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的可能性,当时觉得通过保加利亚这个轴心国来进行谈判。
保加利亚在轴心国之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虽然属于轴心国,但是在历史上却是有着非常亲俄的历史,他们的独立就是托了沙皇俄国之福,因此他们在得到苏联人企图与德国人谈判的消息之后,不但没有把这个消息转交给属于盟友的德国人,反而对苏联人谈到:“为什么要与德国人谈判?战争打下去,最后的胜利者是你们啊!”
斯大林没想到保加利亚人有这样的态度,在保加利亚人意料之外的支持下,他下定了与德国人把这场战争进行到底的决心,而现在德蒙斯的回答确实有保加利亚人的风范。
德蒙斯很快说出自己的判断:“我之所以这样的建议,完全是站在虹军的立场上,而不是我们荷兰王国与西班牙有着几百年的战争与仇恨,我认为,您如果过于软弱的话,反而不利于广东问题的解决!”
他摆出了正在发生的事实:“根据我所得到的消息,从菲律宾出发的一千二百名西班牙与菲律宾已经登船,并运往广东省支援作战,你以为那是志愿军吗?即使我在上海,都听说了这些所谓的志愿军完全是由西班牙殖民政府发出军饷,而且就是菲律宾殖民军队里的现役官兵,他们穿着的甚至是现役的西班牙军队制服。”
他继续滔滔不绝地提出了西班牙现在进行的其它事实:“除此之外,还有第三支志愿军也将启程前往广东省,所有这一切志愿军,都是由西班牙政府首肯而全力支持,他们的装备、武器、补给都由西班牙政府进行,西班牙政府有着错误的判断!”
他指出了一点事实:“他们认为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对手是俄罗斯,我们处于两线作战的被动处境,如果我们与西班牙志愿军在广东发生交战的时候,那么俄罗斯政府军将冲过长城线,越过黄河直抵长江,对我们的统一事业造成致命的打击,因此我认为殿下应当用铁拳让西班牙人在迷梦中醒过来!”
柳畅笑吟吟地拍着手说道:“说得好,说得好,说得真好!”
德蒙斯继续指出:“现在看来是西班牙人、荷兰人、葡萄牙人在一致组成一道对华封锁线,甚至连一部分美国人、英国人都参与进来,但事实并非如此,真正积极活动的只有两个国家,一方面是俄罗斯人,一方面是西班牙人!”
“荷兰人、葡萄牙甚至很多英国人、美国人都是看西班牙人的眼色行事,只要我们打痛了西班牙人,那么他们自然就会明白中华帝国的真正主人是谁?谁才能决定整个亚洲的命运!”
柳畅很赞同德蒙斯的说法:“这样的话,我觉得要尽快实施征服两广的行动了!”
“错了!”德蒙斯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我认为最关健的是建设好我们的事业,现在湖州已经是全世界发展最为迅速的工业区,只要再有一声汽笛声,这将是整个东方世界永不停息的蒸汽机!”
现在的湖州工业区,无论是轻工业还是重工业,无论是军事工业还是民用工业,借助于两次煤铁大会战的进程,已经飞速发展起来,许多拥有公债的新生阶层也把自己的资本投入到这个工业区中来,虽然从某种意义来说,现在的工业发展只是一次重复性的建设而已,所采用的技术、设备都是西方世界已经有过的重复实践,但是这样的重复是一个工业国必不可少的发展步骤。
伴随着杭湖铁路这么一个对于中国工业来说是庞然大然中的庞然大物的超巨型工程,可以想象,整个湖州工业区的发展将变得更为飞速。
可惜在这个时空,有许多人还是不能理解这些蒸汽机驱动机器的重大意义,他们相信的只是手中的武力而已,他们认为自己将战无不胜,至少不会是最终失败的一方。
雉河集。
张乐行的脸上终于多了几丝喜意,在过去几个月当中,他几乎都只能听到坏消息,不是某处圩子被南面来的虹军攻破,就是哪支捻子在野战受了大挫败,虽然也偶尔有胜利的消息,但这些胜利太小了。
直到今天,他才终于露出了喜意:“好好好!天王肯来,那是最好不过了,雉河集既是我们捻子的雉河集,也是天王的雉河集,我与天王可以并肩称王!”
让他这么开心的不是别的事,正是洪秀全在皖中辗转流窜,最后在黄泛区处于绝境,不得不越过黄河来投奔捻军,与他一起过黄河还有数万名百战余生的太平军中坚。
这其中有新崛起的赖文光部,有一直是太平军中坚的陈玉成部,有不远千里投奔洪秀全的韦俊部,可以说整个太平军的余脉,除了据守安庆的石达开部之外,几乎都到了雉河集。
这个冬天一直笼罩在雉河集的阴云终于散去了,有了这几万太平军的加入,张乐行觉得自己的腰杆硬了,捻子过去缺什么,缺的是指挥自如能打野战的队伍,而这支太平军不正是这样的队伍吗?
