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天荒沉稳的面容终于变了颜色,又是惊讶,又是激动,喃喃道:“创世之力,那不是天的力量吗?这股力量的确可以摧毁它,但是,但是……”
“但是你的儿媳妇有,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使用创世之力。”心知荧惑天荒说出来的意思,千琴迅速地接过了话头,但是却一下子让荧惑天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儿媳妇?”环目四周,在他面前五个人里面,只有千琴一个女人。当然,以荧惑天荒的眼力,自然看出啊千玲只是魂魄附在里面。
于是他问道:“是这个你附在身子上的女人吗?”
轻笑一声,千琴拉过一旁的织雨暗翼,笑道:“是他!”
这下子就是名震天下,堂堂的惑皇荧惑天荒也算是彻底傻眼了。
虽然织雨暗翼脸长得确实有点那个祸国殃民,但是就看他身上的衣着和那明显的喉结,就能判断他是个男人。
察觉到自己丈夫的异样,千琴小眼一瞪,嗔道:“怎么,你有意见?”
看着自己妻子那副模样,有看了看千流影有些尴尬的样子和织雨暗翼扭捏之中又带着几分忧愁,荧惑天荒突然发出一阵长笑:“没什么,不就是个男人嘛。这又有什么?你母亲连我这个不是人的家伙都要了,你喜欢一个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虽然荧惑天荒看上去笑得很是豪迈,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其中悲伤,一个不是人的家伙,谁能够体会他的寂寞呢?
有,这个世界至少有一个人能!
梦雾雪樱
第四卷 古墓俪影 第二十二章 如花笑颜(大结局)
至少有一个人能。
卫不恕突然道:“至少这个世界上,你还有我这个同类。”
笑声戛然而止,荧惑天荒惊异的眼神望向卫不恕,却是越看越是心惊,急道:“你,你司谁造的!难道又是帝释天?”
摇了摇头,卫不恕道:“是千慧。”
听到千慧的名字,荧惑天荒沉默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难忘的事情,终于不再言语。
眼见气氛有些沉默,千琴道:“好了,破除封印才是最重要的,暗翼,靠你了。”
织雨暗翼点了点头,跟着千琴走到了封印边上,五指按在千琴背后。
“你们这是干什么?”回过神来的荧惑天荒看到他们的动作,突然一惊,道:“创世之力非同小可,他是因为与生俱来,体制特异才可保无虞,但是这股力量进了你的体内,岂不是……”
千琴轻轻将手放在封印上面,竟是没有丝毫反弹之力,只是封印依旧牢牢定在那里,阻止一切侵入。
“这个身体是我的下一世,也就是命外之身,也只有她才可以承受创世之力,这道封印不是暴力可以破解的,只有依靠无双的力量和正确的方法才可以打破。”
话音落下,创世之力从织雨暗翼身上流入千琴体内,顿时封印炸起波澜,黯淡的光芒霎那间放大了无数倍,强大的气息顿现,开始抵挡这可能是全天下最可怕的攻击。
然而封印毕竟是死的,在千琴的不断强攻下,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只听得“啵”的一声,封印终于被击了个粉碎。
“荧惑。”
看到最后的屏障消失,千琴情不自禁地扑了过去,希望再一次保住今生最爱的人,然而,终究还是阴阳两隔,众人还来不及露出喜悦的笑容,就看见千琴的身体穿越了荧惑天荒。
叹了一口气,荧惑天荒脸上不知是无奈,又或是悲郁,道:“琴儿,如今我们已是阴阳两隔,能够看到你我已经满足了。这辈子,是我欠你的。”
但是千琴却是突然笑了一声,道:“我也是激动的糊涂了,封印破了,我也没必要呆在这里了。”说罢,只见一道白色倩影离开了千镜的身体,然后紧紧地抱住了荧惑天荒。
仿佛已经为这一刻,等待了千年……
这一次,却没有再次发生穿越而过的状况。
感受到怀里火热的激情,荧惑天荒激动道:“这死,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身体早就为了将我的下一世带来这里就献祭了,现在只剩下了灵魂,正好可以陪伴你一生一世。”
看到妻子为了自己付出如此代价,荧惑天荒再也说不出话来,死死地抱住了千琴,同时千流影和织雨暗翼也走了过来,一家人都抱在了一团,享受着等待了许久的温情。
经历无数劫难,终于重新又走到了一起。
……
月明星稀,出了古墓,外头早已经是漆黑一片。
两个人影步出山洞,当先一人白衣胜雪,在漆黑的夜里格外鲜明,另外一人却是个跛子,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肩上还背着一个瘦小的人。
仰望着星空,溯江流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新鲜的空气,道:“他们一家人愿意放下仇恨,在这里隐居,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卫不恕却依旧还是冷漠如常,并不答话。
不过溯江流倒也似乎料到了卫不恕的反应,继续说道:“那么你呢?你打算如何?”
