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儿皇帝:阿斗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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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儿皇帝:阿斗回忆录-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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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趁势道:“大王明鉴,这副祛风散里,还有一味更珍贵的材料呢。正当我高高兴兴地乘坐一艘油轮回国时,哪知迎头却撞上了索马里海盗。索马里海盗本来专劫货轮商船,可是这次他们一跃上船,一不去俘虏船员,二不去掠夺船上的花生油芝麻油大豆油,而是直接冲我奔来。他们为什么眼睁睁地放过超级油轮,却只来打劫我呢?就因为我拥有‘黑黑黑’牌祛风散的配方,凤毛麟角、价值连城。

“那些海盗冲到我面前,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我也不知他们讲些什么,但看那架势,就是想硬抢我的无价之宝。在那一瞬间,我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面对毫无人性的海盗,倘若不答允,我极有可能客死异乡。可是,如果我屈服了,我对得起祖国人民吗?他们正殷殷期盼,翘首等待着我携药归来,救民于病痛、拯难于危亡。我怎么忍心辜负人民的重托呢?不,我绝不能让这宝贵的药方落入海盗手里。

“于是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耸身一跃,跳入万丈洪波。哎哟,真应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老话。大家猜我在海底遇到了什么?一艘沉船!

“泰坦尼克号!

“我游啊游,游进船舱一瞅,船长的尸体竟然面目如生,好似还活着一般。用手一摸,触手尚有弹性。我就琢磨开了,兴许是有啥宝贝加持吧?不然哪能陈尸不腐?我就憋着一口气细细搜寻起来。果然,在船长的口袋里找到了一颗拳头大的黑珍珠!

“大家都知道,在泰坦尼克号沉没前那个浪漫的夜晚,杰克为露丝画了一幅画,露丝戴的宝石叫作‘海洋之心’。而这颗名贵的黑珍珠,叫‘黑海之心’,其功用相当神奇,能保证靠近它的一切物品不褪色、不变质。我把它磨成粉末后,加到了‘黑黑黑’牌祛风散中。终于使得这副药集四海珍奇于一体,达到了‘天地幽玄,舍我其谁’的完美境界。

“由此可见,这祛风散是多么地宝贵、多么地稀有!就是如此宝贵、如此稀有的绝世灵药,现在,您只要花五百九十九个铜钱就能立刻拥有它。保证全国最低价,只要五百九十九个铜钱,五百九十九个铜钱!

“即使您自己用不着,也可以送爸爸、送妈妈,送爷爷、送姥姥。送礼送健康,送礼送福气。请记住,只要五百九十九个铜钱,您就能买到这么好、这么棒、这么强、这么灵、这么神的良药,您还等什么?赶快提起您的笔,放飞您的信鸽,向我们订购吧!

“前一百名放出信鸽订购的朋友,还可以成为我们的幸运消费者,免费获得一剂狗血保健茶,专治崩漏带下,气血两虚。真是太超值了、太划算了、太实惠了!您还在犹豫什么?您还要考虑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把握这一刻,改变您的一生!”

许褚斜睨着华佗,见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模样,猛地一个抖索,想起来了!他一把抓住华佗,喝道:“我认出你了。你是做电视购物的,去年说自己是糖尿病专家,半年前吹自己是妇科圣手,现在又成了治头痛的,身份没一个是真的。哼,你这人有鬼,主公,这药吃不得,小心是‘三无’产品。”许褚说着,扭头想要制止曹操服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曹操架不住华佗一番海吹,一仰脖,将那包‘黑黑黑’牌祛风散全吞进了肚里。

华佗怪叫一声,惊道:“大王,一次不能吃这么多啊,要吃出人命来的。”

曹操惊觉已晚,大叫一声,双手抱着头颅,只感到脑袋有千斤重,拖着自己直向下沉、向下沉……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许褚紧紧抓住华佗,不让他逃走,怒道:“哼!黑药、黑医、黑心,难怪叫‘黑黑黑’牌。”

华佗苦苦哀求,道:“许将军,华某也是为了糊口,才扮专家、充神医的,你就放过小人吧!”

过了半晌,曹操幽幽醒转,强忍剧痛,低喝一声:“人来。将骗子华佗推出去斩了!”

曹丕、曹植此时正在王寝外请安,闻得寝室内吵闹喧哗,慌忙一溜小跑奔进来,见虎贲武士正把华佗拖下去,两人急急跪到曹操榻前,问道:“父王,为何弄得如此狼籍?难道华神医徒有虚名吗?”曹操身受假药之祸,已然奄奄一息,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二曹叮咛道:“孩子们,记住……神医不可信……电视购物不能信!”

