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却只有一种坚定如山的意志。脸色发白,惊骇欲死,还没从刚才宫廷剧变反应过来的云祯皇帝,呆呆的注视满脸鲜血的风战,记忆还停留在昨日,自己提出亲政,叮嘱自己要加倍努力的大皇叔慈祥的笑容中反应过来的云祯皇帝,突然全身一震,“大……大兄…汝为我兄,生死同命。”身负二十一刀的风战,在冲出皇城时满脑子全是那句“汝为我兄,生死同命”,在小半还听从风战指挥的御林军士拼命突围下,风战背负着云祯皇帝,艰难的突杀出皇宫,开始了长达十年的逃亡生活。
只见在中年人后站着一位身穿雁翎穿金铠甲,肩衔吞云兽,脸庞上自额头过眼睛一直到嘴角刺着一条狰狞龙蟒的不惑男子抱拳行礼,说道:“陛下,起风了,进帅帐吧。”
“大兄,离开城投降还剩三日期限了,吾等这天,好久…好久了”说出此话的人正是在外逃亡十年的云祯皇帝。
十年,可以改变一个人,将一个不懂世事的人,变得老练,圆润。
逃亡,让一个本来坚强的人,一步步走向失望,走向死亡;也可以让一个暗弱的人,变的坚强,不屈,不甘。
一个在外逃亡十年的覆国君主,从幼时的文弱不堪,到见惯了暗杀,埋伏,背叛…中渐渐成为一名合格的上位者。
在一次意外的经历中,成功赢得一神秘人之孙女亲睐,帮助其复国,历经五载终于重新等到了今日,这个不需要生灵涂炭,血流千里的场面。
“陛下,邀天之幸,吾等如天降神兵般短短七日便合围了这王城,不动一兵一卒,百姓皆福啊,只是可惜了我这把天师打造的神兵利器啊。”风战带着一丝失落的神情看着这位三十出头的兄弟。
“大兄,明日你便好好的为吾陪陪紫月上人,切莫怠慢了。”云祯皇帝似想起什么重要事情的,跟风战说出此话。
“前日与紫月上人商议的如何?此事事关重大,有了紫月此人,江山便是稳坐了。”云祯皇帝胸怀期待的问道。
“此乃方外之人,世俗常情怕是羁绊不住,其风采神骏,不似我等凡人,我也很是仰慕。”风战略一沉着道。
“方外之人,也是人,是人,必有破绽。吾观此人手不离扇,此处或是突破口。”云祯想了想道。
正是:“扇子解招风,本要热时用。秋来挂壁间,却被风吹动。”
3。龙生九子第二章 龙生九子
参合元年,云州皇城,天下刚刚一统。虽说是统一全国,其实战祸仅仅只是发生在皇城附近百里的地域,云州大部分地方都是一纸圣旨,尽皆归服,唯独云安皇帝二子,再外领兵的军威王兴兵造反,势要夺回皇位还予父亲。
云祯皇帝率领的风战部队满打满算仅有十万兵甲,刚够包围住皇城,且是团团围住,不留一丝缝隙的包围,赤,裸,裸的蔑视,轻视皇城中的三十万铁甲兵团。此时,若以皇城驻军总数达二十万的左右中军,加上十万御林军,半日便可尽克风战大军。
刚围城之时,虽说被这犹如天降神兵般的甲士围城,皇宫深处的云安皇帝,处变不惊,嘲笑着对手的不自量力,以卵击石的幼稚想法…
“变天了,看,刚才的漫天乌云,现在的艳阳高照,神迹啊!”满城的惶恐,好似惹怒了老天爷,降下了这一道雷霆。
皇宫中,就在刚才云安皇帝跨出屋檐,观看百年难得一见的神迹时,云安皇帝面前一阵白光闪过,一个三尺见方,深达丈许的深坑映入眼帘,淹没了云安皇帝的瞳孔,埋葬了皇宫中,云安皇帝刚才肆无忌谈的狂笑,大臣们紧急传递的军情,百姓们的惊慌失措之声…也埋葬了轻松解决城外大军的构想,换而是云安皇帝的呆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变天了!”
