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一个家臣,就敢辱骂自己,大怒,道:“来来来,今日,我便替这慕容家教训教训你们这般狗仗人势的东西。”説罢,制止了要冲上去的薛慕华,脚下踩着凌波微步的步法,走上前去。这边,那包不同早已将张致远的师门来历説知了风波恶,那风波恶此刻也是后悔不已,见张致远出来挑战,却也是不得不走上前来迎战。
张致远道:“嘿嘿,你一个人么,不妨让那位非也非也的包三先生也上来吧。”风波恶见张致远轻视自己,心中大怒,当先一掌便向张致远击来。张致远嘿嘿一笑,脚下运气凌波微步,脸上却冲包不同道:“那姓包的狗才,一起来吧。”包不同被张致远再三激怒,却也是忍不住了,含愤出手,也加入了战团。那包不同、风波恶也是江南有数的高手,全力出手之下,直看得场外众人心驰神往,再看张致远却是悠闲自得,脚下步法飘逸如仙,在其中有如闲庭信步,更加显得俊逸非凡。张致远有心要好好将眼前这二人羞辱一番,所以并不着急出手,在场中一再以言语挑拨,直气的那二人恨不得将张致远剥皮食肉,丐帮中人自然是连连叫好,薛慕华和康广陵早已是看呆了,乔峰也是心中暗暗吃惊:“不想我这位兄弟武功竟然高的这种程度了么,先前比试脚力的时候,怕是还没有使出全力。”再看看场被气得暴跳如雷的包不同和风波恶,却也是笑出声来,这位兄弟当真是呵呵,童心未泯那。
风波恶脾气暴躁,见自己二人和张致远缠斗这么久了,张致远却是始终以一门高深轻功躲避自己,自己二人连张致远的衣角都没有碰得到,不由得大怒道:“躲躲闪闪的算什么男人,有种的和老子光明正大的比试比试。”张致远停下脚步,道:“好啊,如你二人输了,我也不难为你们,每次见到我和大哥还有丐帮中人的时候,恭恭敬敬的行个礼也就是了。我若是输了,那终生不踏足江南,你看可好?”
风波恶和包不同早已是不耐烦了,听得张致远这么説话,大吼一声,扑上前来。张致远定住脚步,左手画圆,右手一招揽雀尾,早将风波恶的拳劲卸的精光,风波恶大叫一声邪门,冲着包不同道:“这小子邪门,老包,一起上啊。”张致远好好大笑,道:“早该如此了。”张致远虽然是拜了无涯子为师,那无涯子却是没有传过他任何武功,张致远见那二人来的凶猛,也是不敢大意,心念一动,手上就使出了少林绝技龙爪手。一招抢珠式,向风波恶当胸抓去,只听得旁边一声惊叫:“好一招‘龙爪手’‘抢珠三式’!风四哥,他左肘要撞你胸口,右掌要斩你腰胁,左手便抓你的‘气户穴’,这是‘龙爪手’中的‘沛然有雨’!“
张致远哈哈大笑,心道,这就是王语嫣了,声音果然好甜啊,决定了,一定要拿下,嘴里却道:“姑娘好见识。”出手和她所説若合符节,左肘正好去撞风波恶胸口,待得王语嫣説“右掌要斩你腰胁”,他右掌正好去斩风波恶腰胁,一个説,一个作,便练也练不到这般合拍。王语嫣説到第三句上,张致远右手五指成钩,已抓在风波恶的“气户穴”上。右手化掌为拳,使得却是大学军训时候学来的截杀八式,一拳正好击在包不同胸前,包不同应声而倒,却是也被张致远制住了胸前重穴,动弹不得。
第二十四章 丐帮内乱(3)
包不同只感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得,气愤愤的道:“好一个‘沛然有雨’!大妹子,你説得不迟不早,有什么用?早説片刻,也好让我有个预备。”王语嫣歉然道:“他武功太强,出手时事先全没朕兆,我瞧不出来,真是对不起了。”包不同道:“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咱们今天的架是打输啦,丢了燕子坞的脸。”回头一看,只见风波恶直挺挺的站着。却是张致远夺他单刀之时,顺势便点了他的穴道,否则他怎肯乖乖的罢手不斗。张致远见王语嫣容貌秀丽,端的是美丽无比,欲要上前与王语嫣调笑两句,却见身边的木婉清早已是粉面含煞了,就是钟灵也撅着个小嘴,一连气恼的样子。忙收起了自己的色狼模样,脸色一肃,道:“这位姑娘端的好见识,却不知怎么称呼?”
