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那位上官内相也没有这么大的交情,不可能作出这样的安排。
再者,就算可以,杨帆也不想这样做,一连从上官家接走两位姑娘,偏偏没有上官婉儿本人,可不把这位多愁善感的上官姑娘伤心死?
杨帆想把小蛮安排在马桥家里,这样一想,他就顺势想到,可否让阿奴认马桥为义兄,这样一来到马家接阿奴就更加名正言顺了,阿奴也有个娘家可做依靠。主意虽好,还得阿奴自己同意才成,所以杨帆就来到了阿奴所住的院落。
小院环境雅致,一排三间房子,一间阿奴住着,一间古姑娘住着,另外一间空着,只放一些杂物。
“咳,阿奴,我来了!”
杨帆说着,便推开房门,笑吟吟地向卧室走去。
这是完整的一间屋子,用博古架和画屏隔断出了外厅、内室两部分,中间并无墙壁,所以屏风里面听起来,杨帆的脚步声异常清晰。
榻上,古竹婷赤裸着肩背,阿奴刚在她的肩头用白叠布打了一个结,忽听杨帆的声音,不禁大吃一惊,杨帆已许久不曾进入她的卧房,今儿已经这么晚了他怎么过来了?
仓促间不及思索,耳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阿奴低声急道:“快挪进去!”
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都推进床里,旋即,阿奴也往榻上匆匆一倒,“唰”地一下便扯过了被子。
(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三章 三只脚
阿奴侧卧于榻上,姿态慵懒,额前一绺柔柔的秀发微微垂下,香肩半露,好不迷人。
她微带讶色地看着杨帆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晚么?”
杨帆看看窗外,天气犹冷,窗子严严实实,看不到什么,不过杨家那盏造型别致、算得上巨大的“扬帆号”帆船已经点亮了,明亮的灯光把窗前一抹竹影印在窗上,婆挲摇曳着,显得很是静谧。
确实有些晚了。
杨帆恍然笑道:“念祖那小子白天睡的多了,晚上特别精神,陪他玩耍了一阵,这才刚刚睡下。”
“哦,二郎……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阿奴问着,露在衾外的半只雪足悄悄缩了进去。
杨帆忍不住笑起来,向她促狭地眨眨眼睛,好笑地道:“还有一个半月,你就是我的人喽,还怕我看么?”
阿奴身子后面还躺着一个古竹婷呢,平时能听的亲密话儿,现在可万万说不得。阿奴的俏脸登时一红,整个身子都热起来,娇嗔地瞪了杨帆一眼,岔开话题道:“有什么事你快说嘛,昨儿弄那盏帆灯,好晚才睡,人家都有些倦了。”说着还故意打了个哈欠。
古竹婷是被她匆忙弄进床里的,呈大字型趴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听见这两人的说话,古竹婷忍不住想笑,可她哪里敢笑,上身就一个诃子(肚兜)下身一条小小亵裤,丰臀大腿毕露无疑,简直比全裸还要诱惑。
杨帆道:“是这样,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杨帆说着,便伸手想去妆台前扯过一只锦墩。复一转念,干脆在榻边坐了下来。平时他坐这么近阿奴绝不会在意,可现在不成,阿奴吓了一跳,小脚丫下意识地又往里边缩了缩。
不过这大床是那种底下带抽屉的架子床,一面靠墙,三面有帷幔,头那一面外侧就是画屏,脚那一面后面是个小小空间。放置马桶一类器物的所在,除非杨帆爬上床来,倒不怕他会发现古竹婷。
杨帆道:“成亲时需要操办的一应事物,我都着人安排了,不用你操心。唯有一件事得跟你商量一下。你看。小蛮跟你一样,也是孤苦伶仃没有家人,成亲的时候是皇帝作主,把婉儿家暂作了她的娘家。
你我成亲之日,你总不能以这个小院儿当娘家呀,咱从自己家里接人,再送回自己家么?我核计着。到时候把你送到桥哥儿家里,这件事倒没什么,桥哥儿一定肯答应的。不过我想……”
杨帆说着轻轻握住了她的一双柔荑,纤婉素手。柔滑圆润:“阿奴,你在世上已无亲人,我想干脆就让你认马家为娘家,如何?这样。你就有了义母,还有义兄、义嫂。有个娘家,将来也有个娘家转转。”
阿奴狐般媚丽的眼波微微荡漾了一下,心道:“小蛮在世上也没有亲人了,为何不叫她找个娘家,偏偏是我?”
