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解语 作者:春温一笑(晋江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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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解语 作者:春温一笑(晋江vip完结)-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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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失态了,母亲恕罪。”傅深跪下连连叩头。太夫人定下心神,柔声安慰,“深儿回去歇着罢,不必多想,万事有我。”
傅深低声答应道“是,母亲”,又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方退了出去。太夫人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他都五十岁了,遇事还这么没主意。唉,他若离开了娘,可怎么得了?
傅深神情恍惚出了屋门,院子里一位中年美女迎了上来,曲膝行礼,温柔叫道“侯爷!”傅深看也不看她,径自走了。大姨娘苦涩笑笑,年轻时他多宠爱自己啊,如今……大姨娘忍住泪水,款款向屋中走去。丈夫靠不住,便靠姑母,子济从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将来分了家可如何是好?总要为他的将来打算。
傅深并不带仆从,一个人出了府门。他在街道上徘徊许久,一直到夜幕低垂时分,傅深才模糊想到:杜家和傅家还没闹翻呢,我再看一眼女儿!去了当阳道。
解语和张雱正在灯下说说笑笑。见傅深来了,张雱坐在一旁剥核桃,解语陪傅深说话。“好不好看?表舅母赏的。”解语笑盈盈让傅深看手上的玉镯。向氏实惠,送了自己一对水头极好的满绿手镯,给汝绍的是碧玉佩。杜知安高雅,送了自家兄妹二人名贵象牙杆玉兰蕊、澄泥砚,都是大手笔。
“好看,我女儿戴什么都好看。”傅深笑得很勉强。解语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叫道“爹!”傅深身子一震,声音颤抖,“解语,你方才叫我什么?再叫一声!”之前解语虽然见了他很亲热,却从未叫过“爹”。
解语又清清楚楚叫道“爹!”傅深老泪纵横,“乖女儿,乖女儿……”解语也滴下眼泪。
“莫哭莫哭。”张雱扔下核桃,手忙脚乱舀过帕子给解语擦眼泪。怀着孩子呢还招她哭,都怪傅侯爷,就会瞎捣乱!张雱很不满的瞪了傅深两眼,可惜泪眼婆娑的傅深根本没看见。
“女儿,往后不管有什么事,你都不能不认爹!爹要常常来看你,等你生下孩儿,要叫我外祖父 。不管男孩儿女孩儿,不管姓不姓傅,都要叫我外祖父!”哭够了,傅深郑重要求。
“成!只要您疼我,疼孩子,不埋儿奉母,我都依您!”解语清清脆脆说道。傅深沉下脸,“什么埋儿奉母?净瞎想!”谁傻了要害自己亲生的孩子?
“您甭怪我瞎想,”解语慢吞吞说道“娘亲说了,您平时好好的,但只要遇上令堂,便全没主意了!”本来是体贴的好丈夫,太夫人瞪瞪眼,他就变身薄幸丈夫,对妻子不屑一顾。太夫人的杀伤力实在太强了。
“傻孩子,莫胡思乱想。”傅深颇有些狼狈,顾左右而言他,“怀着孩子呢,不许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这句话张雱倒是很赞成,“是啊,乖,咱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讲笑话给你听好不好?”怀着孩子要常常笑,不能愁眉不展的。
不知张雱说了个什么笑话,解语开怀大笑。傅深走到屋门口,回头望望女儿女婿,傻孩子,什么埋儿奉母,爹就是伤了自己,也不舍得伤了你。
等你生下孩儿便知道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杜知安办事很麻利,没几天便请了一位王先生送至安家。安瓒和谭瑛都吓了一跳,安汝绍只是开蒙,哪用得上这样的名师?王先生教出过两名进士呢,真是大材小用了。“胡说!”他们一开口,便被杜知安毫不留情的训斥,“开蒙最是要紧!”开头若是开不好,往后便是事倍功半!
