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堂奋斗的女人- 第24部分

第五十二章　谁在按铃？

第五十二章　谁在按铃？

中午十二点，长宁小区门口。

老李刚询问过报亭的大爷，了解到甄聪慧的确住这里后，他直奔小区的保安室。保安室内有这个小区所有的居民登记信息，当然也包括甄聪慧。

因为甄聪慧是身份证不在身边，由三位杭州居民做证明才得以办的杭州暂住证，保安室的保安对她非常有印象，老李一问之下，便也立即得到了她的具体住址。

时正仲夏，昨日台风过后，今天天气似乎格外反常。老李一路奔波，只觉热不可耐，不过想到还在医院抢救的玲姐，还有不知道聪慧的家人，老李又一路狂奔。

“四栋二单元，嗯，就是这个了！”

老李跑到挂有‘四栋二单元’蓝色铁牌的一栋小区房，不觉直喘气。“住在七零一，还真高啊！”老李停顿了片刻，自语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不知道聪慧家里可有人在？”

不过回答他的自然是静寂的空气，还有楼梯道口，一棵默然伸展腰身的无花果树。

“上去看看再说！”老李一咬牙，精神一抖，立即开始爬楼。呼呼……楼梯还真是难爬啊！

＊＊＊

此时，长宁小区四栋二单元七零一室。

何君苒的家中，‘猪窝’内，一个娇美性感的身影兀自坐在床边，低头无声抽泣。她的身上还穿着那性感的足以让人窒息的镂空睡衣，只是她那原本光艳绝美的脸庞，却因为悲伤而失去了往昔的光芒。

“猪，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不爱我？我哪里不好？”这句话苏小小已经喊了无数遍了，从昨晚开始，那时何君苒还在家中，她就哭泣着当他面狂喊。

“你为什么不爱我？我哪里不如那个女人？那个什么丫头，她哪里有我好？”

苏小小还记得当她说她把一切都处理好了，是来这里和他过日子时，何君苒那震惊的样子；当她大声告诉他，这么多年，她一直爱他的时候，他那痴呆后貌似恐惧的表情；当她哭喊着问他为何不爱她时，何君苒那明明心疼却又闪躲的眼神。

“她哪里有我好？”苏小小就是想不明白，虽然何君苒跟她说不是她不好，也不是丫头比她好，但是她还是觉得他其实是在心底觉得她不够好，至少是没有他的丫头好，不然……不然，他为何要那么坚定的说他爱着丫头，而不爱她。

若说丫头是他的青梅竹马，有相处六年的感情，可是她呢？她们也有四年的快乐时光，他说当自己是妹妹，可是那个丫头呢？他们相处时，不过还是小孩，那时候不更是兄妹的情感吗？何况……他在看到自己穿成这样，是有了男人最直接的生理反应，苏小小不明白，一个男人会在看到自己的妹妹穿着性感睡衣，而不觉流鼻血吗？

“撒谎！你撒谎！”苏小小突然从床边站了起来，异常肯定的说完后，不觉大笑了起来。“哈哈……撒谎！男人就爱撒谎！原来你和所有男人都一样的虚伪，和爱……撒谎！”

这一刻苏小小有点癫狂，泪流满面的她却在大声而努力的笑，这和她昨夜在何君苒面前表现的同出一辙，只是当时有何君苒在一边看着她疯癫，现在却只有她一个在‘猪窝’内手舞足蹈。

“叮铃铃……叮铃铃……”

屋外，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苏小小却置若罔闻。而门外的老李却是紧张而焦急的不停摇晃。

“在家吧？不会真的不在？那我到哪里去通知啊！”

老李无奈，已经到这里了，他当然不想家中没人，让自己前功尽弃。可是门铃按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人理会，老李的心渐渐有些凉。可是他又隐约听到屋内有人的声音，但是为何不来开门？

“再按五分钟，要是没人应门，就赶快回医院，玲姐还在抢救。”老李如是决定，按门铃的手也一刻不停。

‘猪窝’内，苏小小突然不哭不叫也不笑了。转头，她楞楞的看向房门外，侧耳倾听。门铃依旧，而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谁这个时候会来按门铃？何君苒这个时间理应都在上班，不该会有人来找他，那么会是谁呢？之前有点癫狂神经的苏小小在确定铃声是真的存在时，不觉清晰的思考起来。

肯定不是找何君苒的，这点她可以肯定。而上门推销的人也定不会这样执着的按铃，那会是谁？

苏小小轻轻转身，出了‘猪窝’，径直靠近大门。会不会是那个女人回来了？昨晚她冒着台风跑出去，看何君苒回来那沮丧的模样，苏小小只认为他没有追到她，难道是她一夜过去，现在回来了？

