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姑娘都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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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姑娘都单纯-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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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跳起来要打还我,被我攥住双臂按倒在床上。两个人借机又缠绵了一会儿,闹够了我趴在她身上问道:“宝贝儿,明天咱们干点什么?”

“你先下去,我都喘不过气来了。”秀儿在我身下挣扎着撒娇。

我笑了起来,翻身滚到了她旁边,她立刻侧过身来搂住了我的脖子:“明天去你家吧,已经两个星期没去了吧?回头你妈该不乐意了。”

“行!那明天上午去我家,吃完中午饭咱们出去玩一会儿再去你家,怎么样?我答应你爸要陪他喝酒呢。”

“还挺孝顺。”秀儿满足地微笑着闭上了眼睛,象是要睡。

“你不看片儿啦?”

“不看了,”秀儿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今天实在太累了。”

话说完没多久,秀儿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这丫头看来是真的累着了。我轻轻地摸过遥控器,关了电视和影碟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怀中睡得正甜美的秀儿,心里觉得很踏实。在那一瞬间,我对我终日追求的新鲜刺激忽然有些厌倦。

“就这样踏踏实实地守着你爱的人不是很好吗?”我无声地问着自己,意识渐渐模糊。最终沉入梦乡之前,陶冶美丽的脸隐约闪现了一下,然而很快便难以捕捉了。

 

星期一早上,我还没起床,电话铃声便刺耳地响起来。我不耐烦地抓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范逼的声音:“刘朔,我!你这两天有事没有?要没什么事儿跟我去趟塘沽吧。”

“去塘沽干吗?”我迷迷糊糊地问道。

“业务上的事儿呗。我们公司最近跟以前的一个批发商有点纠纷,以后不想跟他们合作了。我想起来你以前说过侯涛他叔儿在塘沽那儿做水产批发做得挺火,他自己现在不是也去帮他叔儿干了吗?我跟我们老板汇报了一下,我们老板说让我去找他们谈谈。你以前跟侯涛比较熟,我跟他交情又不深,所以让你跟我跑一趟,谈起事来方便点儿。”

“你们公司要进货肯定是大宗买卖啊,他们应该求之不得呢,还用我帮你们说话?”我打了个哈欠,“我现在懒着呢,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以后你什么时候去国外谈生意想着叫上我,塘沽就算了。”

“你丫想得倒美。我跟你说,他们愿意跟我们做那是肯定的,但主要是价格问题。既然有关系,当然要充分利用了,看看能不能把价钱压到最低,这年头讲究的就是杀熟。我跟老板说了还得托个朋友做中间人,按规矩是要给好处费的,这钱你不挣白不挣啊!”

“你们丫够黑的呀!嗯,看在钱的份上,跟你去一趟也行。不过咱话可说在头里——亲是亲、财是财,我跟侯涛熟是熟,这种事人家给不给我面子我可不敢保证,谈不成你们可别怨我。”

“你他妈废什么话呀,我们怨得着你吗?”

“那就行。咱们是不是得开车去呀?要是用我的车你丫得让你们公司给我报油钱啊。”

“靠,歇了吧你,就你那破富康,不够给我们公司丢人的呢。我们老板把公司的本田借我了;我一会儿接你去。”范逼说完便撂了电话。


范逼两年前经朋友介绍去了一家私营的水产公司工作。当时公司刚开张不久,通共没几个人,范逼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广泛的社会关系,很快就博得了老板的信任,成了他的亲信。他们老板本是乡下人,进城以后靠在早市贩卖鱼虾起家。老板吃苦耐劳又有商业头脑,所以公司这两年生意越做越火,范逼也就一直留在了那里。他每个月挣得不少,但花得也快,所以基本上还是穷光蛋一个。

不过范逼也用不着考虑这些,因为他有个好老婆。说起来也是丫命里合该有这等福气——他本来最讨厌蹦的,嫌闹得慌,可是有一次偏偏被一个哥们儿死拉硬拽地拖去的厅。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旁边一位姑娘,范逼一看长得还不错,就跟人家搭上了话儿。本来想骗到床上就算了,可是去姑娘家玩了一次之后,范逼便彻底改变了心意。

这个姑娘家里的财力和地位,远非范逼那位白手起家的老板所能及。范逼琢磨着找一个这么有钱的媳妇儿,起码少奋斗30年,就算做一回“泡妞变老公“的大傻也值了,如此便和姑娘确立了以婚姻为共同目标的恋爱关系。好在范逼长得还算一表人才,嘴又能说,工作听起来也还过得去,姑娘的父母又都是很随和的人,居然让这个小混混幸运地蒙混过关了。

