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我就是为了消灭他们才来到中国的!”
他的语气带着激昂与悲壮,老上校觉得自己组织不出好的词汇来应对,但是他还是提到了:“可是小雷蒙少校……”
“够了!”孟托班柱着手杖说道:“历史将证明我的经典……”
只是他话音刚落,后面已经有一身污泥的快骑带着北方的寒意直抵孟托班少将的心头:“雷蒙少校报告,叛军已经识穿了他们的伪装,本日清晨,先投入一个步兵团试探攻击,接着又投入了四个步兵团约十个步兵营,鉴于敌众我寡,雷蒙少校已经决定,抛弃一部分配属的重型火炮,组织部队向西突围与俄罗斯人会合……”那个与孟托班年纪相当的老上校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就变得眉飞色舞起来,脸上露出“我说得一点都没错”那种意味,嘴里还说道:“小雷蒙很危险,他只有一个不满员的步兵营和两个炮兵连,而敌人有整整两个步兵旅,两个步兵旅!”
“相信他!”孟托班从泥地里抽出了手杖,双脚踩进了泥泞之中:“命令部队加速前进,我们在向伦敦前进,没错,我们在向伦敦前进,士兵们,我和你们站在一起!”
整个法军部队的士气一下子变得高昂起来,有些法国官兵甚至还大声叫道:“皇帝陛下!”
“圣女贞德!”
“拿破仑万岁!”
……
这样的喊声此起彼伏,孟托班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司令官手杖,向着自己的部下保证:“我们只需要再坚持一天,然后就可以轻轻松松击破了叛军的主力,然后我们……”
“我们回家!”
此刻的南方已经响起了零星的枪声,那是双方的先锋部队发生了接火。
……
“孟托班来了……”
先是骑兵小分队告诉有一支相当规模在向南前进,接着方方面面的情报就开始汇集到柳畅的司令部来了。
确实出于柳畅司令部大部分人员的意料之外,还好司令部已经预先做好应对的方案:“企图要查清敌军的攻击方向,还有规模……”
事实上司令部刚刚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包美英从苏州府派来的轻骑已经把两份完全一样的情报报到了柳畅的手里:“敌军主力,自昨日起,除留步兵一营之外牵制我军之外,其余全部向南进发,求燕王殿下千万小心!”
朱金雷第一时间叫道:“预备队,预备队,是需要动用预备队的时候了!”
预备队就是第一师,虽然虹军对俄罗斯军攻势势如雷霆,但是第一师作为虹军的头号主力,到现在为止还没开过一枪,这也是柳畅事先安排好的,第一师必须用在最关健的时候。
而南博航则有不同看法:“要不要让攻击部队从东边撤下来?”
东方仍然不断地传来枪炮声,那是上万名虹军攻击部队与俄军在作着决死的厮杀,到现在为止,至少有两个俄罗斯步兵营失去了战斗力,战场上缴获的俄制步枪就多达三百把以上,还有大量的俄造火炮、军旗与伏尔加,还有许多俄军俘虏。
只是为了挽救第一线的危机,俄罗斯守备队也用尽了一切手段,他们不但把手上的全部兵力都派出来,而且还把外籍军团、远东志愿团甚至是俄罗斯领事的护卫队都派出去了。
现在双方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程度了,许多部队的战线已经是错乱在一起了,因此柳畅长叹了一声,已经抄着手说道:“孟托班这一手好狠啊!”
何止是一个狠字可以形容,即使不计算与法军在一起的清军,光是法军就有十个以上的步兵营,加上与他们在一起的炮兵、工兵、辎重兵与骑兵,这差不多是一个完整的法军步兵师,在远东战场上,这样的敌军绝对能攻破一切防线了。
“我建议撤退!”南博航有自己的看法:“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敌军赶到至少还有一天时间,我们可以把部队撤下来,这一次我们至少歼灭了俄军两个步兵营,即使遗弃一部分装备,胜利仍然属于我们!”
“应当是尽快投入第一师才对!”朱金雷的看法与南博航完全相反:“我们必须做好苦仗恶仗的准备,回避决战打不跨夷兵!”
又有作战参谋提出了自己的观点:“现在撤退的话,至少要损失两三个步兵营的兵力,还得考虑遗弃伤员与装备的问题,不如与法国人打一仗再走!”
朱金雷冷笑一声:“考虑法国人的行进速度,我们最前线的部队恐怕已经与敌军接火了!”
“不是恐怕,是事实!”说话的是骑兵旅旅长周秀英:“我们的骑兵部队已经发生至少十次接火!”
李光磊与法军交战过了多次,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至少要打一仗,即使撤退也必须打一仗!”
