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三个月,哎,相思蚀|骨啊!
进到和明宫,刘秀抱着佳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冷不防听得偏室中传来咿呀的孩提之声,摩挲妻子娇颜的大手猛然停住,眼睛直直地看着偏室。
郭圣通笑着拉起他的手走到偏室,小娃娃刚刚吃过奶正咬着小拳头玩的高兴。奶娘仆妇躬身退下,郭圣通走过去抱起儿子,“疆儿,你阿爹回来看咱们了”
小娃娃一点不害怕,反倒有些好奇,黑溜溜的眼珠望着眼前高大的人影,继续啃拳头。刘秀看着仿若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子,嘴角一点一点向上咧开,想伸手去抱,又怕碰坏了这软软小小的一团。
郭圣通把儿子小手放到刘秀大手里,黑白分明、大小立见,小娃娃还“呜呜呀呀”的和他打招呼,刘秀这次彻底乐开花了,伸手就要抱,却被郭圣通挡开,刘秀不解。
“文叔,先梳洗一番再抱疆儿吧,小娃娃可是娇嫩着呢”郭圣通解释道。
刘秀释然,一路的风霜,不能这么抱儿子,随即想到妻子刚刚什么都没管的窝在他怀里,心里又是一暖,勾了勾儿子的小手指,转身进了净房梳洗。
梳洗干净,换过了衣衫,头发微湿,刘秀便又迫不及待的来看儿子,郭圣通去吩咐人重新预备膳食,回来便见着刘秀围在儿子的悠车旁逗弄,目光柔和慈爱,那笑容是她两世都难得一见的真心笑意,郭圣通一时有些睁楞。
“通儿,快过来看,儿子冲我笑了,呵呵,呵呵呵呵”
郭圣通走过去,抱起儿子放到刘秀怀里,看着刘秀紧张的手脚不知道怎么用,也咯咯笑开了,手把手指导“这手扶着他颈后,这手托着这里,对,就这样,轻着些”
刘秀托着手里软软的小身子,让儿子小脑袋靠在自己肩头,想起那些已逝的亲人,怀中微弱的重量却似千斤,这是他的骨血啊,“通儿,谢谢你”
郭圣通灿然一笑,把头也靠在刘秀肩膀,“文叔也说傻话呢”
光阴静逸,一家三口只能听见孩提偶尔的咿呀之音。
“大王,王后,哺食准备好了”
安详静逸被打破,刘秀只得放下儿子,不舍得出了偏室,郭圣通搓了几下掌心,把儿子交给奶娘,也出了偏室。
刘秀是真的饿了,连着用了两碗饭,又添了一碗,见妻子也不动筷子,就这么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吃,有些不好意思,“通儿也用啊”见着一桌饭菜都是他爱吃的,“可是不合胃口?”
