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唐录·乱世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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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唐录·乱世殇歌-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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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三年十二月,洛阳在被唐军围困多月之后,终再无力支撑,王世充被迫向窦建德求救,以郑、夏联姻的盟约,请其出兵解围。
次年,李世民亲摔玄甲骑军击败窦建德,迫使王世充投降,自此,天下大势已定。
武德四年九月,长安。
夜色如墨,这里虽已进深秋,却让人不觉有半点凉爽,幽静的庭院深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没有一点风丝。
窦建德死了,王世充降了,而这一切,李唐秦王世民可谓居功至伟,尤其以虎牢关之役决定天下格局之关键,而他仅用三千五百名骁骑便胜过窦建德十余万大军的奇迹,更被天下传诵,流芳千古,这即是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天下,倒真是不假!“呵……”,梁暮凝坐在湖心小亭落寞轻笑,手指无意识的拨动琴弦,她眸底无色,嘴角微浮,心思亦不知盘转了多少个来回?
“夫人,公子一会过来。”直到有人在她身后说话,才打破寂静的引回了她的思绪,梁暮凝闻声止住琴弦,似有犹豫。
“……他今日不是该去秦王的天策府庆贺吗?”
“公子推掉了,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时也、势也,如今所有风光皆被别人占尽,这也难怪他了!”
“……”
来人没说话,梁暮凝亦莫名的盯着琴弦发呆了片刻,而后起来回身朝来人看去,“你这身装扮、要比之前的好看许多……”,她神态轻柔,言语间虽不觉欣喜,但也不乏心意。
“这都要谢谢夫人,竟能想到以芝碱制膏、掩盖白发,用幻彩成妆、调理肤色,总算让我看起来有点人样儿了……”,她说话间抬手缕了缕额上的细发,唇边扬起淡淡弧线,很显欣慰,只是在她指尖掠过自己眉目的刹那,又是转念叹息道:“可惜,我的眼睛终是不能再看清这人间美景了!”
梁暮凝听她这话却是不禁浅笑起来,道:“不过两年时间,倒没想到,你竟也开始自哀自怜起来?”
“雅雅原以为处罗可汗的死、会让夫人寝食难安,可却也没想到,您竟还能如此平静……!”
“呵呵,其实当一个人、想通了一些事儿,便容易看得开了,是不是?”
“……不过自从公子把您接回来后,您好像对他冷淡了许多,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
“没什么……”梁暮凝沉默许久,才含糊的轻声应了一句,之后,她不等雅雅再问,便流转目光、看向湖面,眼见对岸一片漆黑中,有烛光点点,正朝这边移动而来。
不过一会,只听有步履急促声由沿湖的回廊传来,雅雅回身应着声音看去,朝来人轻轻点头,而后会心说道:“雅雅还有事要去处理,就不打扰公子和夫人了……”,她说罢,便微躬身子退了两步,离去。
云蔼在天穹上一点点移开,露出了弦月不曾圆满的容颜,梁暮凝脸庞上的清辉,亦随着月影阴晴圆缺;来人驻足了脚步,望着亭边那一袭墨绿的身影,没有说话,他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似是不忍打破这月下的美好一样,眼中满是说不清的意味,半晌,才徐步过去,立在了她身旁。
“太子殿下今晚不该来我这里的……”梁暮凝看着湖面,没有移目的淡漠说话。
“可是我想见你!”
“你不是已经把我困在这里了,那什么时候见、不都一样?”
“……你一定要这样挖苦我吗?”
“……”
梁暮凝唇边不由浮笑,她仰起梁侧目看他,眸光中流露出近乎冷漠的平静,“俟利弗设死了、窦建德死了、王世充也死了,这场天下逐鹿的乱世征伐虽已近尾声,可一个王朝堂皇开场的权柄之斗才是刚刚开始,你身为太子,难道就不担心吗?”她的声音亦如她眼底的颜色,冰冷的近乎残酷,语态也渐急促:“如今徐世绩、秦叔宝、程知节、尉迟敬德、侯君集、李靖……天下英豪已多半入他麾下,今日殿上,皇上即能封他‘天策上将’设‘天策府’有置官之权,位在王公之上,便是起了由他代你之心,而你今晚又没出席他的宴请,更是捞了口实于别人,这真的不像你呀……!”
“你这算是在担心我吗?”李建成温和地看着她,而后轻轻的握住了她冰凉的双手,“你知道吗,当初你的不辞而别是多么伤人,如今,你再出现,我发过誓、绝不会轻易放手了……”,他说着,便把她揽在怀中,亦如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般的轻吻她的额角。
朦胧的月光,错落地洒在湖面,又由波光映上梁暮凝清雅的脸颊,她靠在他的肩头没再说话,明知道这是一条布满荆棘的不归路,可自己终还是不能回头了。
任黑夜吞没来路,心也只愿驻守在这里,将瞬间的温存,当做永恒。
静静的依偎了许久后,梁暮凝才轻叹道:“建成,其实当初我会选择离开,也是怕拖累了你,毕竟那时的我实在太脆弱了,而你、又有你不可逃避饿责任,所以……”,她纤细的双手扶在他胸前,与他轻轻推开距离,向他仰目道:“所以,分离许是我们那时最好的选择!”
