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有我护着你呢,魑魅魍魉自是不敢近身的”经过这事,他也算是又在妻子面前揭开了薄薄的一层面具,妻子就该知晓他有多看重她的,也只会更加死心塌地,以后他不会在如供着圣女般护着妻子不被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侵扰,他要把她拉下圣坛,陪他一起在这浊世中沉沦翻滚,刘秀心底涌上一阵儿禁忌般难言的激动兴奋,抱了脸色缓和的娇妻便是往内室而去,对着外面挥手,女儿的悠车便被慢慢的推走。
正午骄阳毒辣辣的烤着万物,长秋宫经过一番比外面更为火辣的洗礼,随着内室铃声响起,众人终是结束了这场荼毒,轻手轻脚的抬着温水等物进去又退出。胡闹了一顿,又洗了澡的两人换过薄衣,郭圣通困顿,刘秀却是经历旺盛的,抱着人坐在榻上,一手把玩着青丝,一手展开了一副美人图,郭圣通看了两眼,猜到了其意,嘴角才泛上了笑意。刘秀见她果然聪慧,且慵懒海棠般一笑的模样更是醉人,便也更加高兴的介绍,“此为来氏十九女,来祁……”
……
洛阳城被烤的似是都能平地起火,街道上也就没有那般热闹,一辆马车在一家客栈停下,打盹的小二立刻惊醒,麻利的上前招呼,却见是几名奴仆拥着一个带围帽的女子,前面的男仆低低说了两句话,小二面色未变,便道“客观楼上请”
女子打开最里面的一间房门,白衣男子从离间走出,直接走到她面前亲自摘下围帽,笑的温润,声音更具磁性,“阿良,桐等候多时矣”——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下一次雪,余波便发一阵烧,毫无例外(snt)
☆、73、十九
73、十九
来十九喝下暖茶;才觉得僵硬的手脚舒展开来,静静地坐着思索;来到洛阳;那位最受陛下信赖、来家真正的决策人、她的堂叔父召见她;却是把她晾在厅中两个时辰,她没有慌乱焦躁,就那样平静的坐了两个时辰,等着堂叔出现才看到他稍微松动的面孔。
“依我之意;来氏不该送女进宫,可是敌不过族人多方求取”
叔父是这样说的,没有客套;很是直接;她也知晓家里人是趁着叔父去陇西作战的时候活动的;等他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接受。
“如今说这些依然没有必要,来氏只能去争了,十九侄女,你,想过进宫该如何行事吗?”
来十九看着叔父,懵懂的摇头,她真的不知道,她就是一个十四岁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而已,她就没想过要进宫。
来歙看着侄女默默叹了一口气,他终于知道为何刘秀为选十九入宫了,坚韧有余,机智不足,孝顺,不会算计,很老实的一个小姑娘啊。
“我随陛下多年,猜想他是想要后宫稳妥的,至少,表面是稳妥的,你少时可见过阴氏丽华?”
来十九点头,她小的时候见过那位大美人的,便是一向以美貌自居的十八姐姐看了她也是自愧不如的,何况是她,她只有敬仰的份。
“负有天下之名、傲人美貌、显赫家世又如何,不过是说败就败了,她最大的错处不是去争,而是一用错了法子犯了陛下大忌,记住以后在宫中,无论如何万不可打陛下子嗣的注意,切记”
陡然严厉的声音让来十九一个激灵,“侄女谨记!”
“二是急功近利,自视甚高,方知一切大业皆要徐徐图之,你进宫,一个错处可能让来氏一族合族倾覆,你若呆的长久,有了子嗣,最不济也是要封王的,平平稳稳,来氏一族也可兴旺五十年,记住叔父的话,陛下是人中之龙,不要妄想去猜度他,更不要自视聪明以为能骗过他,他看中你的便是本分,那你就该本本分分的给他看”
“侄女谨记!”
