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的，跟我仔细描述一下。”
“哦，好。是这样的……”
第十七章 徒步
第十七章 徒步
甄聪慧跟玲姐详细地描述过她来的过程后，玲姐直觉头晕。甄聪慧自己比较有信心能够原路返回，玲姐却觉得那根本就是一个幻想。那时她坐在车内，现在的方向和来时是完全相反，她也知道自己是一个路盲，那么对于一个路盲来说，车内和方向两个问题，就足以决定她走回家的几率为零。
玲姐觉得自己的决定是万分正确的，出发前，她还给店里打了电话，交代说她可能要晚点回去，这才就带着甄聪慧去找回家的路。
在这样一个夏天，玲姐推着她的电动摩托，上面架着那张折叠单人床，和甄聪慧一路慢慢走着，一路有的没的聊，当然问的最多的还是方向是否正确，来时是怎么转弯之类的话。
两人这样走了很久很久，甄聪慧越来越沮丧，越来越觉得挫败。
“玲姐，对不起，我想……”
“没有关系，再想想吧！反正天色还早，你也第一次来杭州，就当徒步旅游吧！”玲姐说的风轻云淡，听进甄聪慧的心里却是万分尴尬的。玲姐这样陪她走很久，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中间甄聪慧见她接到电话，估计是店里有事，玲姐总是三言两语打发过去，说等她处理完事情再回去处理。
知道自己耽误玲姐做事，甄聪慧万分不安，可恨的是她越走越迷糊，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回家的路上。
“可是玲姐，我……”她是真的迷路了。甄聪慧想说，可是在玲姐的微笑中，她突然又说不出话。可是这样一直一直走，她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那个她忘记在何处的家？
“没事，慢慢来。才两点十分而已，天黑前一定能到家的，放心！”
玲姐如此说，甄聪慧却是惭愧万分，做错事一般，不觉低头盯着地面。
发觉甄聪慧的尴尬，玲姐忽然笑了，甄聪慧给她的感觉就想是乡间清新纯洁的野百合，淳朴中带着一丝难以被发觉的倔强和野性。她并不多言，玲姐却能知道她的脑袋里正千思百转。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玲姐还是找话题。
“甄聪慧。”
“呵呵……好名字。”
“可是我很笨。”甄聪慧尴尬的抬头，从小到大，她的名字总是被当成嘲笑的理由，因为她是一个笨笨，笨笨的女人。
“没有人说自己笨的，说自己笨的人往往都是很聪明的。”玲姐笑着给甄聪慧打气，这丫头太不自信。不自信的话，她想如之前所说的那样，不依靠别人在杭州生存下来，显然不容易的。
“哦，恩！”甄聪慧应和一声，说到自信，甄聪慧的想起一个人名来，苏小小。不知道那个师妹苏小小是不是很自信的？从何君苒的口中，感觉她该是一个出色自信的女人吧！甄聪慧的胸口突然有点堵，摇摇头，她不愿意多想。
“对了，聪慧，你今天买床拿的那个什么哥哥的钱包，那里面有他的证件吗？”玲姐突然灵光一闪，语调兴奋的问道。说不定这是黑暗中唯一的一线曙光！
“有的，我今天还有用君苒的身份证件办了一张配钥匙的会员卡呢！”说到配钥匙，甄聪慧的脑袋突然冒出一个张脸来，讨厌的阿黄！希望她不要再看到他！
“钱包拿出来我瞧瞧！”重要的回家线索即将要被发现，玲姐有点激动，甄聪慧却是因为在思考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将钱包掏出来，将它递给玲姐。
玲姐也不客气，拿起钱包，打开，左翻翻，右翻翻，终于找到一张姓名为何君苒的身份证，还有一些卡片。
“呵呵，原来是长丰小区！我们走错方向了！”
甄聪慧探过头来，才发现在何君苒身份证下面的住址一栏中，有着他在杭州的住址，可是那个不一定就是他租凭的小屋的地址啊。甄聪慧还能细心地考虑到这一点，说出来，着实让玲姐大吃一惊，她迷糊的样子，看不出来还挺细心。
“没事，根据这个身份证上的地址，至少知道他的身份证是在那个小区所属的派出所办理的，我们先去长丰小区看看，如果不是，再想办法吧！”
当今之际也只能如此，甄聪慧没有二话，奉玲姐的话为圣旨一般，跟着玲姐继续走。
快到长丰小区的时候，有经过一个长宁小区，甄聪慧突然停住脚步，玲姐回头叫她，她却一动不动，偏着头看着路边的一个书报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你要买报纸吗？”
一语提醒梦中人，甄聪慧连忙跑到报亭边，对着卖报的老大爷就问，是否记得她上午有来过这里。正在看书报的大爷抬头，看见甄聪慧满头大汗，又一脸兴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不觉微笑。这个打电话的丫头，他可不容易忘掉。
“小姑娘，是你啊，怎么？还要打电话吗？还是要买报纸？”
