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哈哈大笑,
婵娟,“你看看你后面还有别的人吗?”
谢三痴转过头去,后面没有人,他兴奋地跑上前去,抱起婵娟就想跑。
婵娟:“哈哈,你太着急了,后生,哈哈哈……”
婵娟被谢三痴的鲁莽逗得上气不接下气,鼻子尖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轿夫们看到这些,都跟着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三痴脸红到脖子根,慌忙把婵娟丢下,转身就跑,
婵娟在后面追着说:“喂,后生,去河里洗洗澡,我夜里等你,月上三杆啊……”
那天夜里,婵娟打开了所有的门,后生却没有来,婵娟看着天渐渐亮起来,才熄灭了灯,怅然若失的脱下衣服准备睡觉。她的心里有些意外,从来没有男人拒绝过她。偏偏这次走了眼。
就在这时,谢三痴握着拳头就进来了,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水顺着裤腿滴滴啦啦流个不停。
看到他,婵娟松了一口气,笑了。安然地解开小衣服的最后一个扣子,大辫子滑下来垂到粉白的大腿上。
谢三痴站在地中间自顾喘气。
婵娟:“来了?后生。”
谢三痴一言不发,猛地上前一把抱住婵娟就哭了。
“呜——呜——”精壮的小伙子哭得像泪人一样。
婵娟等着,摸出丝绸手绢给他擦脸,
婵娟:“后生不哭,我等了你一夜,你去哪了?”
谢三痴:“河里,我在河里……”
婵娟:“整整一夜,你说你泡在河里?……”婵娟迅速从炕桌上给三痴倒了一杯茶水。
谢三痴点头。眼睛放着精光,像星星闪烁。
婵娟:“喝水,已经凉了,我去弄点热的。”
谢三痴用农民粗大的手一把抓住婵娟的手,再也不肯放开。
婵娟“咯咯”地笑着,玉石的耳坠在脸庞晃动,投下一片轻巧地清影。她的心里却对眼前这个淳朴的年轻人充满了怜悯之情……
那夜,谁也不知道婵娟对那个年轻人做了什么,第二天,年轻人就永远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当中,留下了这个近乎是“买油郎独占花魁”的艳情故事。也留下了一个男人等待六年终于得到婵娟身体布施的浪漫故事。
后来,曾经传来过很多的故事,有的人说,那个后生谢三痴已经成了“大神”,一个真正的神,具有很强大的非自然能力;
有的人说,那个谢三痴精尽人亡,被婵娟祸害死了,尸体用来给别人配了阴魂,早已经安葬,并且入土为安;
有的说,谢三痴已经变成了厉鬼,一个风流的厉鬼,守候在婵娟的周围,等待索取那些觊觎婵娟的男人;
还有的说,变是变鬼了,不过是色鬼,守候在明月镇,等待着来往的女人……
婵娟对此一直缄默不语,保留着他们的秘密。
那天早上,已经到了不走不行的时候,婵娟已经开了门准备做生意,谢三痴突然把婵娟扛在肩头,
三痴说:“婵娟姑娘,我的菩萨,跟我走吧,我能养活你。”
婵娟笑着摇头。
三痴说:“我有得是力气,我可以干活,种庄稼养活你。”
婵娟还是笑着摇头,她走到立诋大神雕像的面前,认真地拜了几拜,
婵娟:“这是我的神,我的男人,我自小已经发誓终生服从他,不伺二夫。”
三痴:“可你是有名的红姑娘,胯下的男人千千万的,怎么说不伺二夫?”
那时候的三痴还是一个农民,说话很直接,不懂得婉转。
婵娟含笑听着他的话,不住点头,
婵娟:“是这样,我遵从他做的,简单地说,你们都在代替着他。”
三痴:“什么,什么?你说了一些什么疯话?”
三痴把粗大的手放到婵娟的脑门子上,试着温度。
三痴:“没有发烧,你怎么说疯话呢?”