现在李昭寿从河南带了几万人回来,加上这支新起的太平军,起初捻军几个月受到的重创,可以说是都恢复回来了,甚至还有西洋西班牙国听闻自己素与虹军交兵,特意派了使者前来联络。
根据这西班牙传教士的说法,现在除了西班牙国已经派六十万大兵进驻广东之外,北方罗刹也派一百八十万大军进抵关外,加上美利坚国、英吉利国、葡萄牙国、荷兰国诸国联兵扑灭虹军,共有战兵六百四十六万之众。
这个消息让张乐行一下子乐观起来,他不但准备守住这雉河集附近数百里之地,甚至还准备再兵进兵两淮,立国淮扬:“秀成,你放心便是,我说话算数,天王与我并驾齐驱,不分高低,我们联起手来,灭了这虹贼再说!”
对面是太平军派过来联络的李秀成却是询问道:“现在两军会师,我倒想问一下张盟主,有没有进兵开封的计划?”
“开封?”张乐行敏锐地问道:“为什么要进兵开封?你们当年派十军北伐的时候,不是打过开封吗?”
这是太平军北伐的旧事,李秀成却是说道:“现在南下恐怕不大适宜,我觉得两军联合之后,不若进兵开封,力争中原为好!”
“河南……河南!”捻子不是没在河南活动过,事实上他们还在河南攻克过不少县城,甚至还有一座县城的知县与捻军交好,开城邀请捻子进去,但河南毕竟不是捻子的根本所在,捻子进入河南并没有什么多久的规划,而是过去劫掠一番。
“这是谁的意思?天王的意思?还是某个女人的意思?”
一想起杜金蝉最近的转变,张乐行就恨得咬牙切齿,自打从杭州回来之后,他这个小老婆就中了毒,一再声称虹军兵多将广,精锐无敌,捻子应当与虹军联合,而不是自取灭亡。
一听到“自取灭亡”这四字评语,张乐行就暴跳如雷,直接给了杜金蝉一耳光,看在过往的夫妻之情,只将她囚禁起来,可是现在捻军之中支持杜金蝉这个臭婆娘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连张乐行都感觉这种威胁。
而李秀成并不知道“某个女人”是谁,他也知道这并不是天王洪秀全的意思,事实上自从天京突围之后,洪秀全的臆症就越发严重,甚至到了不能理事的地步,而天国将士也对那个所谓的天国彻底绝望了,他们只是想谋一条生路而来。
而提出进取开封这个计划的不是别人,是现在太平军中实力最强、战斗力也最强的陈玉成,他已经比历史更早地被封为英王,掌握着这支太平残军几乎一半的兵力,而他已经对安徽彻底失去了信心,一再力主进兵河南,在北方打出一条生路:“当初我们进天京的时候,天王就主张打到开封去,只是遇到了那个湖南水手,力主定都金陵,进兵开封不可取,东王才决定建都天京,现在天京既失,就是我们打进开封府的天赐良机!”
但是李秀成也不好明言这是陈玉成的意见:“张盟主,这不仅仅是天王的意思,也是天国将士的意见,现在是逐鹿中原的最好机会,只要拿下中原,天下何处去不得?”
张乐行却是问了一句:“你的意见是先放弃雉河集?不经一战就放弃我们捻子经营了多年的老巢,去打什么开封府?”
第527章 安庆
李秀成的回答很令人无语:“这既是天王的意思,也不是天王的意思……”
他这个答案太令人迷糊,但是张乐行却能明白过来,天王现在已经不能掌握整个太平军,所以他有些时候支持兵进开封,有些时候又做出完全不同的表示,但这也是他吞并太平军这支武力的大好时机:“那好,待我见过天王,好好谈一谈,一定能达成共识……”
几个小时之后,太平军已经有人愤愤不平地说道:“捻子就是捻子,一群土匪,难怪我们都打进天京武汉,他们还是连老家毫州都没打下来!”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英王陈玉成,昔日的“三十检点回马枪”现在已经成了整个太平军余部最有发言权的一位,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陈玉成才二十一岁而已,这个英俊的青年在历史上与捻军有过无数次合作,可他从来就瞧不起这些友军,认为这些友军军纪败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现在他更有质疑捻子:“现在庐州已失,现在不进取开封,争夺中原,难道就在雉河集守死!”
