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街设立中美联合办公处,简称联公处,刘镇芳任处长。美国中央情报局在冲绳岛
也为保密局训练一批特务。同时,美国要求蒋介石支援侵朝战争,设立大陆工作处,
由国防部次长郑介民兼任处长,和美国中央情报局合作,在台北市郊区北投,设立
中美办公处(公开名义西方企业公司),企图在中国大陆进行特种战争。
1955年,国民政府设立国家安全局,美蒋特务合作成立中美情报会报,由此产
生一个中美情报协调中心,设在台北市信义路三段。这个庞大的美国特务机关,以
美国海军通讯辅导中心为掩护,向蒋特提供金钱、物资、技术的援助;以台湾为空
中侦察中国大陆的基地,侦察中国大陆的军事设备,摄取大陆的地形地物。从1958
—1964年,被中国人民解放军击落从台湾起飞的间谍飞机有RB57A 型、B17 型、RB57D
型、RE10lC型、pV-7 型、U -2 型共10架。
特工秘闻
从公审周佛海看蒋伪合流
刘子瑛
公审大汉奸周佛海,算得上一件轰动一时的时事新闻。笔者当时是国防部军事
新闻通讯总社的新闻记者,曾有机会列席一次公审旁听。
1946年10月间,报纸上发表了要开庭审判周佛海的消息,地点在南京红纸廊朝
天宫。事先向各机关发出了旁听证,拿到旁听证的人可进入朝天宫最后进的正厅内,
开庭审判就在那座大厅内进行。大厅外和大门外都安装有扩音喇叭,没有旁听证的
群众,则聚在大厅外或大门外仁听播音。
一个薄雾浓云的阴云深秋天气,新凉初透,早饭刚过,人们从市区各个角落来
到朝天宫。厅内外,院子里,以至大门外,人群拥挤,等候着开庭审判。
约莫上午8 时左右,大门外开来了押送周佛海的囚车,周逆被武装法警从囚车
上押下走向大厅。周逆一路低着头,垂着手,走到被告席。他穿着一件新灰布薄棉
袍,灰白头发略显蓬松,眼皮浮肿,面色蜡黄。大厅正中上座首席是最高法院特别
法庭庭长石美瑜,两旁列坐陪审及工作人员。周逆的辩护律师章士钊和章的助理律
师及随员列坐大厅左上方。新闻记者和党政机关代表散坐大厅左右两侧,有的仁立
在左右两廊。
审判是由检察官以“通谋敌国,图谋反抗本国”的主文开始起诉,叙述了周逆
从组织“低调俱乐部”破坏抗战,到随同汪道精卫叛国,组织伪政权,投靠日本,
反抗本国的一系列罪状。周逆对所列举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他着重辩解,诡
称他“通谋敌国”是“图谋保卫本国”,而不是“图谋反抗本国”,在“保卫”二
字上大做文章,曲尽狡赖诡辩之能事。接着他还滔滔不绝地宣扬他那一套“曲线救
国”的投降谬论,列举1941年以后四年间与重庆方面军统戴笠和第三战区顾祝同等
许多往来事实,为己辩护洗刷,说是“效忠党国,有利抗战”。尤其滑稽的是,他
还自我表功,说他组织了十几万税警团部队,在沪宁一线保护京沪国道,阻止新四
军进入上海、南京等地,重庆方面曾给予赞许等等,要求法庭对他减轻判刑。周道
提出两个主要人证:一个是军统局长戴笠;另一个是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对
戴笠的死,周道十分惋惜,当庭失声痛哭地说:“如果戴笠不死,可以替我作证。”
经过复审,最后宣判对周佛海处以无期徒刑,监禁终身。不久,周逆病死在南
京老虎桥监狱中。
回过头来,我们再从周逆的公庭对簿来追溯一下周佛海的汉奸历史始末,掀开
这一汪浊水,更可露出在蒋、敌、伪合流下的一堆污泥。
早在抗日战争前,周佛海就是国民党CC系的大将,曾任过一段时期的蒋介石随
从秘书。抗日战争爆发前夕,他已是国民党中央委员、中宣部代理部长、委员长侍
从室第二处副主任。战争刚开始,他就主张妥协,反对抗战。他和陶希圣、高宗武
等几个人,躲到紫金山灵谷寺,秘密组织所谓“低调俱乐部”,胡说什么“战争如
果延长下去,中日双方都有困难,中国感到痛时,日本只不过有点痒痒;等到日本
感到有点痛时,中国已经痛得快要死了!”并大肆散布“战必大败,再战必亡”等
汉奸谬论,以配合德国大使陶德曼对蒋介石的诱降。周佛海并向蒋介石建议,秘密
派高宗武去香港打听日方的和平条件。当时蒋介石因为日方所提条件过多地损害他
和英美方面的利益,而没有拍板成交。
日本首相近卫文磨发表第二次对华声明,对汪精卫一派伸出了诱降之手。这时
