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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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妖姬-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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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夜以前,他甚至都敢叫嚣着用着三百个刀客砍死帝释天!但是现在,他怕了,怕得要死!

谁说刀客便不怕死?

其实过这种到头舔血生活的他们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怕死。所以他们才会苦练自己的刀,相信一切以武力说话,追求那种倒下的永远是别人,而不是自己的极致境界。

“啊!”

一声长喝,刀客首领还是挥出了自己的刀,并且大喊了一声,似乎在为自己壮胆,他只希望对方受了很重的伤,伤到没有办法反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看下他的头颅。

小心谨慎的他依旧留下了几分余力,随时应付各个方向可能出现的反击。

一阵凉风吹过,却带走了空气中最后一点冷意,天空中的雹子,竟有变成了雨点,空气中那股邪异的阴寒也彻底消失不见,就仿佛从没有出过一般。

“呃……”

喉头艰难地动了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首领觉得院子里所有的冷意都冲进了自己体内,冻僵了他的肌肉,冻住了他的血液,冻裂了他的骨头。

“你怕,所有输。”

冷!好冷!

这就成了刀手首领残存世上的最后一丝念头。

听着耳边这句话,首领带着无尽的寒冷与冰冷倒在了尸体堆里,成为了三百具尸体中的第三百零一具。

“卫不恕,你没事吧?”

最后一个刀手也倒下去了,织雨暗翼悬着的心终于掉下来了,看着卫不恕最后直接一拳直捣黄龙,重重轰在那个刀客胸口的时候,他差点兴奋地叫了一声好。

一溜烟地小步跑到了卫不恕身边,眼前卫不恕身上到处斑斓的血迹,织雨暗翼就感觉胸口一阵翻腾,但他只能强忍着,不能流露出哪怕一点不适的表情。

脑中只在想着也没带个什么金疮药之类的东西,至少可以减轻点伤势。

一旁的彭风早就吓呆了。

说来也是,一个普通人,哪儿能想到会有这样的阵仗。

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织雨暗翼咬了咬下唇,显得有些犹豫,却还是硬着头皮道:“不恕,他有了准备,你又伤成这样,不如我们先离开吧!来日方长,他不可能一辈子都防着我们。”

虽然是关心言语,卫不恕却只是冷漠地摇了摇头,轻轻扬起了额头,感受着雨点落在脸上,脸上坚硬的线条似乎有些松动。整了整眼睛上有些歪了的布条,又一次迈开了脚步,仿佛身上压根就不存在那些伤似的,一步接着一步地走进这座神秘黑暗的府邸深处。

织雨暗翼倒也明白他的个性,也没真指望过他回乖乖听话离开。

人海茫茫,错过了,也许便是一生的遗憾。

羽府很大,四处都是回廊,如果真要走个遍,估计还真不是三下两下能够完成的,要在这样一个晚上去找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困难。

而最为奇异的,还是三个人走了半天,都没有看见一个人,仿佛整个羽府里的人都已经人间蒸发了,只剩下开始那两个看门的家丁,和那三百个已成为历史的可怕刀手。

天上不停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整个羽府却仿佛鬼蜮一般,没有声音,也没有哪怕一丝半毫的光线。

一间间黑暗的房间,在织雨暗翼眼里都是那么的可怕,就好像又无数的敌人躲在里面,只需要喊一声号令,或者摔一个酒杯,就会从四面八方冲出来,然后将它们三个人砍成肉酱。

织雨暗翼的心越发紧张地跳动。

斜望着头上的天空,雨水依旧掉个不停,天空就仿佛一大团墨汁,遮蔽了一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时不时闪起的霹雳才能带来一刹那的光芒。

在雷声的伴奏下,三个人慢慢地走着,走在最前面的卫不恕依旧沉默,身上的伤势仿佛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在雨水的冲刷下,那些刺目的血色也终于变得有些淡了。

对于周围的黑屋置若罔闻,他只是静静地走着,不停地朝着前方,没有一点改向的动作,只是不停地直走。

“你知道天湛羽在哪吗?看这个样子,人家早知道你会来,我是他的话,肯定不会留在这等你。”

靠在卫不恕身边,织雨暗翼有些头晕,卫不恕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让他着实有些难受,只能硬着头皮忍着,在身边悄悄问道。

摇了摇头,卫不恕步子不停。

半晌——

“前面有东西在等着我。”

有……有东西……?!

汗,我汗,我暴汗!

