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洗脸吧,看看你那张脸。”小敏把茵茵的脸盆也拿起来了,茵茵却往床上一倒,“先在床上死一会儿。”她把不准躺铺的规定忘了,那个朱一曼好象专门盯着她似的,推开门进来了,“夏春花,躺铺一次,扣一元。”
“夏春花,夏春花,”朱一曼又叫了两声,茵茵别别扭扭地起来了,“钱都扣了,躺一次不行吗?”
“不服从命令,叫到名字不答到,一共扣两元。”朱一曼看来一加一再加一的数学肯定很棒,她的罚事本上一下子就给茵茵扣去了3块钱。
杨秋芳洗完脸进来了,她那张脸上就能看出肌肉的脸,越训练越精神,她推着气得眼珠子乱转的茵茵和小敏,“快洗你们的花猫脸去吧。”
朱一曼虎着脸,一会儿嫌这个毛巾没叠好,又说谁的牙缸位置不对,气得那几个女生勉强按照班长的指示弄了一下,都跑到洗手间了。茵茵和小敏在洗手间正拿着毛巾撩水呢,茵茵还扭着腰,嘴里唱着:“俺是女兵,漂亮的女兵。”
经过两天时间,班里的女生把茵茵当成了领袖,因为只有她敢跟恶势力对抗,以后要想舒服,就只有在她的领导下才能有喘息的机会。茵茵看了看她们,“杨秋芳呢,快点叫她过来,咱们在这商量一下晚上整猪大计。”
晚饭前的这段休息时间很快过去了,晚饭哨一响,学生们已经很象样子的在一二一的调整步伐口令的指挥下迈着较为整齐的步伐行进着,各班都喊了一声撕力竭的一二三四。
今晚又多了一个节目,饭前一首歌,肚皮被饿坏的男生就唱道:起来,快被饿疯的学生们,把我们的馒头彻底扫光。
打饭的时候就跟部队的战士区别很大了,部队是干部战士人人平等,提前有值日生打好饭,连值班员一声开饭的命令下达后就可以开吃了。可这儿是不同标准的饭,一拉溜分三个方向,都分别是1至10元的打饭窗口。好几个窗口都排起了长队。这些十五六的学生,现在确实要为吃饭而奋斗。6块以上的窗口人不是很多,5块到3块的最多,1块和2块的窗口当然也有人。因为总有些学生或是不小心,或是虽然倾尽全力但还是犯了错,所以,每天都有20几个学生去领馒头,当然开水在外面,可以畅开喝。
茵茵今天在7块的窗口打的饭,因为都不敢大声说话,小敏就把快餐盘跟茵茵的放在一起,看来确实有区别,能享受贵族学生饭的都很展扬,但也没有敢趾高气扬的,万一得罪谁了,被谁暗地里黑一下,马上就会跟劳苦大众一样同甘共苦了,谁也不敢保证能每天不犯错, 这实在是人人自危了。
吃完饭并不能痛痛快快地一个人回到宿舍,必须达到5人以上,才能成一路纵队相跟着回宿舍楼,这也许就是诸葛教练说的培养团队精神吧。
晚上还有每晚不同的武术理论和武德的理论课,这是第一次的理论课,由陈校长亲自上。正式的武术散打课要三个月以后开始,理论课以后,每天还安排四十五分钟的体能训练,以班为单位,由班长组织,对训练跟不上的也可以开开小灶,比如军姿站不好的,可以贴墙站立,体力跟不上的,可以做几组以俯卧撑,还有仰卧起坐。
现在女子6班第8宿舍的女生们都特别兴奋,因为离她们的整猪计划实施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大佬卷A 第十六章 黑暗武校的幸福生活C
(更新时间:2007…3…25 16:22:00 本章字数:10213)
(55)
体能训练的时候,朱一曼可是威风极了,如果按照部队级别的话,她这个班里98个人,差不多是一个连队的编制了,上理论课分两个教室,体能训练以宿舍为小组,在操场上她威风十足地训完话,就气势汹汹地转着,看她的班员怎么痛苦万分地高抬腿,蛙跳。她把8舍的训练交给了杨秋芳。不过她没想到,表面上看着特别忠诚和一脸正义的杨秋芳同学也会搞阴谋诡计。这么严肃地头一次训练的大事,让善于搞鬼的春花同学,头挨头的又对晚上的整猪大计再一次地进行了密谋,有好多东西还得加上校长助理月儿的臂助,第8宿舍以后的幸福时光,就看今晚的行动能否一举成功。
搞完了体能训练,朱一曼带着刚刚当上连长的感觉,回到宿舍拿起他的大茶缸子,把满满一缸子的水喝了下去,这是她的骄傲,茶缸上有几个字,献给最可爱的人,对越作战留念。训练回来的同学们都是春风满面,小敏也高兴地跟着学春花同学的歌: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唱得拖腔拉调的,特别夸张。
