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小青蚨”被何人所伤?看他临陆死之前凶狠之色,并在濒死之际,不惜自速其死,运集周身残余真力劈他一掌,足可见其怨毒之深!展白却误以为雷大叔或是茹老镖头“太白双逸”,以及自己未婚妻慕容红闯至此处,打伤了“小青蚨”,当即顺着甬路向前追天!
走完长长的一条南路,前面却是一个占地颇广的院落,院落之中横七竖八,躺满了一院子的尸体!
只见断戈残肢,血腥遍地,真是惨不忍睹!
展白立刻断定不是雷大叔、茹老镖头、“太白双逸”以及自己未婚妻慕容红所为。因为那五人无论如何不会有如此残酷的手段!
院落之中,迎面有一月门,借着满天繁屋的微光,可看清月门上题着“怡情院”三个大宇!
左右两厢楼房都是漆黑,唯有迎面楼房中射出灯光。楼窗绛云轻纱中,烛影摇红,微闻衣裙裂帛之声,及吃吃笑声!
展白暗暗纳罕,莫非在这满地血腥的院落之中,楼房里还有小儿女灯下裁衣?
事情分明有点蹊跷,展白施展“无色无相身法”,人如一缕轻烟般,蹑足潜踪,掩至窗前,借着纱窗向房内看去!
这种绛纱窗,本是一种织衣细绢做成,非富贵人家用不起,白天从屋内望外边,一目了然,院内花树及来往行人,均历历在目,着在外边看屋内情形却无法看到,这本是聪明人设计的,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到了夜间,却适得其反,里明外暗,屋内看外边看不到,外边看屋内部看得非常清楚!
是以展白掩至窗前,对室内情形已是一览无遗!
但展白不看还好,这一看不由当场怔住……原来室中央,立地穿衣大镜之前,正有一绝色少女,脸泛桃花,杏眼乜斜,在那里张臂旋腰,大跳其脱衣艳舞!
那绝色少女,风华绝代,配合着步伐的节奏,摆臂颤乳,随着两条粉臂扬处,身上轻纱似的蝉衣,已条条撕碎!
每撕下一条衣衫,即发出一声裂帛的轻响,随即娇躯作一个回旋!
此时,那绝色少女周身衣衫已大部撕下,片片轻纱作蝴蝶飞散,灯光下己暴露出她曲线玲珑的顾体,只见摇曳生姿,当真是美色已极!
小楼内春色无边!
而背着窗,却站定一个白衣少年!
这白衣少年,手摇银扇,忘神地盯着那脱得玉体不剩寸缕的绝色少女,周身每一寸肌肤都放射着诱惑的光,不住地摇头晃脑,嘴中又不断发出淫荡已极的吃吃淫笑!
这大出意外的情况,使展白惊楞不已!
尤其看清楚那狂热地大跳脱衣舞曲纯色少女,竟是金府千金、有着“江南第一美人”之称的金彩凤,更感不解』再看那白衣少年,虽然不能看到他的面貌,但从其背影及其手中拿的银扇判断,必是那有着“龙神太子”之称的“南海少君”!
此时,金彩凤已把周身衣衫撕得寸缕不剩,而那“南海少君”,已把手中银扇折起插在衣领,吃吃淫笑着伸出双手拥抱金彩凤赤裸的胴体,嘴中并漫吟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美人儿,我与你共赴阳台云雨梦,你再不能多情胜似无情……”
展白突见金彩凤眼光迷茫,似是神思不属,陡然明白金彩凤可能是被迷药失去本性!……想到自已卧病金府,金彩凤亲待汤药之情,又想到自己陷于“石矶大阵”,金彩凤冒死相救之恩,眼看金彩凤清白女儿身,将要受到沾污,再也不考虑后果,猛然一掌,把绛纱窗震了个粉碎,人也随着掠进房中!