织雨暗翼满脸黑线,简直有点无语问苍天的悲怆。

就凭着卫不恕那个什么虚无缥缈的直觉,三个人继续向这座玄天国最尊贵的府邸深入着,没有人知道究竟迎接他们的是什么,但是一个为了血仇,一个为了母亲的心愿,一个为了自己的秘密,都义无反顾地继续挺进那不详的黑暗中。

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人在黑暗中,对于时间的把握格外迟钝,似乎感觉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眨了眨眼睛而已,总之最后三个人终于走到了目的地。

三个人的面前,一座宽阔的大厅,十分阔气,似乎是给主人会客的地方,只是眼下,却是厅门紧闭,门前站着一个长长的身影。

一个闪电过处,原来试过清瘦而高挑的中年文士。

离他三丈开外,卫不恕慢慢停住了脚步,冷厉的目光似乎透过蒙眼白布落在中年文士身上。

“你——是谁?”卫不恕居然先开了口。

单单凭着简单的直觉,便知道眼前之人,绝不会是自己此行的目标。

“不是谁。”中年文士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绝倒!都是人才啊!

织雨暗翼以手抚额,做昏倒状。

“滚!”

薄薄的嘴唇冰冷地吐出了一个字,卫不恕抬脚便行。那一瞬间,微微的杀气似乎掠过了空气,像刀锋一样从中年文士的脸上冷冷划过。

中年文士心中一悸,却似乎有所依仗,微微冷笑,依旧站在原地。

前行的卫不恕脚下一滞,原来是织雨暗翼及时将他拖住。

知道他的性子,不容他相问,织雨暗翼已经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小心他手上的家伙,很厉害的。”,卫不恕冷淡的脸上显出一丝异色,虽然不太明白“那个家伙”为何物,却意外地没有乱动。

“你想怎么样?”

开口问话的自然换成了织雨暗翼。

卫不恕在所有的语言中,他唯一能熟练说出口的恐怕只有挑战的话,所以保持沉默,退到了旁边。

“嘿嘿嘿……没想到居然还真是识货之人。”中年文士扬了扬墨黑的诡异右手,一阵狂笑。

他口中的识货之人,显然便是织雨暗翼。

“不就是连弩吗?谁不认得?”织雨暗翼微微撇了撇嘴,不满地小声地啐啐念着。

他右腕上套着一只古里古怪的似乎用生铁所铸的墨黑东西。

别人也许不认得,可是他偏偏遇上的是织雨暗翼。身体里来自现代的千镜,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古怪玩意,有点类似古书中提到的暗器之王——连弩。

有点类似多功能发射器,现代**之类的东西。

想不到这里古代科技还真不错,居然就有了这种技术。倘若这种暗器广泛用到战场上……恐怕,普天之下,无人能敌。

织雨暗翼登时不寒而栗,连头皮都有些发炸,暗暗抹了把汗。

其实此刻,中年文士的狂笑声顿时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惊骇,他吃惊的程度可绝对不比织雨暗翼少多少。

自己苦心研究了数十年,才有了今日手上的成果,想不到第一次拿出来,便被个乳臭味干的小子一口喝破了来历,连名字都分毫不差,这就不能不叫他吃惊了。

难道有人泄密?

中年文士眼睛危险地眯了眯。转念一想,又觉不太可能。虽说这个暗器已造出多时,天知道,“连弩”这个名字,可确确实实是他今天清晨一时灵感大发,才想出来的,所以世上决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为什么眼前这个奇怪少年……

“你知道……它叫什么?”试探性地再次确认一下。

织雨暗翼哪里知道他心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自然地回答道:“不就是连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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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谈笑退敌

眼前这个奇怪少年……

他——

“那……你知道它是干什么的?”中年文士的声音里明显多了一丝颤抖,不死心地问道。

“不就是一个制作得无比精巧的机簧筒嘛,可以将暗器不断地以种种方位发出,力量与速度并重,轻易地置对手于死地。

机簧筒……连这个关键中的关键都说出来了。

果然知道,天啊!

中年文士再也冷静不下来,有点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

“呃……”

织雨暗翼愕然,伸手挠了挠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在现代世界几乎众所周知的事,对于古人,可就远远不是那么回事了。

虽说是知道,可并不代表着能抵御,织雨暗翼看着中年文士一副惊骇过度的恐怖神情,心中微微一动,计上心头。

眼下对方正主还未登场,已方三人中,卫不恕已然受伤,自己与彭风可是丝毫武功不会的两只肥羊,如果能吓退眼前这个看似厉害的“高手”,那么胜算可就又大了几分。

虽然他也没真指望过能有什效果。

但是不试一试就放弃,可不是他的性格!不管怎么说,那个人手中的东西,织雨暗翼可是深知其厉害所在的。

想到这里,便故作神秘地一笑,道:“你以为呢?”

脸上一本正经,肚子里差点把肠子笑断。

中年文士哑然,怔怔地望着他,无语。

细思片刻,中年文士突然想到了什么,登时脸色大变,手指着织雨暗翼,颤声道:“难道……你和她……她……是——”

声音里突然带上了一丝嘶哑与无力。

细想着这少年能一口喝破这个威力无边暗器的原因,除非……除了她……难道会是她……这个少年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说呢?”不置可否。

她是谁?这个人的老情人吗?