郭圣通摇摇头,笑的越发灿烂明媚,替刘秀夹了一片牛肉,才继续用饭,吃了几口却是又停下给刘秀夹菜,再看着他用饭,依然笑意盈盈。刘秀不迟钝,自然感觉到妻子浓浓情意,一顿饭都是仰着嘴角,觉得今日的饭菜格外的有滋味。望着妻子甜美娇颜,看着他用饭都是那般满足,忽然有种感觉,几年征战、几经生死、风餐露宿的,除了万里河山的抱负、除了光复汉室的宏愿,便是为着身边的两个人也是值得的。
刘秀而立之年得子,出生时自己又不在身边,此时自是稀罕的紧,一直抱着逗弄,直到小娃娃困顿的不行了,才亲自哄着睡了,极是有耐心。郭圣通在一边看着,心里很是复杂,父子天性,儿子对他是天生的亲近,和见着他外公、舅舅都不一样的亲近,今日方才明白,这是她的儿子,可,也是他的儿子……
“通儿”
大床上,刘秀轻吻着妻子小巧圆润的耳垂,声音已经变得粗哑低沉,带着诱惑,大手已经快速的褪下最后一件衣衫,毫不客气的在曼妙身姿上四下游移。怀中娇妻已经褪去最后一丝稚气,越发的明艳妖娆,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吸引住别人的目光,站在那里哪怕不说话亦是妩媚动人,这是刘秀此次见着妻子第一眼便有的感觉,他的妻子已经足已令天下男子为之倾倒痴迷。
可这样的绝色佳人眼中只有他,一心一念都随着他而动,如今这层层绽放的美景也只能、只会、只允许他一人欣赏品尝,刘秀想到这里便是心潮澎湃,热意上涌,一寸寸的吻着滑|腻娇嫩的玉肌雪肤,揉捏着盈满双掌的白嫩雪兔,听得佳人一声娇媚的低吟,勾起嘴角,再不迟疑倾身而入。
又一声喃呢娇|吟,郭圣通回神儿,对上刘秀满是情|欲、已渐浑浊的双眼,妩媚展颜,双手如蛇般拂过他健壮身躯,攀上脖颈,饱满紧紧贴上他胸|肌,香软的小舌头对着刘秀耳蜗一舔,感觉刘秀全身俱是一颤,咯咯娇笑出声。
刘秀没想到小娇妻如此主动配合,一个激灵,全身舒畅无比,差点就此交待,听她娇笑出声,还不断的对着他耳边呵着香气,便不轻不重的拍了她翘臀两下,哑着音道“小妮子,胆子大了,哈”,身下动作却是更为迅猛。
“那,文叔,喜不喜,欢”
微摆柳腰,娇|音轻颤,小舌已经吻上了喉结处,还不时用牙儿轻噬,刘秀深吸一口气,再不说话,看着两颊如红色玫瑰绽放、玉肌都泛上淡淡粉红的销|魂美人,忽的邪邪一笑,双手握着盈盈柳腰,让美人一个倒转,趴跪在床上,随即再次重重撞入,壮腰摇摆不停,如愿的听得一声声娇|嗲泣|吟,直到听到美人带着颤音儿的求饶,方才慢了动作,温柔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吞噬……
四更时分,云|雨停歇,刘秀心满意足的搂着佳人,让蚀|骨娇躯全都贴靠在自己身上,新婚至今,这次才是吃的最爽快的一次,褪去青涩的小妻子果然更是有味道,又是一番缠吻,说够了情话方才沉沉入眠,连日奔波,加上方才的一番激烈动作实是累了。
郭圣通眼里已经不带一丝暖意,摸着小腹,咬着唇,看着床帐深深呼气,闭上眼睛,美人蚀|骨,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慢慢地一点一点想挪出刘秀怀抱,却被他死死扣住,刘秀轻哼着侧身,下意识地抱着怀中人纤腰,把人又挪进了怀里一分,完全贴在了一起。
郭圣通挣脱不开,见他又睡得深沉,便又有些不甘,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啊”地一声猛然坐起,轻喊着“文叔别走”。
刘秀与军中久了,本就警醒,听到一声喊已是惊醒坐起,再听那声“文叔别走”,侧头看着妻子怔怔地愣神,知道是被梦魇住了,赶紧把人抱进怀里安慰“没走,没走,通儿醒醒”
外室值夜的墨魁也被惊醒,披着衣服有些慌张的进来,“大王,王后,可有吩咐?”
“点上一盏灯,你退下吧”
“喏”
郭圣通此时已经全然“清醒”了,窝在刘秀怀里嘤嘤低泣“我,梦到自己正生疆儿,你却不要我们娘俩儿了,呜呜,文叔,你别走”
“没走,没走,啊,傻瓜,每天都在琢磨什么呢,我不要谁了也不能不要你们啊,乖,别哭了,摸摸看,我不是在这里呢”刘秀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是后来才听说她给他生孩子时,整整生了一夜,还有几次危险,哭喊的嗓子都哑了,她毕竟还小,想来当时是很想他这个丈夫在身边的,可偏生自己还不在,连儿子满月也没回来,才日思夜想的生怕他不要她们了吧!哎,怎么这么傻呢!