公元220年,久经考验的革命家、文学家、军事家,一代奸雄曹孟德,因脑疾医治无效,于洛阳逝世,终年六十六岁。

万里长空风云变,天下英杰今属谁?历史的恢宏篇章翻开了新的一页。



拾柒章:曹刘称帝
拾柒章:曹刘称帝

御用的文人们,总爱念叨着:“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每逢乱世,天子的正统名分,就好比男人的三妻四妾,别看乱哄哄地,但谁是正室、谁是小妾,一定要分得清清楚楚,这叫作“纲常”。倘若二奶撒泼耍横,霸了发妻的地位,让发妻“肝肠寸断”,那便要“纲常紊乱”了。可如今同一片天空下,又多了一位三姨太,整天争着嚷着打酱油的钱不够使。偏偏当家的男人极是暗弱无能,三个妻妾眼瞅着“汉子”已不顶事,索性琢磨起把家产给三分了,各吃各的。

先说那北方魏国。自从华歆推荐黑医、假药给曹操治病,治死了曹操后,华歆不但未受半分处罚,反而被曹丕提拔重用,升为相国,爵封安乐乡侯。个中有何玄妙,人人私相揣测,一时间流言四起,种种猜疑之说充斥坊间。

曹丕因是嫡长子,顺理成章即了王位。但民间的蜚短流长,时不时传到他的耳里。曹丕对此深以为忧,担心“舆论杀伤力”会危及王位,于是召来华歆密议对策。华歆眨眨眼,笑道:“大王勿虑,臣有一良策,管保叫那些嚼舌头根的人,再也诽谤不得大王半句。”

曹丕道:“若是用强威压,怕不济事。世人舌在口、笔在手,一味截堵,又怎堵得尽天下万民滔滔之言呢?”

华歆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个道理臣自然懂得。所以臣不用‘堵’,但也不‘疏’,采个折中的妙法,叫作‘滤’。‘滤’者,筛去水中所含泥沙、杂质,使水清洁也。臣殚精王事,常思为主上分忧,延请了当今世上最顶尖的巧匠,钻研旬月,发明出一款‘流言秽语过滤器’,名曰‘滤霸’。大王请看——”

说着,华歆从怀中取出一样物事递给曹丕,曹丕接过,见是一个用碧色纱网制成的过滤网,表面看也无甚特别之处,便问道:“华卿家,这样一个小小的过滤网,能有何作为?”

华歆道:“大王莫小看了这个‘流言秽语过滤器’,它的用途可广了。只需将它套在嘴上、或者装在毛笔尖上,任何造谣生事的‘流言’,以及低俗粗鄙的‘秽语’,统统都能过滤掉。保留下来的,皆是纯而又纯、淡而又淡的‘清水文章’,如此则大王清静、微臣清心、社稷清平矣!”

曹丕犹疑道:“这‘滤霸’真能如爱卿所言般神奇?”

华歆斩钉截铁道:“大王请放一百二十个心!‘滤霸’一出,管保滤尽天下妄言。”

曹丕大悦,赞道:“华卿家,你办事我放心,‘滤霸’一事就交由你全权办理了。”

一个月后,全魏国上上下下所有的毛笔尖上,都装上了“滤霸”。这“滤霸”果然神奇,下笔著文之际,只要是违禁的字词,一律自动过滤,并以“XX”代替之。于是魏国满目XX,蔚为奇观。

这日曹丕升殿,阅览奏章,见奏章上但凡涉及“曹操”二字的地方,统统变成了“曹X”。曹丕大惊,忙问华歆道:“华相国,为何群臣竟将父王的名讳,写成‘曹X’?”

华歆躬身答道:“回大王:因为先王的名讳中,有个‘操’字,此字低俗不雅,所以被‘滤霸’给过滤掉了。”

曹丕“哦”了一声,心中骂道:“操,这不乱滤么!”但转念一想,“滤霸”是经由自己批准安装的,也不便多说什么,于是埋头继续看奏章。

过了一会儿,曹丕面显愠色,抬头道:“岂有此理!华相国,为何孤的大名‘曹丕’,也被过滤了?”

华歆不急不忙地答道:“大王,因为‘丕’字与‘呸’字近似,那‘呸’也属于不雅用字,‘滤霸’本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所以把‘丕’也给过滤了……”

殿下曹爽、傅干、申仪三人闻言,齐吃了一惊,慌道:“哎哟,不好。看来臣等也要改名了。”

曹丕目光在曹爽、傅干身上扫了扫,点点头;又在申仪身上扫了扫,摇摇头,不解道:“申卿家,你也跟着咋唬什么?他俩一个‘爽’、一个‘干’,都在违禁之列,这才心急。可你‘申仪’二字寻常得很,又担心什么?”

申仪战战兢兢答道:“禀大王,臣姓名虽无碍,可是臣字‘不举’……”

曹丕哑然失笑,转向华歆道:“华相国,你摄理国政、监督群臣,办的每件事,孤一向没有异议。只是这次……‘滤霸’似乎毛病多多,误判率颇高啊!若换了黄忠、黄盖二人,岂不是连祖传的姓都得滤了,改叫‘X忠’、‘X盖’?还是将其卸掉,以免贻笑世人,你看如何?”

