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放屁了,你的老肠炎难治,我承认肠宁确实搞不好,可你要说民新的那垃圾药有效果,也太操蛋了,简直是血口喷人。”被周计划点了七寸的童延东急了。
“老童,要相信群众嘛。”难得看到童延东这个知识份子发飙,周计划端茶缸吹了吹茶叶,得意非凡。
刘奇赶紧出来岔开话题,“我就问一个事,老童,你那肠宁胶囊,在疗效上跟同类地产品相比,有没有绝对优势?”
童延东摇了摇头。
“那么好了,如果要推肠宁,我们在人家之后,效果又未必比人家好,资金又没有人家多,竞争对手还是省内的大厂地头蛇,这条路走不通。”刘奇也不客气。
“阿成,可惜了给同人的那方子啊,早知道不卖,留着现在,我们自己做的话,说不定赚大发了。”王小薇慨叹不已。
“患得患失干什么,同人都做不好,你做的好?”李成道,“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一个思路,关于新药的。”
“思路?”
“是啊,我突然想起结石来,现在结石可以打,用药的不多,因此市场上还没有治疗结石的特效药。可老外不是提倡健康理念嘛,不开刀的才是最好地,我做针灸的时候也碰到不少结石病人,我想,就做个治疗肾结石的方子先。这个叫啥?蓝海战略。”李成最近看了不少MBA、EMBA什么清华管理什么余世维管理讲座之类的视频,饱受荼毒。张嘴闭嘴总要带几个专业名词。
“这个想法挺好,那你有现成的吗?”童延东道。
“没,刚不是说了思路嘛,我明天跟王小薇开始做吧。”
“噗哧!”周计划嘴里地茶喷了出来,会议室众人摔倒一片。
“暧!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么看我?”
“老大!今天11号,还有四天,我们就要给工人们发工资了,你现在还就是一个思路吗?”刘奇欲哭无泪。
口口口口
实验室里,王小薇忙来忙去,李成坐在椅子上晒太阳。毫无疑问,两人又在无耻地使用中医学院的资源为自己做事。
所谓研发,就是李成坐着,王小薇做着。说起来李成自己也不太好意思,他对高精密仪器,工业化科技结晶似乎天生就学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气相色谱怎么用。
“暧!留点留点,顺便给我加点水。”李成看王小薇在用一百度地蒸馏水调药粉,赶紧说道。
“今天都15号了,还没有什么眉目啊?”王小薇没好气说,不过还是做过来给李成加上。
“这打结石的药也太他妈苦了。”李成用漱了漱口,“方子早就好了。我迟迟不发,是想把这个药做的更完美。”
“中药打结石不难,就我知道的黄老师,叶一溥还有张云裳都有开这方的水平。这次地方子,要弄就弄个绝地。每天三颗蜡丸,最多一个礼拜就要打出来。治愈率,也就是出石头地人起码要达到百分之五十。这个弄完了,我们再整个打胆结石的方子……”
李成以前用针炎治好过多例结石病人。对结石的病理病机见识地多了,也形成了自己的见解,西医讲肾结石的病因是尿液中某些物质浓度过高,形成了饱和状态然后结晶就成了结石,最常见的是草酸结晶。
按中医的说法,肾结石又称“石淋、血淋、砂淋”等,《诸病源侯论》说:“诸淋者,由肾虚而膀晓热故也。”《医宗金鉴》有:“石淋犹如碱结裆,是因湿热炼膀胱。”的论述。认为“石淋”是由膀胱湿热煎炼而成。李成以前在针突治疗结石的时候,取地就是通肾补阴,散膀胱热毒的做法,通常一针下石下,效验如神。这次在试药的过程中,他尝试将药性组合归经,模拟内家针的行气,自信这个方子效果不比针炎差,没想到药吃下去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药分阴阳归经,脏腑分五行统属,几味药合和之后,居然药性互相抵消,跟单味药的行走截然不同。李成一拖十五天。就是卡在这个关节。
“我课都帮你代了好几次了,看得出来。你们班那些学生还挺想念你的,下次你自己去上课。再这样下去,我都成老黄牛了。”快下课了,王小薇开始打扫卫生。
“没事,回头跟你爸说说。让他给你评个三八红旗手。”李成笑道。
“你才三八呢。”王小薇提了扫帚打将过来。
收拾了东西,两人到校外找了家饭店。李成现在好歹也是个董事长,少不了隔三差五的办各种宴请酒会,酒店老板自然认得出这位新晋财神,赶紧安排了个二楼当街的好包厢。嘱咐厨房精心做菜。
“这家饭店现在比以前好吃了啊,你有没有发现?”李成道。