忽然,阿奴明白了杨帆的良苦用心,心中不禁一阵感动,不由自主地反握住他的手,红唇微微上挑,漾起一抹媚丽的微笑,低声道:“好!马桥与你义气相投,是你的好兄弟,我便认了他做义兄好了。”
她已经明白,杨帆这么想完全是为她打算。没错,小蛮也没有娘家,可小蛮是皇帝主婚,虽然皇帝不会因此把她认作女儿,对她的婚后生活有诸多关照和干涉。可这就像你给某些人送礼他不见得记着,你若不送他就一定记着,皇帝主婚嫁给你的妻子,你对她好那是天经地义的,皇帝懒得过问,你若对她不好那就是连皇帝也不看在眼里,没准就要找你的麻烦。
小蛮有这样一个“娘家”,底气就足,而马桥虽然插上翅膀当飞马也无法跟皇帝比,可他现在大小也是个军官,他还年轻,就算只靠论资排辈将来也有再度升迁的机会,有马桥做阿奴的娘家哥哥,阿奴就不会孤单。
小蛮当然不是那种跋扈骄横的主妇,杨帆也不会欺负阿奴,可是有没有这个能给她撑腰的娘家,看在那些家仆侍婢眼中,对待这位新妇的态度就会截然不同,你不能指望每个家人都没有势利心。
“郎君心细若斯,若非在意我,怎会如此?”想到这里,小蛮的唇角便漾起一抹甜甜笑意:“其实人家现在也不算没有家人呢,我现在有义姐、还有姐夫、兄弟,一大家子人,只可惜好久没有联系了。”
杨帆一怔,奇道:“你还有家人?什么义姐、姐夫的,在哪儿?”
阿奴俏巧地白了他一眼,嘟起嘴道:“就知道你不把人家的事放在心上,我和你说过的呀,当初在华山脚下,我坠落山崖后为人所救,那户人家姓郭,当时……”
阿奴把事情简略一说,杨帆登时怔在那儿,张着嘴巴,半晌方“啊啊”两声,道:“是了,是了,你的确是有个义姐,你那姐夫还是一州刺史呢!”
那年代义结金兰,是很被时人看重的一件事情,义结金兰和亲兄弟差不多,基本上就等于结下了一生的亲缘,郭家真的就会把这位阿奴姑娘当成自己家的姑娘,说郭家是阿奴的娘家,那是一点没错。
杨帆说着,便眉飞色舞地笑起来:“哈哈!这是天意呀,郭敬之眼下就在洛阳,哈哈,这可比临时抱佛脚现找的义兄强多了。”
“郭敬之?我那位素未谋面的姐夫?”
“不错,就是他!”
杨帆欣喜地道:“郭敬之本为渭州刺史,刚刚被调任桂州,如今是回京述职来的,恐怕过了节就要走马上任了。我明天就去找他!”
阿奴并不知道郭家也与“继嗣堂”有着密切关系,但杨帆成为显宗宗主之后对此却很清楚。郭家本就是山东世家之一,也是“继嗣堂”的重要一员,只不过在姜公子和沈沐在长安大打粮食战之后,各大世家才知道郭家是站在隐宗一边的。
因为郭家是“继嗣堂”的一员,所以他的升迁调任一应事宜。自有人把这些消息送到杨帆手上,让他对这些人的情况有个了解,所以杨帆知道这件事。只是杨帆已经把郭敬之和阿奴认下的那位义姐之间的关系给忘记了。
阿奴浅浅一笑,道:“算了,我只是和郭夫人结拜姐妹,这件事,这位郭使君是否知道还不好说呢,我便认了马桥为义兄便是!”
