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献出自己的女人！
历史的战争中，如果男人在正面战场上输了，总是希冀献出自己的财宝跟女人来换一条活路。
况且回鹘国主的女人是素有草原第一美人之称的朵兰，伊势邪也对之垂涎已久。于是回鹘国主献出了朵兰，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请伊势邪不要杀回鹘国的子民，伊势邪答应了。但是第二年后他便背弃了信义，原因是朵兰在他手上郁郁而终，伊势邪觉得一个女人在他的手上却还想着别的男人是一种奇耻大辱，于是他再次挥师北下，一举攻下回鹘国，并且屠城。
回鹘国上下五万余人包括国主在内尽被屠杀饴尽。
从此回鹘国这个名字永远在蛮族中消失掉。
对于图鲁尔国和伊势邪来说，这只是在大一统的道路上所必需的义举，一将功成万骨枯，于是一个又一个的国家在他的手上灰飞烟灭掉了。
说到这里，霍琳微微喘了口气，冲苏小贵道：“我就是故事里那位可悲的回鹘国国主的遗腹之女，当时幸好有位忠于父亲的将军冒死相救，将我从那座血腥屠戳下的城市城偷带了出来，我才能活下来……做为一名可悲的亡国公主活下来。”
她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苏小贵仍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太多的心酸，做为一个亡国公主，她所背负的是整个国家的仇恨，那不是寻常人那双瘦弱的肩膀所能随便承担的。想到这里，苏小贵不禁对她隐隐升起一种怜悯之心，问道：“那你这次来到图鲁尔国是……”
“是为了报仇！”霍琳以充满恨意的眼神，斩钉截铁的语气道：“听说伊势邪那老贼就快归西了，我怎么都得来送他一程才不愧对我的父皇！”
“那你为什么要刺杀我大夏朝的公主？”苏小贵不解的问道。
“我不知道那是夏朝的公主，我见有国师班布等人陪同，心想那一定是比较重要的人物，说不定就是传闻里伊势邪的七公主，我想让他在活着的时候尝到和我一样失去亲人的痛苦，于是我便去做了。”
“你就不怕杀错了人？”苏小贵沉声问。
“杀错就杀错，我回鹘国数以万计的子民包括国主都被人屠杀了，我为了报仇杀错一两个人又有什么？”霍琳冲苏小贵冷笑道：“只可惜我始终棋差一招，输在了你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对于霍琳这种因恨而走极端的心态，苏小贵也不知道该如何评说，只是呆了呆道：“如果你想刺杀的是我夏朝以外的人，我也未必会淌这个混水。”
“是吗？”霍林凄凉一笑，“大概是我命不好，始终不能替我的父亲、国家、人民报这个血海深仇吧，只是太便宜伊势邪这个狗贼了！”
面对着躺在地上饱含怨恨的霍琳，苏小贵不禁一阵犹豫，从心底来说，他同情这位美丽的亡国公主，尽管她的性格有些过于极端，但那也是环境把她逼成这样的，她的本性并不坏。问题是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位回鹘国公主的问题，之前撒了那么大的谎就是为了骗她入圈套，为此苏小贵用假消息将几乎所有的图鲁尔国王室成员、权贵们都给瞒骗了，甚至说明天将要把结果上报给国主伊势邪知道。
如果到了明天自己交不出霍琳来做事情的最终解释，恐怕这个谎话没办法圆回来收场。可是如果交出她的话却又于心不忍，虽然她想报仇，也错选了婉仪公主做为复仇的第一个目标（现在看来不是她选择对象的水准太差，就是运气太霉，居然会惹到苏小贵这个小煞星），但是毕竟最后什么都没做成功。
她的手上并没有沾染血腥，这样的霍琳，苏小贵实在不忍心交出去。
交还是不交？
这是一个问题。
此时树林四周的环境十分安静，点点星光和月光从深蓝的天幕往下洒落，照在苏小贵和霍琳身边，将他们俩沐浴在一片银色的光芒里，这样的气氛让人感到有些浪漫；此刻霍琳躺在草地上，苏小贵正坐在她身边，居高临下的凝望着她，这样的姿势也使人感觉到有些暧昧；不过此时画面的两位主角都无心去体会这感觉，霍琳在为自己的国仇家恨和即将来临的失败命运而伤心难过。苏小贵则是为如何处理霍琳的问题而头痛。
思考了良久之后，苏小贵突然醒悟过来，一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怎么我这次竟变笨了，不管最后怎么解决，还是先把她带会驿馆再说，也好顺便听听公主和其他人的意见。”想到这里，苏小贵一把将霍琳从地上搀扶起来，“我现在带你回我们居住的驿馆，我还没有将你交给图鲁尔国的打算，所以希望你配合些，否则的话形迹败露我也救不了你了。”
说完也不管霍琳听没听进去，或者听进去相不相信，自顾自的架起她的身体口里念动神行千里帆的法决，乘着晚风快速向驿馆返回。
在搀扶着霍琳回驿馆的过程中，两人当然难免又会有一些亲密的“接触”，不过此时霍琳仍深陷在那些悲痛的回忆里，无暇去顾及苏小贵到底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反正结果都一样。
……