“那现在呢?”
“我杀了俟利弗设,我是个冷血的女人,我还是个不贞的女人,建成、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
李建成忽然没有表情的俯身细细看她,梁暮凝清冷的眉目间,伤心彷徨隐约可见,所谓‘佳人楚楚、我见犹怜’,他不自觉的扬手为她拢了拢鬓发,“你又瞎想了,这半年多来,我对你的心意如何,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他的指尖亦是痴迷的轻滑过她光洁的脸庞,继续道:“更何况,俟利弗设根本就是死于突厥王室内部的汗位争斗,你发上的迷香根本不足以致命,所以,他是被他的弟弟和他的可敦合谋害死的,这就是他身为王室成员的命数,与你无关……”,李建成看着梁暮凝说话,且声色始终温润柔和。
她仰首望他,眼底闪过迷离,想来,从俟利弗设的猝死、到突厥大军的粮草被烧,聪明如梁暮凝,又怎么会想不到是有内鬼作祟?可是,她宁愿自欺欺人的将所有罪恶揽在身上,也不愿承认手足相残的事实,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开解自己说:血是浓于水的,所以史书上写的什么‘玄武门之变’,都是杜撰的……!
梁暮凝心中百转,一时语塞,眼角的泪、终于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作者有话要说:写总结、开年会,吃吃喝喝又不能不去,这几天、这样的应酬就已经不下四五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结,汗~熬夜呀、熬夜……捂脸!

相契渐深情渐重

月下宁静;时节虽已入秋;可院内湖心亭处却是一片春心荡漾。
梁暮凝靠在李建成宽厚的肩上;仰望夜空残月,不知古今是否为同?“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任何的杀戮了,可我、不能不在乎你的安危……!”她依旧望天的淡然说话,亦如此时言语心情,皆出于本能。
“放心吧;我毕竟是长子,不会有事的……”;李建成顺着梁暮凝仰看的方向望月;也没有移目地轻声回应她道:“更何况;父皇不是傻子;对于身为一个帝王该有的权柄持平和威望维系;他远比隋炀帝做得要高明许多……”,他的手在说话间,不经意地掠过梁暮凝的发梢,指尖青丝缠绕,李建成的薄唇微勾弧度,而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亦被阴郁月光所眷恋,勾出了足以倾倒众生的完美,他漫不经心的继续说话:“世民如今功高盖主,父皇英锐也多疑,所以,他们之间不可能一点芥蒂都没有,这可能既是身为君主的通病,无关血缘或亲情!”
李建成声音轻落,他收回眸光的侧目看她,梁暮凝亦回头仰看于他,二人目光不期而遇,他们相望无语,却是相视一笑,之后,便都不在多说。
夜渐渐寒露,深秋的凉风终是袭人,李建成命人取了风氅,他给梁暮凝披在肩上后,道:“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梁暮凝没有说话,她只略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穿过回廊,绕过曲桥,他们一起入了后园,行不多时,便见一处建在池边的探水阁楼,这既是梁暮凝的起居之所。
话说,此处院落原是前朝丞相宇文化及的府邸,亦是梁暮凝初到此地时的居所,她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着别一番的情感;想来,李建成大概也没料到,自己这般安顿的无意举动,竟是对她、意义深刻。
楼内布置与之前并无差异,只是物是人非,现如今这里已由昔日的隋朝丞相府变成了大唐储君的别院,其中差距,不言而喻。
一路上,李建成一直牵着梁暮凝纤细的玉手,不曾放开,直到上了阁楼、进了房,屏退了身边跟随的侍从后,他才放开她的手,转而将她拦腰环住,“我今晚、不走了……好不好?”李建成的声音依旧温柔,且在说话间,他的薄唇已然啄上了梁暮凝白皙的脖颈和脸颊,大手也探前着解开了披在她肩上的大风氅,以让她瘦弱的身子可以紧紧的依附在自己怀中。
梁暮凝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她每一次都是任由他的气息一点点将自己包裹,却总是无动于衷,而这一次,她也一如既往,用她惯有的沉默,回应着他的温柔,直到他吻上她的唇边,她便不由的别过脸去。
“为什么?”李建成僵住动作,低声质问,“半年了!你从突厥回来也有半年了,你让我给你时间,我也给了……可你的态度、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改变……?”他声色微愤。
“对不起,是我、总放不下一些东西……”
“难道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你、你心里从来没有我?”
“……不是、不是的!就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已经好到、让我觉得,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你在说什么?”