“饭店还是那个饭店,是你不同了,你现在弄了个厂子,别的不说,光打秋风地人就不少吧?一年接待也是个大数,这些开饭馆的能不巴结你嘛?你看好了,呆会他说不定还给你免单呢。”
王小薇话音刚落,门外走进来个胖子。笑道:“李医生,好久不见啊。今天这顿我请客,最近对虾肥,您也是第一次来吧?我送二位一对。”
“哪里哪里,来过好几次了。哈!是你?”李成嘴里客气道,他听的声音耳熟,定睛一看,却是那位克莱登胖子,号称在加州十号公路开过京剧学校的克莱登大学医学硕士,李成被胡媚忽悠去给刘长荣治病的时候见过,李成想起来此人姓柯。
“你怎么开起饭馆来了?柯医生。”
“兄弟医生不想当了,盘下了这个饭馆。”柯医生这三个字勾起了柯胖子地伤心往事,大吐苦水,他在美国主修的是药物化学,本以为回国可以大干一场,没想到跑了几家单位都不要他,一气之下,他用在美国工作积攒下来地钱,开起了饭店,柯胖子没想到饭店也这么难开,开了半个月才发现守株待兔只能喝西北风,他干起了公关,到处跑关系,拉单位,基本上销金湖区各大单位的办公室主任他都熟了,生意这才慢慢好转。柯胖子口才好,说的两人哈哈大笑。
“老柯,那你是不打算再搞医药这一行了?你国外学了这么多年这个,就这么扔掉太可惜了吧?”酒真是个好东西,几杯下来两人感情就上来了。
“我给你说个故事,早几年中央电视台记者和西北放羊娃有段对话很出名。”柯胖子道。
“CCTV的记者问:你每天干什么?
放羊。
放羊为了什么?
挣钱。
挣了钱呢?
娶媳妇。
娶了媳妇呢?
生娃。
娃娃大了干什么?
放羊。”
“这段很有名啊,我记得,最后那记者发了一些感慨,无非是说放羊娃没有读书,没机会受到良好教育,没有理想,眼界太窄,后来还做成希望工程的广告。”王小薇说。
“我以前也像你这么理解,所以拼命读书,还读到国外去了,虽然没弄到多少钱,兄弟也算个知识份子了吧?回国这半年,兄弟算是看透了。如果把同样地问题问一个CEO;他又怎么讲呢?CEO或者想成为CEO的人每天发展事业做大做强,然后干什么?娶媳妇,包二奶。再然后生孩子。孩子大了让他干什么?继续发展事业,做大做强,成为世界500强。”
“这和那个放羊娃,有区别嘛?”柯胖子扶了扶黑框眼睛,此刻他不像一个饭馆老板,更像是一个哲学家。
“人生不就是那么回事?CEO和放羊娃地最大区别,无非是CEO找的老婆漂亮,还可以包二奶,找情人,开跑车,住别墅,不过要真说到人生境界,跟放羊娃也差不多。古人老早就讲,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小时候老师告诉我,这是没出息的表现,兄弟活了半辈子才明白,这才是大实话,什么人生理想,全他妈狗屁。”柯胖子喝高了,越说越激动。
李成叹道:“有道理,真他妈有道理。”
柯胖子告退出去之后,王小薇拿筷子敲李成的头:“有个屁道理,你手下还有几十号人等着吃饭呢。”
“暧!你别打我啊,我说你们女人怎么这么实际啊。”王小薇当然敲不中李成的头,李成捏住她的手。王小薇没好气的甩开:“不实际能行嘛,说正经的,我可不能给你白干,你可得给我发工资。”
“别介呀,说钱多伤感情,我给你股份,这样你也更有积极性嘛。”李成笑道。
“废话,当然要股份了,股份、工资一个都不能少。”王小薇道,“我爸都快退休了,我最近都在琢磨着怎么弄一票,有人找我搞地皮。我想想,过了这村,可真没这店了。”
“我说你怎么说话跟山大王似的?还弄一票。千万别这么想,你爸一世英名,搞不好就坏在你手上。”李成正色道。
“我的事你少管。”
“你怎么就不开窍呢?!这事我不管不行。”李成砰的把酒杯顿在桌子上,实木桌子陷进去一块。
“你干嘛发这么大脾气啊,我现在就是个想法,还没构成犯罪事实吧。”王小薇从来没见李成在她面前发过脾气,气焰登时蔫了下去,“你现在有钱了,架子也拽起来了,好你个李成……”说着说着王小薇竟然哭了起来,李成顿时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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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善哉斯药!(上)
佛经记载,文殊菩萨和善财童子打禅机,菩萨让童子去采一株药来,善财童子从脚下取了一颗草奉上,道:“山河大地,何物非药。”
善哉斯言!大哉中医!