果然,中年文士深信不疑。

他紧盯织雨暗翼,已忘了动弹。往日种种,如一幅幅陈旧水墨在他眼前铺开。

“……她还好吗?”

虽然不明白中年文士突然转变的态度和口中的“她”是谁?但顺藤摸瓜原是织雨暗翼来到这个世界后学会的拿手好戏,自然已经运用自如,炉火纯青。

“哼……”

适时地冷哼了一声。

见他不开口,中年文士也默默不语,恍若片刻苍老了许多岁。

好半响,一直对着织雨暗翼三人的发射筒终于无力地垂了下去,左手微微摆了摆,示意他们过去,身子微晃,便消失在夜风中。

好半响,一直对着织雨暗翼三人的发射筒终于无力地垂了下去,左手微微摆了摆,示意他们过去,身体微晃,便消失在夜风中。

汗死……原来这样也能过关啊?!

织雨暗翼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几句话便这样吓走了一位貌似很厉害的“高手”,一愣一愣地望着中年文士消失在眼前,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走上来的彭风推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

雨越发大了,厅前两边种的花树上的花瓣在寒风冷雨中打着旋,一片片,慢慢地凋落……

一片花瓣飘落在织雨暗翼的蓝紫色长发上,精神高度紧张的他,都没有察觉。

三人推开紧闭的厅门,里面十分的宽阔。两旁排着座椅,数量并不多,而且每个位子之间都隔得很开,倒是方便让那些坐在椅子上的人后面站上一对仆从。

大厅正中央挂着一幅画,画上面是一头吊睛白额,狰狞的模样极为传神,尤其那两只眼睛,就像是活的,无论站在哪个角度,都感觉自己被那只老虎盯着眼里。

画的下面只有一个座位,座位极宽,上面还铺着白色的虎皮,和这张虎皮比起来,织雨暗绝的那张狐裘就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虎皮再尊贵,这个时候也是给人坐的,用来衬托那个坐在它身上的人的不凡。

而此时,上面正坐着一个人。

座位旁边,烛光并不是很亮,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那个人头上有些白发,年纪已经不轻了,单手支着下颌,脸却隐在了灯光下,只剩下一片阴影,看不分明。但在场三个人都感觉那个人的眼睛,正在黑暗中盯着自己,就像那头老虎一样,看着送上门来的三只猎物。

这个人好强的气势!就像那只猛虎一般,虎虎生威。

“有没有伏兵啊?”

凑到了卫不恕身边,织雨暗翼小声问了问,就那么一个人坐在那,不论他是不是天湛羽,都让他有种不现实的感觉,在他心里,估计除了那个很多年前被封做天下第一高手的那个帝释天之外,就再也没有人有资格和卫不恕单打独斗了。

即便卫不恕刚经过方才那场血战,即便他此刻,浑身是伤。

卫不恕沉默地摇了摇头,正对着那个坐着的人影,蒙在白布下的眼睛,比起隐藏在黑暗中似乎更加恐怖十分。

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人。

而且就算那些黑暗中藏着伏兵,也无法阻挡卫不恕的脚步,他的一生,只为杀死那个叫做天湛羽的男人而存在。

即便,那个男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一步接着一步,卫不恕慢慢地走着,离那个藏在阴影中的人影越来越近。而织雨暗翼两人自然明智地站在远处,不敢太过靠近,谁知道等会打起来究竟有多么的恐怖,还是免得被殃及池鱼来得好。

看着两个人不断靠近,织雨暗翼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很显然,对方一定有所准备,看着卫不恕单薄的背影,他的心就有些不争气地跳起来,而且速度极快。

但脸上却一片平静,一点儿也看不出担心卫不恕的样子,仿若在看戏。反而是一旁的彭风,连冷汗都流了出来。

越走越近,就在卫不恕离那个人影还有不到十步距离的时候,对方动了。

烛火一晃,那人用手重重一拍,阴影处突然显出了一条长条的东西,没等织雨暗翼看清楚那是什么,那个人就抓住了那条黑影,一个突刺,黑影便冲向了重伤的卫不恕。

一气呵成,本来双方就已经距离的很近了,何况又突然多了一条黑影,眨眼间,黑影就刺到了卫不恕咽喉前。银光一闪,终于让所有人看清楚了那条黑影的面目,是一把戟,一把方天画戟。

锋锐的戟尖转瞬即至,吓得织雨暗翼赶紧捂住嘴巴,怕自己的声音干扰到卫不恕。

其实他完全是多虑了,估计哪怕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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