范逼和姑娘的关系稳定下来之后,他的准丈人想让他去自家的公司里干。范逼粘上毛儿比猴儿都精,知道那样一来自己就完全失去自由了。反正就算什么都不干他媳妇儿也不会让他缺了钱花,何必让人家把自己拴死?于是这个逼以道貌岸然的姿态跟姑娘家里唱了一通高调,说在原来的公司干得不错,还是希望发展自己独立的事业,不想太依赖他们等等。结果搞得他那腰缠万贯的老丈人深受感动,觉得他既有事业心又有骨气,不但没有再强求,还实实在在地支持了他一把——调动了与很多海鲜酒楼老板的关系为范逼的公司介绍了不少客户。如此一来,范逼的老板对他更是刮目相看,公司里其他人都把他当大爷一样供着,没人敢招他不痛快。

我们都说:丫范逼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蹦了一次的,就一头栽到钱柜里了。

姑娘叫谭琪,常跟范逼一起来找我们玩,人很随和,丝毫没有富家小姐的骄纵之气,对范逼也是一心一意。大家都挺喜欢她的,我家秀儿跟她尤为交好,每次见面都亲亲热热地说个不停。琪琪和范波虽然还没有正式完婚,不过谁都知道那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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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我跳下床洗漱穿衣。下楼的时候,一辆深红色本田车已经停在了楼门口,我刚一出来就响了两下喇叭。

我拉开前车门坐了上去,范波瞟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脸色不太好啊,这两天累着了吧?那天晚上是不是被那韩国小妞儿折腾得够呛啊?”

提到陶冶,我脸上立刻有些讪讪的,一拍范波的肩膀,以十二万分诚恳的口气说道:“兄弟,对不住对不住,哥们儿那天真不是成心的。。。你没看出来我一直是玩命儿撮合你们俩的吗?谁知道她。。。”

“什么都别说了。”范逼一脸伤心地冲我摆了摆手,“你丫就是我的克星!从初中起你就开始毁我,伤害我纯洁的心灵,让我对感情绝望。我今天之所以变得这么禽兽你丫至少得负一半责任。”

范逼一提初中我就没话说了——我当年确实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我们俩小学就是一个班的,上初中以后更是成了天天混在一起逃学打架的好哥们儿,但初一下学期他的初恋小情人甩了他跟了我,致使他有一年多的时间不跟我过话儿。其实他没找人砍我已经算很给我面子了。我也知道不该这么对自己的兄弟,但十三、四岁的时候为了喜欢的女孩子真的可以不顾一切。一直到我也和那女孩分手了,我们才又慢慢恢复了交往。

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逝去后永不会再来,事隔多年,那个女孩依然是我心底里最柔软最隐秘的痛,我猜范逼也和我一样。虽然从表面上看我和范逼的性情最为相近,但我认为在骨子里我们其实完全是两种人,而我和他能做兄弟一直做到今天,或许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都有着对同一个女孩刻骨铭心的回忆。

不过我们俩很少会谈到她,偶尔有人无意间提起她的名字,范逼便会撇着嘴、斜着眼极度轻蔑地对我吐出一句:“哼,捡我的破鞋!”


“哎,你那天晚上请人家吃什么了?”范逼忽然问我。 

“别提了,我都没脸说。。。我就请人吃了一碗牛肉面。”

“什么???”范逼难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道,“没人性!”

说话间范逼已经把车七拐八绕地开进了一片居民区,停在一栋楼下。

“你还接谁呀?”我疑惑地问道。

“你看见就不知道了吗!”

“傻逼操性,还学会卖关子了。。。。”

话音未落,楼门里袅袅婷婷地走出一个梳着高高的马尾,戴一副大墨镜的女孩。这女孩我见过一两次,是范逼不久前刚喇的一个蜜,我们都管她叫小迪。

我怒不可遏地瞪着范逼恶狠狠地说道:“立马儿送我回家!你丫假公济私也就罢了,干他妈什么拉我当电灯泡?”

范逼冲着我又是抱拳又是作揖:“哥哥我求你了,我去塘沽是真有事儿,也真的非得你跟我一起去不可。你就体谅我们家琪琪管我管得严,我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跟小迪呆两天。你放心,她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当她是空气就行了。”

来不及等我再反对,姑娘已经走到了车前,我颇为识趣地把前面的座位让给了她,结果接下来的时间里,被当成空气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范逼除了偶尔需要问路以及在塘沽跟侯涛和他叔儿谈正事的那会儿能记起我的存在,剩下的时间他连瞧都懒得瞧我一眼。

事情谈得倒是很顺利,我的好处费也可以轻松到手了,可是身边这一对儿卿卿我我的肉麻劲儿让我宁可不挣这笔钱。其实范逼和姑娘在一起一向挺没出息,他的重色轻友是出了名儿的。让我不适应的不是他对我的态度,而是他对小迪的态度——他对小迪好像和对他以前的那些情儿不太一样,有点。。。。粘得过分了。自打小迪一露面,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洋溢着那种可以被称做“幸福”的东西,对小迪俯首帖耳、鞍前马后,在我的印象里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没这样过。

