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劲头,才是我来公司的真正动因。李总,我不着急,你和魏总商量好后再告诉我。”
我和欧小璐从维多利亚出来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她提出开车送我回去,她的那台威驰就停在咖啡吧楼下。我没有拒绝她的提议,上了她的车。
我们刚一上车,欧小璐的电话就响了。电话里的声音我听不见,只听欧小璐冲着电话说:“今天的事我知道了,真谢谢你啊周哥。不过我今天真是有事,现在我正在约见一位客户,我明天给你电话吧……”
今天的事?周哥?我心里直犯嘀咕:难道电话里的人是周部长?今天的事就是那笔款项?……尽管我很犯迷糊,但我并没有张口问,在商道上,处理这类事情我始终坚持三不原则。
“是周部长的电话。”反而是欧小璐自己透了底。在我和魏娜还没有决定是否答应她提出股份要求的时候,透这个底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可以说明,泰阳广告眼下的这单业务欧小璐已小试锋芒,未来要想从烟厂拿下更多的单子,只能借助她欧小璐的力量了。女人的胸脯二两可抵千斤啊。
“昨天夜里,”欧小璐接着说:“我也有些喝高了,所以胡乱给你打了电话。我昨天和周部长之间没什么的……”
“没人说你有什么啊,”我说:“小璐,你要记住,在工作中我只会问你要结果,我对过程没兴趣。所以,你也没必要和义务向我汇报一些细节,'font=〃Times'ok?'/font'”
“李总的意思我懂。”
“在工作中,我们是搭挡,既为搭挡,一定要有默契……”
“李总的话很耐人寻味,不过我懂。”
“那就好。”
到了我家楼下,欧小璐很诧异的问:“李总,你怎么就住这么个简易的楼房?”
“住了很多年了,舍不得搬。”
“要不你住我那去吧,我那里宽敞得怕人,本姑娘还不收你房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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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璐,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我拉开车门,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太合适,更何况你长得这么漂亮,而我恰恰又是个意志力很薄弱的人,要是弄出点事来,以后咱们不好共事。”
“呵呵,没想到李总这么保守,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上了。”欧小璐款款乐乐的回应道:“更何况,我是免子不吃窝边草,你就放心好了。嘻嘻!”
听了欧小璐这话,我心里在说:姑娘,我得留着你为我打天下哩,来不来我自己把你消费了,这算哪门子事,我不是自己断自己的财路吗。
我没有应允欧小璐的提议,关上车门,我转身准备离开。这时,欧小璐喊住了我:
“李总,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只是有时我感到很孤独。而且,我感觉到你也是个孤独的人……”
我停下脚步,并没有看欧小璐,而是看着寂静的街道,以及在昏黄的灯影下而显得有些迷惘的城市。然后我说:“这座城市里住着的人都很孤独,并不多一个你和一个我。小璐,我们各自回家吧。”
欧小璐的车消失在街的那头,卷起几叶纸屑,在空中划道弧,又飘飘忽忽散在了街边屋角。当第二缕风在经过时,它们又才如此短暂的腾飞一次,然后便长时间的躺在一种死寂的氛围里……
尽管后来很多次,欧小璐仍然提起这件事,我最终没有改变主意。于是,欧小璐有一次说:“李总,象个男人一样的活着!”
我记得欧小璐这句话是王海告诉我的。听了这话,我一直害臊了很多天。因为有句革命时期的老歌唱的:“我手捧鲜花送亲人!”我把鲜花送给了别人,鲜花后面的果实我给吃了。
王海的深圳之行,因为有了魏娜的辅佐,事情办得既顺利又漂亮。招贴画的制作,价格特低,而且质量没得说。王海把从深圳带回来的样张送到烟厂,烟厂周部长看后非常满意。
“大哥,”王海一脸喜色的说:“魏总在深圳,太TM有面子了。每天吃海鲜、喝洋酒,顿顿有人埋单,而且办事有一台大奔专门接送。那派头,我可是姑娘上轿头一回看到。啧啧!”
“那魏娜这么厉害?”本来我对魏娜的背景就是一头雾水,王海这么一说,我就更雾了。
“那是当然。如果没有魏总,我们不可能得到这么低廉的制作价格。这样给你说吧,这个价格基本上就只是别人的制作成本!”王海的语气里,对魏娜充满佩服。
“呵呵,这样好啊,魏娜的面子让我们挣钱,也是为她自己挣钱啊。”我想了想,继续说:“不过,俗话说得好,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这次你去认识的有关公司有关人士,今后你得靠自己去为,我们不能永远躺在魏娜身上……”
“这我知道,我都留下了他们的联络方式,只要打魏总的牌子,他们不会不买帐的。”王海停了停,很神秘的说:“大哥,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说!”
