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金莲别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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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金莲别样人生-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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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见贾宝玉这样,便说:“我看哥儿像是魇住了,不如请了巫婆来跳神,兴许就好了。”
贾赦一贯看邢夫人就不顺眼,觉得她出的主意十分不靠谱,便出言呵斥她:“无知妇人,真是胡说八道,我们荣国府是公侯之家,那里能搞小门小户那一套。”
邢夫人听得贾赦训斥她,也不敢分辨,只是低下头不作声。
贾赦话音一转:“昔日玉皇阁的张真人是得到圣上亲口称赞的,说他道行高深,他从前是替老太爷出家的,如今也是和我们是有来往的,倒不如请他来给宝哥儿做法。”
贾珍摇了摇头,说:“宝玉和二弟妹说胡话,做些平时绝不会有的举动,依着我看倒像是惹了鬼祟了,不如请了端公送祟。”
众人七嘴八舌的,各有道理,吵吵的贾母头疼,贾母便说:“不管什么法子,都派人去做,天可怜我的宝玉,叫他尽快好了吧。”
贾府的管事们便各自去了,医治祈祷,问卜求神,所有能够想到的法子都采用了,然而直到太阳下山,还是没收到什么效果,贾宝玉依旧是说着胡话。
贾母等人被闹得筋疲力尽,也是没有精力了,贾政便再三劝了她,她才肯回房歇息。
王子腾夫人是来走亲戚的,倒是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她跟着忙了一天,便先回去了。到了家里,自然一五一十地和王子腾说了。
王子腾心里也很烦恼,他没有儿子,素日看待贾宝玉和自己的儿子也不差什么,听得贾宝玉这样,便也十分担忧,有意去看看,又恐已是晚上,倒惹得贾家再忙着接待自己,便决定次日一早就去看。
次日一早,王子腾就来了,看了贾宝玉的情形,也是无计可施。
贾母的娘家史家也派了史鼎的夫人前来探视。
邢夫人弟兄辈并各亲戚眷属都来瞧看,也有送符水的,也有荐僧道的,贾家是乱投医,无论什么法子都统统采纳,可惜诸多法子都用了,依旧是毫不见效。
贾宝玉和王熙凤两人熬了两天,水米不进,越发糊涂了,先前还能拿刀执杖的,现在确实毫无力气,不省人事,还发了高热,嘴里还犹自说着胡话。
别看贾府的婆子媳妇丫鬟们素日都是胆大的,见到这样的情形却都吓得要命,生怕自己也变成那样,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就都不敢往前去。
贾母无法,又觉得两下里都需要人手,倒不如将人放到一处,便让人将两人都抬到王夫人那里,贾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妈等都在那里守着,外间派了贾芸带着小厮们守着。
别看潘金莲已经是两世为人,可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心里也直发慌。
贾探春、贾惜春就更是害怕了。
白天里,三人连同林黛玉都跟着贾母等人,倒也还好,到了晚上,贾母说:“你们姐妹几个都回去吧,便是守在这里也是无用,还得让我操心你们。”
几人便都只得回去了。只是心里却都打鼓,不知道下一个是谁,潘金莲胆子还大些,贾惜春年纪小,更是惧怕,到了拐角处,便拉着潘金莲的袖子,不肯走,只眼巴巴地看着潘金莲。
潘金莲也是心乱如麻,想着,多一个人作伴也是好的,也能壮壮胆子,便说:“四妹妹就跟着我睡吧。”
贾探春也不愿回去,林黛玉更是害怕,见状便都要求跟潘金莲作伴,最后四人便都往缀锦楼去了。
潘金莲便让司棋和绣橘又找了几条被子几只枕头来,四人挤着睡下了。
只是贾宝玉和王熙凤这个样子,几人都受了惊吓,哪里有睡意?便都合着眼睛躺着罢了。
四人的丫鬟婆子也不少,夜里都聚在一处,倒是不那么让人害怕。
时间一长,四人也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只是终究睡不安稳。次日一早,便都早早地醒了,丫鬟们服侍着洗漱梳妆过,便都又往王夫人那里去了。
给几人打帘子的是王夫人房里的丫鬟彩云,贾探春便对她使了个眼色,彩云会意,便摇了摇头。几人心知王熙凤与贾宝玉并没有好转,便只悄悄地进去看了看,也不敢惊动贾母和王夫人等人,便又都退了出来。
因王夫人怕人多打扰两人养病,便让几人回去。
贾宝玉和王熙凤这个样子,潘金莲哪里敢回大观园去,便带了林黛玉、贾探春、贾惜春仍旧往王夫人房后的小抱厦里去了。在那里守着,既打扰不到前面,若是有消息,又能及时知晓。
