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娜开心地笑了出来,拍着我的肩膀道:「你看,我说对了吧!」
我也喜不自禁,抱着吉娜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冲着燮野明哈哈笑道:「想不到天都在帮着我们。要不是吉娜,恐怕就算来到这里,我们也过不去啊!」
吉娜通红着脸看着我们,得意而又略带羞涩地笑着说:「是啊是啊!多亏了我呢!呵呵,你们两个赶快进去吧!别忘了,拿到宝物后,可一定要出来找我哦!」
看到石门开启,纳特斯也走了过来,冲着燮野明嘿嘿笑道:「燮老弟,这下可是你大显神威的时候了,不知道里面到底会有什么怪物啊!这样吧,你们二位先进去,我在外面帮你们照顾着吉娜小姐。」
我看了看吉娜,吉娜却对着我使劲摇头道:「我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要不,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燮野明点点头道:「也好,这样至少能保证吉娜的安全。你就留在这里吧!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你再进去也不迟。」
吉娜立刻欢呼起来:「好啊好啊!呵呵,阿翎留下来陪吉娜!阿翎,过会儿你带我去爬山,好不好?」
纳特斯在一旁冷笑道:「也好,这个不中用的家伙要是进去了,恐怕会让燮老弟碍手碍脚呢!」
燮野明斜着眼瞅了瞅他,突然笑道:「师兄,你千辛万苦地跟着我来到这里,处处挑拨离间,无非就是想得到王者之杖,既然如此,何不跟我一起进去看看呢?」
纳特斯闻言脸色大变,我也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问:「师……师兄?这个猥琐的家伙居然是你师兄?」
燮野明尴尬地冲我笑了笑,对纳特斯说:「师兄,你也不用隐瞒了,本来我还只是猜测,毕竟你现在已经改名成了纳特斯,而且我也没见过那个被逐出师门的前任大师兄。不过听你那么信誓旦旦地说我几年后必将功力大退,看起来你根本就知道火魇真气练到第二重时最怕的就是心生犹疑、停滞不前,所以才不断地想让我萌生退意,走火入魔。师兄啊师兄,你知不知道师父他根本不是怪你偷学火魇真气而将你逐出师门,他是怕你天资不够,继续修炼下去会有性命之忧啊!」
此时我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们。
一旁的吉娜却好奇地问我:「你难道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吗?真是笨得可爱哦!」
怪不得一路上燮野明对纳特斯处处忍让,原来纳特斯这个家伙居然是他的师兄啊!
纳特斯眼中突然射出无尽的仇恨,咬牙切齿道:「不错,我的确是你那个素未谋面的师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是火魇真气的真正传人!哼,那个死老头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他凭什么说我没有天分?你能修炼,凭什么我就不能修炼?当时我明明已经修炼到第二重的火候,却生生被他废去了所有辛苦修炼来的火魇真气!哼,什么怕我走火入魔、什么怕我会经脉尽碎而死,根本就是那个老头子看不起我!看不起我!」
「师兄,师父他真的是怕你再修炼下去会死掉啊!你看墨烈他们,哦,你可能根本不认识他们,不过虽然他们没有修炼火魇真气,可现在不也一样很厉害吗?」
「那怎么一样?那怎么能一样呢?如果不修炼火魇真气,我一辈子也当不上金徽龙骑将!永远只能看着你的背影,被你们远远地甩在后面!」
纳特斯说到这里,已经愤怒得有些歇斯底里了。
可一瞬间后,他脸上又恢复了那冷冷的笑容:「不过……就算你识破了我的意图,你的好日子也过不久了。第二重火魇真气绝对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就算是我,也无法逾越那重重的难关。哼,等到那个死老头发现你也无法跨过那些难关时,他就会像对待我一样来对待你了!嘿嘿嘿嘿……」
燮野明无奈地冲着他苦笑道:「师兄,我已经修炼到第四重了,所以你就别再用这些过时的笑话来吓我了,好不好?」
这句话就好似一道晴天霹雳,让纳特斯霎时脸上血色褪尽,颤抖着惨白的嘴唇看着燮野明说:「什……什么?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通过第二重的?怎么可能……」
他伸手抓住燮野明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眼中立刻泛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绝望,口里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外炙如火,内蕴寒冰,不温不燥,浑然天成……不可能……不可能……」
看着痴痴呆呆的纳特斯,我叹了口气,想不到他就为了没练成火魇真气,竟变成了个如此可怜的家伙。
唉,怪不得阿呆总说,利欲熏心是一个永远困扰着人类的心魔,它既能让你疯狂地向上爬,体会那种将无数人踩在脚底下的无上快感,却也能让你从高处重重落下,跌入永无止尽的痛苦深渊。
就为了去当什么金徽龙骑将,也不用变成这样吧!你看我师兄他可一点都不快乐啊!还不如学学我,许一个极其普通的心愿,和喜欢的人一起开一家热热闹闹的餐馆,既不用担心要应付什么恐怖分子,也不用和那帮整天闲着没事,就知道给社会增加负担的元老议会们打交道,更不用担心师弟的武功将来会超过自己,一辈子没什么烦恼,多好啊!
