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东汉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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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东汉皇后-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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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那句“没有害过他”的倔强妇、是敢烧了他废后诏书和他说永生永世不再相见的……他刘秀的妻子!
晚了,什么都晚了,怀里的已经再也醒不过来,她没有等他自己因为愧疚、因为无法面对、因为——懦弱而迟迟未开口的抱歉,没有听他说过其实他的心里从来都是有她的位置,从来都有啊,头疼欲裂、心肝欲碎,他只能抱着怀中冰冷的躯体仰天长啸,“通儿醒醒啊,若醒来,刘秀愿用一生偿还这一世所欠!”
轰的一声巨响,大床上的刘秀睁开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荀草扔了一个地雷


☆、105无题

“阿娘不会希望葬在这里”;被构陷入狱、三天后放出来的刘辅颓废地跪在母亲陵寝前,背对着身后之人淡淡地陈述;“我想带她去封地你不准,她想死后葬回真定你也不准,如今好了,她不在了;他们满意了;阿爹,你也该死心了”,没有回过头来;却是嗤笑一声;“病逝;病逝”,声音说不出的凄凉之意,“你若早些让我带着阿娘去封地,何以有今日”
惊醒的刘秀几乎立刻伸手去摸身边人,可是床榻以空,推开侍从,踉跄的按着记忆往那座高台去寻他的妻子,一步一个前生的场景,一步一次锥心地钝痛,他不服,他的政令失败被人逼到抛却妻、子的地步,他怎么可能会服!他已经知道错了,他以为除掉刘扬但只要有他在,他能护住妻子一生的,可是他错了……将留妻子在北宫,做了有史以来自己还活着便封妻子为太后的君王,不让诸子就国,都留他们在身边,给他们一点一点扩充封地,看着他们结交四方宾客,有亏欠也有不服,然他又错了,害的妻子命殒,眼看着次子被构陷入狱,让众臣拿“旧防”、王氏、刘玄等受诛之家说事,不得不在妻子未及下葬之时逮捕斩杀与北宫诸子有来往的诸多宾客,也让妻子便是死也得不到宁息!
那个看着他都不是失望心碎可以言说、自此性格大变去封地休了一辈子书的怎么会是他那个豪爽、意气风发的次子!刘秀一个踉跄向前摔倒在地,眼前快速闪现的是刘辅的一生,这个儿子怨了他后半生啊!手被划破,可是他已经感觉不到手痛,捂着胸口快窒息的位置,摇晃的站起。
“阿爹,您这又是何必呢!”,泰山之顶,刘疆已经无波的双眼望着远处山峦,似是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留恋,在阿娘被废那一天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便是以后他的弟弟们可以苟延残喘、仰人鼻息的活下去,他,也没那个命了,“双王封地,先汉鲁王宫殿,帝王仪仗礼乐,封禅泰山,这些儿真的都不想要”,扭过头对着父亲的眼,可是又好似望着别处,“儿只愿弟弟妹妹、三个儿女得以保全,儿,并未怨过您”,怨你的人已经长眠于地,你再多的补偿她也活不过来。
一样的痛再经历一遍,刘秀的脚步沉重地已经迈不下去,是他让自己年过三十才得的、曾经让他豪饮一天以庆的长子、自幼聪慧良善的长子变成这般活的毫无生趣,刘秀手胡乱的扶着一株树大口大口喘气,胸口的痛被无限放大,大到他已经承受不住,似是被人掐着脖子,呼吸都困难异常,当他看见长子再他死后两年便惶惶“病逝”,便是活着也是担惊受怕,为了他的儿女死前亦不得不折腰相求,而他那长子还是变成了一无是处的纨绔祸害,还有郭况……终于压抑不住,泪水从眼角滚落,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临终之前,他逼着太子当着重臣面立誓要善待兄弟姐妹,是,他听话了,一个都没自己动手杀,根本是让他们生不如死,刘康、刘延被先后告发谋反,刘延消剩下两县封地、不得外出,刘康被削自己最后封给他的五县城地,刘红夫之夫牵连被杀……
“哈,哈,哈哈哈哈,不使萧墙之祸起于我辈,刘英,刘荆,哈哈哈哈哈”,刘秀靠在树前,脑中自动闪现他辛辛苦苦一手所建东汉的百年兴衰,兴亡起落、你争我夺的各大世家豪族,争奇斗艳、各施本事的后宫形形□的女人,或忠或奸、或能或庸的无数官吏朝臣,还有他那些因为各种理由登上皇位坐得稳、坐不稳江山的子子孙孙,窦、邓、阎、梁、何外戚祸乱,他严密防范的外戚势力不过就防了两代而已,临朝六后,外立四帝,不到三个月的婴孩为帝、废废立立如同儿戏,宦官集权,外戚当朝……他抛了妻儿良心保下的大汉江山就是这样!不肖子孙,无能之极!
