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古怪的配件,从抗生素、注射器到麻醉枪真是应有尽有,不得不点头道:“是很像……等一下,你爷爷知道你要来救人,居然没有阻止你么?”
你家那位老爷子的神经也未免太大条了点吧!
“我跟他说我是来登山的,还有专业人员陪伴,他干嘛要阻止我啊?难道你还担心我会遇到什么危险么?”
“呃……那倒没有,我只是担心您这一身打扮要是不小心摔下山去,我找不到您啊!”
“那我还真是谢谢您的担心了呢!”
她气哼哼地从墨镜后面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打量了雪城月半天的墨烈,将我拉到一旁,指着她悄声道:“这个……我很理解你此刻的难处,但……带她去,真的没问题么?”
“放心,这里我最不担心的人就是她了。”
我苦笑着道:“阿湘如果有她保护的话,我也会安心很多的。”
见到墨烈脸上半信半疑的样子,我只得低声道:“说来你可能不信,这丫头比你师兄都厉害啊!”
“是么!”
他惊异地再次打量起正在向埃菲尔撒着娇讨要终生会员卡的雪城月,“可……她看起来不像是练过很久功夫的样子啊?”
“这世界上有些人,不是你我这种凡人能够理解的。”
看着他仍旧半信半疑的表情,我也只能解释到这个份上了。
之前一直在跟埃娜低声聊天的暗月枫,此时走上来道:“老大,埃娜小姐有话想跟你说。”
我扭头一看了一眼埃娜,见她正面带焦虑地看着我,赶紧走过去问道:“有什么事儿?”
“羽,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她很担心地拉着我的袖子低声道:“这次的事情很可能与之前那群神秘失踪的蝙蝠龙有关,万一你们遭到蝙蝠龙的攻击,我想我应该能帮上忙的。”
“不用了,你看好二百五十一号就好。”
我宽慰地冲她笑了笑道:“那大群白哗哗的蝙蝠龙,瞎子才会看不到,真要碰上了,十几公里外我们就避开了。”
“嗯……”
她不得不认同地点了点头,“那你可一定要小心,就算不为了我,也要为二百五十一号保重啊!”
这话听着简直就像是带着孩子的媳妇儿向即将奔赴前线的丈夫依依惜别一般,我忍不住哈哈一笑,学着电视里的情节,伸手摸着她怀里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二百五十一号道:“放心,我不会那么狠心抛下你们母子俩的。”
“呸!”
她红着脸轻声啐了我一口,“说话越来越没个正形了,学谁不好,偏偏去学你师兄。”
由于喀米什市位于北大西洋的欧洲西海岸线北端,所以从位于北太平洋中部的天堂岛上起飞的我们,选择了穿越北极。
于是,一路上便不断听到雪城月、栾茹湘二人对着窗外兴奋的大呼小叫声,我和墨烈则一边临时抱佛脚地研究着各种装备说明书,一边讨论着各种紧急情况下的应对方法,在这片据说隐藏着政府无数秘密的冰洋上空忙得不亦乐乎。
“哗!那个是军事基地么?”
听着雪城月的叫声,栾茹湘也好奇地探头过去观望。
“看!栾姐姐,下面那些建筑旁边还有飞机跑道呢!”
“啊,那其实只是个度假村罢了。”
放下说明书凑过头去的墨烈,好笑地答道:“我还去哪里开过会的。”
栾茹湘纳闷道:“度假村?有谁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度假啊?”
“夏天的话,很多有钱人都会跑过来的。当初这里刚兴建的时候,为了宣传,还曾计划每年要让二十名幸运的孤儿们免费来体验一周,不过后来因为来的人实在太多,根本排不出空挡,主办方就把这个项目给取消了。”
墨烈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
看着对面的雪城月略微困惑的眼神,我在一旁补充介绍道:“别看你这墨大哥年纪轻轻的,他可是位开了很多家孤儿院的大慈善家啊!”
“哇!”
雪城月立刻钦佩地向他致敬道:“太了不起了!”
墨烈颇有些承受不起地尴尬道:“你们五大家族可是每年都有向我们捐钱、捐物的,而且数额颇巨,真正了不起的应该是你们才对。”
雪城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道:“还有这种事儿?我……我都不知道呢!”
飞行了七个多小时后,飞机于当地时间晚上五点半按照预定计划降落在了位于喀米什郊区的机场,天堂岛的两名驾驶员在检修完飞机并向天堂岛报备情况后便裹着备用大衣在呼啸的寒风中匆匆躲进了机场旁的酒店里,将足足半个机舱的物资留给了大眼瞪小眼的我们。
“哇!八点起飞,五点半到!”
背着帐篷和食物的我,故作惊奇地看着机场大厅里的时钟,“再多转几圈,我们岂不是能回到昨天了?”
