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秘闻 作者:陈楚君 俞兴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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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秘闻 作者:陈楚君 俞兴贸-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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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调姚回重庆。
我在广州住在一个经营轮渡等商业的商人陈晴峰家里,因电台尚在澳门,每隔
一周左右回澳门一次。事先总通知广州组长苏德琛。12月下旬某日,我从澳门归来,
先到苏德琛处,开门的是一个未见过面的老妇人,说屋主都已回乡去了。我感到惊
奇,转身去找黄达明(我们的人都是分散居住的),黄一见我就说:“姚虎臣夫妇
在肇庆被日本宪兵逮捕,已解回广州,苏德琛闻讯怕姚供出住址,已经躲避。苏昨
天派人赶往澳门通知你暂勿来穗,大概走的不是一条路线、未能碰见。”我心里一
惊,就去找招桂章的亲信叶维揪。叶一见我就说:“老姚给日本人抓去了。”我说
:“我想知道姚被捕有无牵连招先生,招先生对此事有什么表示?”叶说:“姚被
捕时即直供是重庆派来进行和平运动的,自承是国民党方少将,所以日本宪兵并不
难为他,解回广州由日军南支派遣军参谋长富田少将审问他。富田问他到广州曾联
系过什么人?姚说曾联系过招桂章,招同意和平运动,要重庆方面提出条件和办法,
所以他要回重庆复命和请示。”其时汉奸中的所谓和平运动,亦即是蒋伪合流,和
对日方单独媾和。这是日方求之不得的,所以日本人对姚优礼有加。富田邀招桂章
到日军司令部,问招认识姚虎臣否?招是很机警的人,知道姚出了事,就说:“见
过此人,姚自称是重庆的代表,来问我这方面的人对和平的意见。我答以我们是渴
望和平的,但要先看看条件怎样。”富田到此反而鼓励招说:“你们不妨试探进行,
日方是不反对和平运动的。”富田还叫招将姚虎臣夫妇保释出去,并说日军司令部
可以发给通行护照给姚,让姚平安通过日军防区,回到中国后方去。我听了之后,
心中一块石头才放下。
姚被捕事虽给我一场虚惊,但也使我更摸清了日方的底子,因战事不利,日方
急于和重庆单独媾和。我将这些告诉了苏德琛,苏也告诉了我姚虎臣被捕的原因。
姚前年在肇庆做情报搜集所所长时,与当地走私商人合资做生意,他认为同伙欠了
他的钱,这次去讨债,对方密告日军姚是重庆方面的人,因而被捕。
反共是真抗战是假
我为了控制招桂章,每隔两三天必去见他一次。白天招要去办公,我一般在晚
上先到叶维揪家看有什么情况,然后相偕去招宅,三人躺在烟床上无所不谈。我不
想在谈话中打破招还存有的中日议和的幻梦,但提醒他应有两种准备。我对他说:
“中日战事能和平解决固然很好,但怕不易做到,所以也应作打到底的准备。”并
说:“中央知道伪军力量有限,不会要求伪军对日军硬拼,只希望相机做一点牵制
作用。而最主要的目的和要求,是在日军一旦溃退,中央军尚未赶到之时,如何确
保大城市不落在共军之手,在华南特别是在广州要坚决做到这一点,不知招先生有
何好办法?”招说:“我是惟蒋委员长之命是从,你们叫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不过到时只有我的海军十多条小兵船,几百名陆战队,恐怕力量不够,必须拉些陆
军共同来做。此间陆军将领我虽认识,但无深交,我尚不便去策动他们,这方面最
好请何先生去做功夫。”我说:“策动此间陆军,可以由我们负责。关于到时确保
广州,我们已研究过,认为并不困难。广州附近的共军,只有东江纵队和珠江纵队。
这两支部队,东江纵队力量稍大些,但它的活动地区离广州稍远,我方十二集团军
一八七师张光琼部驻在河源,一五四师郭永镰部亦在附近,不仅为了防御日军,更
主要是为了监视东江纵队的。如果到时东纵向广州移动,张师等就蹑击于后,我想
东纵不是那么容易向广州推进的。至于珠江纵队,在粤南既有李辅的伪四十三师和
伪护沙总队xxx 部牵制它,也不那么容易向广州推进。在中山的珠纵区动大队,有
我袁带的挺进队,特别是在大涌的肖仇支队盯住它,也不容易来的。何况我们还可