“不足两百年!呵呵,呵呵呵呵,竟然不到两百年啊!滚开!”斥退了又凑上前的侍从,刘秀跌跌撞撞的摸索着向着高台方向前行,衣服已经满是泥土枯叶,眼中落下的是两行血泪,头发披散着,一切的开端皆源于刘庄之子刘炟和刘疆外孙女窦氏(见备注),“报应,报应!” 他舍了妻儿得来的就是这些!
值得吗?值得吗?值得吗……
万松看着那个已经毫无帝王之仪、一夜之间须发全白的男子磕绊着前行,深吸了一口气闭眼,对着后面的几个侍从挥手,只留下他和春来接着跟着,而远处的卫军却是如同瞎了一样当一切都是空气,卫军令对着万松点了一下头,便让手下所有人背过身去,他们的主人用了快四十年的时间筹谋,今日的行宫从里到外看着都是皇帝心腹,其实……
太阳初生,阳光普照,大地之上一点点的退去阴影换上亮装,着一身红装披着同披风的郭圣通站在高台之上望着远处的山河土地,阳光射来有些刺眼,郭圣通闭了一下酸涩的眼,蓦然回头,看着那已经跌撞到高台之下、扶着扶墙才能站立的男人,他老去之时就是这样!他落拓之时便是这般!你也有血有泪吗?你也有心吗?
刘秀扶墙而立,一片黑暗之中他也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她居然恨他至此、倔强至此,八百年,孤零零一个人飘荡了八百年!是他辜负她一世深情,是他不得不让她背着万世污名,是他终是没能保住她最疼爱、觉得亏欠的儿子,是他伤她至此!前世种种,已经让他没有勇气迈上这台阶一步。今生,他那不成人形的女儿、胎死腹中的女儿、有眼无珠的儿子、落地即死的儿子、愧疚早死的长姐、瘫痪多年的叔父、暴病而亡的长嫂、自杀身亡的亲侄,折磨他十几年的头疾,奇痒留疤的耻辱,置身黑暗的恐慌,对死亡的恐慌……所有的一切都和前生影像分分合合一起出现,让刘秀觉得心疼的已经麻木,是他的错为什么要报复到他亲人的身上!情爱是假的,和睦多是为了儿女,便是倾心照顾他这几年,不过是为了儿女安心,为了让他更加依赖、和盘托出之日伤心更甚!你怎么可以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你怎么可以不再爱我!
他们中间相隔的已经不是一世的亏欠对错,而是含着血债孽债的两世,是八百年解不开的怨!
他都记起来了!这重活一世的切身之痛他也能尝到了,郭圣通看着男人那样子放声大笑,笑到眼中泛泪,她郭圣通从死的那一刻起便不再信苍天有眼,今日却要重新再信这话。
“乡里良家,归自微贱,自我不见,于今三年?是我拦着你和姓阴的不能相见?还是我哭着喊着要嫁给你?”