燮野明拍拍纳特斯的肩膀,柔声安慰他道:「师兄,其实这些年来师父他一直都很挂念你呢!我看这次比赛完后,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我会替你向师父求情的,他老人家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冷酷无情。」
一听到「师父」这个词,纳特斯竟像个赌气的孩子般突然高声地叫嚷了起来:「我才不会回去呢!我这样回去,只会让他更加得意!哼,那个死老头子,他当年那么看不起我,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连我走的时候也不出声挽留一下,如今看到我这个样子,只怕会让他在肚子里笑死我!总有一天,我要爬到金徽龙骑将的地位,让他对我刮目相看,求我回去做他的徒弟!」
听了这话,我不禁哑然失笑。
燮野明则惊奇地叫道:「什么?不是师父把你逐出师门的?师兄,你也太傻了吧!奇怪,那个老头子怎么跟我说是他把你逐出去的啊?」
「哼,他当然要说是把我逐出去的,难道他跟你说是我不要他这个师父了?哈哈哈,只要我能当上金徽龙骑将,我就能在他面前再次抬起头来,让那个死老头子在我面前低头认错!」
纳特斯说到这里,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狂妄,整张脸都因为那疯狂的幻想而兴奋得变了形。
接着,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对啊!对啊!门塔?斯丹说,只要我能拿到王者之杖,他就会让拉奇特提拔我当银徽龙骑将……王者之杖、王者之杖……」
他边说边低头四处寻找,仿佛王者之杖就藏在这漆黑的谷底一般。当他抬头看见那道开启的石门时,脸上露出了一阵疯傻的狂喜,还没等燮野明来得及伸手抓住他,就已经如一道旋风般冲了进去。
「王者之杖!哈哈哈哈!王者之杖!你等着我!我就要成为银徽龙骑将了……」
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我看着正一脸担忧地望着门内的燮野明道:「他不会有事吧,我看他好像已经疯了。」
吉娜则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害怕地偎在我身旁说:「天哪,他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刚……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燮野明满脸苦涩地冲着我耸肩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唉,我听我师父说,师兄他以前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因为强行偷练火魇心法,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吐了吐舌头道:「天哪,那你以前是不是也不像现在这么白痴呢?我看八成那个火魇心法也把你的脑子给练坏了。」
燮野明居然还歪着头想了想,摇头道:「不会啊!我记得我以前还没现在聪明呢!每次考试都是全班倒数,现在想想,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混到大学毕业的。」
吉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我看你的脑袋真的有问题了哦!连阿翎在跟你开玩笑都听不出来呢!」
就在这时,石壁那头猛然传来纳特斯的凄厉惨叫声,燮野明脸色大变,一个箭步窜入石门,眨眼便消失在门内茫茫的黑暗之中。
我冲着里面着急地喊道:「老燮!老燮!回来!戴上沉溺之冠再进去也不迟啊!」
可惜门内除了嘶吼的狂风外,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回音。
吉娜担心地探头朝门里不住张望着,又看了看焦躁不安的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不我们先去走走,可能他过会儿就出来了呢!」
突然,一声短促的闷哼从门内不远处传来,我连忙冲进门去,却见黑暗中一道人影朝我飞了过来。
远处一团刺目的血红闪了一闪,便瞬间消失了。
我伸手接住来人,才发现正是燮野明本人。此时的他已不知被什么东西撞晕了过去,嘴角淌出一缕鲜血,腰间的银剑居然都还没来得及出鞘。
运气打通他淤塞的经络,才发现他的内脏受到了不小的震荡,虽然没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但是暂时看来是无法行动了。
我将他抱回门外,摘下沉溺之冠戴在他的手上,安慰吉娜道:「你只要不离开他,就绝不会受到怪物的袭击。记住,如果我一个小时内都没有回来的话,你就不要等我了,等他能够走路了,你们就自行离开,千万不要进来找我。」
吉娜点了点头,鼓励我道:「加油哦!」
我冲她笑了笑,转身刚要进门,清醒过来的燮野明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裤腿,吃力地将沉溺之冠摘下来扔给我说:「我……我们死了不要紧,你可一定要赢啊!那、那个家伙,还……还真他妈的强悍……」
我无奈地笑道:「你就这么希望我赢吗?我看除了我们,恐怕不会再有人能够及时赶来了吧!」
「嘿……嘿,不管有没有人来,只要你赢了它,就是我赢了它啊……」
吉娜也点头对我说:「对啊!我们死了的话,还会复活啊!可是你要是输了,就没有时间再来了!所以别管我们了,快去吧!记住哦,不管输赢,我们都会永远永远支援你的!」
※※※走进门内,呼啸的狂风迎面扑来,眯起双眼,我才勉强分辨出原来石壁的后面,依然是一座峡谷。
不过这座峡谷比先前的迷雾谷要宽广复杂了许多,不再是只有单一的一条道路,而是被一座座高耸的石峰分割成了无数的分支。
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会儿,四周除了肆虐的狂风外,连一点生物存在的迹象都没有。
我不禁稍稍宽下了心,看来沉溺之冠在这里也很是好用啊!接下来,只要能找到王者之杖,这次的寻宝任务就算圆满结束了。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了下来:「沉溺之冠?看来你才是真正具有挑战资格的人选。」
我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却看见近旁的一座石峰顶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了那团刺眼的血红。极目看去,那团耀眼的血色红光之中,隐约是一条龙的形状。
紧接着,身后传来几声微弱的「卡卡」声,回过头去,才发现那道石门竟然自动关闭了!