策动广九线和东宝、中顺一带的伪军一致行动,我看不让共军窜进广州有把握可以
做到。广州要港司令部的船舰用来海战是不行,但用来封锁河道,不让共军前来广
州,我想是绰绰有余的。你的陆战队就配合广州警察局严密维持秩序,我想是可以
控制得住的。我们只要顶住四五天,主力部队也就开到广州了。”招听后笑着说:
“我的舰艇用来封锁河道,那是满有把握的。”
事隔不久,局本部来电询问具体办法,我将与招商订的方案报上去,并说此间
伪军将领招桂章资望最高,将来用他在此间统一指挥可以胜任。为了不致到时匆遽
忙乱,请先委发招一个适当名义。1945年2 月中旬,局本部回电批准我报的方案;
并称奉委员长侍从室侍XX号委令开,兹委招桂章为广州先遣军司令,希即转饬知照
云云。国民党正式委任汉奸将领以名义,招桂章是第一人。其余伪军将领受委,都
在日本宣告投降之后或投降前夕。
我接到电令后心想,将来我要叫招指挥广州及其附近的一切伪军,光是一个先
遣军司令名义尚不够,在将委今抄转给招桂章时,有意在司令之前添了一个“总”
字。
方案定了,我就急于去抓其他伪军将领,选定的对象是广东伪绥署参谋长许廷
杰。因当时伪广东绥靖公署主任是由省长诸民谊兼任,诸是文人,所以绥署事务和
广东境内伪军的指挥调动,都由参谋长许廷杰负责。我的居停主人陈晴峰与许认识,
且很熟,我让他找机会对许延杰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日本人总要失败,应该及早
找条措重庆的路线。过了两天,陈告诉我他已找机会对许廷杰讲了,当时许沉吟一
阵,才说现在不能谈此事,请七叔以后不要再提。我说许已意动了,不过他怕日本
人,现在还不敢和我们接头。我们不急,可以慢慢来。陈晴峰又问,他和伪三十师
一个团长林建新感情很好,可否策动林反正?我说可以。通过见面,我派广州组的
黄国球到林的驻地做联络员。
此外,光粤站广州组运用员张伯荫,是广州伪组织主办的《中山日报)社社长,
我们准备到时将该报改为《光粤报》,利用原有物力人力为我们作宣传。再是根据
招的要求,我报告局本部,请求释放因准备投敌而关押在贵州息烽监狱的郑星搓,
并派他回广州襄助招桂章工作。
至此,我感到担任的任务已布置差不多了,于是静候形势变化了。
 日本投降及先遣军总部之成立
1945年8 月15日午后,叶维揪打电话邀我去招宅,告诉我已听到新德里电台播
出日本宣告无条件投降的消息。并说招先生已通知海军联谊社的厨师送一桌酒席来,
今晚我们要痛饮几杯庆贺。
饭后,我们三人横躺在烟榻上商谈。招说:“现在日本既已无条件投降,我看
广州先遣军总部已无成立之必要了。”我说:不,广州先遣军总部一定要成立。现
在日军虽说投降,但我们的中央军尚未到来。中央给我们的命令是要我们在这段时
期内控制广州。为此,我们要赶快成立先遣军总部。“招说:”我们成立先遣军总
部,会有不少困难。“我说:”招先生大概是担心日本人不答应,担心伪组织伪军
不听从,担心经费无着,这三点我们可以研究一下。现在日本已投降,招先生是蒋
委员长委任的,又与日本无利害冲突,他们绝不会不答应;伪组织伪军的官吏,一
听日本投降,正在对他们的命运恐惧,只要我们安顿他们一下,他们绝不会抗命;
关于经费,只要我们掌握了权力,银行金库都在我们手中,不须担心经费问题。
“招说:”何先生这样说,我就放胆去做。“于是商定次日由招通知日本南支派遣
军司令部,由我找伪绥署参谋长许延杰,请他们予以协助,17日上午再邀几个伪厅
长到招宅座谈。
8 月16日一早,我请陈晴峰约许廷杰来我寓所会面,之后,就到招宅。中午,
招告诉我,他到日军司令部,见到了南支派遣军参谋长富田少将,富田对他被中央
委为广州先遣军总司令表示祝贺,并表示尽力支持,还表示愿意将几年来积存的作
为参谋长活动费的棉纱相赠(因那时伪币不值钱,日军高级军官的活动费都以在香
港掠夺得来的棉纱支付)。我说:“我早就估计日方对你不会阻难。下一步,今天
就要发出请柬,请四位厅长和郭卫民及有关的人,明天上午来此大家商量。”招答
应下午把请柬发出。
我回到寓所,陈晴峰告诉我,许延杰下午4 时一定来见我。届时,许带了四名
卫士踉踉跄跄走进来,一见我就说:“何先生,我真不对,现在才来见你。”我说
:“现在我们见面并不迟,我对许先生表示欢迎。”随即告诉他,中央已于2 月委
招桂章为广州先遣军总司令,命其在日军败退或投降时,维持广州秩序,勿让“暴
徒”扰乱。今天上午,招已会见日本南支军参谋长富田,说明此事。富田说日军一
定对招支持。招的司令部日内即将成立,请他来担任参谋长一职。许表示:“我一