可是她回来做什么？她都看到那样的场景了，她还回来做什么？虽然苏小小现在很伤心，觉得自己很失败，但是她认为自己之前的扮演是非常成功的，如果那样那个女人还回来，她也真的无语了。

站在门后，苏小小盯着大门出神，门铃在耳边依然不停的回荡，只是她却置若罔闻。一定是那个女人。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可是又一个小小的声音忽而在心中争辩着：可能不是那个女人呢？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那会是谁？谁会在上班的时间来找何君苒？苏小小的心陷入迷惘的迷雾中。不过只稍片刻，她就万分肯定：不是那个女人，那么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何君苒的，毕竟有点常理的人都该知道今天他上班。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个女人呢？

可是如果是，她回来做什么？

苏小小的内心依然挣扎着，她始终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可是真的是她，她回来做什么呢？和她对质吗？

会不会她是要回来拿行李？苏小小开始动摇。身体不觉向面前的门靠近了一步，她幻想门外是甄聪慧要乘着何君苒不在家的时候来讨回自己的行李，而后……苏小小还幻想她拿了行李后就会彻底离开何君苒的生活，他的世界。

可是，她离开又如何？他昨天不是说了：“不是丫头的问题，也不是谁比谁好的问题，而是他爱她，就只爱她！”

“骗人！”想到这里苏小小又忍不住大叫一声，他分明就是对自己有感觉的，他分明就是个虚伪的人，他……他根本就是个伪君子……

苏小小这不叫还好，一叫之下，按铃已过五分钟，收回酸痛的手臂，正准备离开的老李，却是清晰的听到了这声大叫。断定门内有人，老李抬手用力锤起门框，并大喊道：“聪慧出了车祸，在医院抢救，快开开门啊！”

第五十三章　落泪为谁

　“车祸？”苏小小听到门外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出的这两个字，脑袋再次变的清醒。倏地上前，苏小小异常迅速的打开了大门，迎面就看见一脸焦急的老李。

没有顾得上细看开门的人，老李一见门开，立即说道：“你是甄聪慧的家人吗？她昨夜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我来通知。”

老李一句话说完，半天都没有听到回应，不觉奇怪，回头看看身后的大门，门牌上写着‘702’，这是七零一没错。

“你是甄聪慧的家人吗？”为了确定，老李这次问的比较缓慢，心里寻思，甄聪慧不是和男朋友住一起，怎么家里还有一个和她同龄的女人？一边想着，老李一边开始打量开门的女人。

他不看还好，当视线刚从苏小小的脸上经过脖颈看到往下一点点的时候，老李的脸倏然变色，三秒的震惊后，连忙别过头去。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只是来通知一下，聪慧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广济人民医院二十四楼高危病房。”

“我知道了！”悠悠的声音从苏小小的口中发出，传到老李的耳中，不知为何，老李觉得这声悦耳的声音之中似乎有着一丝欣喜。

本想回头看看那说话的女人，确定一下心中异样的感觉，可是一想到苏小小的穿着，老李直觉摇头，不想再看。话通知到了，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他该立即回去医院看护玲姐才对。

“我先走了。”

老李低头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下楼梯的时候不觉摇头寻思：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大胆，大白天的衣服穿成那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勾引男人的小姐呢，哦，不对，看她那质量，说小姐老李又觉得不雅，或者该称交际花不可可否？摇摇头，老李一步一步走下去。

苏小小依在门边看着老李摇头离开，突然有点不知所措，那个女人出车祸了，这对她来说真是件大好事啊！看吧！老天爷都在帮她苏小小了！

“哈哈……哈哈……”苏小小疯狂的大笑，似乎快乐，却又极度苍凉的笑声在整栋楼里回荡……

＊＊＊

老李回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抢救已经完毕，白小褂愉悦的出来转告大家，玲姐和甄聪慧都已经抢救过来，并说不出意外，再过四十八小时，待她们情况进一步稳定，就可以搬出高危病房住到普通病房去。

原本昏厥的王嫂也已经醒了过来，因为高危病房不让人进，白小褂建议大家先回家休息，说一有情况她会立即通知的，可是众人却都不肯离去。

白小褂见大家很坚持，她在医院呆得久了，对于病人家属这种守在门外，帮不上忙却又不舍离去的情况见得太多，心里明白大家想守候在医院的那种心情，也便不再多说话。

眼睛边上瞟了瞟，白小褂这才发现，靠在墙上的付戏凤。只见她那先前只是青肿的脸，如今已是变成红、紫、青三种色彩交缠，宛如一副抽象立体的画。

“付小姐，你还没有回去啊？”白小褂说着人也翩然走到付戏凤的面前，对于这个送帮派中火拼被砍掉小半个脑袋的女人，白小褂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和敬意。