周佛海又伙同高宗武、梅思平积极为汪精卫的“和平运动”效力。
1938年冬,先由周佛海以国民党中宣部部长身份,伪称外出视察,跑到昆明,
游说云南省主席龙云,支持汪精卫的“和平运动”;随即汪精卫本人带同他的班底
陈璧君、陶希圣、曾仲鸣等一伙也到了昆明,再去越南河内。这时日本首相近卫又
发表第三次对华声明,汪精卫立即发表通电响应,这就是1938年12月29日的所谓
“艳电”,公开在香港各报发表。
蒋介石在汪精卫逃到河内后,发表“艳电”前,曾对汪施行软硬两手:先是派
谷正鼎携款50万元和出国护照,劝江出国去欧美旅游考察,阻他去南京上海与日方
单独合作,汪不听;接着,蒋就派军统特务去河内暗杀汪精卫,结果,误杀了曾仲
鸣,吓跑了汪精卫。
周佛海随汪精卫到上海后,又随汪去日本与主子会谈商议,回国后,即着手筹
组江记党政机构组织。1939年夏,汪记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1940年伪
国民政府在南京正式开张,汪道自任代国府主席兼行政院长,周佛海任行政院副院
长兼财政、警政两部的部长。1944年冬,汪精卫死后,陈公博代国府主席,周佛海
任上海市长。
周佛海这个大汉奸,在他近七年(从1938年12月一1945年8 月)的卖国生涯中,
前三年,是大捧汪精卫的丑角,大拍日本主子的马屁,使出浑身解数替日、汪卖力。
可是他嗅觉灵敏,惯会看风使舵,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主子的日子越来越不好
过,周佛海看准风向,认为投靠汪精卫不如投靠蒋介石,讨好日本不如讨好英美。
所以在陶希圣、高宗武滑脚溜走,重新投人蒋介石的怀抱受到重用后,他也积极与
重庆方面搭桥牵线,另辟后路。而蒋介石也正好利用周佛海替他拉拢日、蒋亲善关
系,搜集沦陷区情报,打击新四军的敌后抗日活动。这就是周佛海在开庭审判时辩
解的所谓“通谋敌国,图谋保卫本国”。
1941年间,戴笠在蒋介石授意下,派人把周佛海的母亲从湖南接到贵州,要她
写信给周佛海,叫周要作忠臣(忠于蒋介石),才能算是“孝子”。从此,周佛海
就与蒋介石重新拉上关系,大搞蒋、敌、伪合流的勾当。
以后,周佛海与戴笠称兄道弟,秘密往来函电和人员。周一面在汪记财政部上
海办事处替戴笠设秘密电台,掩护军统特务搜集和发送情报;一面亲自为重庆方面
积极搜集和提供情报。同时,还和在上饶的第三战区顾祝同拉上关系,给该战区人
员搜集情报,贩运私货,大开方便之门。还积极协助顾祝同、韩德勤部队破坏新四
军的敌后抗战活动。特别在“皖南事变”以后到抗战末期,蒋介石一再要戴笠转告
周佛海,一定要打击新四军在江南敌后的活动,阻止新四军靠近沪、宁铁路沿线,
严防新四军进入上海、南京。因此,周佛海把他控制的财政部税警团等武装扩大和
加强,与新四军对抗。这些汉奸武装,后来因“保护京沪国道”有功,抗战结束即
被蒋介石收编,摇身一变而为“忠义救国军”。
1944年初,重庆方面派军统上校专员周镐到上海找周佛海,被周委为汪记军委
会的科长,后升任江苏省镇江区行政专员、财政部警卫团团长等要职。1944年秋,
周佛海的母亲病死,戴笠亲自赶去办理丧事,替周充当孝子。周十分感激,更加卖
力给戴办事,为蒋效忠。
周佛海满以为狡免三窟,营藏有术,蒋介石一定会保护他。哪知蒋介石怕他这
种为蒋、敌、伪合流直接牵线的大汉奸揭露内情,以致在日本刚一投降,就急派戴
笠把周佛海带到重庆,转往息烽集中营秘密关押。周佛海以为有戴笠替他作证担保,
有恃无恐,不料戴笠坠机殒命,周才着急起来,伤心地哭了几场。
蒋介石一开始就判了周佛海的死刑,周不服,一再申请复审改判。于是,就导
演了一出公审大汉奸周佛海的闹剧。周佛海在公审中,提出他早与重庆方面有往来
的事实证据,本想借此获得减刑轻判,哪知反而触痛蒋介石的心病,使其坚持非枪
毙周佛海不可。这时周佛海的老婆杨淑慧亲自去找陈布雷,要陈代她转告蒋介石,
说她和周佛海早已把周在南京、上海期间与重庆方面往来函电,包括戴笠私人函电,
甚至蒋介石的亲笔手谕等件,都拍成了照片,存在香港某银行的保险柜里,如果蒋
把周佛海杀了,她会去香港;就是把她杀了,香港那里也有人会把那些照片登在报
上揭露真相。杨淑慧使出这一着杀手锏,蒋介石招架不住,着了慌,赶忙约见杨淑
慧,亲口答应免周佛海一死。果然不几天后,报上登出周佛海被判处无期徒刑、监