可惜我这强大的幽默感居然中有栾茹湘能够欣赏,除了跟我一样惊奇无比地她,剩下两人都假装不认识我们般,在人们诧异的目光下背着小山般的行李匆匆远去……
虽说此时位于亚热带的赫氏还是十月秋高气爽的秋分时节,但地属高纬度地区的喀米什郊外山区却已经被皑皑大雪掩成了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
在阴云笼罩的夜幕中眺望着远处树林外那一片绵延起伏层峦叠嶂的雪山时,我忽然想起了阔别已久的龙牙山,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不觉油然而生……
“少爷,那个什么伯爵干嘛偏偏要住在这中地方啊?”
栾茹湘纳闷地在身旁问道。
“估计当年也是被政府给骗了吧!”
我几乎可以想像出那位辛苦发明了钨钛合金的伯爵先生兴冲冲带着一家老小搬迁过来后在树林边瞪着这一片鸟不拉屎的雪山发呆的情景……
“才不是呢!”雪城月瞪着我道:“很多有钱人都喜欢待在这种风景独特的地方,好不好?人越少,他们才越开心呢!夏天可以打猎,冬天可以滑雪,这么美的地方,我都想搬来住呢!”
正低头看着本地风景宣传杂志的墨烈,闻言笑了笑道:“这片雪山深处有不少对老年人身体非常有好处的温泉,而且这附近没什么重工业,环境几乎没受到任何污染,是个不错的养老胜地。看来当年的政府还真是相当照顾那位老伯爵啊!”“温泉?”
雪城月听得两眼发亮,兴冲冲地便往前跑去道:“最后一个到温泉边的,就只能帮人看东西了!”
靠着导航仪和地图的指引,我们顶着呼啸的北风,背着沉重的物资,在齐膝深的雪地中向北艰苦跋涉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埃菲尔预设的驻扎地点,一个风势略显和缓的小峡谷内。
在墨烈的协助下,按照说明书的指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扎好了两个雪地帐篷。
我一边给帐篷底部保暖用的棉芯气囊软垫充气,一边抱怨道:“一晚上就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还非要搭帐篷啊?”
在避风处用晶石烤炉烤着热可可和肉粥的栾茹湘,向我解释道:“埃菲尔小姐说这种恶劣气候下高速长途飞行的话,飞行驾驶员必须休息十个小时以上才能再次驾驶飞机的,所以为我们至少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坐上飞机呢!可住酒店的话又容易暴露行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是给我们救完人后临时休息用的。”
这时候穿着一身雪地伪装服勘察完地形的雪城月,很沮丧地回来报告道:“报告长官……周围没有发现温泉……但我觉的今晚夜黑风高,很适合放火劫营,所以必须要有人留下来站岗放哨才行啊!”
“总共才两顶空帐篷,有什么好劫的!”
我没好气地瞪着她道:“而且,谁会知道有一群傻瓜在这种时候跑到这里来扎营啊?”
“长官,您这样麻痹大意,可是会让敌人趁隙而入的!”
她很生气地用登山镐指着我,一本正经道:“万一被不明生物闯进我们的帐篷,污染了我们储备的食物和水源,该怎么办?”
我很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们就勉为其难地把它当成食物给吃了呗……”
“那太残忍了吧!”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泫然欲泣道:“人家也是很辛苦地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努力求生的可怜小动物啊!”
“除了北极熊和偷蛋龙,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敢跑到人类的帐篷里来的。如果你觉得那两种站起来比我都高的家伙也是可怜小动物的话……”
我头痛地看着她道:“那你不如先可怜可怜我吧!”
“……”
她瞅了一眼在一旁咯咯直笑的栾茹湘,歪着头有些不信地看着我问道:“真的么?”
我摆出一副年长前辈的姿态,傲然道:“拜托,我可是在雪山上住了十几年的人啊!”
“太好了,那明天就有龙肝和熊掌可以吃了!”
她高兴地坐在晶石烤炉旁取着暖,无比期待地说道。
“喂!……”
吃完应该算是早饭的晚餐后,又在被风吹得呜呜作响的帐篷里裹着睡毯小憩了一个钟头,看到天色已黑透的我,这才和墨烈负责应付,“阿月你只需保护好阿湘就行了。”
临行前,我再次嘱咐道。
“少爷,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栾茹湘有些不满地向我抗议道。
我无视她的意见,继续道:“此次行动全权由墨烈指挥,阿月你也要听话啊!”
手电筒灯光下的墨烈,红着脸赫然道:“这个……不太好吧!”
“这里你最大啊!”
我瞪着他道:“经验应该是最丰富的吧!”
“怎么可能……比起救过拉奇特的你来说,我那些经验简直不值一提。”
他苦笑道:“我只有过几次突袭海上被劫游轮的经验而已,还都是师兄带着我的。”
“我那次也只是打下手罢了,哪里有什么经验……”
苦笑地看着他,早知如此,真该提前请教一下师兄啊!
“既然你们都不想指挥,那不如我来吧!”