“龙神太子”正在饱餐秀色之后,色授神与,准备登台入港之时,想不到会有人贸然闯了进来,猛然车转身子,见是展白,脸上陡然一惊!……但瞬即平静下来,谲诡一笑,道:“想不到是展兄!‘鬼脸娇娃’已让与展兄抽了头筹,总不能再来破坏本太子的好事吧?……”
展白冷笑道:“想不到堂堂的‘龙神太子’,竟也是这种施展迷药采花的下三流淫贼!……”
“龙神太子”脸上笑容倏收,反手取出领内银扇,“刷”的一声,猛向展白“眉心”重穴敲来1但展白自从贯通了天佛绝学,武功精进,足可睥睨天下武林,“龙神太子”出手猛袭,展白用不着思索,立生反应,脚踩“千幻飘香步”,人已飘出三尺,同时,右手候伸,就在躲招避招之间,一招“卸关点元”,迅向“龙神众子”执扇右手关节锁去!
“龙神太子”心中一懔,仿不到展自身法招式比自已更快。但他既敢率众入侵中原,雄图称霸,自也有超世绝俗的武功,就在展自右手将抓及手腕之际,猛然一沉腕子,“哗!”
把手中银扇抖开,一式“野渡横舟”,银丝扇面闪起一道耀眼银光,挟着劲风,猛袭展白前胸!
展白运掌一封,“嘭”的一声大震,展白上身微晃!
但那“龙神太子”已被震退三步!
他本是心机极重之人,两招被挫,巴知展白武功非同小可,恐怕败在展白手中,坏了名头,因此,被展自一掌震退三步,借势腾身向窗外掠去!
在跃出楼窗的同时,“临去秋波”,反手甩出三根银丝扇骨,分袭展白面门、胸、腹三处要害!
在银丝扇骨出手,口中才喝道:“本太子少陪了!但你今夜休想生离此楼!”
展白晃身躲过迎胸射来的三点银芒,“龙神太子已经逸出楼外!
展白才想腾身追去,忽感一个热烘供的身躯,向他身上偎了过来!
展白一回头,跟那热烘烘的身躯,撞了个满怀!
原来是赤裸裸的金彩凤,已扑投进他的怀中'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展白心中先是一阵迷悯,继之一懔!
他双手忙去推拒,谁知金彩凤服下烈性春药,力量大得出奇,展白一推没推开,她两条粉臂已经如钢箍一般,把展白抱了个结实!
展白见她秀目半闭,檀口微张,酥胸急遽地起伏着,赤裸胴体如一条蛇紧紧把他缠住,并且不断蠕动着,樱唇内娇喘吁吁,发出断续的噫噫晤晤之声!……这哪里像是平日端庄稳重的金府千金,分明是一个淫妇娇娃……展白暗恨“龙神太子”下流,表面高贵,暗地里却用这种卑劣手段,沾污少女清白!
可是,眼前情况却使他尴尬万分,对一个迷失本性的赤裸少女,他无法下狠手伤了她,可是一时又挣扎不开她的纠缠……正在左右为难之际,突听“咯啷!咯啷!’……”一阵连响,门窗等处,均落下一块厚约五寸的钢板来,想将门窗严密地封闭起米!
展白大吃一惊!知是“龙神太子”在外边发动了楼内埋伏的机关,再也不顾一切,一伸手点了金彩凤的“睡穴”,顺手将金彩风赤裸的胴体,放在一个悬有锦帐的床上!
展白撤出背上“无情碧剑”,想砍破钢板脱身,但门窗缝隙里,已冒进数缕裴是的白烟来!
那白烟冒进来得很快,刹时已涨漫全室,展白虽然及时闭住呼吸,仍感到一阵昏眩!
展白想不到这白烟这样厉害,闭住呼吸,仍不能阻止毒气内侵,再想以手中“无情碧剑”,去砍破封闭门窗的钢板,已经力不从心,颓然栽倒于床边,却正好是金彩凤的玉腿之前。
展白心中明白,但就是手脚发软,不能移动……突听屋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地说道:“师兄!你在此处,又玩什么花样?”
