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宝剑中有一把比较别致,剑柄上刻着几个字,依稀是“越王勾践剑”。
然后他把石棺原样放回,埋进土里,地面还装饰了一下,看起来跟周围差不多。最后他撤除了阵法。
加上在山上找到的,乾坤锦囊里大概已经有三千余把宝剑。这么多宝剑他也用不着,决定开个剑店卖掉一部分。苏州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之一,剑店就开在这里了。
天明他在苏州城走来走去。考察了数家铁匠铺,最后选了一个比较小的,名字叫铁家铁器。叶昊天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伙计,大约十四五岁,脸上却透出超过年龄的老练。透过敞开的门看见一个二十四五的剑师正在敲打铁器,脸色黑红,身材结实,看上去比较纯朴。
叶昊天让伙计领着自己看遍了所有的宝剑和铁器,发现那些剑相当不错,在苏州已经算上乘的了。大概是因为年轻,还没有创出招牌来。
停下来的时候,他问伙计:“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主人怎么称呼?”
那伙计说道:“客官,小人宝生,我家店主叫铁中堂,虽然刚出师不久,功夫却是不错。不知客官看中了什么没有?”
叶昊天取出两把宝剑递给伙计,道:“你拿这两把剑给师傅瞧瞧。”
宝生跑进去对剑师说了句话,剑师停下来,把那两把剑拿在手里细看,不一会走了出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先生,您这宝剑是古剑,铸剑的工艺已经失传了,小店作不出来。”
叶昊天道:“我以前曾经见过一本古书,上面记载了欧治子的铸剑心诀,我写出来,你拿去看看,或许有用。”
剑师半信半疑地找来笔墨。叶昊天一挥而就,只有两百余字,讲的是炉火的控制,铁精的提炼,还有一些配方。写完递给剑师。
剑师看了一会儿,手足忽然颤抖起来,口中道:“是的,原来是这样!这下宝剑的柔韧性强多了!恩,还有这锋利程度…”
感叹良久,剑师忽然跪下,对叶昊天大礼参拜!嘴里说着:“先生赐我这等古方,等若师傅阿!”
叶昊天赶紧将他扶起,问道:“铸剑师傅,你为何不开个大的店面?”
剑师道:“先生,您叫我名字好了,叫我中堂就行。我出师不久,没有名声,没有本钱,只好先弄个小店慢慢发展”。
叶昊天道:“我有一批宝剑,跟刚才你看到的差不多,我想找你帮我卖掉,卖的银子你可以得两成,相信卖掉几把宝剑你就可以开个大的店面了。”
铁中堂急忙道:“那宝剑一把就可以卖到十万两银子,两成我可不敢,给我半成足够了。”
“就一成吧”叶昊天最后道。
叶昊天看小店过于寒酸,取出一万两银票交给他,道:“你拿这些银子去找个大的店面,好好装修一下。过了年我把宝剑运过去,就可以开业了。”
铁中堂答应下来。
苏州的春节很热闹。从初一到初三每天都有舞狮的队伍从拙政园门前穿过。拙政园里也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叶昊天注意到这时候“禁忌”也特别多。语言方面,凡是“破”、“坏”、“没”、“死”、“光”、“鬼”、“杀”、“病”、“痛”、“输”“穷”等不吉利的字眼,都禁忌说出口来。也忌婴儿啼哭,因为啼哭是“没头彩”,兆示疾病、凶祸。故这一天即使小孩惹了祸,也不能打他或呵斥他,以免他啼哭不休。行为方面,端杯、盘、碗、碟要格外小心,不能打坏。不慎打坏时,在场的人就得马上说上两句吉祥的顺口溜(如“缶(瓷器)开嘴,大富贵”等)来弥补。这一天米缸不能空着,以免一年之中有断炊之虞。忌洒水、扫地、倒垃圾,这叫做“聚财”。最有趣的是,除夕苏州人将大小水缸装满之后,就举行封井仪式,用一个大的簸箕将井面盖住,然后祭拜井神。初一日不能揭开簸箕,因为井水如财水,一揭开簸箕用水,财气也就溜走了。
王“前御史”跟他越来越熟,似乎已经把他作为自己的子侄,除夕这天更是请叶昊天跟自己的家眷同宴。叶昊天难得跟王献臣一家分享了春节的喜气,毕竟欢乐是很难拒绝的。
正月初八,叶昊天出门去找铁中堂。他先找到老的铁铺,看到门口留了张字条,上面写了新店的位置。叶昊天顺着字条的指示找去,在苏州人气最旺的大街拐角,找到了铁中堂和夥计宝生。店面明显宽敞了很多,难得的是后院也不算小,住三五十人没问题。有几间房子已经改成了铁器的作坊。店铺还没有名字。叶昊天找张大纸运笔写了几个字“苏州神剑坊”,让宝生去找人做成金字招牌。
然后他在后院一个角落找了间房子,摆了个芥子困仙阵,阵不大,守护却十分严密。他挑出百来把极品宝剑留下,将其余两千九百多把放在屋子里。随后教铁中堂进出的方法,领他看了屋内的宝剑。铁中堂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多稀世珍品摆在眼前,就像做梦一样。他摸着一把宝剑道:“这把剑只怕能卖三十万两银子”,然后又提起另外一把道:“这只最少也能卖十万两”粗略一算,他惊呆了“这些宝剑总价值不下几亿两银子,这,这,全国的财富怕是都集中到这里来了,这可怎么卖阿?”他有点发愁了。
叶昊天吩咐他道:“你每次取出五把去卖,跟你自己铸造的宝剑放在一起,就说是自己新法炼制的。每只剑只卖五、六万,最多不超过十万两,每个月不要卖出超过十把。这样一年将可以卖出百多把,收入七、八百万两,也就可以了。千万不要一次取出太多,恐怕引来麻烦。那麻烦只怕你难以控制。”
铁中堂连连称是。
叶昊天又教他适当花点银子跟当地的武术名家,帮派团伙甚至官府搞好关系,这样才能更多地赚到银子,减少风险。
三天以后,苏州神剑坊正式开业了。由于位置很好,名字取得响亮,所以很多人进去观看。叶昊天也像个顾客一样转来转去。
三个大汉走了进来,进门的时候旁若无人地叫着:“什么神剑啊?进来看看,竟然敢叫神剑?看看神在哪里!”