杨帆之所以要给她安排一个娘家,本意就是不想让她显得过于孤单。被些奴仆下人看轻,如今有一位堂堂刺史做她姐夫,哪里还肯放过。杨帆并非攀附权贵之人,但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将来少些烦恼,这事却一定要做的。
阿奴心中感动。忍不住拉过杨帆的大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了几下,低低应道:“嗯,那……便依了你!”
杨帆心事放下,这才注意到阿奴缩在绣衾下的模样是多么的可爱。只是微露削肩秀项,精致的锁骨、性感的浅浅乳沟,却能让人一看就意会到她的身体是多么的鲜美诱人。就像一枚刚刚成熟的桃子。
如果杨帆是一个赌石客,那么娇躯掩于衾下的阿奴就是石中的那块美玉,胸口微露的一痕粉润跃入杨帆的眼帘,就像璞玉被一刀切下开了一个窗子。露出里面一片晶莹剔透的绿,让人看着心跳、想着窒息。
看着杨帆灼灼的目光,阿奴脸红了,红着脸垂下眼帘。低低地道:“好啦,你……快回去歇息吧!”
“这就走……”
杨帆说着。手却滑到了阿奴的肩上,阿奴的身子马上绷紧了,紧得像是上满了弦的弓。
杨帆的手顺着她圆润的肩头,又滑到了她细腻的背,促狭地一路向下,躲在阿奴背后的古韵婷身体绷紧的程度不亚于阿奴,眼看着杨帆的手滑向阿奴的腰,她赶紧把搭在阿奴腰上的手缩了回来,只差一刹。
“你……讨厌!快回去吧,乖,我们……我们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呀……”
阿奴开始央求,哄着她的男人离开。
杨帆也并不想就此草率的占有她,反正不过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期待其实也是一种挺不错的感觉。可是她的娇躯触感如此之美,杨帆在彻底吃掉这个一定美味可口之极的猎物之前,也不介意先赏玩一番。
当然,太秘密的地方他是不敢触摸的,既然阿奴想等到他们最隆重的那个大日子,那么亵玩就会破坏这种意境。所以他的大手没有在阿奴丰盈翘挺的臀部上停留,也没有在她浑圆丰满且无一丝赘肉的美腿上停留。
他甚至很君子地把手抬起,离开她的纤腰,贴着绣衾被面凌空滑下去,准确地捉住了她的小腿,阿奴的小腿马上绷紧了,腿上的肌肉紧得像是一块美玉,光滑而坚硬。
“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杨帆忍不住笑,阿奴瞧着他,眼神儿却有些古怪,小腿开始频率极高地战栗起来。
多美的可人儿呀,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战栗,很容易叫人易会到云雨交合时那种只能意会的感觉。
杨帆心中一荡,暗自得意:“原来这就是阿奴最敏感的地方,哈哈,终于被我知道了。”
他不想让阿奴难以自控,见她如此紧张,便放过了她的腿,滑到她的足踝,她的足踝纤细优美,瘦不露骨,杨帆忽然想起当年在修文坊里听那欢场常客品评女子时说过的一番话话:“男人那话儿大不大、直不直,要看他的鼻子。而女人嘛,若是有双纤细优美的足踝,小巧绵软的脚掌,通常就意味着那穴儿天生紧凑无比!”
“不晓得阿奴的脚掌是不是小巧绵软……”
杨帆想着便向她的腰掌摸去,那条腿的主人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向后一撤,而杨帆因为她小腿的紧绷,也在担心她会躲闪,所以手掌移动时依旧抓得很紧,手被小脚丫一带,被角登时掀了起来。
杨帆一声尖叫,屁股像安了弹簧似的弹了起来:“三只脚!”