一个男子,似是“龙神太子”的声调,陪笑道:“师妹!你忒以。多心!为师兄的哪里有什么花样?不过到是捉到一个强敌……”
“哼!”
那女子一声冷呼,似是不信,道:“你当我还不知道呐!分明你把本宅主人的小姐,擒来此楼之中,还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龙神太子”似是而非的语气,只嘻嘻陪笑,未答出话来。
那女子又冷冷地说:你在家中胡作非为,也还罢了,此次下中原父亲将一身大任托付于你,你这般胡闹,恐怕有负父亲所托,难成大事!还不快把房门打开?”
“龙神太子”分明不愿打开房间,只赔笑道:“来人武功了得,为师兄才施展‘龙涎香’,想把他迷倒,现在为时不多,恐怕他还未被昏迷过去……”
那少女似是不耐,叫道:“不用巧言饰辩,打开1”
“龙神太子”仍在推三阻四,那女子又叫道:“你不打开,难道我不会打开吗?”
接着,“哗啷”一声,窗门之处的铁板,已自行移开!
满室白烟,轻易四散!
那女子一抖手,打出两枚玻璃球,“波!波!”
两声轻炸,一蓬青露闪过,满室白烟立刻消尽!
“龙神太子”也紧跟了进来,谁知在室内四处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原来室内空空如也,不但展白不见,连那脱得赤条精光、被烈性春药迷失了本性的金彩风,也失去了踪影!
“龙神太子”惊愕不已!
“南海龙女”却樱唇一撇,道:“哥哥,你困住的人呢?”
任他“龙神太子”精明盖世,此时亦不禁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原来在“南海龙女”逼着“龙神太子”打开窗门钢板的瞬间,展白及金彩凤已为一戴了鬼面具的少女救走!
展白脚虽不能举动,但对这鬼面少女却熟悉得很,那正是与自己在秦推河小船上春风一度,在“豹突山庄”又被自已一句话气走了的柳翠翠!
展白奇怪柳翠翠怎会在此地出现?又要把自己带上哪里去?无奈他受了“龙涎香”之毒,口不能言,无法发问!
柳翠翠轻舒双臂,一只手挟了展白,一只手挟了金彩凤,这姑娘成也刁钻,对金彩风的裸体连一片布也不加掩盖,就那样赤条精光,挟起金彩凤迅如闪电,掠出窗外,几个转折,来至一座广大的花园之中,到了一个假山后僻静之处,丢手把二人掷在地上!
对着展白冷笑一声,道:“我本不想救你1但为了要认清楚你们男人的嘴脸,所以又把你救出来。我问你,你既跟我做成夫妻,为什么以前有个婉儿,现在又有个金彩凤!你倒底认识多少女人?”
展白在屋外被冷风一吹,“龙涎香”的毒已解去不少,此时,周身虽仍发软,但口已能言,苦笑道:你的醋劲可真不小!但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最好先不要随口乱说……”
柳翠翠冷笑道:“你片面之言不足信,待我把她救醒,当面对质,如果她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时,我再找你算账!”
说着,从怀内掏出一颗药丸,为金彩凤服了下去。
金彩凤机伶伶连打两个冷战,人已清醒过来,冷月星光下,见当面一个青面红发的恶鬼,自己赤身裸体置身房外,不由吓怔了!
转眼看到展白,情不由己,娇呼一声,直向展白怀中扑去!
柳翠翠冷哼一声,道:“还有什么话说?事实是最好的证明!”
说着,“呛”的一声,从展白背上捆出“无情碧剑”,分心便向金彩凤刺去!
展白大叫道:“慢着!”
柳翠翠冷笑道:“怎么?心痛了吗?”
说着声调一变,厉叱道:“找非要当着你的面,把她杀死不可!”
厉叱声中,手中剑已刺了出去!