熄灯的催眠号响了,灯火通明的宿舍楼一下子处在黑暗中,只有走廊上有几只灯泡还闪着暗弱的光,第8宿舍通往卫生间的灯不知什么原因灭掉了。这时候8舍女生中,只有朱大班的心是平静的,来到这个学校对她的人生来说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以前在初中因为成绩差,又长得过于雄伟,被亲爱的同学们称为286,脑子里缺内存,老师见了她也是唉声叹气,这孩子,上一辈就是卖茶蛋的,真是发扬了这种卖蛋传统,当她听说了老师对她的期望就是继续继承她的家传绝艺卖茶蛋和稀饭后,极度悲观和失望,终于决定要缀学了,那天晚上她也学着成年女人的样子抱着胳膊在海边特忧伤地走着,伤怀自己的茶蛋人生。 这个有远大志向的小少女,无意中捡到了一张名片,上面的名字是:尹楚楚,皇天俱乐部散打劝业部部长,她竟激动得跪在地上,因为她的偶像是拳王阿里的女儿,那女人在拳坛上屡战屡胜的气势狠狠地在一曼同学心上占了相当大的空间。体育,是她的强项。当她试着拿起电话打通的时候,她已记不起当时那位劝业部的部长前面说的什么话了,她只记住了最后一句,天生我才必有用。她没有钱,靠的是一颗赤诚之心打动了那个气度不凡的女人,她私下里把劝业部长楚楚称为中国的女阿里。在那儿她得到了一份杂工的工作,每天在学散打的人散了班以后,打扫卫生,整理器械,这个收入跟她卖茶蛋的母亲的收入不相上下,为人父母的还有什么比儿女学会挣钱懂得养家更高兴的事呢。
朱班正想着她以前的事,却感到肚子一阵阵剧烈的反应,她的铁胃怎么今天不争气了,她慌得连鞋也顾不上穿,就拉开门往外跑,突然脚下一滑,一个嘴啃地,趴在地上,该死的,刚装上的灯怎么就坏了呢。屁股眼却一次紧似一次的要外泄,她又爬起来跑,一进卫生间脚下又是一滑,这一次却是一个后倒,胳膊碰在那道进门的棱沿上了,脑袋也撞在门框上,差点晕过去,挣扎着爬起来,想拉开最近的门,听到里面咳了一声,有人,她又赶紧拉第二个门,门是插着的。
邪了门了,一曼同学脑子现在又286了,她使劲用意念紧着屁股眼,这时候的内急比身上的疼痛要慌急得多,她的大脚丫子又蹬蹬地跑到了楼下,楼下的女厕也都人满,她急的转开了圈子,真想拉下裤子就地解决了。她紧着往外跑,正要再下楼的时候,突然眼一亮,男卫生间的那个门是开着的,平时男女卫生间过道的那道门都是锁上的,怎么会这么巧。她顾不上想什么了,屁股下面已经到了间不容发的时刻,内急乱投厕,一曼几个大跨步就进去了,刚想进到蹲位脱裤衩,旁边关着的男厕门却突然开了,有个男生张大了嘴看了她一眼,拔腿就往外跑。
朱一曼也忙不迭地又跑回了女卫生间,刚松了一口气,屁股下却一发不可收拾,飞流直下,那喷薄而出的爆破声,好象是在表示对她硬忍的不满。难看的是,那些解手的女生,却好象约好了似的,都开开了门,扭啊扭的出去了。刚才她裤衩里的内情被人家听得清清楚楚,完了,她的故事明天非得传遍整个校园不可。
毕竟是解决完了,再怎么着也不能让她宿舍的那帮人看到,如果硬有人编瞎话说是她,她就死硬到底,打死也不承认。她又恨起来,为什么偏偏男厕所的灯不坏呢。她把女厕的门插上,脱下内裤,拧开水龙头,里面却一滴水也流不出来,她急得跟什么似的,腿上也沾满屁股下流出来的混合液体,这么臭气冲天的回去,那不什么都暴露了。
又等了一阵子,朱一曼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就又把那条裤衩穿上,寻思回去拿点卫生纸,刚走到自己宿舍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下床的声音,她逃命一样拐到楼梯口,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时候走廊的灯雪亮雪亮的,谢小敏睡眼惺忪地出来了。朱一曼心里这个恨呢,什么人都跟我做对,这么来来回回的几趟,都是她刚想进宿舍,就有人起来,最可气的是,那个夏春花,不知中了什么邪,拿了本书,在走廊下坐在小板凳上有滋有味地看起来书来,还不时地捂着嘴偷偷笑几声。朱一曼咬着牙,真想过去掐死她,要是在平时,非得扣她50分不可。实在没办法,朱一曼又回到楼下的卫生间,她好象记得在哪儿看到点卫生纸,进了蹲位她看到是一个女孩来月经用完的纸,还能将就着把身上插插,赶紧关上门,象得了宝似的,把身上的东西和内裤处理一下子。也许真是累坏了,她紧张劲一松,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晨的起床号把朱一曼惊醒了,她睁眼看到自己竟然在厕所里,赶紧起来往宿舍跑,进到宿舍的时候,别人早下去集合了,她忙着找自己的迷彩服,急得头上的汗都出来了,上衣和裤子一件也没见影。她随身带的就是些短袖衫和短裤。
她找了件黑色的短衫换上,套上一条较条的短裤,鞋也找不到了,只好赤脚大仙了。别的班已经喊着一二三四在操场上跑了大半圈了,她这个女生六班还在集体瞪着眼珠子盼星星一样的盼着她,她的故事已经有声有色地传开了,特别是这两天以来,受尽压迫的6班的女生们,站在队列里,这个歪歪头,那个眨巴眨巴眼,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就等着看她们的猪头班长怎么出丑了。
