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太腹黑! 作者:墨雾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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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太腹黑! 作者:墨雾欢-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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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冰雪的瞳孔中倒映着着她的脸,那苍白的脸庞含着不寻常的酡红,那眼睛漆黑一片却有暗水将涌不动着,眼角不停的颤抖着隐隐银光,却强自忍耐着不让它们显出来,那样倔强的表情叫他心脏一悸……
“慕容公子,我们本就没什么关系,不过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罢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知道的多了也不好,你居然记得我别人砍成了重伤,那你就应该晓得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子是不会那样的,所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她冷冷看他,看他猝然闭上了眼睛,她笑了下,只道,“没什么事我先回去睡了。”
夜离影朝着房门口走着,四周死寂空洞,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凌乱的步伐踩在雪上的声音了,冷,真的很冷……你一定很生气了,对么?会和他一样的生气罢!我总是有这种要人生气的本事……身后,蓦然一声叫唤,她回头的刹那,那雪白的身影在眸中伟岸,身子一暖,便已然被圈入他怀中,那大手将她后脑勺箍住,便是尽全力的将她按在胸膛。
他说,“阿离,你哭罢。”
雪花速速落着,冷风呼呼刮着,树枝摇晃颤栗着,他总是那样的不真切,清淡哀伤的声音,几乎被掩进了周遭的纷杂中,她正要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大手抚着她头发,柔声说着,“阿离,你哭罢,好好哭一场罢,就像孩子那样好好的大哭一场,不要委屈自己,不要憋着,阿离,阿离……”……我的阿离……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哭,我为什么要哭啊……”她说着,身子挣扎不止,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就像是一个孩子,一个犯了错的心虚的孩子那样,那声音,到底是说给他听得,还是自己听的呢……
他没有听到似的,只是一遍遍说着,你哭罢,阿离,好阿离,你哭罢,我在这儿陪着你……
她倔强回他,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可是她的声音已经哑了声音,那大滴大滴的眼泪同她作对,从眼角跌落着,随着无情的冷风四处飞溅,如白瓷撕裂的碎片,割在人脸上,叫人只觉刺痛。
她呜咽着倚在他胸口,抖的唇对他说,“不要对我好……我不是好人,你会后悔的,都会后悔的……”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后悔,阿离,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很好的女子。”他说。
杏花枝头的一只鸟儿,吱呀一声,斜飞而去,似是惊动了什么,她猛的大哭出声,发红的鼻尖,如小兽一般在他怀里颤抖,哭着喊着,“那他为什么不要我。”
慕容抚着她发丝的手僵住,满目疮痍。
“我知道,他恨我,他恨死我了,你知道么,你看见了么,雪……”她抬起她的沾满鲜血的手,“我就是用这只手……用这只手将发簪扎到他胸膛的,我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那样一寸一寸的将发簪扎进他的胸膛,我怎么可以怎么狠心了,是我将他赶走了……”
她痴痴的笑了,眼角眉梢全是笑,可是那本是春日炫花般诱人的笑却是比哭还难看,“可是,他说过的会在一直在我身边的,可是,我死的时候他在哪里,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为什么不在我身边啊,他不知道那天很冷么,我很冷啊,我一直等着他回来,可是,他没有回来,一直都没有……他骗我的……”
天上遥遥勾着一轮满弧的月,是幽幽的蓝色,那漫天飞舞的皑皑白雪都泛着浅浅的蓝光,像无数碎了的蓝水晶屑飘闪着,她望着那月,有一朵蓝花落入她眼睛,她闭上眼睛,痴痴颤颤,“对了,我想起来了,他骗了我,我也骗了他,从认识他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骗他,我一直都在骗他……”
那一滴一滴的泪,划过她苍白的脸颊,落在他手背上,明明是温热的液体,可那温度却足以冰冻他的心,原先的次次哀伤竟是如此应由,她竟是那样的伤痕累累女子……他晓得那样的感受,阿离你还是爱着那个男子的罢,他道,“阿离,哭罢,一切都会好的。”
“不会的,不会的……”夜离影摇头,忽而挣脱他,扬起了手将掌中的断簪掷在地上,两截并在一起的断簪,朝地面陨落,明明就要一并落地的,却在触地的一瞬,分崩离析,丁玲当啷着各自蹦远,在雪中砸出一个个小坑,她望地上的坑,“你看见了,这是他掰断的,他说了要和我一刀两断、到此为止,就像这个簪子一样,分了就分了,断了的就断了,怎么可能好,再也不会好了。”


、第四十四章 不如我要你罢

她说着这话,泪又骤然涌出,弥漫了她最后点点的视线,仿佛这才意识自己哭了,她伸手胡乱的去擦,只想看的清楚一点,好捡起那簪子……为什么……还想要那簪子,对了,这是师父给的簪子……
他看着她,可能是太冷了,她的行动显得迟缓僵硬,那艳红如火焰的气息,被风雪吹的几近熄灭,他叹息一声,绕过她身边。
她望着他,他微微两个附身,便将那断簪并着摊在欣长的手心,他朝她笑,“阿离,如何不会好,是谁说的,断了的就不能好了,你将这个簪子交给我,徐我一段时间,我必定会接好它。”
“这是我师父自己做的簪子,旁人那里修的好,这艳红艳红的材料都不知道是什么……”
“这便是我当你答应了,”他合住手掌,轻轻道,“我自有我的方法,我会给你完好如初的簪子的。”
是啊,只要有心总会好的,可是……有些事,有心会有用么?
