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姑娘都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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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姑娘都单纯-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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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不化了。

牌打到夜里快2点,范逼和冯哲都哈欠连连了,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个不停。又一把结束后,冯哲扔了牌说道:“不行了,再不回去我媳妇儿非吃了我不可。”

“靠,我也一样。”范逼牢骚道,“虽说我媳妇儿没跟我住一块儿,每半小时就往我家打一电话查我我也受不了啊。兹是我出去玩会儿,不到我回家她跟我就不算完,真他妈累。”

冯哲拍了拍范逼的肩膀:“兄弟,知足吧!你这还没正式结婚呢,等你结了你就知道了,慢慢熬着吧!要说还是刘朔滋润,秀儿整个一大撒把,什么都不管,就数丫最逍遥。”

“嘿,我不也就比你们强点儿有限么?秀儿跟我摔脸子的时候你们是没瞅见啊。”正好毛毛去卫生间了,我便指了指董立道,“要羡慕也轮不上我,这儿不还有一位彻底没人管的吗?”

“羡慕他?”冯哲撇了撇嘴,“得了吧,我宁可让我媳妇儿给管死我也不能把我自个儿给憋死啊。我是真不明白丫这么多年怎么扛过来的,都当了跨世纪处男了还嫌不过瘾,还想再跨一个世纪?不是,你丫真想一辈子交代给勤劳的双手啊?”

“冯哲你说话小心点儿。”范逼严厉地指着冯哲骂道,“告诉你,我知道怎么回事儿——董立这是憋着练功呢。你丫再这么口没遮拦,小心董立一泡童子尿滋死你!”

“去你妈的。”董立笑着去踹范逼,我和冯哲在旁边肆无忌惮地大笑。

“别闹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董立,”范逼闪过董立踹过来的脚,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小声说道,“我看这回靠谱儿啊,差不多你丫就麻利儿着吧,别渗着了。”

我和冯哲拼命地点头表示赞同。董立还没来得及发表什么意见,毛毛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

“冯哲你绕个远儿把毛毛送回家去吧。刘朔你反正回不回去都行,今儿就甭走了。明天上午酒吧要盘货,正好咱俩一块儿过去。”董立对我们交代道。

我们几个倒没什么意见,但是毛毛皱了皱眉,嘟嘟囔囔地说:“我也不想回去了,这么晚回去还得把我爸我妈吵起来给我开门。他们要问起我怎么没上班儿,我又不好交代。”

董立愣了一下:“怎么个意思?你也想住这儿?不是我不让你住,你看这屋里就这么点儿地方,通共就这么一张床,你说你睡哪儿啊?我连个地铺都没法给你打。”

“要不然还是我回去吧,让毛毛住这儿得了。”我见此情况,立刻识趣地说道。

“你不能走,你要敢走我跟你急。”董立死活不肯让我回去,眼见得毛毛沮丧万分,冯哲赶紧打圆场道:“这事儿还不好办?你们仨别脱衣服,都挤一张床睡不就完了?以前咱们带女孩儿去外地玩儿又不是没这么睡过,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毛毛你看成不成?”

毛毛没表示反对,董立也不好再坚持让她走了。冯哲和范逼离开后,我们三个便和衣挤在一张床上,毛毛在中间,我和董立分别在两侧。三个人谈笑了一会儿,毛毛说困了,董立便关了灯。

我反正是心无杂念,很快就意识蒙胧起来,正要沉入梦乡之际,隐约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我悄悄地侧过身子,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向旁边溜了一眼,看见董立和毛毛正抱在一起接吻。

我明白这就是毛毛今夜非要留下来不可的目的,不想让他们觉得别扭,便轻轻地起身下了床,摸起桌上的烟向门口走去。

黑暗中听到董立猛地坐起来问道:“你干吗去呀?”

“我下楼抽根烟,睡你们的吧。”我说完便开门出去了。


刚下过雨,外面的空气里有些凉意。我坐进自己的车里,悠闲地抽着烟,想到董立今晚可能终于要告别处男之身,便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我们哥儿几个多年来的愿望总算可以实现了。

谁知道一颗烟还没抽完,旁边的车门就被拉开了,董立不声不响地坐了进来,伸手就从我的烟盒里往外拿烟。我诧异地看着他,半天才问道:“你这是唱的哪出儿啊?”

“什么唱的哪出儿?怕你一个人抽烟闷得慌,下来陪陪你。”董立满不在乎地把烟点燃了。

“那你就把毛毛一个人扔在上面了?”

“啊!让她自己睡呗。我跟她在一块儿,孤男寡女的算怎么回事?”