“哎,我知晓你本意是不想入宫的,只想寻位良人、安稳渡一生,可是造化弄人,阴家辜负了很多人的期望,来氏便是承接这份期望的人”,虽然已经变了很多,各家心更不齐,“你该听过陛下的事迹,是否心向往之?”
来十九脸微红,陛下啊,闺中姐妹私下是没少说他的事迹,大战昆阳、出巡河北、战王郎平铜马、胜赤眉、赢齐地、入关中,他已然是姐妹们心中的天神啊,可是来十九摇了摇头。
“何故?”
“侄女读过史书,成霸业者少良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是神也罢是帝王也好,反正不是她向往的良人。
“呵,哈哈哈哈哈”,来歙听罢一顿,方大笑出声,这个侄女也很有意思,怕是文叔那样子是想不到被一个小姑娘嫌弃吧,笑吧正色道,“陛下姿容修美,文韬武略,十几年便有了天下三分,确是太过耀眼,将你的看不上都埋在心底,以后他就是你的良人,你该敬之如,神”
来十九看着叔父奇异的眼神,半晌眨了一下眼,会意了,“侄女知晓”
“三是阴家内部不齐,被人钻了空子,这点你尽可放心交予叔父便是;四不在后宫,我便是讲,怕你小小年纪也是不懂,只需记得,你要做的不是和皇后和其他人争宠,是本分,而我来氏是否有更广阔的天地还要看时机,当然子嗣是一定要有的,家中已经给你讲过皇后和阴氏、赵美人的事了吧,皇后,不简单,但是陛下需要你在那里,肯定也会多有恩宠,不是皇后能摆布的,你小心谨慎些才是”
“美人,陛下口谕,今晚回到玉堂殿来”,玳瑁话语里带着欢喜,“恭喜小姐”
来十九被玳瑁的话打断了回忆,明白过来她说了什么,难免有些紧张,侍寝……
“可要现在就准备?”
“奴婢问过了,陛下政事繁忙,每日里很晚才入后宫,且,且要先去长秋宫用过晚膳的,是以,美人不用这般早准备的”,玳瑁看着自己主人还懵懵懂懂的,以为她在意皇后那里,“美人,这可是大事,您一定要上心啊,陛下惯来如此,您已经拔得头筹,这才是要紧的,其他事当日后在图”——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钟后还有后半段补上
☆、74斗法
隗嚣拒绝刘秀招降;投靠公孙述;被封朔宁王;并得西蜀援兵;后亲率三万大军进攻安定,另派一部进攻汧县,企图夺取关中;分别为汉军冯异、祭遵部所击败。其冒险出击;后方空虚,让刘秀看到机会,密派来歙入陇。建武八年春,来歙趁着隗嚣泾、汧新败之际率领精兵两千伐木开道、迂回奔袭;秘密从番须、回中袭占略阳;威胁隗嚣所据冀县,隗嚣大惊,即遣重兵数万进击来歙,企图夺回略阳。来歙与将士顽强坚守,使隗嚣精锐反攻略阳数月未克。趁敌军顿兵坚城、士卒疲惫之机,刘秀决定亲政陇西。
“景芳这次是又有何事奏来?”刘秀玩味的看着下面跪坐的欧芳,刚刚议事之时便看出他似是又有话要说。
“回陛下,臣以为先时隗嚣所仗地利优势已破,如今更是首尾不顾,陛下亲征确是难得机遇,然陇西这几年粮草不丰,吾征陇军士多为粮草不足所扰,隗嚣军亦有此扰,然其有蜀军相帮,与吾汉军兵力大致相当,后援辎重粮草尤为重矣,臣以为随陛下亲征后当加运粮草入陇,以强一鼓作气之势”,欧芳一脸严肃的禀奏,一旁的邓禹凝眉思索。
刘秀也蹙眉,去岁粮食虽然丰于前岁,然各郡国收成除了上交之外都是补了这两年的旱灾、蝗灾,本就无多剩余,冬时又已运过粮草入陇,若再征调,于各地又是很重负担,才下令减少抽税,实在不宜更改,然欧芳所言也不错,这场仗不知要历时多久,而十几万大军,仅靠初时规定的粮草之数,也确实不妥……既然有机会能一举歼灭隗嚣,那当然是抓紧时机而为的,便看向邓禹。