“我就是怕自己又做梦了,半夜醒来,你根本就不在,呜呜,文叔,我很想你”郭圣通手背蹭着眼睛,哭的跟个孩子似的,一手还抓着他胳膊“还好,这次你还在”
“在呢在呢,好了好了,快别哭了,仔细明天眼睛疼”刘秀见佳人哭成这样更心疼了,哄着、吻着,半晌总算把人哄睡着了,自己却再难入睡。她一心只在他身上,可是现在、以后怕是很长时间他都无法常常陪在她身边,去打仗总不能带上她吧?哎!
第二天郭圣通看着刘秀顶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起身,笑的更加灿烂了。呜呼,心情好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余波高烧了,请一天假,今天就不更了
☆、理解
“阿娘,您就吃一点吧,女儿求您了”
一身素衣、未施粉黛的阴丽华端着一碗清粥跪在母亲床前,低哑的声音已经不负之前的柔美,脸上也是疲惫而哀伤。
床上的妇人眼睛已经瘦得凹了进去,直挺挺的躺着,许久终于动了动干枯的嘴唇,沙哑的声音“告诉他,要么杀了刘俍给兴儿报仇,要么把就儿找回来,否则我不会吃的”
“阿娘,您别逼着阿兄了,他也不好受,已经半个月没怎么合眼了”阴丽华以帕拭泪,刘阴两家各死一人,连她都知道二弟的仇现在根本报不了,否则三弟也会是个死,想着死于非命的二弟,阴丽华眼眶又红了,哽咽道“阿兄已经尽力了”
“他尽力?他尽力怎么那刘俍还关在牢里没有问斩”妇人的声音陡然提高,异常凄厉“他尽力怎么你三弟还没有下落?要不是他打了就儿,就儿能去找刘仪麻烦?要不是他替换了你二弟去接咱们,你二弟怎么会死?死的怎么就不是他?我可怜的兴儿,还不到二十,兴儿,咳咳咳咳咳”
“阿娘,阿娘”阴丽华赶紧起身给母亲顺气,“您别这样,我求您了,您这样还让我怎么活啊”
门外端着药碗的阴识听到了母女两人的话,一颗心变得冰凉无比。他数日奔波极力周旋,不是他不想为弟弟报仇,而是现在刘家势大,他就是拼了命报了仇也会把阴家搭上,何况三弟杀人在前,刘家已经愿意不再咬着三弟的事不放,也是为了能保刘俍一命,双方各退一步、不至于鱼死网破,也是权宜之计。可是二弟没了,他难受的心肝肺都疼,便是三弟,他也觉得是自己没有教养好他才有今日之祸,他自认一心为了阴家,可是为什么她就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口口声声盼他去死?就因为自己不是她亲生的吗?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的阴识却真的很想去父亲坟前大哭一场。
门吱呀地开了,阴丽华红着眼睛走出来,看见兄长站在门外,知道母亲的话他都听见了,颇为尴尬,“阿兄,母亲是伤心过度糊涂了,你,你别放在心上”
阴识扯出一个苦笑,“母亲说的对,都是我的错,药凉了,我再去换一碗”转身离开。
“阿兄,阿兄”阴丽华小跑着赶上,“阿兄,我替母亲给你道歉,你不要生她的气,她也是实在为了二弟的事伤心,二弟,二弟委实太可怜了”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阴识也红了眼眶,想伸手摸摸妹妹头发,还是停住,“是我没用,连二弟的仇都报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想再说却见着二门外阴识的小厮正让江梅通报,知道是有事,不好再说,只能看着兄长出院,冷风吹来,一阵瑟缩,为什么好好的家变成了这样?