到了晚上,却听说贾宝玉和王熙凤两个却是连胡话都说不出来了,气息微弱,眼看着就是不成了。
潘金莲虽然对贾宝玉和王熙凤并不算很亲近,然而也不免难受。
林黛玉和贾宝玉朝夕相处,贾宝玉又是爱作低伏小哄她高兴的,见贾宝玉如此,竟然比摘了自己的心肝还要难受,一时那眼泪便滑了出来,又怕外面听见,也不敢大声哭出来,便只是低头默默流泪。
贾探春和贾宝玉虽然不是同母,然而贾宝玉此人心宽,并不曾苛待她,她对贾宝玉便还有几分感情。更兼想到若是贾宝玉没了,父亲贾政就只有贾环一个儿子了,生母赵姨娘本来就是个不知高低的,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样惹是生非,王夫人不定要怎么打压自己,那心里便愈发难受了。
贾惜春悲天悯人,周围众人又都是如此难受,她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坐着。
如此,又过了一天。
到了第四日头上,就听王夫人房里一片闹腾,几人便都往前面过来。
一打听,才知道,贾宝玉醒了过来,却是说自己不行了,赵姨娘因为自己生有儿子,正心心念念的想着若是贾宝玉没了,荣国府可不就成了自己儿子的天下,因此便十分没有眼色地借此说风凉话。
王夫人听了,心中对赵姨娘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只是碍于维护自己的一贯贤良形象,才没有当场发作出来。
贾母如何听得这些混账话,当场就对赵姨娘破口大骂一通。又想起都是贾政宠爱赵姨娘,才让赵姨娘生下贾环,便又骂贾政。贾政也不敢分辨,虽然对贾宝玉有诸多不满,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心里也是难受的紧。
潘金莲欲要去劝,又知道贾母正在气头上,若是贾宝玉和王熙凤当真不行了,那可是要倒大霉了,便只是和贾探春互相看了看对方,都止住了脚步,只站在外面看着罢了。
这边正闹腾,就听外头传来隐隐的木鱼声响,念了一句:“南无解冤孽菩萨。有那人口不利,家宅颠倾,或逢凶险,或中邪祟者,我们善能医治。”
潘金莲心中大骇,贾府占地不小,外头不管是那一道门离王夫人的正房都不近,这人的声音竟听得如此清楚,想来还真是有几分神力。
贾母,王夫人听见这些话,那里还耐得住,便命人去快请进来。不多时,就见一个癞头和尚与一个跛足道人进来了。
两人对着贾宝玉的那块胎里带来的宝玉持诵摸弄一番,又交给了贾政,又说了一番忌讳,便走了。
贾母和王夫人便死马全当活马医,照着两人的嘱咐行事。到了晚上,贾宝玉和王熙凤两人竟都醒转了,神智也清醒了。
当时,李纨、潘金莲、林黛玉、贾探春、贾惜春、薛宝钗等人正在外间等消息。
听到里头说贾宝玉醒了,要东西吃呢,别人犹可,林黛玉却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薛宝钗便回头看了他半日,嗤的笑了出来。
众人都不明白薛宝钗是什么意思,便都看向薛宝钗。
贾惜春道:“薛姐姐,好好的笑什么?”
宝钗笑道:“我笑如来佛比人还忙:又要讲经说法,又要普渡众生,这如今宝玉,凤姐姐病了,又烧香还愿,赐福消灾,今才好些,又管林姑娘的姻缘了。你说忙的可笑不可笑。”
林黛玉不觉的红了脸,啐了一口道:“你们这起人不是好人,不知怎么死!再不跟着好人学,只跟着凤姐贫嘴烂舌的学。”一面说,一面摔帘子出去了。
潘金莲却正色道:“薛姐姐此话差了。宝玉和二嫂子的情形,你我也都是看到了,若不是两位高人来了,如何能好得这样快?便是老祖宗和太太素日也是潜心向佛的,我听说薛姐姐的金锁和冷香丸的方子也是一位高僧所赐,怎么,薛姐姐竟对此不以为然?”
贾惜春更是崇信佛教,闻言,对薛宝钗便不满:“二姐姐说的是。两位高僧的法力,我们都是亲眼见到的,必然是佛祖感受到老祖宗和太太的心思,才派了人来救助二哥哥。薛姐姐这样说,难道是对佛祖不敬?”
薛宝钗这几天是亲眼见到了林黛玉的表现,对林黛玉倾心贾宝玉心中不满,本是借机讥讽林黛玉,谁知道林黛玉不曾说些什么管用的话,不过是摔了帘子而去,只会让王夫人对她越发不满罢了。潘金莲和贾惜春两人确是抓住她的话柄,说她对佛祖不敬,这种罪名可大可小,偏偏赶到贾宝玉出事的时候,贾母和王夫人正对佛祖感激涕零,她却对佛祖不敬,这不是上赶着找事吗?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是十分无辜:“两位妹妹,我却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见林妹妹多日以来,担忧的不行,逗她一逗罢了。并无对佛祖不敬的心思。”
潘金莲心说,你这是提醒王夫人林黛玉过于关心贾宝玉吗,我偏不让你如愿,便笑着说:“薛姐姐原来是这个意思。别说林妹妹了,就是大嫂子、我和三妹妹、四妹妹,心里也是急得不行,恨不得自己替了宝玉和二嫂子去。”听她如此说,几人便都点头,说:“可不是么,我们也都是如此的心思。”
潘金莲话锋一转:“难道见宝玉和二嫂子如此,薛姐姐就丝毫也不担心?”