“哎哟喂。。。。。。”我气急败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靠在座位上运了半天气,才痛心疾首地骂道:“我是真服了你了,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呀?啊?我们哥儿几个为你这事儿给你创造多少次机会了?你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啊?你就说说我,半夜三更跑外边儿冻着来,我容易吗我?我为谁啊?你是真不食人间烟火呀?要说我们以前给你找的你看不上眼,我们也不说什么。可毛毛这姑娘你对人家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啊,要不你刚才也不会。。。操,你就跟我说你丫到底怎么想的吧?”

董立拍着我的肩膀说:“别急呀兄弟,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我今天也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也眼看奔30的人了,要说一点都不想这事儿,连我自己都不信。你们为我好我都知道,可是这人跟人他不一样啊!有时候我也想学你和范波那样,爱谁谁,可是我说服不了我自己。我总觉着如果不是跟自己真心爱的人做这种事,那还不如用手呢。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顽固地抱着这种观念,可能是与生俱来吧。其实我也不觉得象你和范波那样的生活方式有什么不好,但我自己就是做不来。我最大的问题在于我还没碰上一个能让我爱上的人。毛毛这姑娘是不错,我承认我也有点喜欢她,但是根本就谈不上爱,我没那个感觉。刚才她主动跟我亲热,我也犹豫、我也有欲望、我也想是不是就降了算了,可是到最后还是不行。有些事我骗不了自己,我也不想放弃我自己的原则,所以我最后还是一个人跑出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董立又接着说道:“刘朔,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只不过是底线不一样。就说你吧,虽然你经常背着秀儿乱来,可是你说过你从不肯和其他女人接吻,这不也是你的原则吗?所以咱们俩也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不就是坚持的东西不一样吗?”

“唉!”我长叹了一声,“我哪能跟你比呀?我也不过就是管着点儿自己的嘴,这没什么难的。但是能管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我见过的真是不多。董立,虽说我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你,但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我觉得一个人要克制自己的欲望实在是太他妈的难了。”

“嗨,说什么佩服不佩服的就过了,只能说是人跟人不一样——其实就是这么简单。你也别把我想得有多崇高,我照样有我的阴暗面。只不过我有的某种观念你们没有,这是没办法的事,谁也不能强加给谁,而且谁也不能说谁就一定对、谁就一定错。”

我点了点头,沉默地吸了几口烟,又对董立说:“我有时候跟秀儿在一起的时候也想,我为什么一定要背着她去找别的女人啊?我只喜欢她一个人,从来没对其他女人动过感情。其实我和别的女人做完那事以后,十次有九次都觉得特别没劲——真的,每次完事儿我都觉得特空虚,不知道自己在干吗,只有和秀儿在一起我才觉得是真正的好,但我见到别的女人还是忍不住想要去勾引她们。我一直都不想结婚,怕的也就是以后再没有勾引其他女人的机会了。你说我这到底是什么心理啊?”

“你问我?我哪知道啊!”董立笑了起来,“兄弟,还是顺其自然吧。说心里话,我是希望你和秀儿能好好地走下去,可我也知道让你全改了那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事。还是别太勉强自己了!甭看道理你全懂,可道理都是别人的道理,它支配不了你的行为。非得有一天你真的自己想明白了,那时候恐怕拦着你改都拦不住了。”

“看不出你丫还一套一套的,快成哲学家了。”我笑着叹了口气,“唉,我要是能象你活得那么明白就好了。不过说真的,我们哥儿几个可是真不忍心看你这么苦着自个儿。你说你要找一个你爱的,这我支持。可到底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你爱上啊?你也跟我们交个底儿,我们也帮你寻摸寻摸。”

董立没说话,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琢磨的微笑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才说道:“这种事哪说得清楚啊?遇上了自然就知道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有件事还没跟你说呢——昨天咱们酒吧来了几个小姐,跟我商量着要在咱们这儿陪酒,让咱们给拉客人。嗨,你也明白,其实就是出来卖的。这事我也没跟你商量,你是怎么个意见?”

我想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说:“这事咱不能干。北京的酒吧,帮妓女拉皮条的是有,但都是些黑店,里面什么东西都贵得离谱,宰一个是一个,有今儿没明儿的。咱没必要趟这浑水。我早说过,咱开这酒吧也不为发大财,不就是图个高兴吗?要是搅和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弄不好咱们俩都得折进去。”

董立点了点头:“到底是兄弟,跟我想得一样。唉,还是我爸他老人家说得好啊——钱挣多挣少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每天晚上能不能踏踏实实地睡觉,用不用担心半夜警察上家里敲门来。所以呀,这种挣着心里不踏实的钱还是不挣为好。其实我当时就把她们给打发了,你今天要是说想让她们留下我还得好好劝劝你呢。”

“我才没那么傻呢。还甭说警察了,单说这些妓女,你知道她们背后都是些什么人啊?找她们玩玩儿还行,真跟她们合作,哪天因为什么一翻脸,咱们麻烦可就大了。你就说咱们开这么一小买卖,还少看人脸色了?是个管事儿的咱们就得跟孙子似地求着人家。我再惹上一帮不三不四的主儿,不是给自己找别扭嘛!”