“啊！真的是！呵呵。。。。。。太好了，找到了！”
没有理会报亭老大爷头来的诧异目光，甄聪慧跳跃起来，找到这里的话，她这次可以肯定地说她可以回家啦。
看着甄聪慧开心的模样，玲姐也轻松一口气，愉快地笑了，这一趟艰辛的徒步之旅，还真是不容易。
这次，甄聪慧凭借着记忆很快就到她的‘家’，在一栋有着一颗无花果树的楼梯口处，甄聪慧开心的拉着玲姐的手说：“嗯，就是这栋，很还特意记了下，就是这颗无花果树！”
玲姐听后又一阵发晕，有人这么记家门的？不过，感染于甄聪慧的快乐，玲姐也不多话，只是温柔有点无奈的微笑，算是回答。
“丫头！是你吗？”站在楼梯道准备上去，甄聪慧突然听到一声呼喊。
是何君苒的声音，甄聪慧快乐的答应一声，很快地，何君苒便出现在甄聪慧的眼前，两人久久对视着，看在旁边玲姐的眼里，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咳咳……既然找到你的邻家哥哥，我也该回去了，店里也快收摊啦。”玲姐发话，何君苒看看和甄聪慧一同抬着折叠床的这位温和微笑的女人，有着一种疑惑。眼见玲姐从电动摩托上搬下一张折叠床，何君苒似乎明白过来，他立即上前拿起床，接下那张有点沉重的单人折叠床。
“哦！谢谢玲姐！真是麻烦您了！”
“丫头，这位是？”
“这位是玲姐。玲姐，这就是我之前说的何君苒。”
“我知道，小伙子，比身份证上看起来帅气的多嘛！呵呵……”
“玲姐？您是……”
“呵呵……就当客串一个帮客户送货到家的服务人员吧！客人送到家，我也该回去啦。”说完，玲姐便蹬着摩托消失在小区的尽头。
目送玲姐离去的身影，甄聪慧的心里又一阵感动，她还是会见到玲姐的。恩，因为玲姐是她对到杭州的第一个朋友。
“丫头，回家吧！”何君苒似乎有点不开心，闷闷地哼出一句，搬着单人折叠床径直上楼去……
第十八章 吵架
第十八章 吵架
何君苒一个人闷闷地走在前面，很不开心。也难怪何君苒不高兴，他担心甄聪慧第一天到杭州，一个人在家不知道习惯不习惯？不知道她能不能在附近找到商场买衣服？他下午处理好工作，便提前下班回来陪她。结果呢？大门紧锁，他进不去家门，又不敢离开……
甄聪慧跟在身后，到门前都不敢说话，直到门开，两人回到家，何君苒这才铁青个脸开始训话。
“丫头，你可知道我很担心，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去买床。”甄聪慧一脸委屈，何君苒有点不忍，这样买家具的活，她该让他去做，或者等他回来，两人一起去做才对，可是她……她竟然自作主张。
“我只是觉得你工作很忙，反正我也没事，就想买张单人床自己睡，我不能让你打地铺，我会难过……”
甄聪慧缓缓解释，她有点累，换下拖鞋，准备走到餐桌边的椅子坐下休息，走路却歪斜起来。她的脚好痛。
“怎么了？”
“脚有点痛，好像磨到了。”
“我看看……”一边说着，何君苒已经拉住甄聪慧，蹲下身来看她那双细白的小脚。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不觉怒火燃烧。
“你也太知道珍惜自己了，看看这脚，啊？这脚都起血泡了……”
“……”甄聪慧不知道要说什么，脚受伤的是她，她又没有喊痛，他在那边叫个什么劲！不想搭理何君苒，甄聪慧蹒跚着想要出去买点菜回来，却被何君苒给阻止住。
“脚都这样，还学不乖，好好呆家里，这几天哪都不准去。”
“可是，要去买菜做晚饭。”
“今天就叫外卖，以后我会买菜回来。”
“……”
阳光慢慢地收敛起来，甄聪慧从来不知道长大后的‘葱头哥哥’挺大男子主义，看着他教育自己，那有火不能发，想罚又舍不得的模样，甄聪慧突然觉得很幸福。
晚一点时，甄聪慧说服何君苒让她睡客厅，睡她买的这张小床上。开始时何君苒很坚持要自己睡客厅，让甄聪慧睡‘猪窝’里他自己的床，可是甄聪慧坚持不让，说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说她不习惯一个人睡那么大的双人床。
于是，何君苒便帮忙动手在客厅边划分出一个小小区域，帮忙甄聪慧搭起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小天地：一张单人木板床，一个从何君苒的‘猪窝’里搬出来的小床头柜。甄聪慧在杭州拥有了自己的‘家‘。
＊＊＊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一周过去。甄聪慧本是个闲不住的人，可是何君苒对她那磨破的脚，简直就捧为珍宝，她本来因为忌惮不听话便于惹何君苒不开心，所以也不敢放肆。无聊中的甄聪慧总是自我安慰：她是投靠在别人门下，还是不要得罪房屋的主人。否则，万一被赶出去，她得露宿街头，那可就亏大了。
这几日的相处，甄聪慧都尽量保持着和何君苒之间的距离，表面上她从来就没有承认过是那个‘丫头’，何君苒也没有过越距的行为，可是有些事，两是心有默契而不言明。