中医之大,远不止于药。根据黄帝内经的记载,上古医学的完整构架包括砭、针、灸、导引、按跷、中药。针尚排在砭术之后,中药为最后。盖因古时人身体轻健,不易得病,内经洋洋数万言,泰半是像自然而言人身,法天地而类气机,其提纲挈领,实为古今医家之祖。经云“上工治未病”,既病,则尚针砭不尚服药。
上古之时原无针器,用的是砭石,砭石这玩意到现在也没人搞得清楚是什么东西,有说是石板的,有说是石针的,还有人说是陨石,西川一个做针灸器械的朋友说是生物材料,带能量的东西,总之玄之又玄。砭术在唐朝之前便已经失传,唐代颜师古说:“古者攻病则有砭,今其术绝矣。”以至于现今只保留砭术分支的一些石疗及刮痧术。
李成不过得其一毛,管中窥豹而已,不过中医是一个整体的理论实践系统,举一可以反三。中药和针灸看似千差万别,究其道理则一,都是布行于脉,运气于经,作用于脏腑,开阖于窍穴。这句话,道理很多人懂,要亲身实证就不那么容易了,李成因了道家功夫之利,精明内照,体察幽微,常常于治病之后反思内经所言,无不一一切中要害。渐渐的李成发现黄帝内经其实完全可以当一本修炼的经书,他年前失明,正是阴阳反位,经脉错乱,若是那时就能有现在的内照功夫。根本不会出现走火的事情。
刘奇一千万只够挺三个月的话其实也就是糊弄李成,他知道李成的性格,后面没人赶着就绝对不会自己往前走。李成果不其然加快了进度,但他终究是个凡人,很多东西欲速则不达,中药下结石的方子容易得很。针对每个病人地情况不一样,临时加减换几味药就行。可是要做成产品,大范围出售就两回事了。
之前李成卖给叶一溥的方子是保健壮阳的药物,药物种类虽多,不过归经却简单,因此只需将份量稍减。正常人吃了都不会有副作用就行了。可这一次正儿八经治病的方子却不一样,每个人的肾结石病因都不同,有的是因为水土,有地是草酸性结石,个人对药物的耐受力也不一样。剂量上难以控制,除此之外,辨证分型上也无法把握,有的是肾阴虚,有的是肾阳虚,不可能在一副药里既治疗肾阴虚又治疗肾阳虚。
命门水火之关系精微。肾及膀胱结石皆湿热之邪蕴结下焦。日久煎熬所致。有人把下焦湿热之邪称之为肾火,膀胱湿热煎熬而成结石,要治之须攻补兼施,后天火易旺,先天火易衰。故命门火衰微,必须补火,而补火又必须补肾,又必兼水火补之。此火宜补不宜泻,宜于水中以补火。尤宜于火中以补水,使火生于水。而还以藏于水也。倘日用寒凉以伐之,则命门之火微,不能生养。
李成用的是攻补兼施,补多于攻的路子,先用熟地大补肾水,水足而生火,水火方能既济。然后再攻,泻火利水,如此攻补兼施,上攻下引,又得源源不绝之滋生力量,结石化小到一定程度,则随尿自排。
所谓病去如抽丝,三年之病,求之七年之艾。都说中药见效慢,李成想精益求精,要达到所有肾结石患者都能通过一个星期内吃他这药打下石头地效果,他用的也是利尿、除湿、化石这几部分,跟传统的药方并无不同,但是几味普通的药在他组合下还有强肾然后提高宣泄的功能,这跟太平方是两回事,化石之药多凶猛,如何攻积闭而不伤正气是关键,下药不准是要伤肾地,是药三分毒就是这个意思,药物就是把双刃剑,可以除病,也可以杀人。面对单独的病人李成自然可以做到极其精准的剂量,但是要做成成药给无数人使用,就不同了。他跟王小薇说卡了十五天的,就是这些问题。
这天晚上,李成到林医生的住处请教师傅,林医生正在抄书,听的门铃响,起身开门。李成看见师傅脸上气象威严,容貌若有光,和刚出狱时已然不同。
“师傅,你气色不一样了,好很多了啊。”
林医生却不搭话,他走回书桌前继续抄书,李成知道自己师傅是个脾气,也不懊恼,凑上去一看,发现师傅抄地是佛经:“六根虚静,无复驰逸,内外湛明,入无所入。深达十方,十二种类,受命元由;观由执元,诸类不召,于十方界,已获其同;精色不沈,发现幽秘。……”
看了看这几句言语,李成忽然似有所得,“这佛经上讲的,怎么好像是我们道家功夫的境界?”
“哪里有什么道家佛家,古今圣贤都是一家。”林医生道,“我最近研究……”
李成心急,不继续讨论,直接跟林医生讲了最近碰到的疑惑。可直候了半个多小时,林医生把楞严经第十卷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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