雪城月相当兴奋地高举着手,毛遂自荐道:“我在天堂岛可是有救过人质的哦!”
“呃……那还是我来吧!”
我无奈地摇摇头,“毕竟你们各自的实力如何,我算是最清楚的了。”
雪城月在一旁撅着嘴小声沮丧道:“真是的,哪有你这样玩弄人家感情的啊!”
我咳嗽两声道:“因为对这里的地形不太了解,所以哪里可能出现雪崩,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行进过程中禁止一切无意义的谈话,只能用无线电信号灯联系,临时出现意外或者突然内急的话,请按两快两慢四下信号灯,等大家都停下来后再解决。”
说着,我摘下防风镜,指了指镜框内镶嵌的信号指示灯和外框上的发讯器按钮,又帮着手忙脚乱的栾茹湘打开了信号灯开关,这才继续道:“墨烈,你等一下在最前面领路,我在最后面警戒,每个人的间距不能超过五米。遇到情况,第一时间向中间的阿湘靠拢;如果遇到了雪崩,墨烈和阿月你们有多快跑多快,我负责带着阿湘逃跑。如果不小心跑散了,就在高处用随身携带的红色闪光灯标示自己的方位。万一受伤导致行动不便的话,在确认没有雪崩的危险下可以出声喊叫,或者等到天亮后用易拉式发烟器告诉我们具体位置。”
虽然两万年前就曾平民化的卫星导航技术历经了无数次战火与浩劫,却依然磕磕绊绊地一直被沿用至今,但由于过往的反政府势力彼伏此起扑之不灭,导致政府对军用设备的监管极为严苛,尤其是便携式导航仪器入网许可证书的申请手续非常麻烦,如果不是政府认可的职业勘探队,根本连申请的资格都没有。
而我们如今手里拿的是埃菲尔让天堂岛的工程师们临时破解并改装的一台便携电子导航仪,替换了旧能源系统后,它的体积小到只比打火机大不了多少,精密度也大为提高。
但由于这东西随时都会被政府的网络屏蔽,而万一下起大雪,足迹也会消失,所以我们每走过一个高地,都要在显眼处插上一根半米长的红色荧光棒作为标记。
按照地图的估算,全程只有十七八公里的路程,荧光棒便仅准备了四十跟,每人带着十根,由墨烈负责选定比较显眼的高处,我则负责爬上去安放。荧光棒的发光持续时间大概有六个小时,应该是足够支撑到我们回来了……
离开营地不久后,原本以为会刮上整晚的北风却渐渐的停下来了。一旦没有了风的呼啸,这本来就荒凉单调的冰山雪岭立刻便显得更为死气沉沉,就连原本众人行走在雪地上的细微声也突然变得空洞刺耳起来。
此时,天上黑沉沉的乌云已被之前狂猛的北风吹散,一碧如洗的夜空满缀着璀璨细腻的银沙,在这片广袤浩瀚的寂寥天地中,城市街头那日复一日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热闹景象竟让人无端地憧憬起来……
然而,就在这抬头的一瞬间,我却突然生出一种时空异位的错觉,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当年的龙牙山上,正开心地跟在打猎归来的师父和阿呆屁股后面准备回家生火做饭……
“啊!我被蛇咬了!”
“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有蛇?”
“刚才咬完我,它就跳崖自杀了!……看,我的手指都不能动了,一定是毒性发作!你快拿酒来给我解毒啊!”
“嗯……看着牙印的形状的大小……我看还是砍了比较好,不然等拿酒过来,你都已经毒发身亡了啊!”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良心!我觉得我这只手还能再抢救一下的!……喂!你还真要砍啊!”
“放心,一点都不痛,砍完以后还能再长出来的。”
“少胡说!我又不是章鱼!……好吧!其实不是蛇,是被羽咬的,你快住手!……羽,救命啊!”
不知是否是眼前这似曾相识的景色让我产生了幻觉,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师父和阿呆的声音。
摇着头定了定神,我这才发现防风镜框边上的指示灯正在疯狂地闪烁着。
绿色?是雪城月发的?
我纳闷的看向前方的雪城月,却见她正焦急地一边用手指着我们身后,一边狂按着镜框旁的发讯按钮,墨烈和栾茹湘也停下脚步在不住地回头张望。
回头扫了一眼,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的我,纳闷地凑到雪城月旁问道:“到底怎么了?”
“嘘!”
她紧张地赶忙捂住我的嘴,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小心雪崩啊!”
我笑了笑道:“这里是北面的山脊,山势平缓,又常年被风刮,雪层积的不厚,只要不太大声就不用担心雪崩。”
她却依然对我耳语道:“我发现我们刚刚的那根荧光棒好像被风吹倒了……”
我依言回头望去,发现刚才还插着荧光棒的山头上如今已是空空如也,连荧光棒的影子都不见了。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在原地待命后,我一溜烟爬回山顶,四下里又查看了一遍,才在靠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