“臣以为景芳之言极是,隗嚣军疲惫,且近几年陇西多饥饿,吾军若再加粮草便是更胜一筹,中原郡国多受灾,然边郡数位将军屯田几载,所获不小,臣以为若从那里征调尚可,北地亦受灾不重,非常之时,当想非常之法,臣不才,愿当此任”,邓禹躬身请命。
“好,此事便交予仲华,次元(李通)依然留守,吾也可放心亲征了”,刘秀又笑着看向欧芳,“景芳还是委屈一下,做回吾之谋士随吾去陇西吧”
欧芳、邓禹复笑。
要去打仗,临行前自然也少不了交代妻子一番,刘秀白日里忙于安排留守和出征事宜,很晚才回到后宫,郭圣通也就带着孩子们用了哺食,恢复了从长秋宫送膳食到刘秀政殿的习惯。到了长秋宫,小丫头早已入睡,刘秀先去看了几眼、拿大手比量了几下,才去了内室。
郭圣通边服侍他擦干头发边听他念叨,“三儿已经进学,又自来乖巧,给他找的伴读也是伶俐的,不需要多费心,四儿不便去宗学,然虽不能习字但也要明事理,所幸记忆很好,听过一遍都能背诵,给他特意找的师傅也是忠厚的,在他自己寝殿令学就是,不指望他能和其他几个一样,明理就好,以后寻个好的国相、温顺的王后,一辈子做个逍遥王便是”
“嗯,我会多留心四儿的,他已经比去岁懂事很多了”
终于接受不能去见母亲的事实,也知道在皇帝父亲面前越闹越不得待见,现在是安静乖巧很多,当然是少不了刘阳之功,郭圣通每每听到刘阳的劝说,都要想起上一世自己两个小儿子也是这般过来的,只不同是她还能隔断时间见到孩子,而阴丽华却是见不到的。
幽禁一个月还能平静,两个月心中已是极力压抑,三个月便是极限了,会砸东西,会撒泼,会咒骂……,一年两年,十年八载,最终还是会平静,人在那样的环境中会慢慢绝望的,生不如死,便是如此,郭圣通体味过,也终于让她也去慢慢品尝了。
刘秀似是也想起了让人不愉快的人,转了话题,“辅儿年纪尚小,骑马还不适合,上次还逼着疆儿的骑射师傅教他,我去了陇西,怕是没人看的住他,就答应回来时教他骑马,这才老实了,通儿也不必太过忧心,疆儿”,刘秀想到长子温和一笑,“倒是没什么让人担心的,再过两年也能给你我分忧了”
“你呀,何必总在我这里夸他,当着面又一副严厉样子,还每每让疆儿在那里思索许久,又找不到哪儿错了”,郭圣通放下巾帕,拿起角疏,有些埋怨道。
“你不懂,严厉些总是好的”,刘秀也不和她扯白,看到旁边的簪环等物,情绪微微低沉,停了一会儿道,“阿姐那里……就随她吧”。
“不若我再让高密侯夫人或是舅母再去劝劝吧”,郭圣通试探着问。
“不必了,都去试过了,我亲自登门三次,阿姐依然没有留下我们送去的金帛物事,依然亲手织布、耕种,身边也就让阿琴服侍,府上的钱财都散给了周围的百姓,是认定了不要我们的东西了,也是认定三妹……”,早知阿姐会因着三妹之死这般愧疚,刘秀当日也不会说那些伤人的话,只已经收不回来了,刘秀头靠在妻子腰间,闭了会眼,“暗中派人照看着吧,别去打扰她了”
“嗯,或许再过几年阿姐总能想开的,音儿带着雄儿去看过她,便是好了许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刘秀微微叹气,看向外殿,“你说的对,吉儿,还是不要太过纵着了,以后我不会再拦你”
“文叔……”