我们在侯涛家的大房子里住了一晚,暴撮了一顿海鲜,星期二下午回到了北京。范逼先把我送回家,在车窗对我摆手说再见的时候,小迪懒懒地趴在范逼的肩上,手勾着他的脖子,还没等我转身走开,两个人已经抱在一起开始热吻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禁有些替范逼担忧——虽然背着老婆喇蜜对于他来说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他这一次的表现,总让我觉得有点儿悬。



董立过生日我没给他买礼物,我们哥儿几个之间早就不兴这种小儿科的玩意儿了,谁过生日大家就是凑在一块儿喝两口。傍晚我赶到食色吧的时候,范逼他们几个也都到了。

我们问董立想去哪儿过,董立琢磨了一下,说:“这么着,今儿咱们别去外边儿了,干脆上我们家去,自在!”

“去你家?”冯哲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就咱们这喝法儿,你家老头儿老太太不得把我们给打出来?还自在哪?”

“我说的是我在上地的那个家,那个没人住的一居室的小单元房,你们不是去过一回吗?”

大家这才想起来,纷纷表示赞同,催着董立赶紧出发。董立把站在不远处正和别人聊天的一个外号叫毛毛的啤酒小姐叫了过来,对她说:“我今天晚上有事不在这儿盯着了,你呆会儿看见小宇帮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多照应着点,有什么事给我打手机。”

毛毛是个长得有点儿黑但却满漂亮的姑娘,在我们这儿推销百威啤酒有段时间了。她有着典型北京姑娘的性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自打来了我们酒吧她就特别喜欢跟董立起腻,老缠着他,谁都看得出她对董立有那个意思。而董立虽然也跟她说说笑笑,但始终不冷不热地保持着一点距离。

现在毛毛听董立这么一说,就赶紧追问道:“你要去干什么啊?”

范逼嘴最快,抢着替董立回答道:“今天是你董立哥哥的生日,我们这儿正准备给他做寿去呢。”

“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过生日都不告诉我。”毛毛撒娇似地说,然后又恳求道:“带我一块儿去吧,我也想给你过生日。”

“那哪儿成啊?你不上班了?”董立很不热情地说道。

“反正我这个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少上一天也没关系。谁让你过生日呢?今天少赚的钱就当作给你买生日礼物了。”毛毛兴高采烈地说。

“还是算了吧。今天说好了就是我们哥儿几个聚聚,你没看他们连女朋友都没带?再说我们几个老爷们儿喝酒你在旁边看着也没意思啊!改天吧,改天要是我们去哪儿玩准带着你。”毛毛的脸色黯淡下来,不高兴地低着头站在一边。

我们几个倒是觉着毛毛这姑娘不错,都挺想促成她和董立的好事,于是七嘴八舌地劝董立道:“你就让她去呗,也不一定非得就咱们几个人啊,多个女孩热闹点。人家小女孩也是一片好心,你也别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董立终于无奈地点了头,毛毛立刻咧开嘴笑了起来,蹦蹦跳跳地跑去换衣服。等她出来,我拉着她和董立上了我的车,轰范逼去坐冯哲的破奥拓了。


董立的小屋子的确很自在,一进门我和范逼、冯哲就脱掉鞋跳上了他那张大床,在上面乒里乓啷地打做一团。毛毛帮着董立把一个折叠桌支在床边,又搬了几把椅子,然后把刚才在路边小饭馆买的酒和菜一一摆在桌上,董立的生日宴会就算正式开始了。

如果只有我们四个人在一起喝酒,我们总是会喝着喝着就说起过去的一些事情,到最后大家都准得喝高。我们四个都是从初中就开始在一起摸爬滚打的,值得回忆的东西太多了——曾经我被人打得昏死在僻静的小巷里,和我一起被打断了一条腿的董立拼尽全身的力气爬到巷口拦了一辆车把我弄到医院;曾经冯哲在打工的时候受了欺负,我和范波跟着他一起去把那个傻/逼经理蒙上脑袋几刀捅成重伤,又一起跑到外地躲了好几个月;也曾经我们几个一起到处找活儿干,拿到第一笔工资后兴奋地跑到小酒馆里喝到烂醉。。。。。。

但是今天有女孩子在场,我们便没有兴趣聊这些,酒喝得也不是很多,只是一味地耍着贫嘴逗乐。毛毛被我们逗得整晚都很开心。吃完饭我们四个男的开始打双升,毛毛很乖地偎在董立身边看他打,而董立也很难得地对毛毛的亲热举动没表现出什么排斥,这让我十分替他高兴。经过我的冷眼旁观,觉得毛毛这女孩应该会是个很好的女朋友,真希望董立别再那么食古不化了。

牌打到夜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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