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天道:“如果上官婉儿就是不见呢?”
安乐公主冷笑道:“世上哪有如此不近情理之人、哪有如此不合情理之事?如果她依旧躲着不见人,本宫有的是办法硬闯进去,比如安排人弄点乱子,制造一出刺杀的假象,只要我有理由把长安官绅权贵聚集到岛上,就不怕她不出来!”
杜文天赞道:“公主智略无双,当真妙计!”
安乐公主笑道:“这一招倒不是本宫想出来的,当初在龙门时,魏王和梁王就是以刺客为由想要找出我爹爹,本宫是有样学样而已。呵呵……,好啦,你少拍马屁,我们如今没了借口,你说该怎么办?”
杜文天瞧着她那圆滚滚的翘臀曲线,倒真想好生拍拍这位公主殿下的“马屁”,只是这位公主虽然跟他打情骂俏的,却没有更进一步的示意,杜文天依旧不敢太过放肆。安乐公主这么一说,杜文天不禁皱起眉头,认真思索起来。
安乐公主也鼙眉细思着,沉思良久,安乐公主突然眼波一亮,兴奋地道:“有了!”
杜文天赶紧问道:“殿下计将安出?”
安乐招手道:“附耳过来!”
杜文天赶紧上前,轻轻俯下身去,这一俯身,鼻端便嗅到一股细细的幽香,触目所及便是一道诱人深沟,从上向下看过去,两座奇峰突兀。杜文天难得与李裹儿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心情无比激动。
不过,他的激动并没有持续太久,安乐公主的方法一说出来,便似一盆冷水浇头,把他吓出一身冷汗,那旖旎香艳的念头也都吓到爪哇国去了。这位公主就只会这么简单直接、漏洞百出的法子么?
杜文天骇然道:“殿下,咱们这么做的话,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一旦泄露出去,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呀!”
安乐公主晒然道:“有什么使不得的,只要我们手脚够干净,谁能挑出不是来?”
杜文天心惊肉跳地道:“殿下,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总会有法子的。此计破绽太多,实不可行,上官待制只要静下心来细一推敲,一定会明白其中缘由,据此就可以查到咱们身上。”
安乐公主不屑地道:“到那时她已是待决之囚,还有机会追查真相么?皇帝远在洛阳。又如何察知详情,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到那时皇帝陛下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杀了上官婉儿遮丑,不会追查此事的。”
杜文天连连摇头,还是不敢答应。他虽色令智昏,可是掉脑袋的事儿又怎敢轻易答应,安乐公主怒道:“你不是说甘愿为本宫粉身碎骨么?”
杜文天屈膝跪倒,叩首道:“杜某为了殿下,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可此事太过冒险。一旦牵连到公主,杜某就是千刀万剐也难赎其罪,杜某万万不敢答应。”
安乐公主见他不肯就范,眸波微微一转,叹口气道:“也罢。这么做确实难为了你,既如此。就待本宫想出万全之策再说。”
杜文天松了口气。连声叩首称是,安乐公主懒洋洋地往榻上一躺,漫声道:“本宫乏了,给本宫按按肩膀。”
杜文天呆了一呆,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公主,是……是说在下么?”
李裹儿乜了他一眼。哼道:“这房里还有旁人么?”
“在下遵命!”
杜文天大喜若狂,赶紧走过去,将他那颤抖的双手轻轻搭在李裹儿的肩上,李裹儿穿着一袭袒胸装。胸前露出一大片晶莹剔透白嫩惊人的肌肤,杜文天轻轻一按,一种柔媚入骨的感觉便沁入心脾。
杜文天按了几下,色心蠢蠢欲动,再也按捺不住,情不自禁地便向她胸前凸凹有致的耸挺曲线处移动了一些。见安乐公主毫无表示,杜文天胆气渐壮,正想再靠近一些,李裹儿忽然抬起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
杜文天身子一僵,却见李裹儿眼都没睁,只是拉起他的手,轻轻移到自己柔软丰耸的乳峰上,杜文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颤声道:“公主……”
安乐公主昵声道:“这里也有些酸,你帮我好好揉揉,还有这里……”
安乐公主拉着他的手,又向自己平坦的小腹移去,向下、继续向下,柔媚地道:“这里,还有这里……”
杜文天再也忍不住了,大手刚刚触及她那圆润纤细,活力澎湃、散发出无穷肉欲的细腰,喉咙里便发出一声兽性的嘶吼,向她俯压下去……
安乐公主衣衫半裸地躺在那里,酥胸玉乳半掩半露,犹如鲜花绽放般娇挺诱人,她像中了箭的天鹅般扬起优美的颈项,双手紧紧按着埋首于胯下的杜文天的头,娇喘细细地道:“杜公子,你想不想要了本宫?”
杜文天都快急疯了,他真想马上钻进那春水潺潺的销魂洞窟,可惜安乐公主的双腿挟紧了他的脖子,双手又按着他的脑袋,只能让他一饱口舌之欲。一听安乐公主这么说,杜文天迫不及待地道:“想,想!公主给我,求公主殿下垂怜!”