展白此时功力未复,眼看她“无情碧剑”,已将刺至金彩凤前心,自已却无法出手相救,不由气得连声冷笑道:“你这母夜叉!难道你杀死一个无辜的少女,就会使我回心转意了吗?嘿嘿!简直是梦想!……”
柳翠翠听到“母夜叉”三个宇,心中一震,猛然刹住手中剑,哭声道:“你说谁是母夜叉?”
展白厉声道,“我说你是母夜叉,在未明真像之前,便无端醋海兴波,辣手摧花!……”
未等展白说完,柳翠翠已娇躯微颤,把“无情碧剑”“当”的一声,掇在地下,掩面悲泣,腾身而走!
柳翠翠从小在荒岛长大,虽然少不更事,但对“母夜叉”三宇的恶毒含意,却知之甚念!
原来她的师父“鬼面娇娃,红粉骷髅”遭遇奇惨,她本是一个弃女,降生不到一月,即被狠心的父亲弃在一座荒庙中,幸为“天仙魔女”所救,把她抚养长大,并授以绝世武功!
到她长成时,竟然出落得如花似玉,加之她武功高强,当时拜倒石榴裙下的青年男子不知凡几!
恰巧“天仙魔女”受人纵容,一时逞强,施展“姹女迷魂大法”,坏了盖世奇人“只眼郎君”的修行,引起武林公愤,认“天仙魔女”为邪魔外道,群起围剿,致使“天仙魔女”
在中原武林不能立足,亡命海外荒岛,暂时隐遁起来!
“天仙魔女”本善于奇门生克之术,为了防范仇家追踪,又遍布迷径幻境,机关埋伏,把一个世外荒岛布置得神仙难渡,倒也能相安于一时!
在做这些开荒工作之时,因荒岛缺少食物,师徒二人均以海中鱼虾为食,恰巧在那荒岛海边岩石洞穴中,生产一种“血鳗”,这种血组对人身是一种大补,师徒二人吃得多了,内功真力竟然大增,有一次师徒二人无意中捉到一只“千年血鳗”,分而食之,竞达到容颜常驻、长生不老的地步!
直到二百余年,“天仙魔女”才肉身坐化,无疾而终,借大一座岛上,只剩下“鬼面娇娃,红粉骷髅”一人!
适值中原武林群雄争霸,互相仇杀,不少邪魔外道之徒,中原不能立足,亡命海外,有不少人逃到这荒岛上来!
“鬼面娇娃”正感孤寂无依,对逃亡岛上的亡命之徒,均加以收留,像桃花岛四妖妇“桃花四仙”、岭南大盗“大头鬼王”等结盟兄弟八人,也就是后来有名的“魔鬼岛八妖”,以及“海外三煞”等人,都成了岛上的顶尖高手,此外,不知名的还不知有多少。
此时“鬼面娇娃”爱上了一个名叫龙啸天的少年武士,也就是后来的“南海一君”“海龙神”!
二人正在打得火热,龙啸天不知为什么丢下“鬼面娇娃”,只身潜赴中原,不辞而别,一去年余,没有音讯!
“鬼面娇娃”自然难合,赶至中原寻找,却发现龙啸天已与另外一个女人成了婚,而且生下一子!
“鬼面娇娃”又妒又怒,找至龙啸天住所,没想到又被龙啸无一个坏朋友施用迷药,加以奸淫!
龙啸天借此声言与“鬼面娇娃”脱离关系,并直斥“鬼面娇娃”为淫荡女子!
“鬼面娇娃”受此刺便在中原武林大事杀戮,而且竞当真变成淫荡无比,淫乱青年,稍不随意,即予杀害,加之她武功高强,又常戴一鬼面具出现,因此“鬼面娇娃,红粉骷髅”
之名大噪!
后来引起武林公愤,集合黑白两道数十高手,在泰山观日峰一战,把她打落万丈深渊,幸而未死,但落了个伤痕累累,她身心两伤,潜回“魔鬼岛”,避居不出。
龙啸天因为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