“无事的,宫中……”,还没说完,便听到外面传来高声带着哭泣的奏报女音,“郦宫人腹痛难耐,求陛下救命啊”,随后是葛巾的低声训斥,“大胆,还不闭嘴,陛下和娘娘均已歇息,公主已经睡下,惊了驾你有几个脑袋赔,来人,拖出去”
小丫头还是被惊醒,哇哇的哭了起来,郭圣通大怒,看了一眼刘秀便去哄女儿,刘秀也黑了脸,宫中老人已经很久没有敢用这些手段争宠的了,新来的得了半分好脸色便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去传旨,既然病了,那就搬到北宫好好休养,无皇后诏不得出”,也跟着去哄女儿,外加,咳咳,哄老婆。
本来还西子捧心状的新晋郦宫人,听了口谕彻底白了脸,陛下不是很温柔随和、怜香惜玉、很喜欢她嘛,怎么会,怎么会,“你们这帮奴婢定是没有奏到陛下面前,我要亲自去,放开,我不去北宫”
“宫人,您还是消停些吧,再惊扰了大公主您可是连北宫都没资格去了”
万松手下头号狗腿春来凉飕飕地说着,新来的就是新来的,啧啧,还没看清形势就舍了,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宫室,新近入宫颜色最好的两个良家子都被封了宫人同住一殿,这个舍了,可就只剩邱宫人了,春来撇了下嘴,不知道这位有没有玉堂殿那位沉得气。
“放肆,谁敢动我,我有了……唔唔,唔唔”,春来一个锋利眼神,旁边的小黄门迅速堵上了郦宫人的嘴巴,由着她死命挣扎也不放开,此时外面传来声音,“老兄真是料事如神,还真不必去北宫了,传陛下谕旨,丽宫人贬为庶人,即刻发往暴室,钦此”
“行了,带走吧,夏临老弟,咱们一道回去复命”
“老兄先行”
“唔唔”,郦氏现在才露出彻底的惊恐目光,死命挣扎着想要说话却又被堵着说不出来,她有孕了,虽然没有叫御医确定,可是她自己是知道的,其余也就最心腹的婢女知道,白日里听邱姐姐说陛下要去出征了,她便想着此时爆出来陛下一定会很高兴,她才敢去长秋宫闹的,陛下若是来了她这里最好不过了,各凭手段,皇后就是这么做的,也不能怪自己的,有了孩子她也可以做美人,压过那个只有家世的丑八怪,陛下虽说来的不多,近来根本就见不到了,可是就把自己和邱姐姐封了宫人,其余都是采女,他一定是很喜欢她的,她自小到大最骄傲的便是美貌了,有了孩子一定会更喜欢她,会常来看她,可是,怎么会这样,暴室,她的孩子……躲在宫室门后穿着单薄寝衣的邱宫人勾起灿然一笑,没了这个蠢货,这里就都是她的了。
你的女儿郭家要不起!郭圣通躺在女儿身边轻轻拍着她入睡,呼吸渐渐规律可长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又是一阵心疼,身后紧贴的人伸了大手过来,郭圣通狠狠拍了一下,大手缩了回去,半响才又把手放到她腰上,看人没再反抗,便得寸进尺的向前伸,慢慢的把女儿也一起纳入了怀里。
“通儿,睡否?”,刘秀撑起身看着怀里的一大一下,最后目光落在大的娇人脸上,轻声问着,却没有听到回答,无奈的道,“那,睡吧”,复又躺下,来氏还是老实的,可那张脸看着就有几分呆气,实在让人提不起**,要不是为了孩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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