安乐公主鼻息腻腻,娇靥嫣红地道:“那么本宫交待给你的事情你可愿意去做?”
杜文天现在只求能钻入她的身子,还有什么事是不能答应的,马上点头道:“愿意!愿意!只要公主垂怜,杜某愿意为公主做任何事。”
安乐公主放浪地一笑,大腿一敞,杜文天就像一只被人从笼中释放出来的野兽,嘶吼一声跳将起来,他的衣袍早已敞开,直挺挺地向前一迎,屁股就像一条发情的公狗般筛动起来。
只可惜他忍耐良久,早已箭在弦上,眼前又是他痴迷良久的美人儿,结果刚一钻进安乐的身子就一泄如注了,杜文天好不甘心,可他已经控制不住,只能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软在她的身上。
安乐公主媚眼如丝,玉靥晕染,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背,满面潮红,一副春情上脸的模样,可她眼中却有一丝清明而得意的笑意。杜文天欠缺勇气,她就送他一些勇气。如今叫他尝了甜头,还怕他不乖乖为自己做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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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从隆庆池畔离开后,并没有马上返回湖心岛,而是随即驱车去了玄武门外的千骑大营。虽说他还挂着伤势未曾完全痊愈的借口,但他的真正目的是想在岛上多陪陪婉儿,千骑营是他的根本所在,他不能长久不去。
不过,杨帆到了千骑营也只是走走看看,会见诸郎将、旅帅甚至队正伙长等各级将佐,如今皇帝还没迁都长安,千骑营除了日常操练确也没有什么事做。但他这一趟还是有必要来的,久不出现必然降低他在军中的影响力,杨帆此举意在昭示众人,他才是千骑营的最高统帅。
杨帆在千骑营待了一个多时辰,驱车返回长安时,便见街头拥挤不堪,勾栏之中传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杨帆随意扫了一眼,不意竟在台上看见几个熟人。勾栏中半人多高的台上正在表演幻术,表演幻术的正是老班主莫观。
莫老人是有名的幻术大师,当初杨帆曾把他从长安请到洛阳,本想让他当众揭穿什方道人、河内老尼和胡人摩勒三个神棍的骗术,不意薛怀义一把火烧了明堂和天堂,武则天因此迁怒于自称可知过去未来的河内老尼,这位幻术大师就没发挥用处。
之后杨帆奉命去房州接庐陵王回京,还曾以这莫老人的幻术团为掩护,后来双方在房州分手,不想如今他们又到了长安。
莫老人未曾发现杨帆,他正在台上表演“四方鸡蛋”,一个圆圆的鸡蛋藏入帽中,转眼间帽底便盛满了鸡蛋,而且每个鸡蛋都是四四方方,引得观众啧啧称奇。
这只是一个难度不高的小幻术,因为知道杨帆乃是朝廷大臣,不会以幻术为业抢他生意,所以莫观曾把变出鸡蛋的手法和用醋浸泡使蛋壳变形的秘诀告诉过杨帆。杨帆曾经用这个魔术逗过儿子,把那小家伙逗得一愣一愣的,简直把他老爹当成了神人。
如今看见莫观表演这门幻术,杨帆不禁想起了远在洛阳久未相见的儿子,想起了儿女承欢膝下的情形,思亲的情绪忽然便涌上了他的心头,可是要想看见他们还得几个月时间呢,杨帆想到这里,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时,湖心岛上正有人一路寻来,看见杨帆的车驾停在路边,便赶到近前,向他轻声禀报道:“阿郎,相王府的五位郡王刚刚赴湖心岛拜访,因阿郎不在岛上,现已离去。”
郡王身份尊贵,五位郡王联袂拜访自然非同小可,所以留守岛上的人没敢耽搁,马上就派人来给他送信了。古竹婷看看天色还早,便向杨帆请示道:“阿郎可要去五位郡王府上回访?”