华歆连连摆手,阻道:“不可,不可。魏王,大业为重啊!方今天下荡覆、汉帝积弱,正是大王取汉室江山而代之的大好时机。然则刘备以皇叔而窃西川,孙权以汉臣而据江南,世间拥刘汉为正朔者尚多。大王若要称帝,必然物议鼎沸,那些摇唇鼓舌的闲人、耍笔杆子的书生,不知要生出多少流言蜚语!但是有了‘滤霸’,情况便大不相同,XX便XX,又有何妨?总比到时候被别有用心者搞得谣言四起强。所以,还望吾王三思。”

曹丕目光森冷,扫视阖殿群臣,沉思许久,终于严肃地点了点头!

公元220年10月,华歆、李伏、许芝等一班文武,迫汉献帝禅位于曹丕。曹丕乃篡炎刘,定国号为“魏”,改元“黄初”,是为魏文帝!

消息传到成都,老爹嚎啕大哭,军师在旁劝道:“汉中王请节哀顺变,献帝虽然遇害,天幸吾王乃汉室苗裔,理合继统以延汉祀。近有祥风庆云之瑞,帝星见于毕、胃、昴之分,臣等请汉中王即皇帝位,以应天意。”

老爹闻言,哭声更大,仰面泣道:“天哪,孤自二十八岁起兵,熬了整整三十二年,熬到头发白了,才吃到鹿肉,还要三个人分着吃。青春,我对不起你啊!”

我听了老爹哭诉,也止不住悲从中来,抱着老爹的大腿嚎啕道:“天哪,我自出生以来,熬了整整十四年,熬到没份做童星、熬到如今小说都十六章了,还有一大帮没死绝的大牌压在我头上,啥时候我才是第一男主角啊?童年,我对不起你!”

忽然,天外落雨如织,作者王新禧竟也泪流满面,泫泣道:“天哪,我自动笔写《傻儿皇帝》以来,熬了整整七个月了,熬到键盘都磨秃了,还有一大票看贴不回贴的,天天看完连载就跑,啥时候大家伙看完贴能回复下给点鼓励啊?键盘,我对不起你!”

老爹哭了好一阵子,方才止泪。军师等人早已将龙袍、冠冕、祭天文书备好,一起拜伏于地道:“请吾王择吉登基,恭行大礼。”

老爹扶起孔明,道:“军师,做戏做全套,按照老套路,孤好像还要再谦让一番,然后你们一再劝进,孤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登基为帝吧?你们这也太急了。”

军师道:“主公,这本书里写登基的重头戏,在阿斗那儿,您这里只需走个过场即可。赶紧吧您!”

公元221年,老爹刘备于成都称帝,继汉之大统,仍立国号为“汉”,改元“章武”,是为汉昭烈帝。

至于孙权,先是向曹丕称臣,被曹丕拜为吴王。其后一直迟至229年,在老爹和曹丕都先后辞世后,才敢建国称帝。到那时,我都已经做了六年皇帝了。



拾捌章:悼三叔Ⅰ
拾捌章:悼三叔

思念的距离是由此岸到彼岸,而绝望的距离是从人间到天堂。

三叔也走了。

你惨淡地离去,笑容已泛黄,我心事静静流淌。

蜀汉建兴九年,车骑将军张翼德逝世十周年的日子,就在蜀国上下为他隆重召开悼念大会的那一天,我独在殿堂外徘徊,遇见了诸葛孔明。他前来问我道:“陛下,可曾为张翼德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他就正告我:“陛下还是写一点吧,张翼德生前是很疼惜陛下的。”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亲近的人,大概是因为位份有尊卑之故罢,一向就为数甚少,然而在这样寥落的亲友中,由始至终呵护我长大的就有三叔。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却大抵能获得一些精神上的慰藉。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三叔豪爽的笑声、威武的英姿,围绕在我的周围,使我难于呼吸视听,哪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魏吴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伤别离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宣告于国人,使他们明白我内心的苦痛,就将这作为菲薄的祭品,奉献于三叔的灵前。

时间永是流驶,让我们回到十年前那个惨噩的日子。那天清晨,天色灰白,三叔在夜里做了两个梦,此刻醒来,梦中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

柔和的风里,飞散的桃花纷扬落下,二叔,在春暖花开的季节策马绝尘而来。他微笑着,轻抚义弟的肩头,说道:“三弟,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三叔涕道:“二哥,俺不理什么好消息坏消息,只要你活过来,所有的坏消息就都是好消息。”二叔百感交集,叹道:“傻翼德,你莫以为二哥去了另一个世界,便是坏事。其实,那是又一个生的开始。现在,我先告诉你好消息吧。”三叔道:“自从二哥去后,俺顿顿吃不香喝不快,每日望南切齿怒恨,无论怎样的好消息,都比不上跟二哥再欢聚痛饮一场!”

二叔道:“三弟有所不知,其实哥哥在天堂里闲来无事,日日饮酒读书,日子过得比在人间逍遥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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