定接受命令。我与招公也是很熟的,我愿意协助他。”
我与许延杰会晤后,即发电局本部报告定于8 月19日成立广州先遣军司令部,
参谋长拟由许廷杰担任。翌日局本部回电批准。
8 月17日,日本人才让投降消息在广州公布。是日上午,在招宅邀请伪民政厅
长周应湘、财政厅长汪xx、建设厅长兼广东储备银行行长李荫南、教育厅长陈良炯、
广州市警察局长郭卫民等人座谈。我在会上说:“中央军约在10——15天之间可开
到广州,蒋委员长已委招先生为广州先遣军总司令,并令立即成立司令部,维持治
安,并负责保护国家财产公物、机关档案,以待中央派人来接收。为此需要各位协
作,共同进行。先遣军总部即日成立,原来各厅暂改为处,隶属于先遣军总部,仍
由各位负责,看各位有何意见。”几个伪厅长听后都表示要得到诸省长同意才好办
理。我听得不耐烦,就发作说:“难道今天你们还要听诸民谊的话,而不听蒋委员
长的命令吗?这是给你们立功赎罪的机会。你们不愿协作,可以听便。”我还恐吓
说:“现在我可以拘留任何一个人,今天日本人已不能保护你们了。”几个伪厅长
面面相觑,才表示接受任务。散会后,我让招打电话与许廷杰联系,要他通知广州
区各伪军今后要听从先遣军总部的命令。
接着,国民党军委又将伪二十师、三十师、四十五师师长陈孝强、黄克敏、彭
济华等人分别委为原驻防地区的先遣军司令,我立即派人分送委任电令。8 月19日,
招身穿海军中将服装,赴总部去举行就职典礼。我这幕后导演者算是完成了任务。
鲜魔乱舞乘机掠夺
广州先遣军总部成立的第二天,在花县、从化粤北一带活动的“中美合作所”
别动军蔡春元支队派代表到广州,要求先遣军总部发给军服800 套,为他们准备驻
地47处,并声言日内即开入广州市区。招问我如何处理,我说蒋委员长有令,除指
定之受降部队外,任何部队不得进城,给点军服还可以。翌日,蔡春元的别动军伙
同粤北股匪谢大傻部,不顾先遣军阻拦,强行间人市区。他们一人市区,第一步就
劫走了伪禁烟局所存的七万多两鸦片烟,跟着就有计划地绑架有钱的台湾省籍商人,
劫夺台籍商店的物资。他们的部属,特别是谢大傻部,三三两两闯人商店,强取强
拿,店伙向他们要钱,就拔出短枪,怒目相向。风声传开,许多商店都关了门,人
心惶惶。
这种强盗行为,不止是蔡春元和谢大傻部如此,其实我和陈劲凡(军统广州站
站长)的部下也是如此。陈劲凡一闯到广州,立即私刻了一颗“军事委员会广州军
事特派员”的关防,我不知他利用这颗伪关防做了多少坏事。有一天,陈的手下运
了一卡车瓷器古董回来,说是去抄了伪南海县县长李道纯家得来的。他们指着那些
东西请我任意要。我知道他们为了堵我的嘴,遂笑着点了两件,他们立即替我送回
寓所。
在日本未宣告投降之前几天,我的书记吴德辉带一别动军爆破行动组长李祖澄
来见我,说他们是军统训练班的同学。8 月18日,吴又向我说苏德琛组的组员李元
贞认识一个很有钱的台湾籍商人,苏德琛想和李祖澄合作绑架这商人勒索一笔钱。
吴还说:“我们跟二哥(指我)工作都很苦,大家又很穷,我们想借此得一笔钱,
大家分来使用,也算二哥一份,请二哥不要阻止我01。 ”我说:“事情如搞到局本
部知道,你们要受严厉处分的,你们考虑过吗?”吴说:“我们瞒外不瞒二哥,如
事情泄露,我们自己承当,决不牵累二哥。”我想在那个情况下,也无法真能禁阻
他们,遂点头默许,只是说:“你们得手也不必送一份给我。”此外,苏德琛还将
已逃跑的台湾籍商人的酒家,改作广州组的组部。他家客厅里放着五六辆崭新自行
车,我想一定是非法得来的。我们还从警察局警探处长手里得到一张印有“军事委
员会调查统计局光粤站工作执行证”字样署上我名字的“工作证”。据说是从一商
人处得来,这商人说:在日本宣告投降后四五天,有三四人拿出工作证来搜查他的
店铺,‘强行拿走一些货物。他们离开时,遗下这个工作证。我和吴德辉研究,认
为苏德琛干这事的可能性最大。不过苏已弃职潜逃,我已无从追究。
8 月ZI日,国民党联勤总部副司令何世礼率领属员自江西赶到广州,交一大笔
关金券给招桂章,委托先遣军总部替他在四乡收购大批军米。当晚,我和招桂章、
叶维揪仍在烟床上倾谈,叶表示希望能去接收储备银行,以便大家从中得点“好处”。
我说:“储备银行是接收重点之一,银行账目是不易临时伪造的,到头来会弄得一
身麻烦,这是一件‘长虱子的棉袄’,还是不穿为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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