未等小夥计上前招呼,其中的一个已经冲上去取了一把剑握在手里,抖了一下道:“剑是不错,神剑还说不上吧!”
宝生赶紧招呼道:“大爷,那是次品,真正的宝剑在这里”。
来到另外一个柜台,里面摆了五把宝剑,样式古朴,剑鞘刻了细致的花纹。宝生取了一只宝剑递过去。
宝剑出鞘,寒光闪闪,屋子里似乎冷了几分。大汉取出自己的配刀就向宝剑砍去,也不管是否会损害别人的东西。但听“叮”的一声,宝剑完好无损,厚厚的宽背大刀却断作两截。“啊呀,还真是宝剑啊!”大汉叫起来。
另外一个大汉有点不信,取出自己的宝剑道:“我来看看,我这剑花了五千两银子,相当锋利。”说着轻轻砍下去,这次没什么声音,他提起自己的剑一看,上面有一个深深的缺口,另外一只剑还是没一点损伤。
周围的人一下纷纷聚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怎么卖,多少银子?”
“本店刚刚开业,图个吉利,这五把宝剑只卖五万两银子一把。”宝生用清脆的声音回答。
“五万两?”很多人只是热切地看着,没有一个人说贵,一时之间也没人上前去买。
“我要那个红色剑鞘的。”忽然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说。说着取出五万两银子递了过去,连还价的意思都没有。
“剩下四把我全要了”一个衣着普通的老者走上前说,也是一下就递过去二十万两银票。
“还有吗?我替我叔叔问一下,他经常搜集宝剑,知道了肯定来买。”后面有人走上来询问。
宝生一边点着银票一边道:“下一批出炉要等半个月以后了,到时候请早点来吧。”众人兀自不肯散去,连铁中堂自己铸造的剑也卖出去好几把。
晚上关门以后,铁中堂将二十五万两银票捧过来。叶昊天只取了十万两,然后告诉他:“明天赶紧去请几个保镖。大家知道你是铸剑的师傅,真正的高人不会跟你过不去,他们还等着你铸剑呢。怕的是一些小痞子,见你钱多过来图点便宜。以后银票可以放在有阵法的屋子里,也可以放在银庄,有机会可以适当投资。”铁中堂点头答应。
又过了几天,叶昊天决定离开了,他需要找个无人的旷野修炼元神和飞剑的身剑合一。
正月十六,他告别拙政园。王献臣将一把折扇交给他,道:“这是我常用的东西,我的几个好友还在京里做官,你将来如果有需要就拿折扇前去,他们有能力会帮忙的。”然后说了几个人的名字。叶昊天重复了几遍,记在心里。
又跟铁中堂和宝生告别,嘱咐他们一切小心。然后拍马向东南而去。
不久来到海边,有一片长江泥沙冲击而成的地带,由于刚刚形成,泥沙还很软。他首先温习了一遍列子御风行空的心诀,然后在软软的泥沙上飞掠而过。他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渐渐地竟然在空中漂浮起来,随风飘动。略一运功,速度变得很快,片刻之间,飞出了十余里,然后在空中一转身向大海飞去,大约飞了五十里,他感觉真气消耗很快,赶紧转身回来。回到实地的时候几乎消耗了一半真元,休息好久才恢复过来,不觉有点后怕。看来功力还有待进一步提高。
接着还要演练一下元神的御剑飞行。元神的修炼一向很惊险,一般需要有人护法。他现在是孤家寡人,阵法又不能无限扩大,所以把龟镜取了出来,以三味真火透入镜中,他发现东方和南方比较平静,西方和北方却相当凶险。
收起龟镜后他祭起飞剑,将元神附在飞剑上,运起列子心法,向东南方向飞去。元神为纯阳之体,不象本体那样重浊,所以飞行一点都不吃力,一会儿功夫飞了两百里,低头一看,脚下是浩瀚的大海,烟波浩淼,无穷无尽。头顶是暖暖的太阳,身边是悠悠的白云。他尽情地享受眼前的美妙光景,忽然明白“怨不得人人想做神仙”。又飞了良久,他感到列子心法应用自如,元神和飞剑的配合也很完美,所以将元神和飞剑收了回来。现在的他已经从真人界第九重跃升到第十三重显定极风天。
进一步的修炼是炼神还虚,是要将本身、元神和飞剑融为一体,进入虚无的境界,那样他就有了飞升的能力。可以自由地在五湖四海间翱翔。
虽然尘世他还没厌倦,但仙界能看一看未尝不是美事。