“阿离,你以后去找他罢。”
她侧眸诧然看着他,他也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去找他,是对是错,终归是要有个了结的。”
“可是,已经了结了……”她喃喃。
“是么?”他问,她竟是答不出,续然,“我所认识的阿离是个勇敢的女子,不应为了什么事情绊着,要了就要了的干干净净的,他说了了,你却没了,又怎么算真的了了……”稍稍一顿,“更何况,我只怕他是在等着你罢。”……你这样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忍心伤害?
簇簇杏花葳蕤在她的头顶,斑驳着碎影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色迷离着……
“阿离,倘若,他真的不要你,而我还活着,你有不嫌弃我话,不如我要你罢。”
他笑着看她,隔着漫天的玲珑雪花,不过一尺的距离,呵出的气有莲花的清香……
那女子一张巴掌大的脸藏在锦被里,冬日的寒气,顺着羽白帏帘稀疏的丝线侵入,她侧了个身有些醒了,床很宽,没有人,她知道慕容应该是起床了,他似乎是从不赖床的人,每次她醒来的时候,他都不在了。
微微从梦中眯眼,屋中有一团橘黄的光,那是从床头地上摆着的一个月金镶红宝石的的火盆发出来的,但还是不够温暖,她记得昨晚下雪了,将望向稍远的地方,有白色的人影晃动着……朦胧间,她又闭上了眼睛,有一只大手覆在自己的额头,如暖水淌过……
良久,屋中唯有橘黄的光,顺着她均匀的呼吸,寥寥浮动着。
忽而,那人粗喘着、无序的咳嗽起来,抚在额头的手瞬间抽开了,明显压制的嗓音颤抖着、破碎着,仿佛嗓子被利器撕扯搅割着一般……她整个人猛地从床上蹦起来,不出所料看见慕容只手扶着床柱,低着头用白绢捂着嘴咳嗽。
发现床上的人醒了,他似乎想要走开,奈何身子痉挛的厉害,连半步也迈不动,只得由着她用他看不见的目光,他猜测大概是怜惜的目光罢,就像所有看过他发病模样的人一样,他不想让人看见,却不得不给她看尽自己狼狈的模样,她居然还想伸手过来扶自己,即便艰难,却不知是那里的力气,他推开了,说了句没事。
气息终于缓过来了,他道,“我吵醒你了,你在睡会儿,外头下着雪,很冷,现在时辰很早。”他抬头看她,她的目光有些难辨,却竟然不是怜惜,那是愤怒,对了,是愤怒……
“慕容倾雪,你以为你是玉皇大帝,还是西天如来佛祖,还是观世音菩萨啊,撑什么撑的,扶一下会死么……”夜离影盯着他的脸,“你逞强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扶你是我的事情,你为什么推我,你不想叫人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就好起来啊……”
忽而想起一件惊人的事情,她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看见你吃药?”药这个东西,她一向最是厌倦,故而与之有关的事她都不在意,粗心!见他不语,她心间了然,哼哼道,“慕容公子你从来都不吃药,对么!”
“正如你看到的,反正我已是将死之人,又何必要Lang费药材。”他浅浅一笑。
“你就是个大白痴,”她暮然咬牙切齿骂他,“什么Lang费药材的,要Lang费早不知Lang费多少回了,我听闻慕容王爷为你访遍天下名医,什么好药材没给你找过,还为你去了一个叫蝶谷的地方……你这样算什么啊,你永远都不知道别人对你有多好……你就是在Lang费别人的心意。”
“真不想活了,就跳崖去,要么就割腕自杀,不要在我面前要死不活的样子……”眸中猝然涌出泪来,仿佛是昨晚没流干净的,她恶狠狠朝他说,“要么就好好吃药,好好活下去,即便是万分之一……会有那个万分之一的,你都要好好活着!”