我强自镇定下来,高举起左手冲它道:「是你在说话吗?难道你不害怕沉溺之冠吗?」
那团红光颤抖了起来,我以为它终于感到害怕了,谁知它却笑了起来:「哈哈哈,它对付外面那些低级的怪物,可能比较好用,对我,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妈的,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戴它进来了。
我不敢大意,立刻抽出佩剑,唤出四颗飞羽流星准备应战。
那团血光等我摆好姿势后,才慢条斯理地问:「准备完了么,挑战者?如果你准备好了,我可就下去了啊!」
一听它这么说,我立刻喊道:「等等!还没有啊!我还想问问你,我能不能不和你打啊?」
「能,你有自杀的权利。」
「……」
我小声问候了一下它娘,又喊道:「那我还想问一下,那个什么王者之杖,你知道在哪里吗?」
「哈哈哈哈!你只要杀得了我,就自然会知道它在哪里了。」
靠!这个游戏的设计者还真是死板哪!一点都不会变通!
如果这条白痴龙肯告诉我王者之杖的地点,并让我一直准备下去,那我不就可以一直准备到拿到王者之杖,然后立刻逃之夭夭了?唉,可惜、可惜……
「再问你一次,准备好了吗?要知道,如果是没有挑战资格的人擅自闯入这里,我可是不会给他们什么时间准备的。」
嘿!还真给我面子啊!
我运足真气,冲它喊了声:「好了!快滚下来吧!」
话音刚落,那团血光已经失去了踪影,我突然觉得体内的寒星真气一阵狂涌,带着我猛的向前扑了出去,再回过头来时,我刚才待着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三道深深的爪痕。
已经来不及惊叹了,此时体内的寒星真气就好像被一股龙卷风疯狂地搅动起来,让我根本毫无停顿地四处扑跌,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黑暗中几乎看不到任何异样的闪动,身旁的地面却不断留下深达数寸的恐怖爪痕。
妈呀!这个东西难道会隐身攻击吗?
随着体内寒星真气的急速运转,我只觉整个人仿佛都要被它撕裂开来,有时候它带着我向一个方向扑去,可猛然之间,却又急速往反方向拚命的拉拽着我,这种高速的真气变化差点没让我难过得吐出血来。
可是身旁的飞羽流星,却依然是漫无目的地在周身旋转,丝毫没有发现敌人攻击过来的气劲。
作弊!这绝对是作弊!怎么可能会有连飞羽流星都无法发现的攻击呢?
那个声音突然在我耳旁嘶哑地轻笑起来:「愚蠢的人类,我可没有作弊,只能说是你的反应速度太慢了。原以为能打败沉溺之冠的人,会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武士,谁知道居然是你这么一个蠢货。哈哈哈哈,该不会是沉溺之冠自己一头栽到你怀里去的吧?」
它虽然没有猜对,不过实际情况也跟它想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湖妖急切地想要吃掉吉娜,我也没有办法偷袭得手。
看来今天这一仗,我是完全没有获胜的希望了……
不过说到速度……哼,只怕我的血羽灵翅也未必会输给它!
我索性放松全身,任由寒星真气恣意摆布我的身体,潜运内息,猛然间祭出血羽灵翅。接着在意念控制下猛的扇动翅膀,迎着突然暴涨的狂风用音速朝远处的峡谷逃去。
哈哈哈哈!这下你可追不上我了吧!
在如刀割般的烈风中勉强回过头去,我却意外地看到那团血光正急速朝我靠近。此时我已经看不清四周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