他旁边的刘玱琳同意陈玉成的判断:“英王,您说的甚是,现在只有一条生路,那就是我们与捻子联手,全力北向,打下开封,避开柳绝户的兵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位刘玱琳在太平天国历史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他虽然大上了陈玉成好些岁数,但与陈玉成自少年时就是知交好友,更重要的是刘玱琳不但有武略,而且还是太平军难得的读书人,就连曾国藩对他敬重不已,在书信之中往往不敢直呼其名,而是敬称“玱翁”,而到了安庆决战,刘玱琳率部困守赤岗集,更是十分郑重地称:“不可使玱翁一人漏网。”
而陈玉成的最终失败,也与刘玱琳兵团在赤岗集的全军尽没大有关系,自从刘玱琳所部三千多太平军长发军全灭之后,陈玉成就失去了野战中与清军交战的能力,只能坐以待毙。
只是现在陈玉成身边不但有刘玱琳,还有上万太平军追随着自己,因此他也多了不少信心:“玱琳,如果张乐行不肯干,那么我们就甩开捻子自己干,捻子中与我们有同样想法的人可不在少数!”
刘玱琳却不这么看,他说了一句:“可他们更想的是交枪投降,和我们不是一条心,英王,打下开封不是问题,打下开封后才是个问题……”
这是刺了刺了陈玉成,陈玉成也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在太平军之中,他可以说是最好的兵团指挥官,百战百胜,可还是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骄傲,致命的骄傲,特别是胜利的骄傲。
在困境之中,陈玉成往往能把会战组织得相当出色,但是当处于优势,或是取得胜利之后,陈玉成就变成过于骄傲轻敌,在过去的几年之后,先胜后败不止是上演了多少次,这或许与陈玉成少年得志无人节制大有关系。
陈玉成也知道自己这个致命的缺陷,但是他少年得志,十六七岁就已经做到万人规模的指挥官,年少轻狂的毛病终其一生都改不了,因此他回头说了一句:“那也得打上开封再说,只有这么一条出路了!”
“还有一条出路!”刘玱琳却是轻声说道:“还有一条出路!”
“我知道!”陈玉成叹了一口气,这个英俊的小个子将军幽幽一叹,却有着过人的坚决:“到现在这个境地,我就是天国,天国就是我,我若是从了柳绝户,天国的江山就差不多了。”
他又变得坚决起来,继续说道:“张乐行想在雉河集与柳绝户决一死战,这是死路一条。”
别说是陈玉成看出来了,就是刘玱琳都看得出来张乐行战略布局的问题,没问题,雉河集附近百余里都是捻子的老巢,捻子在这些根据地可以轻易得到补充,而且这是他们的老家,一切都方便,似乎很适合展开战略决战,或者作为南下两淮的根据地。
可这个战略布局有着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这一带原本就是整个安徽最贫困的地区,黄河夺淮之后,黄泛区让这些地区变得更加穷困,更不要说是闹起捻子之后这里的生产遭到了致命的破坏。
更要命的是捻子手上根本没有什么城市,他们只是一堆圩子的结合,即使是捻子的大本营雉河集,也不过一个大集镇,这个地方就是后来的涡阳县,即使在安徽那个多县城里,这个地方也算不了什么。
他们甚至连毫州州城都没有拿下来,在人多地少出产贫乏的情况,他们只能闹起捻子,到百里之外四处劫掠,用劫掠来的赃物养活自己的宗族,可现在在柳绝户的兵锋之下,他们只能困守在雉河集附近上百里密密麻麻星罗棋布的圩子里。
因此陈玉成继续捶着桌子说道:“向北,只有向北,捻子肯定有和我们情同意合的朋友!”
虽然陈玉成觉得雉河集困住了几万太平军,可是在虹军之中,太平军与捻军联合的消息却是让冯思贤十分震动了。
这两个强敌联合起来,对于接下去第八师的大攻势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冯思贤自己已经立下了军令状,一定要尽快解决雉河集的敌军:“现在在雉河集为核心的皖北地区,到处都是捻军与太平军,总数以最乐观的估计来看,也有二十万人!”
“真是杀不好的一群土匪!”当即第八师的军官嚷出来了:“前次我们杀了他们多少万?五万?六万,一回头又冒出这么多。”
“所以殿下就反复叮嘱过,捻子是政治问题,不是军事问题,咱们要尽可能分化争取。”
从某种意义上,柳畅说的确实是真理,捻子是人口压力和政治黑暗下的必然结果,但问题在于怎么解决捻军,冯思贤很直白说道:“现在几个战略方向,就以福建与安徽两省兵力最为单薄!福建好歹还有一师两旅的兵力,咱们安徽只有一师一团,加上从江西借来一个的步兵团,如果不算上民兵、乡兵、县独立连、州府独立营,总兵力只有一万六千人。”
即使把作为地方部队的独立营、独立连计算在内,整个安徽战场的兵力也不过是两万出头的正规军而已,而他们面对的太平军、捻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