“我没有感情,更不会有仇恨。”卫不恕自然听出了溯江流的意思,轻声道:“但是我要遵守我的曾诺,而且虽然荧惑天荒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想报仇,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是和我最亲近的人。我要帮他。”
无关乎仇恨,只是为了承诺。
这一番话却是让溯江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了看肩上依旧昏迷的千镜,他继续道:“那然后呢?千镜又该怎么办?”
深深看了一眼千镜,卫不恕道:“你是一国皇帝,难道连个人都安排不了?如果能够杀了帝释天,我想我会到处走走,我想变成荧惑天荒那样,有感情……也有笑容。”
愣了一愣,溯江流突然笑道:“其实,你能会么想,就是有了变化了。”
嘴角一撇,虽然略显生硬,但是却真的事笑容,卫不恕道:“如有机会,日后再见!”
说罢,淡淡看了一眼溯江流肩上,便提身纵入林中,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之下。
—————————
三年后。
不恕阁。
一楼的大厅里人潮繁杂,将一名说书先生团团包围在里面。
“三年前,突然一名白衣少年来到中都,就凭一人之力,力战帝释天手下第一战将——烽火不破,十招,只是十招,就结果了对方的性命,一路上击杀上千士兵,毙文武二侯,最后和帝释天对决。那一战,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说到这里,就有人不相信了,赶紧道:“一个人杀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啊!难道几千把刀朝他不停砍过去,他还都能躲的开?”
说书的人却是不慌不急,捋了捋胡子,继续道:“当然不可能,这就是你们不知道的地方了。当然那个白衣少年冲到帝释天面前时,他已经身受足足五十余处伤创,据说留下的血迹足足有半里长。”
“那他还能活着?”
“当然。而且他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就好像那些伤疤不是在他身上似的。后来他和帝释天战到最后一招时,只见皇城整个上空全部都被血云所掩盖,整个中都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不少人只是闻了几口就暴毙而亡,如今像我这样的老中都人几乎都没有了。啧啧……”
“是那个少年干的?好恶毒啊。”
“错。”伸出指头,说书人摇了摇,道:“这一招是帝释天所发。眼见几十万的性命就要不保,然而就在这最后关头,整个中都成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之前的那些血云全部都不翼而飞,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逃了一命。当时我已经奄奄一息,倒在大街上面,恰好看见夜空中突然飞过无数巨大的星辰,全部都砸向了皇城里面,然后黑夜瞬间消失,诺大的皇城也被彻底摧毁,帝释天就这样死在了里面。”
“那那个白衣少年呢?”
“不知道,整个皇城都湮灭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帝释天也是因为自从那一天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我们才认为他死了,也许,那个少年也死在那一击了吧。”
登时人群中也传出一阵唏嘘声,也不知道是被口沫飞溅的说书人吓住了,还是替那白衣少年惋惜。
长叹了一口气,说书人显得有些惋惜,继续道:“帝释天一死,天下又是打乱,好在江流帝国精兵尽出,不过三年时间,就平息了战乱,统一整个大陆,如今我们才得以过上这太平日子。”
说到这,说书人往四周看了看,神秘地笑了一笑,道:“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这里的老板娘,和陛下关系甚好,经常陛下都会微服来这不恕阁的。”
就在这时,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既有着年轻人的朝气,又有老于故事的威严:“老刘,我看你是不想再我这混饭吃了。”
话音落下,只见一名少女排众而出,一声但粉色的稠衫裹衣,体态婀娜,却少了普通小姐们的那种柔弱,行走之间更多的是男人的干练。
看到那少女,说书人老刘顿时慌了脸色,赶紧陪笑道:“千姑娘说笑了,今天是我的不是,还请你高抬贵手。”
轻哼了一声,那少女虽然脸上尽是不满,但是嘴里却道:“这都是第三十次保证了,相信你的话,不如去相信帝释天。”
一听这话,整个大堂里顿时爆出一声哄笑,喜悦的气氛顿时也感染了那少女,白皙的脸上不由浮起两片红晕,言笑晏晏之间,尽是绝代芳华。
一名小儿装扮的人即开了人群,走到了那少女的旁边,附耳道:“老板娘,有人想在我们这干活,我说我们不要人了,但是他就是不肯走。”
眉头轻轻一皱,那少女道:“也许也是个可怜人吧,不恕阁一个人的口粮还是有的。”
“但是对方穿的挺好看的,不像是穷困潦倒的人,而且对方又是个瞎子,招他来也没什么事能让他去做的啊。”
瞎子?