白小褂并不知道付戏凤的来历，只是作护士这么多年，她在第一眼接触到那脑袋被削的惨不忍睹的少年时，也只有呕吐的冲动，而眼前的这个年纪比自己长不了多少的年轻女人，却是把那少年死死的抱着怀中，脸上没有亲朋失去理智般的悲恸，只有圣女玛利亚才有的温柔和智慧。

“嗯，是的，还没有回去，那个男孩的妈妈怎么样了？”付戏凤抬头，对眼前温和微笑的白小褂投去感激的眼神。

“她哭昏过去了，似乎不肯离开医院，要让医院赔偿她失去儿子的损失，还有，她似乎还在骂骂咧咧的找你，你要小心。”

白小褂有点无奈的耸了耸肩，在医院呆这么久，像这样的妈妈，她也着实第一次见，儿子走上帮派混世的道路时，她是干什么的，如今死了，却是胡闹不清，着实让人看轻。

“我知道，会小心的，谢谢你！”

“谢到不用，只是你好像和那男孩并没有牵扯，你已经送他过来，还替他交了全额的费用，现在为何还不离开？你不离开，可能会有麻烦的。”白小褂不无担忧着，眼前的年轻女人听罢，却是不由轻声苦笑。

付戏凤看了看白小褂，敛住那笑起来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伸手抚摸了一下因为笑而拉紧脸部皮肤导致有点疼痛的脸，神色不羁地对白小褂说道：“麻烦就麻烦吧，我做事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话是如此，可是你留在这里已经没有用处了，何必给人家找你茬的机会呢？”

白小褂是真心在为付戏凤考虑，付戏凤听了不无感动，转头看看还在高危病房里静静躺着的甄聪慧，心思不是因为她，她现在的确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我想那个少年，知道自己的母亲那样，可能也不想你现在还留在这里，我看我还是带你去门诊部开些消肿的药，然后你快回去休息吧！”

白小褂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像普通病房的位置瞅了瞅，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真的谢谢你，可是不用了，我来杭州就是为了寻找朋友的，遇到……遇到小弓也是例外……”付戏凤说着，不知为何，鼻子不禁一酸，一向不流泪的她，在看到小弓被人砍成那样，倒在血泊里都不曾慌张失措的她，现在竟然后发后觉的，流下了眼泪。

眼睛看向高危病房，付戏凤突然觉得自己好懦弱，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送兄弟进出医院，只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这般的失态。

“别伤心了，那你朋友找到了吗？”

白小褂看着付戏凤那青紫红肿的脸上滑下两滴清亮的眼泪，心里一愣，连忙出言安慰。显然白小褂没有想到付戏凤会流眼泪，至少她之前是没有想过她会流泪，可是此情此景，那两滴在医院日光灯的照耀下泛出彩色光芒的泪滴，又是那么的真实，和璀璨。

这一刻白小褂似乎隐约有点明白，她眼前这个女人，一个给她一种英雄气质感觉的年轻女人，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

“找到了……”付戏凤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起来。

付戏凤一直盯着在高危病房里静静躺着的甄聪慧，在她的心里，又跳跃出那已经不在人世，曾笑得一脸灿烂的少年小弓，他曾坚定的对她说一定会帮她找到她的朋友……

第五十四章　聊聊正事

第五十四章　聊聊正事

中午之后，艳阳高照，何君苒走到办公室阳台那头，无语望天，忽然觉得人生有的时候就如同这夏日的天空，说变就变。

抬头仰望，净白的天空中，忽而有几朵洁白的云朵飘过。何君苒默默地盯着那几朵美丽漂浮的云朵，看到它们在阳光下渐渐分散了云身，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啜一口手中的咖啡，苦涩的味道直冲他的神经，何君苒突然发现这是苏小小一直喜欢的味道。

回忆中，他和苏小小有着很多美好的合作机会，那时候有张强，那时候他们是最好的朋友，那时候他也默默的关注过高傲美丽的苏小小，心里揣测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孩？那时候他是希望她能够和自己最好的兄弟张强走到一起，可是……当张强结婚，而新娘不是苏小小的时候，他记得，在有一点点遗憾的时候，心灵深处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欣喜……

只是，那欣喜，他并没有细想过，当他在火车上遇到了他的丫头，那个隔了十六年，人生再相逢的丫头，他直觉中只想好好的保护她，带给她一生的守护。那是丫头的梦，也是他曾经的梦，或者承诺！

可是，小小……

何君苒不觉摇头，昨天他已经做的够绝情，想想现在小小一定已经睡醒，收拾好行李离开了他家。而他也算是在台风过去，解决了一切插曲，生活就这样如自己期望的发展，是不是很完美？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