“是关于魏总的一个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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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王海说是关于魏娜的秘密,而且还天大,于是我对王海说:“小子,我警告你,随便打探老板的秘密,不好,很不好!”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鸦雀吧,不说了。”当时,我和王海是在我办公室谈这翻话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丫的就要转身出门。
“你给老子回来!”我呵住王海说:“你小子吊什么胃口?”
王海转过身来,嘻皮笑脸的说:“大哥,那你装什么B?你要装B,我就把这秘密永远装在肚子里,急死你!”
“好好好,你说吧。”
“魏总在深圳办事几乎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知道为什么吗?”
“靠,我要知道我还问你。别TM那么多为什么了,直说吧。”
“魏总傍上了深圳一个经济部门很有实权的人物,此人在深圳企业界可以呼风唤雨,他是魏总老公的同乡,湖南人,一个年轻有为的小崽,我看年龄顶多30岁出头。”
“你凭什么说魏娜和那小崽傍上了?”
“直觉!”
“NND,王海,你这叫捕风捉影。”我朝王海一招手说:“算啦,你TM别在这里散布谣言了。我当什么也没听见,魏总要是知道这事,你娃吃不了兜着走!魏总可是有夫之妇。”
“大哥,我绝不是播风捉影,你别急,听我慢慢往下说嘛。魏总在深圳使用的大奔就是那人给安排的,她每去个地方办事,总要先给那人通个电话,让他给对方联系好她才去……”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我说:“那人和魏娜的老公是同乡,又有实权,魏娜办事找他通通路子这很正常啊。”
“但是,魏总每晚出去和那人幽会还正常吗?”
“你跟踪魏总?”
“嘿嘿……”
“王海,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对王海如此下作的行为我感到吃惊。
“大哥,我这不叫跟踪,我这叫秘密调查,是为你而调查。”
“靠,为我?”
“不知道魏总的一些背景材料,你和她之间的这场合作不等于盲人摸象吗?”
王海这句话问住了我。事实其实正如王海说的那样,魏娜那200万莫名其妙的投资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始终无法解开这个谜。同时,对于魏娜的背景,我一无所知。她就象一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主,拯救我于水火之中。这世界,还会有这样的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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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王海继续说道:“那人和魏总是大学同学,而且曾经还是恋人。他们还联合在深圳注册过一家公司,生意做得很大。但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那人娶了别的女人为妻,并没有娶魏总。而魏总也离开了深圳来到贵阳……”
“我靠,整半天你娃娃不过也只是弄了个悬案,没劲!”在王海讲完那个所谓“天大的秘密”之后,我觉得其中的故事还很深沉,而王海打探到的不过只是一些皮毛。
“大哥,你放心,我下次去深圳的时候,一定可以弄个水落石出!”王海信誓旦旦的回应我说。
“干这件事,一定要注意分寸,倘若动静弄得太大让魏总知道了,那可不是件好事。”
在王海离开我的办公室后,我给魏娜去了一个电话,把公司最近的状况以及前几天欧小璐给我提出的条件,详尽的向她陈述了一遍,并希望她能有一个态度。让我没想到的是,魏娜说:“这是公司经营上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可以了。前提是,为了工作给谁股份,只能从你那百分之四十里考虑,别在我的股份上打任何主意!”