三痴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一个农民的质朴立即让他对婵娟的立诋大神充满了愤怒。
三痴恨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神,也恨所有沾过婵娟身体的男人。
三痴:“我恨你的神,我要杀光所有沾过你身的男人。”
三痴的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死盯着高高在上的神像。
婵娟笑了,并没有在意这个后生的话。在她的眼里,男人的想象力有很多惊人的一致性。
比如说,很多男人在那事之后的冲动当中,都会说“我要杀掉所有占有过你的男人”,或者说“你的某部位太舒服了”大概差不多,这可以表明男人自己以为出奇的想象力大致方向是一致的。
后来,婵娟来到城里,为范见工作。接触的好多“时尚”人士,他们总是仰着头自豪的说“时尚,算了吧,我从来不去想什么就是时尚”。 婵娟看得明白,那些使用各种很贵东西的人,标榜从不考虑时尚的人,很想体现自己的个性,或者以为自己是世界上唯一有个性的人,他们说出来的话惊人的一致,接下来就不用再说了,结果十分明了。
一致,惊人的相似,惊人的一致,个性、趣味相同,个性相同就是没有个性。
这就是人,人就要口是心非。婵娟没有想到,三痴却执着的履行自己的诺言,掀起血雨腥风。
—
为占先机,画眉巧施美人计。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051 放在嘴里细细地抿着
那天早上,后生谢三痴做了一件一致的事情,他说了“我要杀死所有沾你身的男人”之后,做了一件和别的男人不一致的事情,使婵娟对他两眼相看,也在心里种下了相思的种子,从那以后,谢三痴就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10年多过去,谢三痴再也没有音讯。偶尔,婵娟需要想起一个男人的时候,她便会想起那个她身体布施的后生谢三痴,想起她既兴奋又充满矛盾充满怨毒而淳朴的眼神。那眼神因为痛苦而强烈。
婵娟有一些通灵的能力,很多时候,她想让花开放,花就开放了,即使是玫瑰,她想看到别人的心灵,别人的心灵便敞开着,所以她了解别人的想法。
但是,她却看不到谢三痴,这些年一直也看不到。
婵娟知道,这些年,谢三痴的心灵是闭锁的,所以,因为他的痛苦和黑暗,婵娟常常痛苦,常常惦念。
那天早上,当
另外,必须还有一道汤。
范见的心里非常的明白,即使是吃山珍海味,天天如此也会腻味。所以他要求中层和高层的人,除非有业务,否则必须去食堂吃饭。一旦员工看到自己的头目天天与他们在一起,也就遗忘了对同一批师傅所做的食物的厌倦。
范见自己也保持着这个承诺,只要中午在,他一定会到餐厅自己端托盘。
一来二去,“小神仙”员工的就餐习惯比那些洋快餐里的好,当所有人就餐结束之后,桌子上不会残留没有收拾好的食物或者空托盘。
范见从自己多花的这一点装修的费用当中得到了巨大的好处,他知道,一个好的环境能够培养好的气质。其实,这不应该是范见的专利,很多人都知道,好的环境能够改变不好的习惯,只是很少有人愿意放弃眼前的利益,去实现罢了。
画眉在仍旧在范见旁边左顾右盼,看到范见低头吃饭,不时的抬起头和员工打招呼,觉得自己也很威风。
画眉一改往日耍酷的风格,变成了淑女。画眉用勺子尖挖了米饭,放在嘴里细细地抿着。
画眉的样子有些怪诞,一个穿着肥工装裤子,上面栓了很多链子、花里胡哨的女孩,小口地抿食物,很不协调。
秋平和婵娟远远地进入餐厅。
秋平四顾寻找着范见。
画眉立即假装没有看见,抓住范见的手往自己的胸脯上贴。
画眉:“老大同学,你摸摸看,我这里疼,那会儿划伤了,火辣辣地……”
画眉别过脸去,眼睛火辣辣地盯着正走过来的秋平,眼神里充满荒蛮的挑逗。
052 扔了吧,她不是你的灰姑娘
秋平一走经餐厅就急于寻找到范见,此时有些心急如焚,她的担心愈发凝重,突然发现黄眼珠的小妮子故意气他的样子,反而放心了不少。
虽然就餐已经到末尾,人数不多,可画眉的公然挑衅必定没有给秋平留面子。这里所有的员工都认识秋平,来来往往地和秋平打招呼,都刻意隐瞒着没有看见范见的假象,可是眼睛却偷偷瞟向范见和画眉的座位。
这样的不自在很快就传染给了这个空间。
范见微襟正坐,对眼前的一切置若罔闻,安心地对付托盘里的食物。
婵娟在秋平身边走着,继续静心给鱼念求生的咒语。
婵娟的手是那种大家都说的元宝手,长得很小,很圆润多肉,手背上有五个浅浅的小窝窝,她不停地向半空挥手,转换着手语,就像在琢磨舞蹈动作的演员。
很多时候,婵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念咒,此时他的心里不但担心鱼,而且不想看到眼前两个狂躁的女人的心。在来的路上,有那么一刻,她以为她的咒语能够安抚秋平的心灵,可是,看到画眉,一切的努力荡然无存。
秋平越走越快,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出丑,不想在员工面前跟一个黄眼睛的丫头大打出手。可是,秋平就是天生的火药桶脾气,火上来,压也压不住,不发不行。
快到画眉和范见跟前,秋平突然感到婵娟别在她胸口的银蜘蛛别针,活了。
眼看着,那个蜘蛛爬着,爬着,爬到秋平的肉里去。