安汝绍对于上学倒是很热心,循规蹈矩拜过天地君亲师,开始正经八百坐在书桌旁,上起学来。“先生讲得极好!”下了学跟父母、姐姐炫耀,“我全能听懂,还能背会!”炫耀过后又有些下气,玩伴们都不能上学,只有自己一个啊,太无趣了。
“姐姐,让小白他们跟我一道上学好不好?”安汝绍不敢跟安瓒、谭瑛提这个要求,可怜巴巴的偷偷问解语。慢慢大了,他也知道自己和玩伴是不一样的。
解语笑咪咪劝他,“上学又不是玩,哪里还用得上玩伴。”这个社会等级分明,小白他们几个是奴仆身份,没办法跟安汝绍一道上学。不止不能一道上学,往后一起玩耍怕也是不行了。他们几人一起玩了两三年,一向是没大没小的,往后,唉,安汝绍的童年过去了。
小白、小香、柱子、虎子等四人本是靖宁侯府家生子,被张雱借过来做了安汝绍的玩伴,他们父母都很乐意:家里少了份嚼用,多了份月钱,孩子还养得白白胖胖的。
安汝绍上学后小香去了靖宁侯府,跟着嬷嬷们学规矩,有她亲娘照看着;柱子和虎子则跟着父母去了田庄;只有小白没爹没娘,只有一位年迈的祖母,祖孙二人无依无靠的,采蘋心肠软,求了解语“少奶奶,要不留下小白吧,这孩子虽小,可很懂事。”挺招人疼的。
“好啊,留下吧。”解语也喜欢小白,“还有她祖母,不是年纪大了没差使么?也一并要了来,给她个轻省差事做着。”一位老太太养着位小姑娘,真是不容易,能帮便帮她们一把。
解语真没帮错人。晚上夫妻二人闲话家常,张雱无意中提起,“小白真孝顺。我一大早出门,看见她小小人儿在帮她祖母扫地,才六七岁的孩子,难得。”
第二天解语细细问了采绿。“小白跟着采蘋学写字,学针线,”采绿说道“她每天早早的起来,帮着卢妈扫地。”卢妈,就是小白的祖母,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什么细发活都干不了,只能扫扫地做做粗使。
“给卢妈改个差使。”解语想了想,“改一个不用一大早起床的。”小孩子正长身体呢,天不亮就起床做什么。
采绿抿嘴笑笑,“是,少奶奶,少奶奶心肠真好。”解语打趣她,“好什么?让人家定了亲的姑娘,不嫁人还侍侯着我。”采绿已是定了亲,本来商定的是今年开了春儿成亲,可她不肯,“少奶奶怀着身孕,这会子如何能离开人?再等等。”
采绿羞红了脸。采蘩凑近她,“采绿姐姐怎么脸红了?”采蘋意味深长的接上,“难不成是想什么……”没羞的事?声音拉得长长的,引人遐想。
采绿啐了一口,恨恨道“你们两个没脸没皮的!”采蘩采蘋忙陪不是,“是我们说差了,姐姐没脸红,没脸红!”三人笑闹成一团。
当阳道是一片和乐,解语时时走过小门回娘家,陪谭瑛闲话家常;也常常带着张雱一起回安家蹭饭,“家里的饭好吃!”谭瑛一迭声说道“多吃点,多吃点。”
谭瑛每天忙着丈夫和儿子、女儿,也时常接待表哥、表嫂,日日笑逐颜开。她的娘家,四喜胡同谭家,却是日日愁云惨雾。
“端儿,你怎么会被人捉住这样的把柄?”谭阁老的继室夫人苏氏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独生子谭端,“这可是能要人命的!你,你怎地这般不争气?”丈夫是人中龙凤,儿子却是平庸无能。收受贿赂,哪名官员没做过,可被人捉住把柄却不一样了。太祖皇帝留下的律例,是要杀头的!
谭端羞愧低下头。心中却在怒骂:不是因为你当年做的缺德事,我能被人盯住了?这事谁没做过,哪个当官的没做过?偏偏我被捉住了!杜家、安家,两家人联手要我的命,还不是因为你!