“问题是谁来打?”南博航提出了这个问题:“首当其冲的部队不但要有付出极大损失的准备,而且也不容易撤出!”
柳畅却是在地图扫了一眼,他直接地提出了关健问题:“从现在来看,率先与敌军交战的是什么部队?”
南博航不用看地图,直接地报告说道:“东北方向除了我骑兵旅侦察支队之外,最有可能率先与敌人交战是第一师北方挺进队,其实力约为一个加强连……”
“第一师的部队是值得信任!”柳畅已经下了结论了:“后面是什么单位?”
“浙江独立步兵团二营在后面,也是有战斗力的老单位了。”只是南博航下一句就有些犹豫:“只是他们的后面……”
“是什么部队?”
“余灵动的后备步兵团主力,他们原本是那个方向负责掩护的,没想到孟托班会在那里出现,他们……”
南博航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后备步兵团的质疑情绪。
第465章 危机
对于这个变故,在场的军官虽然有不同看法,但是整个会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那边朱金雷就已经在质问:“是谁把后备步兵团放在那里,明明知道他们关健时候靠不住,现在我们只能临时调动第一师!”
“是我!”南博航有点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孟托班的动作这么快,燕王殿下,我承担责任!”
南博航的抱歉压制不住整个会场的郁结气氛,那边已经有人提出建议:“让他们撤回来吧?”
“现在是谈撤退的时候吗!”柳畅对着这个提建议的军官说道:“如果他们撤退的话,肯定是损失一半兵力,甚至更多!”
要在一整个法国步兵师面前完成撤退,这对于这几个步兵营与步兵团来说,那简直是太艰难的任务了,而一旁南博航也附和这个建议:“不管后备步兵团有什么样的表现,但他们至少有一个加强团的兵力,我们就把他们当一个步兵营吧?至少有一个步兵营的战斗力吧。”
“一个步兵营的战斗力”,大家同意了这种看法,而蔡云楠这个代理旅长也在一旁替后备步兵团与余灵动说话:“我看过他们步兵团了,整改得不错,应当有很大进步。”
可是他话刚出口,那边就有干部表示:“教导团平时表现也不错,如果不是严州战役!”
“我们第二团怎么了?”那边已经有第一师教导团出身的干部准备挥动着拳头说道:“这次江西战役,我们教导团没给第一师丢脸了!”
看到这个变故,柳畅用力拍了下桌子:“都给我严肃点,这是决定我们生死的战争!我们最关健的战争,我对后备步兵团与余灵动团长有信心,我相信你们对他们也有信心!”
“第一师准备行动!”柳畅已经飞速地下达了命令:“要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在这块土地上,最后的胜利属于我们!”
“还有,蔡云楠……”
蔡云楠这个代理旅长还是因为金佩纶升任第三师副师长才临时代理的旅长,他当即敬礼道:“坚决服从命令,我们旅长虽然是新部队,但是关健时候是能顶得住的!”
“好!你的旅离余灵动最近,你立即带一个团靠拢过去,只要与余团长会合,就是最大的胜利了!”
朱金雷则在旁边提醒:“敌人有一整个师,后面还有上万清妖,必须小心!”
蔡云楠已经做好了法军决战的准备,但是也不得不提醒柳畅:“殿下,您还记得符闻道团长的建议吗?我们与法军对抗的层次越高,我们就越容易出现问题……”
“光靠零敲碎打,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柳畅信心颇足:“这次我们做好伤亡几千人的准备,我相信孟托班没做好这样的准备,如果伤亡几千人,他的远征军司令官头衔就没戏了,他既然要找我们决战,那我们就让他尝尝厉害,关健是大家要对后备步兵团有信心,对余灵动团长有信心!”
他已经第二次提到了这一点,然后又说道:“何况我们和孟托班捉迷藏这么久了,是应当打一场硬仗来让大家恢复信心了,告诉大家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湖南方面,曾妖头又有举动了,企图反攻江西了!”
曾国藩之所以有反攻江西的信心,十有八九是因为孟托班统率的法俄联军干涉中国内战的关系,因此大家都明白过来了:“服从命令……”
南博航却是问到了一个关健性的问题:“那我们解决俄罗斯守备队的部队,要不要撤下来!”
“不用!”柳畅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何况现在也撤不下来,与其撤下来导致部队受损,不如让这些洋人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他求战心切,倒不是孟托班在找他作战,反而是柳畅一直等待着孟托班上门,而瞿杰则询问道:“江西方面怎么会出现反复情况,我们东归的时候,已经拿下了南昌,霍虬未必太大意了。”
“打一仗给洋人看看,给国人看看,给全世界看看!”