秋平感到了非常的幸福,在那一刻,所有的恩怨仿佛都烟消云散,最后的一丝意识,使秋平感到了对死亡的恐惧,她挣扎着,回到了现实。
近在眼前的小姑娘还是挑逗地,翘睫毛往上翻着,歪着嘴角做鬼脸。
婵娟有些沮丧,在最后一刻,她确实在心里使劲,往别针上加了意念,这是她新修炼的一个法门,牛刀初试,可是,仿佛自己的修炼是失败的,没有任何效果。
而且,在那一刻,婵娟的感觉并不好,仿佛不仅没有使秋平平静下来,反而让自己也犹如陷入泥潭,连周围人的心事也感受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婵娟对画眉有一种亲切感,好像前生有缘的那种,凭画眉对自己的态度,婵娟认为,他们的前世应该是孽缘。
对于前生后世的东西,很多时候婵娟仿佛看得见,甚至有时候会有模糊的形象,她知道这种事情说出来荒谬,再加上,立诋大神有些规矩,不是任何东西都可以跟世人去说。
所以,无论别人怎么看婵娟,有人叫她女巫,有人叫他黄姑,有人叫她狐仙,有人说她就是一个故弄玄虚的婊子,无论人们说什么婵娟都泰然处之,不加任何解释。
婵娟与明星女人不同的是,明星女人会欲说还休地矫情,说自己如何无奈,如何想当普通女人……好像既要名利双收又要“平凡”生活,婵娟不同,婵娟知道自己具有一点通灵的本领懂得一点法术,再加上所从事的服务性行业,大家对她另眼看待,所以不要求自己过普通人的日子。
婵娟仍旧跟在秋平身后,少数没来得及离开的员工,零散地端着托盘停下手中的动作,假装没有看见老板娘秋平。
这里所有的员工都了解秋平的脾气,知道她已经打翻了醋罐子。
秋平突然蹲下身,把根和高脚杯一样的高跟鞋拿在手上,冲着正在挑衅的画眉冲过去,画眉早有准备,立即躲到范见的另一侧,拉住范见的胳膊,微笑着……
范见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从容地把自己的空托盘拿起来,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范见:“娟儿,你呼叫下婉儿,叫她上来把她带走,”范见所说的她是指画眉,婉儿是“小神仙”茶园的领班。
婵娟从衣服的平台兜里掏出小巧的对讲机,婵娟的手,饱满精巧。
突然,婵娟笑了,眼睛似月牙。
婵娟说:“开门,开门来一下。”她对着正从身边离开的年轻人说。
开门是“小神仙”茶园的部门经理,中等个,身材适中,带着一副无边的眼镜,风度文雅。三年以来,开门深受感情困扰,他喜欢的女孩一直没有接受他的爱。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开门转身的瞬间,风生水起,“呼”地一声,一只水晶跟的高跟鞋打到脸上。
开门的脸“唰”地红了,本能地弯腰捡起,另一手护住眼镜。
范见:“开经理。”
开门手里尴尬地握着那只鞋,像握住了烫手的火炭。
开门:“大哥。”
婵娟把画眉拉到开门的身前,
婵娟:“开经理,你先把画眉姑娘带到茶园去,让婉儿好好照顾着,晚点我过来领她。”
开门摸不清头脑,看着眼前奇装异服的黄眼珠姑娘发呆。
画眉反而很大方,走上前去,抱着开门的胳膊,像恋人一样。
开门表情仍旧紧张,可以在陌生女子的一拉之下,居然有了异样的感觉。
开门想,或许自己苦恋了3年的女孩,没有想像地纯洁。可是,他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默认了女友的纯洁,因为3年来,开门有很多的夜晚都是在思念中度过,他珍惜自己的思念,感谢女友给他的这些思念的时光。
开门是一个很有内秀的人,私下里偷偷地写了一本书,一部很长的长篇小说,《一路行骗》,他从来不和别人说他的创作生活,周围的人也不知道,开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在书里塑造了一个一路走一路骗的帅哥王钧,并且给了王钧很多的女孩,让那些女孩为了王钧疯狂。
王钧的生活,对开门来说,是只可以想象的。
开门在现实生活里很纯洁。
画眉走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秋平,抛了一个媚眼。
看见开门手上的那只高跟鞋。
画眉一手夺过开门手里的鞋,轻轻地扔到地上。
画眉说:“扔了吧,她不是你的灰姑娘。”画眉没有忘记揶揄秋平。
鞋子落地的敲击声,就像敲到了秋平的心上。秋平的脸色铁青,嘴唇发白。
秋平的脾气火辣,通常别人都会让她几分,今天却让一个小丫头调戏得,欲罢不能。
范见说:“我要开会,你要是想来,就到会议室来。”
他看也没看秋平,径自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餐厅。
秋平光着脚,木呆呆地站着。
婵娟伸手看了一下腕表。
婵娟:“秋平姐?”婵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秋平。
秋平犹豫着,脸已经憋红了,一只脚上穿了鞋一只脚上没穿鞋。
婵娟走过去,轻轻地把鞋捡起来,放到秋平的脚边。
秋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她已经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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