朱一曼一出现在众同学面前,引来的是一次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值班教练脸色非常难看的看了看短衫短裤的朱一曼,“你的校服呢?”“找不到了,”“还不赶紧回去找。”
杨秋芳暂代了指挥位置,领着无比幸福的6班女生完成了早操任务。8舍的领袖夏春花,领着早操回来的个个心花怒放的同学们,有说有笑的开始洗脸,她早晨唱的歌又改词了: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远远的,夏副校长的轮椅又过来了,后面的那个校长助理月儿,脸上比任何夏花都灿烂,这一会儿第8宿舍的女生,除朱一曼外全体立正站好,非常响亮地喊着:“夏副校长好,校长助理韩月儿好。”
今天的早饭因为班头的这一次特别典型性迟到,加着装不整,被集体罚饭,当然第8宿舍却因为不用去齐唱《吃饭就是力量》(原歌名为《团结就是力量》,在晚上上完理论课,学唱这首歌的时候就被改成了这个名字)而特别高兴,今天的那个经典的小碎花包袱包的是一个大食盒子。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里面的东西也是非常丰富的。
朱一曼心里拔凉拔凉的,她一回到宿舍,就看见自己的那套衣服好好地叠放在床上。穿起衣服,刚想出去,却又一屁股坐在床铺上。鼻子里传进了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她这才想起,自己的裤衩还没洗,身上也脏得要命。她又换了件衣服,拿着脸盆往外走,在门口看到有好几块西瓜皮,这是她第一次摔倒的罪魁祸首,进了卫生间门口她看到让她第二次摔倒的香蕉皮,她对着洗手池上的镜子看到自己的半边脸已经肿了,胳膊也摔破了,她打开水龙头,水流得哗哗得,到现在她的脑子比286转得快多了。她当上班长还挺美的,一下子可以指挥那么多人,好大的权力呢,因此,她不折不扣地执行着学校的校规,那个告发她不冲马桶的夏春花虽然有关系,可她的偶像楚楚部长,现在是校长夫人,还是很支持她的。可是今天早晨,她孤零零一个人在洗手间里有心没肺地洗着衣服,才尝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敢情整个一个晚上全是针对她自己的一个阴谋。想到这儿,眼泪流了下来,我们的铁姑娘灰心了,用夏春花的说法,俺一个人好好练武不行吗,现在的学生太难管了,一个人一个心眼,可对付起她来可是无比忠诚地团结一致。在全校面前丢了这么一次大脸,她觉得没脸站在队伍边喊一二一。一曼同学简单地把身子洗了洗,回到宿舍找出纸和本子,就开始写辞职报告。
女生们向夏副校长问好,她也没站起来,人家夏春花里里外外都是人,看样子她也不是一心学武的,仗着是校长家的亲戚,到处搞鬼。现在又拿个大喇叭跟夏副校长眉开眼笑地说什么呢。
她写好了辞职报告,就拿着往外走。到了门口,被韩月儿叫住了,说是夏副校长让她推会儿轮椅,有话要跟她讲。朱一曼有点不情愿地推着轮椅慢慢地在在路上走,这时候同学们都在争分夺秒地洗脸,只有她心思乱乱的,这个夏副校长是不是也要雪上加霜地打击她一下。
夏副校长并没有跟她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很平静地跟朱一曼讲起来他上学的事。他高中没毕业,也大不了几岁,也是苦孩子出身,他讲到学校,说学校应该是一个很温馨的地方,应该有包容,有关爱,有帮助,听说是楚老板让你来的,年轻受点挫折没什么的,有时候恨别人的时候,想想自己,人心都是肉长的。成长当然重要,可人失去了朋友,离了群,会过得更艰难,管人跟管自己不能一个样,别人是另一种生命,相融了才会有和谐。最后夏副校长说,我从死亡的边缘活了回来,特别看重一个人在艰难困苦中磨练自己的生命,靠打拼让自己的生命不断精彩起来,无论你曾经有过什么,谁也不会再挡住你的光芒。朱一曼看到夏副校长艰难地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捡起了一片败落在地上的叶子,又说,你看,同样是一种生命,谁愿意这么过早地枯黄呢。
月儿提着食盒子走了过来,夏副校长对她点了点头,“好了,谢谢你了,回去吃饭吧。”
朱一曼低着头匆匆地回了宿舍,门一开,却看见两个上下床之间挂着一个用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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