那王语嫣钟情于慕容复,张致远独自打败他的两个家臣,让姑苏慕容家丢了面子,自然恼怒与他,不会给他什么好脸子瞧了,当下恼然道:“小女子姓王,与姑苏慕容家是姑表亲,慕容复是我表哥。”
张致远见王语嫣看自己那副恼怒的样子,心理面琢磨着怎么来结识这小妮子那,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嘿嘿,无涯子啊,无涯子,想不到拜你为师还有这等好处,你这美丽的乖孙女徒弟可就敬谢不敏啦。于是忙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道:“我师父昔年与我师母失散,言道,他有一女嫁与姑苏王家为妻,又説那王家与姑苏慕容家也似乎有亲戚关系,今日见到姑娘,姑娘容貌与我那师母容貌相像的很,又与慕容家的两大家臣走在一起,所以有此一问,失礼之处,还清姑娘勿怪!”
“啊,”王语嫣惊讶的叫出声来,自己年幼之时曾听母亲説过自己外祖父的事情,此刻见张致远説道很有肯能是自己外祖父的事情,少女的心一下子被调了起来,急急的道:“我年幼之时倒是听我母亲説起过我外祖父的事情,説我外祖父是什么逍遥派的掌门人,因为与我外祖母不和而出走,你果真是他的弟子么?”
张致远见王语嫣果然上当,心中暗暗得意,嘿嘿,无涯子个老不休,把逍遥派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留给我,自己去找那几位“老美人”解决自己风流的遗祸去了,我泡你的孙女怎么着説也是解脱她出慕容家这个火坑啊,嘿嘿,对不住了先,见王语嫣那副着急的表情,装出努力思索半天的样子,才道:“我师父曾提到过,説他当年自琅嬛玉洞出走之时他那女儿是由我师母带的,只是后来才听説那女儿嫁与苏州王家了,説我那师姐的小名叫做阿萝。”
“是了,是了。”王语嫣高兴的叫出声来,你一定是我外祖父的徒弟了,走到张致远面前,道:“我母亲的小名就是叫做阿萝的,而且我家有个地方就叫做琅嬛福地,里面的物件都是娘昔年从大理山中一个叫做琅嬛玉洞的地方搬过来的,而且,你又是逍遥派的掌门,想必是不会错的了,我外祖父现在何处?”
张致远心中那个高兴啊,天龙第一美女终于上钩了,只要和她认识了,凭咱老张的本事,自然是免不了的啦,道:“王姑娘,呵呵,今日十我义兄乔帮主定的聚会,这样,道聚会结束之后,我在把师父和师母二老的情况详加叙述,告知姑娘可好?”
王语嫣虽然是心有不甘,但是貌似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的面子终究是要给的,只好讪讪的回到了阿朱阿碧那里。
张致远这才转身,放开了包不同和风波恶,又给风波恶解了穴道,道:“今日的事情就此罢了,不过这位包大先生若是再敢辱我大哥,我大哥身为丐帮帮主,胸襟广阔,自然不会与你计较,但是我这做兄弟的么可就要忍不住为大哥讨回个公道来了,嘿嘿,下次再让我听到你那可恶的非也非也,我便封了你那张臭嘴。”
包不同心中虽然愤恨不已,但是自己武功和人家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也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第二十五章 丐帮内乱(4)
那风波恶看了半晌,摇了摇头,道:“我打你不过,强弱相差太远,打起来兴味索然,张公子,乔帮主,再见了。”他打了败仗,竟丝毫没有垂头丧气,所谓“胜固欣然败亦喜”,只求有架打,打得紧张火炽,那便心满意足,是输是赢,却是全不萦怀,实可説深得“斗道”之三昧,他举手和张致远,乔峰别过,向包不同道:“三哥,听説公子爷去了少林寺,那儿人多,定然有架打,我这便撩撩去。你们慢慢再来吧。”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遇合,不等包不同等回答,当即急奔而去。
包不同看着张致远欲要在説什么,却终究没有説出来转身边走边道:“走吧,走吧!技不如人兮,脸上无光!再练十年兮,又输精光!不如罢休兮,吃尽当光!”