“不能抚循它子,训长异室?是我虐待过你哪个儿子还是亏待过你哪个女儿?”
“既无《关雎》之德,而有吕霍之风?是我郭圣通把你哪个女人做成了人彘,还是我毒死了你哪个宝贝儿女?你说啊?”
一问一个台阶走下,走到刘秀面前的阶梯之上,居高临下,咬牙质问,“你、说、啊?”
“……”
“郭圣通可有一丝一毫对不住你刘秀的地方?”
“……”
啪啪两声脆响。
“政令失败是吧,坐不稳皇位了是吧,被你那些抬举太高的同乡、宗亲逼迫是吧。”
又是两声脆响。
“目不识丁之庶民百姓尚知护佑妻儿,枉你一世标榜仁义,枉你读尽圣贤之书,枉你也配称大丈夫!我郭圣通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懦夫!”
刘秀木木地无言以对,任她打骂发泄,**之上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双目无神,耳中只剩下懦夫……瞎了眼……
“我舅父因何谋反?”郭圣通双眼已经模糊,哽咽着再次发问,她两世都没想明白舅父之能怎么会想出那个错漏百出、一击即破的谋反,直到月前收到的那封书信,“你让相士对他说有帝王之气,收买真定王府家将说听的在你身边的昔日旧将消息你早就疑心于他、欲处之后快,他这才慌不择路,可他又何曾真的谋反?!就为那十万大军!”
修长的玉手扼住他的喉咙,艳红的指甲陷入皮肉之中,郭圣通满身戾气一点一点加重手劲,眼泪滑落却是恶狠狠地道“我满心愧疚以为他对你不住,满怀感激谢你留我表弟一命,你不用郭家我不敢有怨言,可你从一开始便没设身为我们母子考虑,以致日后毫无还手之力,由得你揉圆搓扁,做你的过河之石,我到底犯过什么大错才会遇上你!”
血顺着刘秀脖子流下,染红了白色中衣,憋气紫涨着一张脸却是扯出一个微笑,伸出血肉模糊的大手够上了郭圣通的脸颊,用一个手指划下了她的一颗泪珠,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两汉历史上另一位很出名的窦皇后,刘疆外孙女,窦融曾孙女,此女天生丽质且六岁能书,在窦氏被刘庄几乎打压到底的情况下,过程比较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总之是得到马太后喜爱,得汉章帝刘炟宠爱,那是真正的横扫后宫,开东汉外戚当权先河,最终窦家被灭,郭家也是受了他们牵连被挤出洛阳发配,从此不振,看看她当政后做的许多事情,对刘康、刘延、刘焉、郭家的态度,就知道他们从来不曾服输,这场换立皇后太子的风波其实一直在延续,然她的当朝使得14岁的养子和帝不得不依靠宦官夺回大权,从此致使东汉灭亡的原因之二宦官、外戚都登场了,东汉自此之后的皇帝皆是儿时继位,而窦氏郭家失败后,又是阴家、邓家上台,当然这次邓家不在满足于在背后而是踩了阴家上位,阴家输的也很惨,历史就是这样,真的就像一部戏,也是东汉由盛转弱的开始)。
备注二:刘庄他弟弟刘荆,造反造的最后自杀的那个,在刘秀死后做的第一件事:
荆性刻急隐害,有才能而喜文法。光武崩,大行在前殿,荆哭不哀,而作飞书,封以方底,令苍头诈称东海王彊舅大鸿胪郭况书与彊曰:
君王无罪,猥被斥废,而兄弟至有束缚入牢狱者。太后失职,别守北宫,及至年老,远斥居边,海内深痛,观者鼻酸。及太后尸柩在堂,洛阳吏以次捕斩宾客,至有一家三尸伏堂者,痛甚矣!今天下有丧,已弩张设甚备。间梁松敕虎贲史曰:“吏以便宜见非,勿有所拘,封侯难再得也。”郎宫窃悲之,为王寒心累息。今天下争欲思刻贼王以求功,宁有量邪!若归并二国之众,可聚百万,君王为之主,鼓行无前,功易于太山破鸡子,轻于四马载鸿毛,此汤、武兵也。今 年轩辕星有白气,星家及喜事者,皆云白气者丧,轩辕女主之位。又太白前出西方,至午兵当起。又太子星色黑,至辰日辄变赤。夫黑为病,赤为兵,王努力卒事。高祖起亭长,陛下兴白水,何况于王陛下长子,故副主哉!上以求天下事必举,下以雪除沉没之耻,报死母之仇。精诚所加,金石为开。当为秋霜,无为槛羊。虽欲为槛羊,又可得乎!窃见诸相工言王贵,天子法也。人主崩亡,闾阎之伍尚为盗贼,欲有所望,何况王邪!夫受命之君,天之所立,不可谋也。今新帝人之所置,强者为右。愿君王为高祖、陛下所志,无为扶苏、将闾叫呼天地。


☆、106曲合

永康七年春;大地复苏;百姓如同往年一样已经田中耕种忙碌;吆喝耕牛;谈论朝廷新推广的曲辕犁比先时直辕犁的省力之处,远处田埂之间嬉闹的孩童不时穿梭来往,一派生机盎然。
洛阳皇宫也随着朝会的准时开启开始了它平常而又繁忙的一天;南宫东部的章德殿中,皇帝陛下正埋头批阅奏疏,不时凝眉、展眉;笔下不停。
看着太尉耿弇的又一次称病请辞奏疏,刘疆弯起笑容;这一次终于批准。父亲过世八年来;随着建武功臣所剩不多,随着两征武陵五溪蛮反叛的最终胜利,随着马援病逝,随着膨胀到极致的窦家因着窦融长子获罪遭贬黜,随着新一代宗族皇室的壮大崛起,朝廷百官也好、军中势力也好,新旧交替已经过渡完毕,外戚、宗室、权贵达到新的平衡,大汉江山他手上已经平稳,老臣们却是也该退了。
“启奏陛下,皇后娘娘派来报,梁贵刚刚诊出两个月喜脉”,夏临进内禀报,果然又见的陛下连头都没有抬起,手上的笔更是没有停下,“按例赏赐安置,告知皇后,有她安排朕甚放心”,夏临答喏去吩咐,陛下勤政仁和,不重女色,然就是有些时候很冷情,当然也不是对着所有都冷情,只是这种待遇的十个手指都能数出来的。
刘疆翻开密奏,看着已经被他国相参奏过“意图谋反”、诅咒皇帝、被削剩下两县的刘苍又做什么,再看看被赵美死死压制的刘英又做什么,冷冷一笑,刘阳嘛,两年前他已经病逝东海国了,儿女皆得封国。
“陛下,卫尉郭大求见”
刘疆这才停笔,抬头露出温和一笑,“宣”,然后看着这几年因为越发酷爱美食而不断让自己体重更新的郭炜胖子走了进来,刘疆目测一下觉得自己这位二舅舅又有了新的记录,便有些忍俊不禁。他要派兵征讨武陵叛乱之时,外祖父将郭家北地的药材生意都交给了自己,之后当真是不问世事、修身养性去了,再看二舅舅此番模样刘疆其实也理解,他们不想给自己添乱,不想做窦、田一般的外戚,而且,这么些年提心吊胆之后他们也终于可以去过些安心日子了。
刘疆将二弟最新的来信交给郭炜,知道他所为何来,“小舅舅放心,外祖寿辰之前阿娘一定会赶回来的”
郭炜笑咪咪的接过,看过后奉还,看着刘疆要将信装回放好,那里边已经是厚厚的一叠了。他自是知道姐姐一定会赶回来的,不过是担心她又到了何处嘛,“这般,臣回去也就有交代了”,阿姐这些年过的当真悠然,让他这个走不脱的实羡慕不已,只是想到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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