“小姐,起风了,您还是回屋吧,您可不能再有事了”江梅望了眼阴识所去的方向,便哽咽着劝着自家小姐。
“再去端一碗药过来吧”阴丽华觉得自己失去的仿佛不止一位手足,却也只能在心底重重一叹,忍住了眼泪吩咐。
阴识进了前院,一路的冷风已经让他清醒不少,见着来人沉声问“查的怎么样?”
“回少爷,几家少爷、仆人随从都说当时太过混乱,三少爷又一直和刘仪不睦,确是失手杀人,只二少爷身手对付刘俍几个绰绰有余,所有人都说二少爷当时不闪不避,就那么直愣愣的被刘俍短剑刺中,着实不和情理,仵作却未查出缘由,按着您吩咐,属下请了家师祖出面,方知二少爷是被高手定住了穴道才会如此”
阴识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声音已经冷得像冰渣子“能看出是何人所为吗?”
“按师祖所说,应是蒙家后人所为,只这蒙家已经百年不兴,后人四散,属下尚未查出具体是何人所为”
“接着查,我等着你消息,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也一定要给我查出来,下去吧“
“喏”
阴识望着外面,冷风卷起残叶,有几分萧瑟, “三少爷到了哪里?”
“回少爷,三少爷已经过了黄河,平安无恙”
“可有查到府中什么人有异常?”阴识以前就有种感觉,仿佛自家就是被人牵着走,出了现在这事,他更加确定,是有人算计他们,且这府中,一定有那人的眼线,否则怎么专挑他不在的时候出事?只是他实在想不去谁会算计他们,算计阴家又有何用?郭家不可能在还不识刘秀的时候就能问卜先知、安排一切吧?那也太荒谬了,阴识摇头,还是想不出到底自家得罪了什么人。
“三少爷的小厮丫头都已经审遍,没发现问题,只那挑唆着三少爷出府的小厮阴顺当天就不见了,一直未找到,他又是外面买来的,府上也没有亲人……”
“等等,外面买来的?”阴识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
“去,把府里不是家生子从外面买来、还有小姐夫人搭救的仆人全都再仔细查一遍,发现可疑的立刻报我知晓”
“喏”
这样的仆人在阴家少说也有几十人,有他父亲在世时就买进家的,已经结婚生子,也有后来买进来的,在阴家几十年到几年的不等,要一一盘查也不容易,而且,也不一定就是和他们有关,但是阴识觉得还是小心为上,脑中想着那些人的面孔,做着比较。
……
“咚咚,咚咚咚”刘秀怀抱着儿子,拿着个小鼓敲得直响,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呜啊逗着,看着儿子眼睛随着小鼓转,小手小脚都扑腾着,笑的直流口水,自觉乐趣无穷。
郭圣通拿着帕子给儿子擦擦嘴,嗔怪地看了刘秀一眼,儿子随他都玩疯了,再看时辰又到了喂奶的时候,便接过儿子试了试,见他小嘴一努一努的,“这是饿了呢,孙氏,带少爷去吧”
刘秀只能“依依不舍”看着儿子被抱下去,“他这一天要吃这么多次?”
“是呢,小孩子都这样,疆儿长的又结实,吃的更多些,不过倒是比出生时长了不少”
“结实就好,呵呵,过来坐”
刘秀心情甚好,招呼妻子坐在他身边。他只能在这里逗留三天便要回去,粮草的事自会有耿弇去办,他是瞒着众人的,也不用见别人,这三天都陪着妻儿便是。
郭圣通依言坐下,给刘秀斟了茶,刘秀眯着眼喝茶,便是这样看着娇妻也是一种享受。郭圣通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身转过屏风,拿出了几件新衣,“文叔,这都是我闲时给你做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满怀期颐地望着刘秀。
刘秀微楞,没想到她娇生惯养、在娘家奴仆成群伺候还肯为他做这些,脸上很快带了笑容,起身去接那些衣服,厚实的玄色棉锦袍,针脚密实,领口袖口还绣了颜色更深的花纹,看着既不张扬又有气度,罗缎的白色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