就在二人离开不久，在他们先前呆过的草坪上突然多出了一个人的脚，顺着这脚往上看去，视线里立刻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缭绕的黑暗元素围绕在他的身体周围，让人无法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一直凝望着苏小贵与霍琳消失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
“苏小贵已经入套了哩。”一个清晰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另一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一直走到先前那个神秘人的身边，冲他继续问道：“你准备怎么对侍他呢？是除掉还是怎样。”
“不，留着他或许对我们有更大的利处。”先前的黑影摇头道。
“我不太明白，不过国师你说的总是对的，我听你的。”黑影吃吃笑起来。
国师？不知道这声国师指的是图鲁尔国的国师班布，还是另一位叫做鸠摩罗的国师？
恐怕这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会确切的知道。
随着笑声，那两个神秘人的身形也终于缓缓融入到黑暗中消失不见。
第十六集 第十二章 保护霍琳
苏小贵带着霍琳赶回驿馆时，正是瓦喇城的下半夜。
也幸亏如此，所以才没有惊动任何人。
当然关于霍琳的事也只有婉仪公主、陈茜、祈若云以及冲云道长这有限的几人知道，就连侍卫总管高得海和刘文彪两人都瞒过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好好。
公主的闺房内，十二只银制的高脚烛台上正燃着流淌斑斑烛泪的红烛，从红烛还剩不到一半的情况来看，公主与二女肯定已经等了很久。此刻在公主闺房内的人一共有五个，一男四女分别是苏小贵与陈茜、祈若云、婉仪公主以及刚擒回来的亡国公主霍琳。
至于冲云道长则被婉仪公主派到房门外帮忙守护，以防有其他人进来打扰或撞破霍琳的事。
在听完苏小贵说完霍琳的事后，心地柔软的婉仪公主立刻表示不能交出霍琳，不但不能交出她，还要帮助她，保证她的安全。陈茜和祈若云也是如此意见。这一下苏小贵感到有点头大了，这就好比找到几个好朋友希望他们帮你出出主意，结果他们直接告诉你，嗯，一定要这样做，至于怎么才能做到，你就自己去解决吧。
现在的情形也正是如此，公主和陈茜、祈若云二女都善心大发，同情霍琳的遭遇，感性战胜了理性，情感蒙蔽了理智，一致通过要坚决帮助霍琳。可是至于具体如何帮法，还有如何去应付明日图鲁尔国的那些王子追问审讯刺客结果的办法则都交给苏小贵去想。
苏小贵原本希望以她们的智慧能帮自己出出点子，万万没料到以她们的绝对智慧居然会绝对不去思考，只是把烫手的山芋和皮球踢给自己。
一想到这里苏小贵就觉得有些抓狂加郁闷，这些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为啥总要我去为你们的疯狂行为去擦屁股，这里可是图鲁尔国的首都瓦喇城啊，不是大夏朝的安京，要是一个弄不好咱们随时会被那那人给做掉，到时哭都没地儿哭。唉，这些四肢并不发达头脑也很简单的女人，这次真是被她们给害惨了！
虽然想是如此想，但苏小贵也知道，要是让他自己决定，他也一定是会立主保护霍琳的。
现在首要解决的问题是，明天怎么解决关于上交刺客口供这个谎言？
苏小贵想把这个问题和公主等人商量一下，可是才张了张嘴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见四个女人正相谈正欢，谁也没有兴趣理自己的样子，不由摇摇头打消了和她们讨论的念头，关键问题还是靠自己好了，苏小贵默默的想着，然后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希望自己因为开采过度而变得渐渐贫乏的大脑能突然爆发出灵感来。
……
第二天一大早从苏小贵的驿馆内就爆出一个新的消息——昨天晚上刺客的同党潜入了驿馆，不但救走了刺客还销毁了那份口供。
这是苏小贵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应付办法，首先这又是一个半真半假的话，有心人只要查一查就可以知道昨晚确实是有黑衣夜行人闯入了苏小贵一行人的驿馆，并且最后成功的逃脱了。至于那些人到底有没有救走刺客，这也是一个查无对证的事，苏小贵一口咬定人被救走了，其他人就算是怀疑也没别的办法验明真假。
终于把这件事应付过去后，苏小贵才稍稍松了口气，但是他很快就又紧张起来，因为经过最近的几件事后徘徊在驿馆后的可疑人物开始渐渐多了起来，苏小贵害怕霍琳留在驿站馆内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被人发现。
不过怎样才能把霍琳平安的送出去则又是一个大麻烦，更何况婉仪公主现在十分喜欢霍琳，食则同吃，睡则同寝，大概由于大家都是公主身份，说起话来会有共同语言吧。这样一来在短期内就算苏小贵觉得把霍琳藏身在外面会比驿馆内安全，却也没有办法做到。
另外自从上次苏小贵对霍琳施以“极乐之刑”后霍琳似乎都很怕见到他，即使同时在婉仪公主那里碰到，也会刻意回避苏小贵的视线。苏小贵知道她是那天玩上的事耿耿于怀。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在她脚板心上摸挠了几下，至于这样吗？