(本章结束,谢谢观赏……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四章 一根藤
杨帆看见榻上多出一只脚,先是大吃,惊,继而勃然变色;“唰”地一声就把绣余抢在了手中,大有冲冠一怒的气概,然后他就看着榻上各具特色的两具香艳胴体,开始目瞪口呆。
阿奴还保持着侧卧如弓的姿势,里边躺着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身材比她还要女人的女人,阿奴的身材还略显青涩,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有些单薄,旁边那个女人却是凹凸有致,不管是胸是臀,有料、很有料。
那女人……”哦!那女人就是古竹婷,她趴在榻上,阿奴的腿蜷着,她的一条腿正压在阿奴腿下,那么自己方才摸的其实去……
因为不是自己想像的那种情况,杨帆怒火顿消,再看看两人暖昧的模样,杨帆又有些迷惑,脑子里倏然闪过一个与“断袖”并驾齐驱的名词“磨镜!”阿起……竟有这般怪异癖好?
这念头只是一闪就消失了,或许两人只是同榻而眠,聊天解闷罢了。杨帆为自己龌龊的念头而自惭,可他随即就发现……古竹婷肩上斜斜缚着一条绷带,白叠布的绷带,其中一点、还隐隐映出血色,杨帆的目光登时又锐利起来
被子被杨帆一把扯走,阿奴和古竹婷就像被人一下子脱光了似光,师徒俩都惊呆了,趴在那儿半晌都没有动作。好久,阿奴才反应过来,闪电般出手,一把从杨帆手中夺过被子;“唰”地一下盖在身上。
阿奴讪讪地解释:“我……,我和古师本想抵足而眠,聊天解闷,你……,你进来的仓促,来不及躲闪,所以……。”
师徒俩的脸蛋都很红,糗糗的。
尤其是古竹婷,脸埋在徒儿的肩后,都不敢抬起来了,脸蛋烫得能煎鸡蛋。
因为自家干的是朝不知夕死的差使,平日见惯了孤儿寡母、生离死别,所以她从未想过要嫁夫生子,那有了孩子还不是得继续从事她这种刀头舔血的生涯?所以她迄今尚未有个归宿,还是小姑所居、独处无郎。
从来没叫男人沾过的身子,今天却被杨帆触摸了那么私密的所在,而且还是在这么暖昧的情况下,羞得她现在只恨不得床榻会一分两半,大地裂开一道口子,让她摔下去再合上,再也不要出现在人前算了。
若不是古竹婷肩上的伤,杨帆或许就会信了阿奴的话了。可是这时听了她的解释,杨帆反而笃定其中必有一个不为其所知的秘密。他拉过锦墩,在榻边坐下,因为榻上两个女人一个羞窘一个慌张,他反而镇定下来:“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阿奴的眼神刚刚飘忽了一下,杨帆马上说道:“古姑娘肩头的伤,我已经看到了。你们中间还放着一匹白布、一把剪刀、一只装佥疮药的葫芦,这般抵足而眠,解闷聊天的方式,我可从未听说过!”
阿奴马上闭上嘴巴,没话说了。
古冇竹婷却听的心惊肉跳,整个身子都滚烫起来:“如果他连这些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那……,那么……。”
其实她这倒是冤狂杨帆了,虽说她的身材很惹火,可杨帆也没有盯着看个不休的道理,更别说是在方才那种情形下,旁边又有阿奴在。杨帆之所以注意到两人中间的那堆东西,是因为这些东西出现在榻上真的很奇怪。
古竹婷平素杀人不眨眼,眼下却连眼都不会眨了,她羞得紧闭着眼睛,只觉耳根子都热烘烘的,躲在徒弟身后一声不吭。
阿奴被杨帆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