…
围城的第十天早晨,当朝太子举着传国玉玺,开城投降,云安皇帝自缢于皇宫御书房,云祯皇帝即位大宝,拿回了阔别十年的皇位,改号参合。
参合元年三月,云祯皇帝封风战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三军,即刻领百万兵兴讨逆党军威王。
参合元年七月,军威王统帅十余万甲士于皇城千里之外决战风战部二十万先锋军。酣战半月,军威王粮草告急,二十万先锋军合同随后赶来的五十万中军,一举荡平军威王,十万大军尽皆斩杀,寸草不留。
参合元年冬,风战班师回朝,凯旋而归,举国欢庆。云祯皇帝特封风战为一字并肩王。
参合十年,天下兵马大元帅府中,略显焦躁的风战在后堂中一步一步的踱着,一遍又一遍,岁月并没有在风战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不惑之年的风战依旧一脸的刚毅,只是现在的他没有统领大军时的将军风采,也没有一字并肩王的威严,有的只是一个父亲等待子女出生的紧张与莫名的不安。
话说风战已有二子,历经此事多次的风战应略显平静的他,现在却是坐不住了。正是因为前日在与紫月国师的一席话语中,让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国师府,一座三进三出得院落,在外面看,仅仅只能算皇城中的中等住宅。临近便可感受到府邸传来的典雅幽静,淡淡的显露出一股“宝扇持来入禁宫,本教花下动香风。姮娥须逐彩云降,不可通宵在月中”的出尘化仙的幽思雅静。正是这一座在这碌碌红尘中出淤泥而不染的院落占据着皇城龙脉汇聚之首。
“紫月国师,这副扇骨是在坊间收集上来,据考究已近千载,实乃难得之精品。”一位身长七尺男儿,身穿淡青色长袍的青年男子,立于桌案旁,捧着手中的扇骨缓缓而道。
“世子,有心了。”
在这国师府紫月轩中,一黑衣男子双眼微阖,缓缓摇着手中的紫金面扇,双眼一张,盯着青年男子手中的扇骨,嘴角微笑,接过扇骨后打量抚摸说道。
“能为国师办事,便是小侄的造化了。”青年男子受宠若惊般连到不敢。
黑衣男子,抬头望望天,手指略微一掐,口中飘出一句:“王爷,夫人临盆之期不远了吧?”
坐与对面的风战,略感诧异的说道:“国师本领非常,未卜先知,内子已怀胎十月,不日便要临盆了。”
“哈哈,满月那日,吾到时候便到府上讨杯清茶喝喝,哈哈…”黑衣男子一收紫金折扇,起身便往阁楼处走去。
“万年一遇,龙生九子,我的…”似远即近的往远处传来,似听不清楚,又好似对着风战的耳旁细语般。
风战甩了甩头,沉思了一会,对着静立桌案的青年男子道:“文儿,这几日有时间就回家住一段时间吧,你娘亲怪想你的。”
青年男子微笑道:“父亲,儿子侍奉国师已八年之久,这历次回家都需向国师告假…”
“去吧,风文此子文采尚可,可惜并无仙缘,去吧,去吧…”远处阁楼中传出。
风战略感失望的想了一阵,便携着文儿小心恭谨的慢慢退出了紫月轩。
国师的一番话,风战一点都不懂,回家的路上始终念叨着“龙生九子”这四个字,风文一听,便道:“龙生九子,文儿在国师旁侍奉,看得一些上古记载中,有提到龙生九子,九子都不成龙,各有不同。”
风战略微一惊,耳提面命的对风文说道:“今日之事,绝不可告知其他人,切记。”
回想着前日发生的一幕幕,风战略感头痛的思虑了一方,隐隐猜出自己夫人即将临盆的孩子,暗暗合映万年一遇的龙生九子的时刻。
当今云州,在云祯皇帝兢兢业业的发愤图强下,在外边关蛮夷尽皆称臣,内安国家朝政,云州一派太平盛世好气象。也正是罢武修文的时候,风战也感觉现在朝政偶尔会有质疑军部的声音出现,虽不敢直言冒犯他一字并肩王,可昔年的老部下有一部分也卸甲归田,告老还乡,脱离这个慢慢被世家,文人掌握的皇城。
风战助云祯皇帝复国,不说那紫月上人在此起到的关键作用,便是庇护了云祯皇帝逃亡十年间,在血与火间建立的兄弟之情,而风战一直不提起当年的情谊,光光是在参合十年间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群臣之情,便不是一夕一朝间可动摇风战在云祯皇帝心中的地位。
万里无云的皇城上空,本来阳光明媚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肆虐在大街小巷,卷起路边的一堆黄叶,打着卷儿的挥洒在略显黑暗的天空。电闪雷鸣中,仿若灭世的天灾要倾泻在这皇城上空,将一切覆灭般的压抑笼罩在城头上。
“~嗷~~~嗷~~~嗷~~~”一声声龙啸声自云间传出,风声中伴随着虎吼,总计九声,仿若消逝了厚厚的云层,将漆黑的乌云撕裂开了九个云洞。漫天的金光从云洞中闪出,九道金光照耀在皇城上空,全城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
皇城正北而座的紫月轩中,黑衣黑发的紫月国师,手中把玩着那柄从不离身的紫金折扇,看着天空中的九道金柱,在其瞳孔中化作九道神态各异的龙子象,足足翱翔云州上空一刻钟的才缓缓化作金光散落世间。
“~哇~~~哇~~~哇~~~”与此同时,九道婴孩的啼哭声,在皇城皇宫中三处地方络绎不绝的响起,其他一道声音好似便在皇城,另外五道却只是隐隐传来,不辨反向。在一字并肩王的元帅府中,婴孩的啼哭同样惊醒了被天象所吸引的风战。
正是:九子现世,真龙何在?