六安侯府太夫人这些时日并不出门,却对外边发生的事异常关心,尤其是有关杜家、安家、谭家的,一举一动她真都小心在意。“谭家老家的族长被请到京城了?”太夫人听到这样的回报,咬紧了牙关,“还有谭阁老继室夫人苏氏的亲哥哥?”
杜知安,你好!你是要仿效当年事,也把夫家、娘家亲长请到一处,置人于死地?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如愿!太夫人眼神中一片清明。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和有血缘关系的人,总归会是不一样的。

第99章

过了不到十天;苏氏病逝。杜知安;算你狠!太夫人心寒之余;尚自庆幸:和谭家、苏家这没名没姓的人家不一样;六安侯府、晋国公府都是赫赫扬扬的公侯府弟,要收拾苏氏容易,要对付自己;哼,那可就难了!
其实太夫人想错了;苏氏;真的是病逝。杜知安手中有谭端受贿二百两白银的证据,根本就是胜券在握:太祖皇帝定下的铁律,受贿超过一百两白银者;死!开国之初杀掉的文官多了;大都是因为贪污受贿。后来虽然朝廷对贪污受贿不怎么看重了,可律例没改,只要这证据摊了开来,谭端便是死路一条。
苏氏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独生子送命?当着谭氏族长和自己亲哥哥的面儿,什么都承认了,“是,我贪图阿瑛的妆奁,我嫉恨阿瑛!所以明知六安侯府太夫人是污陷,我不曾为阿瑛做主,反倒随着太夫人一起指责她伤风败俗。”
白发苍苍的老族长气得差点背过去,这是谭家的媳妇么?这是谭家的仇人!外姓旁人往谭家女儿头上泼脏水,她不光不制止,还助纣为虐!“谭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老族长颤抖的指着苏氏,骂道。
苏氏的亲哥哥苏庆羞愧难当,“小妹你疯了?怎做出这样的事?”继女再怎么不亲近,你也不能跟着外人一起指责她不守妇道,这伤的是自家脸面!
苏氏冷冷看着苏庆,“我疯了?你们疯了才对!我好好的闺阁女儿,嫁给谁不好,你们偏把我给了谭家做填房!”他前面的夫人是首辅之女,又文雅又尊贵,自己这填房,再怎么贤惠也越不过她去。
谭大伯中年丧妻丧子,到晚年孤身一人;谭阁老原配遗下一女,苏氏进门后生下谭端。她以为谭端才是谭家最宝贵的一个,独生子,兼祧两房,这不是应该跟眼珠子一般爱护么?可是谭阁老看重的是长女,亲自悉心教导,对独生子并没有过分宠爱。于是,苏氏不满了。
一直到谭瑛渐渐长大,开始说亲,苏氏奉谭阁老之命开始打点谭瑛的嫁妆,才蓦然发现:谭家并不富有。定府大街的铺子,京郊的上好良田,无数的金银首饰,全是原配杜夫人的陪嫁,全都要让谭瑛带走。“端儿难道不是姐姐的儿子?”苏氏心有不甘,跟谭阁老磨缠,“姐姐的嫁妆,也不能全给了闺女,半分不留给儿子!”
谭阁老不理会她,“杜氏的嫁妆,原本早跟杜家说定的,全给阿瑛。”说定的事哪能再改。再说了,端儿是儿子,该自己挣家业。阿瑛是姑娘家,又不能出仕又不能抛头露面的,没脚蟹一般,才该多带嫁妆傍身。
苏氏愤怒了。眼睁睁看着丈夫亲笔写下谭瑛的嫁妆单子,谭阁老每写一笔,她的心就跟着跳一跳。那是我的!那是我儿子的!杜氏既嫁进谭家,就说不得嫁妆是她一个人的,那该是谭家的!我儿子是谭家唯一的男丁,难道要不得她的嫁妆?