只留下一大帮子乞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爆发出一阵哄天笑声。未及説话,张致远看到东首有不少人过来,跟着北方也有不少人过来,人数更多,张致远知晓怕是全冠清那帮子人要来质疑乔峰了,转头看看那英雄盖世的乔峰,心下黯然,大哥终究还是免不了这一遭啊,也罢,大哥本事契丹人,却做了这丐帮帮主,帮着大宋去杀自己的骨肉同胞,终究还是大哥终究还是要与萧远山相认的,自己也是由尽人事听天命了,尽力的让大哥少吃些苦也就是了。看乔峰时,乔峰也早已发现了
这异常的动静,心中正惊疑不定,心想:“多半是慕容公子伏下的人马到了。原来这姓包和姓风的两人先来缠住我们,然后大队人手一齐来攻。”正要暗传号令,命帮众先行向西、向南分别撤走,自己和四长老及蒋舵主断后,忽听得西方和南方同时有脚步杂沓之声。却是四面八方都来了敌人。
乔峰低声道:“蒋舵主,南方敌人力道最弱,待会见我手势,立时便率领众兄弟向南退走。”蒋舵主道:“是!”
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帮中帮众。跟着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乔峰甚是惊讶,这些人都是本帮帮众,平素对自己极为敬重,只要远远望见,早就奔了过来行礼,何以今日突如其来,连“帮主”也不叫一声?他正大感疑惑,只见西首和南首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丛中的空地挤满了,然而帮中的首脑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长老和蒋舵主之外,余人均不在内。乔峰越来越惊,掌心中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强最恶的敌人,也从来不似此刻这般骇异,只想:“难道丐帮忽生内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
乔峰正惊疑不定,陈长老忽然高声叫道:“结打狗阵!”东南西北四面的丐帮帮众之中,每一处都奔出十余人、二十余人不等,各持兵刃,却是将张致远和王语嫣一众人等团团围住,王语嫣想要从张致远处知晓自己外祖父的事情,自然要留下来,阿碧阿朱自然也要留下来陪她,不过她终究是一介女子,自然害怕,却是和阿碧阿朱朝着张致远这边靠了过来。
东首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説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是便便的就放走敌人?”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这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张致远心中道,这就是天龙中的大反派全冠清了,长的还算勉强对得起观众嘛。就听乔峰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那中年丐者名叫全冠清,外号“十方秀才”,为人足智多谋,武功高强,是帮中地位仅次于十六大长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问道:“帮主何所见而云然?”
王语嫣三女对慕容复极是关心,听到説起有关慕容复的事情自然是唯恐落了一个字,听得极为认真。木婉清和钟灵却是恼怒张致远刚才表现出了的色狼样子,对张致远没有什么好声气。
只听乔峰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自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全冠清道:“不知帮主如何猜测,属下等都想知道。”乔峰着:“我在洛阳之时,听到马二哥死于‘锁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寻思马二哥的‘锁喉擒拿手’天下无双无对,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无旁人能以马二哥本身的绝技伤他。”全冠清道:“不错。”乔峰道:“可是近几日来,我越来越觉得,咱们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尽然,这中间説不定另有曲折。”全冠清道:“众兄弟都愿闻其详,请帮主开导。”
乔峰见他辞意不善,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帮中定已生了重大变故,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全冠清道:“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乔峰又问:“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全冠清侧头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那长袋弟子道:“嗯……嗯……我不知道。”
乔峰素知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于心计,办事干练,原是自己手下一个极得力的下属,但这时图谋变乱,却又成了一个极厉害的敌人,见那七袋弟子张全祥脸色有愧色,説话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喝道:“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张全祥大惊,忙道:“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乔峰厉声道:“那么是谁干的?”这句话并不甚响,却弃满了威严。张全祥不由得浑身发抖,眼光向着全冠清望去。
乔峰知道变乱已成,传功、执法等诸长老倘若未死,也必已处于重大的危险之下,时机稍纵即逝,当下长叹一声,转身问四大长老:“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开口説话。乔峰见此情状,知道四大长老也参与此事,微微一笑,説道:“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话到这里,霍地向后连退两步,每一步都是纵出寻丈,旁人便是向前纵跃,也无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他这两步一退,离全冠清已不过三尺,更不转身,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穴。
全冠清武功之强,殊不输于四大长老,岂不知一招也无法还手,便被扣住。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穴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穴。他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诸帮众无不失色,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乔峰察言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