杨帆一听来人禀明消息,脸上就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他微笑着摇了头,轻轻一拍古竹婷健美柔腴的大腿,道:“婷儿,你家阿郎虽然不是诸葛亮,可这三顾茅庐的场面还是要走一走的,呵呵,咱们回隆庆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十八章 机心械肠
杨帆对古竹婷说要等相王五子三顾茅庐,其实只是随口说笑,如果他真的模仿诸葛亮让相王五子反复来上几趟,未免着了痕迹。
相王五子的联袂拜访,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杨帆因此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也明白对方已经清楚他在长安东市与安乐公主争风斗富的真实意图,这就够了。
有些事他不能说的太直白、也不能做的太直白,所以他需要对方有所回应,这样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领悟,双方才能配合默契。如今相王五子做出了回应,他自然也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一早,杨帆便命人持他的拜贴去见寿chūn王。权贵之间交际往来,除非是毫不见外的熟朋友,否则都需要提前遣人送上拜贴,约定会唔的时间。相王五子昨rì之所以不告而至,是因为杨帆一直打着在湖心岛养伤的名号,相王五子没想到他会离开湖心岛。如今杨帆要去回拜相王五子,就需要提前预约时间了。
杨帆与相王五子约定的时间是第二rì上午。
次rì,杨帆准时登门拜访。
杨帆这个忠武将军比起郡王的级别低了可不只一级两级,依照礼节,郡王根本不需出迎,只需遣一管事将他引入客厅即可,可是杨帆刚刚踏进大门,就见五个少年立于仪门之下,微笑相候。
杨帆见了也不免有些惊讶,他事先确实没有想到相王五子会对他如此礼遇,杨帆急忙加快脚步迎上前去,未及阶前便长揖一礼道:“杨帆见过五位郡王,承劳各位郡王降阶相迎,杨某不胜惶恐。”
今rì杨帆穿了一身便服,头戴一顶软脚幞头,脚下一双乌面白底皂靴,身着一袭白sè的右衽中衣,紧束革带,外罩一件淡青sè敞怀轻袍,淡金sè回字绣纹饰边。因为外衣未束革带,举动之间,宽袍袅袅,大袖飘飘,极显潇洒。五位郡王也是儒巾儒袍,六人站在一起,倒像一个书院里出来的学生。
李成器哈哈大笑,急急迎上前来,扶住杨帆道:“杨将军今rì轻袍缓带,风度翩翩,若不是早知道你的身份,本王还以为是哪位国子学里的秀才公到了呢。仅看杨将军如此风姿,谁会想到杨将军竟是骁勇善战、功勋赫赫的一员武将呢!”
这李成器很会说话,国子监里分为国子监、太学、国子学三个级别,最高一级的就是国子学,秀才也不是后世的秀才,唐朝的秀才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饱学才子,比进士还要难考。
杨帆微笑道:“郡王谬赞了,杨某只是一介武夫,这般打扮,只是徒有其表,哈哈!”
李成器笑容微敛,关切地又问:“本王在长安时就听说杨将军中了宵小暗算,心下十分关切,昨rì特与几位兄弟登门拜望,不巧杨将军心切军务,去了千骑大营,怎么样,杨将军身子可已大好了么?”
杨帆微笑答道:“承蒙殿下关怀,杨某这伤已经将养了几个月,如今已经大好了。最多再有个把月就能重返军营。”
“那就好,那就好!”李成器把着他的手臂,笑吟吟地介绍道:“我这几位兄弟,杨将军都是见过的,本王就不一一介绍了。听说杨将军今rì要来,我这几个兄弟都在府上相候呢,你看,我这五弟平素最是贪玩,今儿也不曾出门。”
李成器这厢说着,杨帆便向李成义四人一一拱手见礼,四人含笑还礼,李成器热情地道:“走走走,厅中已然布下酒席,就等杨将军你大驾光临啦,来,咱们到厅中坐下,一边饮酒,一边说话。”
李成器把着杨帆的手臂走在前头,一旁自有人引了任威等人去休息,古竹婷穿着一身青衣,布巾束发,仿佛一位书僮,始终紧随杨帆身后。李成器等人看她柳眉杏眼、肌肤如玉,就知是女子所扮,是以也不多问。
柳徇天给相王五子准备的这处宅院颇具规模,三进四厢两明堂一花园的建筑结构,大门、仪门、中门俱全。厅堂里花格嵌窗,漏窗和门扇上俱是惟妙惟肖的猴、鹿、鱼、鸟等飞禽走兽,极尽绚丽大方。
厅中宽敞明亮,悬挂着松、竹、梅、兰等竖式画幅,优雅恬淡的气氛,看起来倒似一座大型书房。众人一进花厅,侍婢便穿花蝴蝶般将各sè佳肴呈上,但是两厢里却没有乐师舞姬助兴。
如此一来,既显出相王五子对杨帆的器重与尊敬,又不至于给人一种太过巴结以至自降身份的感觉。杨帆见此,便知五兄弟事先很是用过一番心思,不禁暗暗称道。
说起来,自李建成、李世民兄弟开始,李家便豪杰辈出,只可惜横空杀出个女魔头武则天,到如今李家但凡jīng明一点能干一点的子弟,都被武则天杀光了,就连武则天最有人君风度的两个儿子也都死于非命。如今这太子李显、相王李旦可谓平庸已极,不想他们的晚辈倒是头角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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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裹儿府上,侧院里,杜文天沉着脸对几个家人道:“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么?”
几个家人频频点头,道:“公子放心,我们明白了。”
杜文天摆摆手,道:“去吧,大街小巷,勾栏瓦肆,你们尽快把消息散播出去,小心一点,切勿暴露自家身份!”
几个家人立即出门而去。
杜文天依着李裹儿的吩咐,第一步就是制造谣言,散播上官婉儿与人私通且已身怀有孕的消息,李裹儿吩咐杜文天“裁赃”给杨帆,让他散播消息说上官婉儿怀的孩子是杨帆的种。
即便没有杨帆这回事,安乐公主知道上官婉儿怀有身孕并被送到长安待产的消息后,她也想伺机生事,置上官婉儿于死地,她和上官婉儿无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