柳畅十分郑重地说道:“这一仗不能不打了!”
但是他没说清楚打这一仗的决心来自于何处,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他刚刚得到一份十分火急的情报,因此等到部队长们鱼贯而出的时候,他又亲自把周秀英这个骑兵旅长留下来了:“秀英……”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柳畅笑了笑:“我们必须相信余团长和他的后备步兵团,但是在你面前,我不得不承认,必须预做准备,你明白吗?”
周秀英干脆地回答道:“明白,但是我觉得您应当相信余团长,他的资格比我还老得多。”
“但是我更相信你!”柳畅直白地说道:“因此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使命交给你!”
“您说!”周秀英毫不客气地说道:“我现在有四个建制完整的骑兵连随时可以出动作战,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我还能再调动四个骑兵连!”
“够了!”柳畅回答道:“两个骑兵连就够了,您立即赶到余灵动那边去,协助他作战,还有……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接过指挥权!”
“我不行,我不能这么干!”周秀英表示拒绝:“这任务太艰难了。”
“整个虹军的命运就在你的肩膀之上,我知道你也为难。”柳畅回答道:“可我不得不把这个使命托付给你,你是让后备步兵团的干部不服从你的命令吧?那好,我现在就给你正式的命令,你可以接管整个后备步兵团的一切,甚至可以对任何人实施军法……”
他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包括余团长在内!”
周秀英没想到柳畅居然有这样的授权,她抓紧了自己的马刀:“我明白了,情况很紧急吗?”
“非常紧急。”柳畅对周秀英说出了心里话:“或许是我们虹军有史最严重的危机?”
“就为了曾国藩准备向江西反攻?这不可能!”
柳畅苦笑了一声,却把真相说出来了:“暂时不要公开,遇到大麻烦了,福建石云庆有发生叛乱的嫌疑!”
周秀英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如果算上石云庆在福建节制的若干部队,总兵力超过了一个步兵旅,虽然战斗力不算强,但是石云庆所部的叛乱或许会引发连锁反应:“我明白了,如果要下决心的话,我一定不会心软!”
他指是后备步兵团的问题,柳畅用力了点了点头:“一切都交给你了,你在后备步兵团这件事上,有无限的权力,还有,我再给你一道命令,你可以指挥你遇到的一切部队!无限的权力!”
……
而此时的孟托班仍然在泥泞的道路之中挣扎着,他没想到要调动一整个重装备的法国师运动是如何困难的一件事,很多骡马、大车、行李与火炮现在还在泥水里奋战着。
不但是中国政府军掉队,现在连法军的辎重与重型火炮都掉在后面了,许多小木桥无法通过重型火炮,孟托班必须让工兵进行紧急架桥,或是寻找着第二条通路,但是更致命的问题是某些骡马干脆在倒在泥泞之中再也不能前进了。
法军从法国与印度带来的军马数量很少,大部分都是从上海附近采购来的土马,几乎全是蒙古马和骡子,这些骡马有着不少的优点,但是比起欧洲的军马来说,他们太轻了,挽力太弱了,有些时候四匹欧洲马就能挽载的火炮,在中国得用六匹甚至是八匹蒙古马来进行牵引。
结果法军完全按照欧洲战场的经验来运用战马,现在许多战马已经是不堪重负,而孟托班不由痛骂起来:“告诉所有人,这是法兰西历史上最伟大的征服,必须加快行动,如果我们不能赶在中国人的前面,那么我们盟友付出的牺牲就毫无意义了!”
“还有,不要忘记了小雷蒙……”
一想到那个带着一个步兵营和两个炮兵连牵制着整个苏州府虹军的军官,孟托班就不得不为他的牺牲所感动,但是他必须坚强着带领法兰西部队获得最后的胜利,他们必须率领整个步兵师穿越这大部队难以开进的河网地带。
而在最前方的法军前锋,已经与虹军发生了接二连三的接火,虹军的先锋几乎都是骑兵,他们远远地朝着法军开了一枪,然后就消失在法军的视野之中,隔着几分钟,又有几名骑兵出现在法军的凝视之中,他们没有骑兵,只装备了一些米尼步枪,在战马慢慢装填好弹丸,又远远地打了一轮。
这种的骚扰让法军前进的步伐变得缓慢起来,因此很快就有军官接到了驱逐这些骑兵的命令:“萨奇,带你的连队用刺刀与子弹给这些无耻的骑兵一个狠狠的教训!”
“没问题!”萨奇上尉已经带着他的整个连队端着刺刀朝前冲,看着他们的八面威风,这些没有骑枪的虹军骑兵十分狼狈地往后撤退,萨奇的连队追得更急了,只得一轮尖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