“就是!”董立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咱们能有今天我也真是挺知足的了,好歹咱们现在也是自己给自己挣钱。想当年咱们哥儿几个在外边混的时候,那不更是跟孙子似的?帮人家干了活儿,不但拿不着钱还让人打一顿的事儿不都有吗。你记不记得那时候咱俩为了买包烟满世界骗钱去,还专爱找小姑娘骗——以前有点喜欢你的那个薛婷婷,你说说你从人家那儿骗了多少包烟钱?”

“操,你丫怎么就不能记我点儿好儿啊?”想起自己过去办的那些缺德事儿,我边骂着董立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都没有再上楼,就这样一直在车里聊到天慢慢亮起来。6点多的时候,毛毛板着脸从楼里冲了出来,径直向院外走。我想跳下车叫住她,董立一把拉住我说:“算了,让她走吧。”

那以后毛毛再也没来过我们的食色吧。换了一个新的小姐来推销她们的啤酒,我们向她问起毛毛,她也只说是调到别的地方了。后来大家再说起这件事,董立总是叹息着说:“其实毛毛真是个挺不错的姑娘,这事儿都赖我。”

 

星期日,我们带着各自的女朋友衣装笔挺地到华侨宾馆出席了张影的婚礼。没有人胡说八道,大家都极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绅士,彬彬有礼地为新郎和新娘送着温情的祝福。张影打扮得很漂亮,兴奋地忙前忙后;新郎看上去瘦俏单薄、神情淡漠,虽然长得还算精神,对人也很客气,但不知为什么我不太喜欢他。

秀儿第一次见到自己多年以来的假想敌,对张影刻意地表现出一种落落大方且不失分寸的态度。张影倒是很热情,拉着秀儿的手问长问短。我生怕张影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有机会就找了个借口把她支开了。

仪式中安排了新娘抛花的项目,台下的人谁接到花就意味着谁将是下一个走上红地毯的人。那束抛下来的花恰好落到了范逼手里,偎在范逼身边的琪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范逼装作没看见,红头涨脸地冲着正起哄的我们几个傻笑。

回家的路上,秀儿对我说:“真没想到,其实张影这人还挺不错的。”


七月剩下来的那些日子过得都很平静,虽然还是只周末和秀儿在一起,但我竟然破天荒地一直没有去沾花惹草,平时跟哥们儿聊聊天、吃吃饭,一个人在家里就打打ps、看看影碟。我难得有这么心如止水、悠然自得的时候,范逼说如果我再提一笼子鸟儿、再种盆儿君子兰什么的,就整一个颐养天年的退休老职工了。

不过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我这一段时间也只不过是消极地不作为罢了,并没有真正积极地要下决心去改变什么。我只想体验体验过一种波澜不惊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要不要一直把这种状态维持下去,我压根儿就没有费神考虑过。凭我的直觉,一旦有了合适的机会,我的狐狸尾巴迟早会再露出来。


八月一个气候宜人的傍晚,我坐在酒吧里翻看上个月的帐本,董立无聊地坐在我对面抽着烟东张西望。虽然我对董立是绝对信任,但他坚持要我每月亲自对一次帐,我拗不过他,只好每个月来走一下过场。

从小数学就没学好过,看着满篇密密麻麻的数字实在让我头大。正心猿意马之际,有人在背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大概是出于第六感,我的心竟没来由地跳快了一拍。回过头去,果然看见陶冶那张不施粉黛却又清丽绝伦的脸。她今天穿了小喇叭腿的蓝色牛仔裤和白色的半袖衬衫,浑身上下向外迸发着青春活力,细细的项链上坠着的一把白金小钥匙在领口处荡来荡去地闪烁。

见我转过头看她,陶冶顽皮地歪着脑袋对我挤了下眼睛。我有一点点慌乱,毕竟上次的事儿实在让我心存愧疚。

董立冲陶冶点了个头,对我暧昧地笑了笑,起身走开了。我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问陶冶道:“怎么是你啊?”

“不欢迎?”陶冶扬了扬眉毛,挑衅般地问。

“没有没有,哪儿敢呢!主要是看你上次那么生气,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对了,今天怎么有空啊?不是又跟男朋友吵架了吧?”

“不吵架我也不一定非要跟他在一起呀。你呢?今天是不是又要赶去陪老婆?”

“唉,”我装做无奈地摇了摇头,“今天她有事,我想找她也找不着。”

“这么可怜?”陶冶转过身一屁股坐到桌子上,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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