禁终身的消息。
特工秘闻
军统局“策反”汉奸周佛海的经过
王安之
周母狱中一封信
周佛海小名福海,湖南玩陵东乡杨树井人。“父早死,跟母亲长大。以后留学
日本,并参加国民党,历任中央委员和政府要职。1940年春,他同汪精卫一起,在
南京组织汉奸政府,出任财政部长等职。
当周佛海等在南京组织汉奸政府时,蒋介石的特务机关军统局即将周佛海的母
亲从湖南玩陵老家押解到贵州,监禁在息烽县的军统秘密监狱里。
1941年12月8 日爆发了太平洋大战。战事起后的第二天,我在重庆接任军统局
上海实验区区长(前任区长毛万里调福建浦城筹组军统局东南办事处)。后来,上
海区又扩充为华东区,主管华东沦陷区的工作。当时,戴笠一再强调说:“太平洋
大战爆发后,中国抗战形势与前不同,对于南京、上海的一批主要汉奸,正好利用
时机,进行”‘策反’,并可利用汉奸家属,作为‘策反’汉奸的门路。“
于是,我在1942年2 月初,用周佛海母亲口气,给周佛海写了一封信。信的内
容,只说她(周母)已由政府招待在四川,盼望周佛海早早归来,以慰余年。最后,
写上意思双关的四句诗:“忠奸不两立,生死莫相违;知否渝中母,倚阎望子归。”
这封信,先经戴笠批准,再送息烽看守所征求周佛海母亲同意,然后备了公文,从
重庆发到香港军统办事处,再由办事处转到上海第二情报站。第二情报站副站长姜
尚诚是浙江江山人,戴笠的同乡,戴认为可靠。当时指示姜尚诚,待周佛海从南京
回到上海时,就将这信送到湖南路周佛海公馆,信面上写明周佛海亲启。信里另附
一页信,约定在三天内,如有回信,可送交指定地点,转往重庆。但是,这封信送
去之后,当时未见周佛海回音。
周佛海遣使入渝
1943年3 月中旬,有一个名叫程克祥的(江西景德镇人),来到重庆枣子岚漱
庐军统局对外联络机关,说是南京来的,有重要公事,向军统负责人当面报告。军
统局主任秘书毛人凤指定我去接谈。接谈中,知道程克祥原是军统南京区的情报通
讯员,南京沦陷后,被汉奸特务机关逮捕,押人监牢。1942年春,周佛海接到他母
亲去信(即上面所说的那封信),便向特务机关打听,得知程克祥是军统分子,便
用“有关案情必须亲自审问”名义,将程克祥解到周佛海公馆,优礼相待,有时由
周佛海内弟杨惺华接见谈谈。这样一住半年,程克祥摸不清周佛海的意思,便请杨
惺华转达:“要杀便杀,不杀便放,倘有用我之处,亦不妨明言,再不要长期留此,
心中反党难受。”这话由杨惺华转达后,周佛海仍无表示。直到1943年2 月,周佛
海将程克祥叫到密室谈话,意思要程克祥送一封亲笔信到重庆,交与戴笠转报蒋介
石。程克祥答应了,所以从南京来到重庆。
程克祥说完,掏出周佛海的信来。我研究原信,确是周佛海手笔,便招待程克
祥,先在观音岩附近一家旅馆住下。然后,我回局本部向人事室查明卡片,核对照
片,证实程克祥确是军统南京区情报通讯员,于是将经过情形签请毛人风转报戴笠,
并将周佛海原信附上。
周佛海的信,并不是冠冕堂皇的一封信,而是日记本上撕下的一页纸,上面用
毛笔行楷,寥寥几句,主要表示他悔悟前非,愿意立功赎罪,听候驱策。我在签报
戴笠时,主张先报告蒋介石,再派程克样回南京,利用周佛海关系,在南京建立无
线电台,与重庆直接通报。在电台建立后,联络密切,指挥灵便,情报行动和策反
工作都可进一步开展。 戴笠的阴谋诡计
过了三天,已是1943年的3 月下旬,戴笠通知我两件事:一、可以招待程克祥
参加“四一”大会;二、通知息烽看守所对周佛海母亲特别优待。戴笠的用意是:
让程克样参加大会,就是要他看到军统局的热闹情况,使他有一种深刻印象;预料
程克样要求探望周佛海母亲,所以事前优待周母,做一些表面文章。我即如法炮制,
—一照办。两天之后,程克祥果然要求探望周母。我报告毛人凤批准后,即由司法
室派员带领程克祥前往息烽。后来程克祥回到重庆对我说:“周母生活很好,天天
在吃白木耳呢。”我听了好笑。
签报戴笠的公文,好几天没有发下,这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我向曾家岩戴笠住
宅的机要室打听,才知道戴笠已将周佛海原信亲自报告蒋介石去了。因为事关勾结
汉奸,所以他在蒋介石面前,不用公文形式,不留任何痕迹,只作口头报告。事实
上他得到蒋介石允许,才通知我招待程克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