早春二月,红杏初发,烟雨霏霏,芳草新绿。叶昊天撑着一把伞漫步在西湖苏堤。苏堤南起南屏,北接曲院风荷,横贯南北,全长五里。苏轼任杭州知州时,开浚西湖,取湖泥葑草筑成苏堤。堤上有映波、锁澜、望山、压堤、东浦、跨虹六桥,古朴美观。堤旁遍种花木,桃红柳绿,景色迷人。
他缓步而行,薄雾中西湖如同刚刚苏醒,新柳如烟,飞鸟和鸣,水波潋滟,船帆点点,山色空蒙,青黛含翠。“苏堤春晓”真不愧“西湖十景”之首 。
西湖永远是一首诗,一幅天然图画,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不论是多年居住在这里的人还是像叶昊天这样匆匆而过的游人。
叶昊天收回雨伞,一任霏霏细雨洒在脸上,他已经迷失在这无边的春意里。
忽然远处传来似有似无的琴声,如怨如诉,如泣如慕,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细雨霏霏,琴声呜咽中,叶昊天但觉薄雾清寒,春愁无尽。
他运功于耳,凝神细听,原来琴声来自远处的一个画舫。声音不断传来,原来是苏小小的名曲“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子衔泥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斜插玉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梦断彩云无觅处,夜凉明月生南浦”。琴声婉转,无尽忧伤,无尽温柔。
叶昊天情难自抑,抬手折下一段柳枝,捻出一只柳笛,放在唇间,合了李贺的一首词“
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珮。油壁车,西厢待。冷翠烛,劳光彩。
西陵下,风吹雨。”笛声袅袅,千番惋惜,万般哀怜。
吹奏未完,但见那画舫渐渐移近,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萍水相逢,琴笛和鸣,竟是有缘。不知公子能否移驾舟上,但品香茗,略息片刻。”说话间,画舫已经靠岸。
叶昊天心有所牵,迈步上了兰舟。
门边是一个如梦如幻的绝色佳人,双十年华,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锁,齿如含贝。叶昊天看呆了。女子嫣然一笑,轻启朱唇道:“公子请入内坐”。
叶昊天收摄心神,随其入内。
舟内不大,却一尘不染,极其雅致,不时透过来一丝似麝如兰的清香。
那女子道:“耳闻公子笛音,清雅不俗,感人至深,却不见笛在何处?”
叶昊天手缝中漏出柳笛,那女子眼前一亮,惊讶道:“难以想象,公子竟然能以柳笛吹奏如此仙曲。”
叶昊天拱手道:“小姐琴声出神入化,至今余音袅袅,萦绕耳边,只怕要三日不绝了。”
说话间,一个面貌清秀的小丫环送上香茗,叶昊天轻啜一口,但觉满口芬芳,竟然是绝品碧罗春。
女子递过来一只玉笛,那只手如羊脂白玉一般。“贱妾欲与公子再合一曲,不只公子应允否?”。
叶昊天接笛在手,那笛竟是平生仅见,真的是极品秀玉做成,色呈纯白,入手温润不凉。
女子端坐抚琴,轻拢慢捻,奏出一曲“妆台秋思”。
叶昊天将笛凑进唇边,随意吹奏,曲调莫名,然而笛音美妙,琴笛相合,流畅自然,如同两人曾经合作了很久一般。
琴笛之音渐高,忽然女子随琴而歌:“今夕何夕兮,蹇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于公子同舟…”声音曼妙婉转,如闻天籁。
良久良久,琴笛歌声归于平息。
叶昊天静坐不动,耳边还回荡着美妙的歌声。那歌声透出无尽的幽怨,女子的眼神里也有着太多的哀思。他开口道:“不知小姐有何不平之事,但请开口,小生或可相助一臂之力。”
女子努力展颜一笑道:“今日与君相逢,琴笛和鸣,平生之愿足已。愿公子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