魏娜说完这几句话便挂了机。与其说是她把自主权给了我,还不如说她是把球踢还给了我。而在当时,我考虑得更多的不是我在这个公司里拥有多少股份,恰恰是如何想方设法让这个公司动起来,只有动起来,那些百分比才有意义,否则再多也是鸟一个。
从那天起,我就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欧小璐和王海在三个月之内能有很好的业绩,我就将在我拥有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里,每人割让百分之十给他们。在公司的经营中,股份的意义在于,把人心和力量聚在一起的同时,把危机与风险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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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给魏娜电话陈述关于割让股份给欧小璐和王海的事情之后的三个月内,几乎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公司的业绩:一路狂奔。从此,在贵阳乃至贵州广告界多了一家知名公司——泰阳广告。
欧小璐几乎拿下了烟厂百分之四十的广告业务。而王海那种几近狂野的策划与心机,在多项广告招标中,战胜各路好手,从而一举夺得多个标的!在同行叹喟泰阳广告是一匹广告界的黑马的时候,只有我才能体会走到今天的艰辛……
当然,我兑现了我的承诺,那就是让欧小璐与王海成为了本公司董东,并每人持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就在欢迎欧小璐和王海入主泰阳广告董事会的酒宴上,我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当众流了泪……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喝高了。而且,王海执意要送我回家。我拒绝了,我说我想走走。
那天夜里,我是走路回去的。因为那天欧小璐和王海都异常兴奋,纠集公司的年轻人一直没完没了的喝……
那时候,正是临近春节,贵阳市已开始有了些节日的气氛,一些楼宇上也张灯结彩了。也不知因为什么,我并找不到那种热闹的感觉,似乎还觉得那高高悬着的灯笼,在夜幕里,竟是那么的落寞与惆怅……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一片一片的雪,街上的行人顿时都兴奋起来,伸出双臂,去迎接着这悄悄来临的、冬天的第一场雪。雪片若蝴蝶一般在夜空中飘着,身姿曼妙而孤独,亦象衣着白衣的舞者,在一片寂然的舞台上,自顾旋转……
当我走到喷水池的时候,我总觉得我身后有人跟着我。但我每次转过身去,总不见有熟悉的人……但我的潜意识里,总认为有人在跟踪我。于是,在走到延安路与公园路交叉口的时候,我故意折到人流较少的公园路上去。走了一段路之后,我突然转身,果不出所料,我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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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没事的,你回去和王海他们玩吧。”我冲着身后的张宁说。
“在饭桌上觉得你情绪不对,怕你又喝多了,王海有些不放心你,所以让我来看看,如果有什么事就立马告诉他。”张宁说。
那个时期,张宁在贵阳一所女子职业高中找到了一份做教师的工作。这是一位文静而善感的女孩,做教师是最适合不过的职业。那天的酒宴,是我吩咐王海把她叫来的。
“我只是想自己走走,”我继续对张宁说:“没事的,你赶紧回去吧。”
张宁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提议说:“那,我能陪你走走吗?我又不喝酒,呆在饭桌上傻傻的,也没什么意思。”
我似乎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绝眼前这位女孩善良的提议,我只得同意她与我一同在这夜幕下的街道上走一程。
“上次喝多了,很失态。”我突然想起上次喝酒失态的事,于是我说:“一直想向你陪个不是,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大哥,你别这样说,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这我能理解。”
“上次的事,你没告诉王海吧?”我也不知因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没有。”张宁很淡然的说。
“你为什么没告诉他?”
“一个男人,永远不会愿意让别的男人看见他的脆弱。”张宁的语气仍然是淡然的。
“谢谢你,张宁。”我似乎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话来表达我当时的心境。
在那天,张宁让我看见了她善解人意的那一面,也才让我开始懂得为什么象王海这样的人精对她如此依恋。我说:“张宁,王海这小子不错,好好珍惜你们之间的感情。”
张宁并没有立刻回应,沉呤片刻后她说:“王海会有一个很好的前程,这一点不容置疑。但是,他太有心机,太能利用别人的弱点,作为丈夫,或多或少会让女人感到害怕。”
“有心机和善于利用别人的弱点,他只是用在工作上。我想,他不会把这些手腕对来对付你的。”
听了我这话,张宁脸上掠过一丝不易查觉的笑,淡淡的哼了一声:“谁说得清楚呢。”
不知不觉,张宁和我一直走到的中山路,那里离我的家已经不远了。我对她说:“你该回去了,可能王海都等急了。”
“那好吧,我看你也快到家了。我今晚还得赶去我姐家住。”张宁说。
“你姐家也在贵阳?”
“嗯,我姐是聋哑人,她在聋哑学校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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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你是否会有这样的经验,那就是你越不想它发生的事情它越是会发生。在我第一眼看见张宁的时候,无论是长相、神态到举止,都酷似当年读大学时的张静。奇书…整理…提供下载那时我就有种预感,这张宁与那个如今被我致残的张静一定有某种联系。然而,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没有勇气去证实这个预感,“世界这么大,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总以这样的理由来搪塞自己。
但是,当今天张宁自己来证明了这个事实之后,在最初的那几秒钟,我仍然惊诧了。我竟然突口而出的问了一句:“你姐叫张静?”
“是啊,你怎么知道?”张宁诧异的问。
“我……”这时,我才发现我的问话是相当不合适的,于是我改口说:“我听别人说过她,说她以前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