这天傍晚，何君苒下班回来。他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回家后，就直奔厨房，激动地从甄聪慧的背后用力抱起她。
“请放我下来！”
还是不习惯何君苒突然的拥抱，尤其，他还将她从厨房抱到客厅，羞红脸的甄聪慧连忙出声抗议。
“不要，要抱一下。”
一个大男人竟然耍起无赖，实在有点难以置信。见他这样，甄聪慧突然不再说话，只用僵硬的身体诉说着自己的不情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诡异。
“你不要总是拒人与千里之外，好吗？”
眼见甄聪慧的表现，何君苒的心情像一只在天上飞翔的雄鹰突然遇袭受伤摔到谷底。他的丫头一直一直都刻意地躲避着他，他心里非常明白。他的丫头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些事情，似乎还有一个男人……一想到这点，何君苒的手便不自觉的紧紧握拳，内心热血翻滚。
“你不要强人所难，好吗？”甄聪慧用几乎一样的语调回上一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严肃，看在何君苒的眼里，那叫一个郁闷。
“我哪里有强人所难？我对你还不够好？”
“……”
听见何君苒的话，甄聪慧突然觉得无话可说。她不喜欢这样的话，什么叫对她不够好？为什么他们都爱这么说？难道‘葱头哥哥’也和‘他’一样，那么的……
不要说对她好的话，若是真心对她好，便不会说出来吧，说出来是为了什么？要求回报吗？难道真像付戏龙说的那样：一个人对人的付出就是要有回报的？
“你希望我怎么回报你？”
硬生生的语调，甄聪慧突然抬头冷冷注视着何君苒的眼睛，有着无比的尖锐和失落。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话，听在何君苒的心里，却是翻天覆地的一痛。这不是‘丫头’会说的话，可是却又是真真实实从她口中说出来的，眼前的她若不是丫头，那又是谁？
才相处几天，何君苒是很珍惜她们离别十六年后难得的重逢和相处的，不想吵架，也不要吵架。深呼吸，何君苒试着调整一下自己。
“对不起，我想我可能说错话，或者做错事，但是我并不是要惹你生气，和你吵架！”
“我也没有要和你吵架！”甄聪慧冷冷的眼神，直勾勾地注视着何君苒，在他说出一句话后，立回一句。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跟我吵架！”
压抑下自己的火气，何君苒却发现甄聪慧眼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这样一个小人儿，个头才到他的肩膀而已，现下正立在他的面前，两眼瞪着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态，还真是和小时候丝毫不差。
“哈哈……”何君苒看着甄聪慧忽然大笑了起来。
第十九章 情绪
第十九章 情绪
“呵呵……好啦，好啦！是我错，我今天有点冲动。惹丫头不开心都是我的错，丫头不要生气了，好吗？”
何君苒突然发觉吵架真的是很幼稚的事情，再说他是个男人，该多让着丫头才对！何君苒又想，他和丫头好不容易才遇到，以前想到不敢想的，现在他的丫头就在他的面前，为了一点小事情闹不开心实在是不明智啊。
想着想着，何君苒不觉笑的眉头弯弯，看在甄聪慧的眼里却是一脸的诧异。他这样就算完了？他不是要跟她要回报？付戏龙曾经说过，人对人的付出都是需要回报的，她不知道他的话是不是真的对，但是她好害怕，害怕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对她的好，也会。…。。
想什么呢？甄聪慧摇摇头，她想的太多了。何君苒说过就算她不是他的‘丫头’，他也会收留她的，他是一个善良而温厚的人，也是她最信任的人，她相信他。
“丫头，怎么了？”
已经没有怒气的何君苒发现甄聪慧站在面前，嘟噜着小嘴，一副生气不肯罢休的模样，而后又像在深思。是不是得出了什么道理、结论？兀自摇着头，一语不发，让他摸不着头脑。
“丫头，想什么呢？”
都说女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何君苒真的觉得是，此时的他真的很想知道他小小的‘丫头’脑子里在想啥。
“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不要犹豫，有话就说，别憋着。”
“可以吗？”怯怯的发问，有点不符合何君苒心中，那个精灵古怪的‘丫头’的个性。
“当然可以。”何君苒鼓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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