难道——
听到这个词,那少女脸皮顿时一跳,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也不再答话,猛地推开人潮,冲到了大门口。
只见一名白衣少年静立在那,飞扬的白色缎带紧紧包住了眼睛,而最吸引人的,却是他脸上那淡淡的笑容,仿佛如春风一般温柔的笑容。
“不……不恕!”
转过身来,卫不恕脸上笑容更加灿烂,道:“千镜。”
再多的言语都是多余,千镜飞扑到了卫不恕的怀里,呜咽道:“真的是你?这三年来你去哪里了啊?连一点音信都没有。”
轻轻拂过千镜的长发,卫不恕道:“我这三年来走遍了整个大陆,看到了很多,也学会了很多,你瞧,我现在的笑容是不是和你们没有什么差别了。”
微微仰头,看着卫不恕那灿烂的笑容,千镜脸上顿时一片绯红,偏头轻声道:“嗯。”
“不过我没钱,想在你这里赚点钱糊口,不知道行不行呢?”
“没问题,从今以后,这里就是真正的不恕阁了!”
春光中,千镜三年来第一次露出了比春花更娇艳,比秋月更美丽的笑容,在金色的眼光下,真是美丽得不可方物。
梦雾雪樱
双面妖姬
外篇 织雨暗翼 第十二章 借酒浇愁
莫言暗自咬牙不已。
只听飞将军纵声大笑道:“那就再接我一箭好了。”
箭如流星,转瞬即逝,炽热的烈阳真元包裹下,金刚长箭如九天陨石坠落,刺目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
心知对手实力惊人,来不及细想,莫言不敢怠慢,手中恨铁一震,嗡鸣不断,银芒挥洒,同样是运足十成功力,绝招上手。
“清风飘吟破苍穹!”
疾风之招对上烈阳真气,风火相交,碰撞之下,激起庞大的真气共鸣,仿佛彗星爆炸,漆黑的夜空顿时映成白昼,众多躲避不及的天曜士兵一阵骚动,不少军士被两人交锋的余威扫过,瞬间横死当场。
同样遭到波及的还有莫言,他飞身而退,体外真气猛地鼓荡,勉强才卸去这震荡之力。
稳稳落下,眼见平手,手中恨铁一震,再欲逞威,那个磁性的声音突然再次传来,“退兵。”
“可是将军,那个人——?”
“暂且由他去,他是我的猎物,迟早也逃不过本将军的手掌心,嘿嘿。”望着莫言逝去的身影,银面飞将军冷冷笑着。
仿佛已经嗅到了鲜血的味道,血液开始为之兴奋沸腾。银面将军的身影在雪夜的火光中显得恣意而张狂。
听到号令,天曜大军如潮水般涌退,看着齐整有序的战阵,莫言站在高处,冷冷注视着退去的大军,心感到棘手之余也不由得暗自奇怪。
错觉吗?
敌人似乎并不急于攻下青史崖。
冷冷地月辉终于冲破了云层,将清辉毫不偏待地洒向大地每一处,无声见证着汗青崖前火光冲天,血肉横飞的人间惨景。
天际间,那里,有一颗大星光华黯淡,颤动着,摇摇欲坠。
“落风,落风,你没事吧!”
大步踏进房门,莫言一脸欣喜。
天曜大军退却之后,他回到汗青崖,败退的织雨家弟子们乱作一团,天险骤失让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从一线天退守回来,惊魂未定的众人又将恐惧传染到了整个汗青崖,一时间人心惶惶,仿佛受惊的羊群一般,以至于莫言问了半天,连一线天怎么失守都没弄清楚,好不容易才知道落风只是受了些伤,安置在了后院。
看见了熟悉的背影,莫言脸色却僵住了。
“落风,你没事吧?”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光,落风干净的下巴就冒出了胡渣,平常形影不离的银枪随意丢在了地上,取而代之的,是手中一坛早已半空的烈酒。
这……是落风?!
皱了皱鼻子,空气中满是冲鼻难闻的酒味。
一把夺过酒坛,莫言怒容满面,喝道:“你究竟怎么了?不过就是一场败仗罢了,难道自诩为织雨家战神的落风,就这么被打倒了吗?”
“嗝!”
一个酒嗝响起,莫言尝试站起,身子却是左右摇晃,“啪”的一声,又栽倒在地,眯起昏花的双眼看了看面前怒斥自己的白色人影,醉眼朦胧,往日逼人的英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打倒?”
傻傻笑了笑,落风手指指了指自己,赤红的脸上满是嬉皮笑脸,“儒家那帮人有一句话,‘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哪怕是,他荧惑天荒亲自前来,老子,我也不怕他!”
挥了挥手,浓重的酒味顺着空中喷吐而出。
这一次,他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虚浮的双脚似乎有些支撑不住,左右摇摆的身子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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