声音:“出去,你给我出去。”
声音刚落,就听见有汉子在外头问道:“二少奶奶,您没事吧?”
湘君无力冷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不过是因为有人做后盾才底气十足?可笑可悲。”
孟朱扬声对外头说:“没事,方才见到一只老鼠蹿过去,吓着我和二妹了。”说完她回头,委屈道,“二妹说的是,若是我一人我可不敢来找你,担心你这里再多出一把剑或者是什么利器,我这胆小鬼必定要吓得魂飞魄散了。我可不像你,自小心思大,差点大过天去。”
说完她将匕首平放在桌子上:“那份供词该如何处置全凭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告诫你和贵母亲,别再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衙门不是吃白饭的,我们家孟老爷也不会一直偏听偏信下去……与其花时间在我身上,不如想想今后的归宿。距离明年选秀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你若是再这般消沉,最后吃亏的是你自己。”
孟朱出门之前,湘君又出了声,声音里多的是质疑和不屑:“跟我说这些你有什么目的?”
孟朱回首,笑得平和:“我自然是没安好心了。”
与秦珂一起离开孟府的时候,秦珂见她情绪不高,于是捏了捏她的脸蛋,问道:“傻丫头,想什么呢?”
孟朱异常为难地看了他一眼,神情之纠结实在是无出其右,可把秦珂吓住了,他又是搂又是抱又是关切询问。
如此一番,孟朱才皱眉道:“我在想,时候有些早,我们去哪里坐一会儿,但想了很久才发现,家附近的路我也是一点都不熟,便是想带你去逛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地方,因此……”
她还没说完,秦珂伸手往她的咯吱窝下挠去:“原是唬我呢,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你这女人学坏了……”
孟朱忙着闪躲,笑声却再也止不住。
马车里的笑声飘到外头,绿腰和方正对视了一眼,不由怎么的都脸红了。
原本二人计划着要去逛逛闹市区的,秦珂说哪里有些小吃很不错,听到有吃的,孟朱立刻附和,并且表现出异常的激情。奈何半路正好遇上了大皇子府的下人,那人气喘吁吁地还带着结巴地传达了大皇子的诚挚邀请。
大皇子与大皇子妃算是他夫妻二人的媒人,如今媒人相邀怎能不去?
二人到达大皇子府之时,早有下人在外头候着,一见到他们就殷勤地引路。毕竟是皇子的府邸,一应景致更加奢华尊贵。
金漆染门环,朱门次第开。明灯映如昼,贵气冲霄翰。
行至主厅,身着桃红色服饰的丫鬟鱼贯而入,笑意盈盈地端上新鲜水果差点,最惹人眼的当属西域葡萄和哈密瓜,那可是稀罕玩意儿,宫里头娘娘也未必能分到,市井上更是见不到影儿。
秦珂与孟朱等了一会儿,只听着大皇子那朗利的笑声传来:“哦,竟有此等神奇之物?本皇子当真想见识见识……”
听他的话语,好似身边还有人同行,秦珂与孟朱齐齐望向门口,听着脚步声靠近,心中猜测大皇子身边之人。
大皇子头戴金丝冠身着朝贡服腰系明黄带,先行一步进主厅,随后而来的一人身着紫罗兰王族服饰,脚蹬一双踏浪靴,腰间还佩戴着一把圆月弯刀,上头刻着的正是西域文字。
孟朱不由自主地看了秦珂一眼,眼神相询:怎会是他?
秦珂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浅笑。他拉着孟朱向大皇子行礼,对大皇子身边的人却视而不见。
大皇子笑得豪放:“都是熟人,不必多礼。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