对于霍琳那种十分反常的表现，苏小贵也摸不着头脑，反正这一切都有公主她们去处理，苏小贵就乐得不去想，不过在经过了几天的相处以后，不知道是霍琳逐渐了解到大夏朝的使团和图鲁尔国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感觉她对苏小贵等人的敌意大为减轻了。
苏小贵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子思考这一切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他的房间外敲门。
“叩叩叩！”三声有节奏的轻响。
苏小贵不禁有些奇怪，因为如果是陈茜或者是高得海他们来找自己，要么就直接进来了，要么就会在敲门时同时通报自己的姓名，很少有人是光敲门不说话的。想到这里，他狐疑的问了句：“是谁？”
“我，霍琳。”一个低沉的女人声音在门外响起。
苏小贵愣了愣，没想到霍琳居然会主动来找自己，她也真是大胆，难道就不怕被别人看见？想到这里，苏小贵忙低声道：“快进来。”
“吱哑。”一声响，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霍琳的身影一闪而入。她今天身上换上了婉仪公主的婢女服饰，除了发色和眼睛的颜色和一般的中原人有异外，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什么破绽。苏小贵见了不由暗赞她的心思机敏，虽然自己和公主的院落平时不会有外人进来打搅，不过还是需要小心一点好，这一点霍琳做得不错。
两个面对面彼此四目相对时，忽然都觉得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霍琳的身材修长几乎比苏小贵还要略高一点，苏小贵看着她那双湛蓝的如同蓝色的猫眼宝石般的双眸，不由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居高临下的把她压在身下，凝视着她双眼的情景，还有两人一起从草坡上滚下去时，自己的手中还留有她酥胸上的余温。
而霍琳的脸颊也忽然变得嫣红起来，显然也是联想到了什么，良久，还是霍琳咬着下唇偏过去去嗔道：“你这人，在看什么看！一双贼眼。”
苏小贵不由哭笑不得，心想不知是谁主动送上门来让我看的，不过这句话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在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嗯，你今天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苏小贵问。
一提起前来的目地，霍琳立刻恢复了清醒，她深吸了口气，冲苏小贵鼓起勇气肃容道：“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我。”
“帮你？”苏小贵重复了一遍又问：“你想我怎么帮？”
“很简单。”霍琳那双湛蓝而又纯净的双眸紧紧盯住苏小贵那双如同黑宝石般的眼睛道：“帮我报仇！”
苏小贵张大了嘴巴，但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心里想：你这个女人也真够大胆的，你的仇……你那是国仇与家恨，是那么容易报的吗？
见到苏小贵这副表情，霍琳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让你白干的。”
她这么一说倒让苏小贵来了兴趣，“哦，这么说你是准备付我们酬劳罗？我倒想知道，你觉得有什么酬劳是可以让我连命也不要去替你报仇的。”
“当然有了。”霍灵的眼睛眨了眨，随即用一种非常自信的语气道：“这个酬劳就是——我！”她指了指自己挺翘而又好看的鼻子。
苏小贵不由呆住了，“你是说……”
“是的，只要你能替我报仇，我能答应你的任何要求……”霍琳的声音到了后面渐渐微弱下去，可见她对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苏小贵的帮助还是十分羞涩，可是她的神情仍然十分坚定，说明她这样想并不是一时的冲动。
沉吟了片刻后，苏小贵提出疑问道：“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想找我替你报仇。”
霍琳微微闭上眼睛，然后轻声道：“通过这几天的了解，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如果你愿意帮我，一定有很大的成功机会，而且……你总算比一般的臭男人要值得信赖。”
听到霍琳的如此评价，苏小贵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无奈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叹道：“可是我的小公主，你说的报仇是需要我付出生命为赌注去做的啊，就算能侥幸成功，我也很难逃出去的。你觉得用自己做报酬我就肯冒这个险了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