这个男子或许永远都不会理解她为什么哭,只有她自己知道,只因他这个样子叫她心疼,叫她想起那些日子,那些自己中毒的日子,那些日子她也曾经和他一样,然后被师父骂醒了……
慕容一言不发的看她,末了,叹一口气,转身出门,夜离影愣了愣,朝着他的背影大叫,“干什么去。”
“去跳崖。”他一派淡然的说。
“……”
夜离影正想着要不要扑上去咬他一口,可是,那人欣长的身姿如崩塌的雪山咣当一声倒在地上,未及多想,她已然扑了过去,房门被他敞开着,有碎碎的白雪打在他脸上,可他的脸色却比雪花更白,她伸手抚了他的额,面色便慌张了,混乱的唤了几声来人。
慕容摸了摸她的头,“唔,声音不要那么大,会吓到别人的,我本以为是你冻着了,想着要照顾你的,连驱寒的药都熬好了,却原来我才是那个要人照顾的人……看来我实在是不适合月半的时候出去赏雪……”


、第四十五章 这是捉奸,还是捉奸?

原来,他是昨晚冻着了。
他说着这话,便有几个下人闻声过来了,杂乱的脚步回荡在长长的走廊,夜离影骤然意识到一件她早该看清的事,即便是一般富贵人家的习惯,也该是有些贴近伺候的下人,偏偏慕容这人说他是喜静,故而,最能接受的旁人在他身边的距离便是十丈外的,现在她才明白那是更本是他鬼扯的瞎话……
她冲出了门,站在长廊上截住来人,说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知道姜汤煮好了没有,好了便送来,又吩咐扯了几句其他,便打发他们回去,再次入门时,入眼的是室内地上铺着的那缨织暖絮的毯子,上头金银线钩着妍妍然琪花瑶草,满目的繁盛风光,可慕容阖住双目静静的躺在那里,雪白衣袍无声冰凉的铺展着一地,如寒海神穴的巨大冰块凋零了绚丽……
他晕了,她咬咬牙,蹲下将他半搀着背住,他冰凉的身躯倚在自己的一瞬,她不由狠狠的打了寒颤,该死的,明明额头滚烫如火的……她将他丢在床上,他早已冻僵,她不得不艰难的替他脱衣,将他埋进厚实、温暖的锦被,这个过程中,有婢女来了两趟,一趟是送了热腾腾的水,一趟是加了一盆炭火。
夜离影就着热水拧了毛巾正要朝他额头上敷,一低头便发现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剔透的面色透着浅桃色的红,闪着犹如霞潵在冰上的光,那眸子含笑凝视着她,“阿离,麻烦你了,要你费心照顾我,唔,我这个人就是这么麻烦,生病真是不好的事情,我想我们认识以来我一直都在麻烦你。”
夜离影将毛巾敷在额头,打量他的神色,点头,“好说,凡事久了都可以习惯,被人麻烦和麻烦人都是可以习惯的,只是你这早起的习惯果真要改。”
“为什么?”他惑然。
她想了想,淡然,“其实也不一定要改,只要你醒了也别起来,在床上待着,要起来也别层层穿的像个粽子,你不知道你这一身又多难脱……”
他笑了下,“你这脾气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嫁给我这么久了还是不喜欢繁琐么,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不迁就没心机,那好我以后就不起那么早好了……只是你是不是穿的少了些,怎么只穿中衣呢?又不好好照顾自己了……”
……我这不是急着照顾慕容大少爷么,她正要说,他暮然柔柔来了声,“你这样我真心疼!”
夜离影愣愣看他,他絮絮说着,“你怎么老是不好好照顾自己呢?又再偷偷的给孩子做绣衣裳、肚兜、鞋袜了吗?你已经做了很多了估计穿到三岁都可以了,其实你肚子里的是男是女都还不晓得,你却做了那么多的男孩的衣裳,要是女孩怎么办,唔,我不是说我不喜欢男孩,与我来说男女都好,也罢,总是要绣的,这样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可就不用再绣了……”
夜离影继续愣,他顿了顿,“只是,其实,不要说为夫羞辱你,你的针线手艺其实有待提高的……要是白天绣的话估计针脚会利索些罢,现在是晚上,即便是点了灯也是暗的,伤眼睛,对了,你手中绣的什么东西,快放下睡觉罢……”
夜离影将手摆着他眼前晃了晃,他眸光未动,大手从锦被伸出牵住她的指尖,“怎么了,为什么将手摆在我眼前,又淘气了,瞧你穿的那样单薄,快到为夫怀里来……”说着,半撑起身边撩开身侧的被子,作势要拉她躺下。
夜离影悟了,这厮他说胡话了!她笑问,“我是谁?”
“阿离啊,怎么了,”他答得十分顺畅,看她,“快进来罢,你不要为了照顾我自己又病了,其实我也就是有些冷,抱抱你暖暖就好了。”
夜离影哭笑不得,说他烧糊涂了他有认得自己,说他没糊涂那话又不该是对自己说的话,她的手被他攥着,他的手劲挺大,似是怕她挣扎离开一样,她被他朝床上拉扯着,瞅着他这幅神智混沌的模样,她又不好与他争论,便好人做到底了。
他从身后将她圈在怀里,有温湿的气息喷在发丝,她只觉身子硬梆梆动都不敢动一下,他靠她贴近一分,她朝外摞一分,他又在贴近一分,她便又摞一下,如此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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