“……”
梁暮凝侧脸掩目的低着眼睑,她怕看他深幽的双眸,她更怕自己不能抵挡他对她那样的深情,“其实,我只是一个不清不楚、不贞不洁的女人,而你、你却是大唐名正言顺的太子,是天潢贵胄,所以,我、不配,不配……”,她话说的断断续续,且声音极轻,身子更不知是紧张、还是伤心的有些微颤。
“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李建成声色俱厉的断言道。
“可我在乎!”梁暮凝说话间,忽然抬头,她神情决绝的看向李建成,“我也以为我可以不在乎这些的,可原来不是!一个女人,如果不能给她爱的男人一个完整的自己,那将是她心中永远不可弥补的痛楚;更何况,我爱的男人还是当朝储君……!”她看着李建成,白皙的脸颊上有泪水流过的痕迹,眼眶亦是通红,“你身居东宫太子之位,非同儿戏,我想、你因该比暮凝更清楚这庙堂之上是有多少双眼睛是在盯着你地诟病的?所以,我不要自己成为你的污点,也不要自己变成你的弱点……”。
一番对话,屋内骤然安静,他们四目相对,就连两人之间流动的气息都好像缓慢了下来,红烛已在不知不觉中燃烧过半,微光闪烁下,是李建成一张隐约可辨的俊美面孔,和梁暮凝一张不失淡雅的清丽容颜。
忽然,就在梁暮凝不曾防备的意识下,一个强悍有力的吻即封锁了她的朱唇,且毫不犹豫的一再加深。
李建成一改刚刚温柔的状态,也不顾梁暮凝微弱而无奈的反抗,他霸道的品尝着她的甜美,直到她终抵挡不住他的攻势臣服下来,便本能的微开唇口,迎合上他对她一再深入的强硬索取,更让他炽热的唇舌可以将自己侵占彻底!良久后,他们才因彼此都呼吸得困难,而依依不舍的放过对方。
“梁暮凝、你记住,你是我李建成的女人,以前是、以后也是!而你顾及的所有问题,在我眼里都不是问题,从今往后,你只需要安心的、幸福的做我李建成的女人,就够了……”,他看着她,声色毅然。
急促的浅喘让梁暮凝的胸口不住起伏,一吻下来,她呆呆的望着李建成,竟是无言以对。
之后,他不由她拒绝,便抱着她步到床边,榻前幔帐亦被他不经意的放了下来,残烛烧到最后,只剩蜡水堆积成的红油,慢慢凝结,这也许不是彼此最好的状态,但是无怨无悔。
这不是李建成和梁暮凝的第一次,但却是他们情意投入最深的一次,抛开所以的包袱,她不顾自己柔弱的身子,只想把全部给他、让他尽兴,而他也失控般的想要将他们错过的全部,一次弥补;就这样不知道有过了多少次的碰撞,也不记得了这种激情是何时停止的?黑夜无眠,直到破晓时分,他们才疲惫的依偎睡去。

不怨秋风不悔意

秋日接近正午的阳光;还是强烈地可以刺痛到人的双眼;梁暮凝不情愿的微微睁开;并扬手试图遮挡,只是在她的动作还没有完成时,她的手腕便被人扣住,紧接着又是一个反压,她只见一个男人宽厚的胸膀挡在眼前;既遮住了刺眼的阳光,也阻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人……梁暮凝不由含羞侧目;轻声道:“你、醒了……!”
“是呀……”;李建成暧昧的伏在她耳边,磨搓着喃喃道:“我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睁眼后,又寻不到你的身影了……!”
“你还怪我……”
“本来还有点,不过、想到你昨晚那么辛苦……就又心疼了!”
“……你……”
梁暮凝听他这话,顿时面红耳赤,她扭过头不再吭声,此时,她真是恨死自己这害羞狼狈的样子了,只想把头埋在枕头里,不要见人的好。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回避,李建成慵懒的抬起头,又抬手掰回了梁暮凝的俏颜,他面上含笑的瞅着她陡红的脸蛋,眼底亦是旖旎摇绕,就这样呆看了好一会儿后,才语带深意的轻声道:“怎么不说话了?”
“你……!”明明知道他在有意挑逗,可自己却是没有一点反驳之力,梁暮凝心中不免气愤,她翻身躲开了他氤氲深幽的眸光,拽着被子去够散落在床边的衣衫,想要逃开他故意设限的温柔诱惑,可就当梁暮凝藕白的肩臂不经意的袒露在外时,李建成忽然扬手一下掀开了掩住她身体的单子,光滑诱人的胴体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显露在空气中,“啊呀!”梁暮凝惊叫一声后,忙蜷缩着身子,回头瞧向李建成,她蹙眉道:“你干什么?”且声色愤愤。
李建成毫没理会梁暮凝的质问,而是向她伸手用力一扯,又是翻身压上,在她耳边温柔的喃道:“我要你!”说着,他便一手附上了她胸前的柔软,一手游向她腿部内侧的弧线。
“成,不、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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