4。龙生九子第三章 宠辱若惊
参合十年,冬,天降吉瑞,九道耀眼金柱直落凡间,偌大的龙啸之音还不绝于耳,犹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当时的天象引起皇城百姓的一片片的跪伏,山呼万岁。
在朝堂之上,经过一番仔细的搜查史料,与一些文人的巧妙联想,恰逢此时云州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季,朝野上下也是一片喜气洋洋,朝中大臣满口的祥瑞,天佑吾邦。
同一时间,云祯皇帝喜得三子,让这个刚过不惑之年的皇帝快乐并痛苦着。云祯皇帝在外流浪的十年并无妻妾陪伴身边,直到拿回皇位后,才开始着自己传宗接代的播种大业。
之后的十年,云祯皇帝广扩**,人间貌美如花的女子遍布**,但在长达十年的辛苦耕耘,废寝忘食的开垦下,依然是有花无果。
如今的深宫后院中,一群宫女太监凑在一起聊着最近皇宫中流传的最近的深宫秘事。
“听说前日,皇上刚听得三位皇子出生的时候,整个人好似中邪似的傻笑了一晌午啊。”
“这消息早过时了,我今早在上书房侍候皇上时,看到皇上好像很苦恼似的…你说这天大的喜事,皇上还苦恼个什么尽啊?”
“前日我在延禧宫为李贵妃接生的时候,好似听到三处地方都很热闹似的,莫非这三位皇子同是同一时间出生的?”
“哎,可不是么,现在主子都为皇子同时出生的事头疼不已啊,今日我在朝政上便听到满朝的大臣都在窃窃私语,好像在等着陛下宣布三位皇子的长幼顺序。”
“这自古以来,先出生的皇子一般都是太子啊,这可是咱们下一位陛下啊!”
“我看,应该是张贵妃的皇子吧,她可是最得陛下宠爱的…”
“黄贵妃也不差吧,他可是最早的贵妃了,这感情肯定更深啊…”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卑劣货,在这嘀嘀咕咕什么,主子们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人伺候呢!一个个动作都给我麻利点,今个儿皇上心情不好,小心你们自己的狗头。”一个声音尖细的老太监,身后站着一班小太监,指着私下讨论的宫女太监打断了这些人的议论。
皇宫御书房中,云祯皇帝扶着脑门,似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
突然,一阵夜风吹起,晃动了照亮房中的烛火,云祯皇帝呆呆的望着烛火,半响后,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这长幼到底怎么排啊?”
“云皇就为此事找我前来?”一个突兀的声音在房中阴暗角落处响起。
“国师,来了…这天象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朕心中实在恐慌啊!还有三位皇子莫非代表天意,可是到底是哪一位?还请国师明示…”
“天机不可泄,吾也只能恭喜云皇,这天降龙生九子异象传开,月间必有奇人异事前来探访,云皇到时切莫惊慌,一切有我参合派。”皇城中紫月轩的主人,紫月国师轻摇折扇从阴暗处缓缓走出,好似满屋子的光辉再也不是聚集在云祯皇帝身上,在紫月走出时,全然在了紫月身上,越加的耀眼。
“云州大陆必有九子天赋异禀,我参合派需要这九人,八年后我也会离开这里,这也是我师让我在此十八年的道理。”紫月国师说完此话,好似整个人得到解脱似的。
“国师要走?…八年后…那情儿呢?”云祯皇帝听到此话,整个人被冷水浇过后的样子。
“师妹之事,我知晓不多,想来不会这么快吧…那三位皇子你也就不用想什么继承皇位了…此事是你云州的福气,也是你云国万年江山的保证…”房中烛火猛的一晃,满屋子的黑暗,只剩下云祯一个人独自坐着。
之后的一月里,云祯皇帝封同时出生的三位皇子为王,护国王,镇国王,佑邦王。
“陛下,此事不可为之,还需细细斟酌…”
“皇上,此乃乱国之始啊…三位皇子实属天人,却寸功未立,何来封王一说…”
“老臣绝不敢苟同,皇上…”
“皇上,护国,镇国,佑邦三王乃国之重器,虽不敢轻立,确不可如此草率啊!…吾皇三思啊,吾皇三思…”
“望陛下三思望陛下三思”
此事刚一宣布,朝堂之上群臣激愤,冒死进谏。云祯皇帝坐于龙椅之上,望着跪倒一片的众大臣,心中叹了一口气,“吾心中也感不妥,不过国师先言交待,吾敢不从?吾敢,怕是云国就没有明日了。再说此事真如国师所说,乃我儿之幸,云州之幸啊!”
此时的风战,腰悬宝刀,坐与云祯皇帝下首,脑中突然闪过国师紫月上人话语:“万年一遇,龙生九子。”
云祯皇帝看着,群臣跪满了金銮殿,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了坐与下首的一字并肩王风战,突兀的笑了笑,说道:“并肩王,为何群臣皆劝朕收回成命,汝作何想?”
风战的脑海里满是刚才想到的国师话语,却忽略了这群臣跪伏的场面,身子一矮,与那跪倒痛哭得群臣化为了一片。
“陛下此事肯定有所思量,现也只是封王,乃感应上天降下祥瑞而已,陛下乃天子,心思吾等哪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