可苏氏拿谭阁老一点法子也没有,只好望洋兴叹。谭阁老挑来拣去为谭瑛说人家,堪堪说定了六安侯府世子,还没来得及下定,谭阁老急病去世。
苏氏一头是伤心,一头又有些庆幸。伤心是的没了丈夫,没了替自己遮风挡雨的人;庆幸的是从此没人管着自己,谭家的家业全归了自己!当然了,谭家的家业,也包括杜夫人的嫁妆。
苏氏抱着一堆金银财宝乐呵了没几天,杜如山便上门了。“劳烦夫人。”杜如山客客气气拿出谭阁老的遗书,遗书上写得明明白白:杜氏嫁妆交由杜如山保管,待谭瑛出阁之日,全数做陪嫁。
财宝得而复失,苏氏快疯了。等到谭瑛出阁之时,看到一抬又一抬裹着大红绫纱的嫁妆抬出谭家,苏氏心疼得眼泪流了满脸。
“也不知姐姐在傅家如何了。”谭端偶尔念及谭瑛,苏氏便愤愤道“你姐姐狼心狗肺!把谭家的财物全部卷走了,半分不给你这亲弟弟留!”
谭端楞了楞,“父亲遗书上吩咐过的,舅舅给我看过遗书……”他说的舅舅,是杜如山。
苏氏呸了一声,“你父亲偏心!”只顾着原配留下的女儿,怎不想想谭端这独苗苗?
久而久之,谭端也认定了:父亲偏心姐姐,把家里的财物全让姐姐带走了,自己母子二人便要过穷日子。姐姐没有姐弟情份,不顾自己这亲弟弟,真把谭家财物带走大半。父亲偏心,姐姐贪心。
所以,当苏氏和谭端母子二人被六安侯府请去,眼前是被污陷的谭瑛,和一脸得意笑容的六安侯府太夫人。太夫人笑道“莫为了谭氏这失节之妇,坏了我两家的情份!今日事毕,她的妆奁悉数还与贵府,任由夫人处置。”
不只苏氏动了心,谭端也动了心。母子二人耳语片刻,各自点头。苏氏是夙愿得偿,满心欢喜;谭端是想着“反正姐姐贪心不管我,那我也不管她。”
其实母子二人都够狠的,可是事过境迁,谭端只管埋怨苏氏:都怪你!我们本是好好的姐弟,如果不是你尽日挑唆,怎能如此?如果你当初告诉我姐姐带走的是人家亲娘的陪嫁,我还有什么好不服气的?你偏偏口口声声说姐姐卷走了谭家的财物!
儿子怨母亲,妹妹怨哥哥,谭家厅堂中乱成一团。苏庆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苏家出了这样女儿,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也无颜说什么,任由谭家处置罢。”妹妹年纪大了,又生有儿子,谭家无论如何要不了她的命。
苏氏红了眼,“你这忘恩负义的!”自己嫁到谭家后谭阁老仕途顺利,那些年帮了苏家多少?侄子要考科举,弟弟要选官,哪件事自己没有尽心尽力?这会子倒好,娘家人推得干干净净的,把亲妹子抛下不管!
苏庆连连叹息,也不敢看苏氏,飞快逃了。苏氏更是生气,这一气非同小可,竟昏了过去。
杜知安微微一笑,命人“请大夫进来。”他来,是带着大夫一起来的。谭端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淡然,心里越发没底。苏氏也算他的长辈,他会不会网开一面?
大夫进来搭了搭脉,“无事,气急攻心。”拿出银针来扎了几针,苏氏悠悠醒转。“我后悔,我真后悔。”苏氏掉下眼泪,“我肠子都快悔青了。”
白绫已缠上谭瑛的脖子,就快大功告成之时,谭大伯跌跌撞撞跑来了。“大伯,我的嫁妆单子您那儿有一份,若我死了,请大伯把嫁妆收回,全部捐给谭家族学。”谭瑛这话一出口,事情完全不同了。自家母子不敢再附合傅家太夫人,眼睁睁看着谭瑛随着谭大伯逃离六安侯府。
之后,虽然伙同傅家太夫人报了谭瑛“病亡”,还做为娘家认可了傅深“冲喜”娶亲,可还是没有得谭瑛的全部嫁妆。定府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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