薛宝钗心中大恨,这个死丫头老是和自己过不去,面上却是一脸和煦:“我不过是打趣林妹妹一句罢了,倒惹来你这么一篇,好好,我不说了。”
贾宝玉与王熙凤养了一个月,便都好了,自回了大观园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亲兄热弟同榜进士

贾宝玉和王熙凤两人已经大好,贾母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便安然落地,顿时也有闲心继续享受老封君的生活了,惬意地半躺在榻上,身旁琥珀拿捏着力道给她捶腿。
琥珀服侍她多年,对她的喜好摸得也是一清二楚,不轻不重的力道恰到好处。贾母心情舒畅,微微眯缝着眼听底下邢夫人和王夫人等人奉承她。
好听话统共也就那么多,王夫人不免词穷,幸而还有潘金莲等人陪衬。王夫人说了半晌,忽而想起一桩事情,忙说道:“听老爷说,今科可是出了一桩兄弟同榜的奇事呢。”
贾母忙问:“如今科举虽说进士名额多了,可能考中进士仍是不容易。这是谁家的孩子,竟然兄弟两个一起高中了?”
王夫人答:“听说是姓杨的一对兄弟。哥哥也不过是二十出头,那弟弟今年才刚二十岁呢。”
贾母叹道:“谁家父母生了这两个孩子,才真是难得呢。不知都是第几名?”
王夫人道:“奇就奇在这里了,那哥哥是二甲头名,弟弟是二甲四十六名。”
贾母笑道:“那这哥哥可不是传胪了?真是难得,这样年轻,就都是进士老爷了。还不知道他们父母何等高兴呢。”
王夫人道:“老太太说的是。听老爷说,自从朝廷以科举选士以来,虽然也出过兄弟同榜的事情,可那都是前朝的事了,本朝还是头一次出现呢。”
潘金莲等人对此毫不知情,不免感叹二人好运。
林黛玉听了,心中却是一动。她姑妈林溪可不是就嫁到杨家去了,姑妈的四个儿子里头,当时听说长子杨守正已经中举,次子杨守礼也是秀才。年龄上倒也对得上,难道真是杨家的两位表兄?她心中这样想着,但却不能说出来,只盼着真是杨家表兄才好,自己也能多个依靠。
诚如林黛玉所想,这同榜的新科进士杨氏兄弟还真就是她的两位表兄。
杨桂凡家当年不过是个地主,虽然手里田地不少,收入也还不错,也当得起乡绅这样的称呼,但地主就是地主,终归不是有功名在身的特权阶层,社会地位也不高,所需缴纳的税赋是一个子儿也少不得,婚配对象也不过是县里的几家田地亩数相当的地主家庭的子女,和官员是丝毫也不搭界。
幸而他哥哥杨桂平是个天分挺高的人,一路从秀才考到进士,杨桂凡自己也争气,才得以与林家联姻,不但家中的田地无需再缴纳税,社会地位也是明显提高。
杨桂凡自己就是科举考试的受益人,当然也希望儿子们也能通过科举考试,不说更上一层楼,至少也不要让家族蒙羞,自然对几个儿子的课业也十分重视。杨家的四个儿子大小就开始教授功课,等到正式启蒙,管教就更加严格。杨桂凡不管公务有多繁忙,每日晚间都要检查儿子的功课。若是完成的好倒也罢了,若是没有完成,肯定少不得一顿训斥,甚至是一顿竹笋炒肉。不过杨桂凡自己就是个能臣,也不愿将儿子教成只会读书、不通庶务的书呆子,因此,除了课业,杨家的儿子们还要学习如何接人待物、处理庶务。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杨守正自然也是将生活重心放到了科举考试上头,他少小读书,基础不错,从童生到秀才再到举人,也是一帆风顺。满心以为下场就能博个进士来,谁料天不遂人愿,考前得了风寒,整个人头重脚轻,落得个名落孙山,心里不免沮丧。好在杨守正并不是那等经受不得挫折的温室花朵,很快就从落榜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每日与二弟杨守礼一起读书。
那年母亲接到舅舅林如海的来信,他也随着去了扬州,林如海还教了他不少可靠经验。
如今再度参加考试,杨守正底气更足,自然是榜上有名,而且还是二甲头名。他兄弟杨守礼也中了二甲四十六名。
虽说比不得一甲的那三个人,但兄弟同榜本来就是一件佳话,况且二人都年少,谁知道将来前程如何,因此,一时杨氏兄弟二人也是出了名了。
杨桂凡听到消息,自然是喜不胜喜,唯恐二人年少沉不住气,特特来信教导二人。
杨桂凡还真是多虑了,杨守正本身就是个沉稳的性子,又经受了一次失败,更是懂得不可莽撞。有他做榜样,杨守礼自然也是十分稳重。
虽然明知母亲牵挂京中表妹林黛玉,应当来荣国府拜会一番,也好给表妹撑腰,但既然中榜,二人少不得拜会考官,又和同年来往联络感情。如此一来,便拖了一段时日方才有功夫到荣国府来。
贾政正和门客清谈,就听大管家赖大来报:“老爷,门外来了今科进士杨氏兄弟,说是来拜访老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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