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东墙外火箭射上天空,而且是连续三支火箭。
金军指挥官大惊,叫道:“中计了!”显然,汉军在南墙是佯攻,而东墙才是主攻。
“吹角!”黑暗中一个人大声喝道。
“是,王爷!”原來下命令的正是总指挥完颜用。
号角声一起,东南西北四面金军军营火光齐现,每面一万五千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
完颜用冷笑。
他早就算定了汉军今晚会发起突袭。
淮南城防已固,金军开始围而不攻,淮南城的粮草又支持不了许久,在这种情形下,只有以奇袭的方式突然攻击金军,进而大胜金军才是汉军的唯一出路,但这种奇袭宜快不宜慢,如果发起的时机太晚,金军连营已毕,垒高壕深,那时就算想奇袭也难了,所以,只有今晚和明晚这两天才是发起奇袭的最佳时机,也正因如此,完颜用才暗中命令四面各备一万五千人,随时准备迎击汉军的奇袭。
现在,果然不出所料,汉军发动奇袭了,只可惜,他们现在的所谓“奇袭”,已经变成了“明袭”,金军早有准备,这就意味着汉军这一次将损失惨重,对汉军而言,这将是一次失败的作战。
火光下,只见四面城墙上居然都人影晃动,汉军足有五六千人正援城而下,准备奇袭,现在,这些人都成了活靶子,被一阵又一阵的箭雨射成了刺猬。
汉军看來已经孤注一掷了,在箭雨中又有数千人顺城墙而下。
“停箭!”完颜用眉头一皱,突然下令。
指挥官一时洠Х从齺怼
现在这情形下停箭。
“我说停箭!”完颜用的声音大了一些。
“得令!”随着一连串的命令,四个方向上的箭都停了。
完颜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城墙,他发现那些人影一直就在墙上慢慢往下爬,却一直洠в械焦较碌牡孛妗
“换火箭,再射!”远颜用下令。
第一批火箭刚一射出,那些墙上的人影就象飞一样极快的爬上城去,看起來根本就不象是人在爬,何况身上的箭中了那么多,也不可能是真人在爬。
“是草人!”一个声音响起,却是扎木合,他一直站在完颜用身边。
完颜用点了点头:“的确是草人,他们用这个办法骚扰我们,不过!”他突然笑了笑:“他们也同时在告诉我们,他们的箭快用光了!”
“收兵,休息!”完颜用说了四个字。
半个时辰后,南城外火箭又起。
“派五百人去防范!”当执军官根本洠в邢蛏贤ūǎ侵苯幼约合铝嗣睢
如果向上通报,他一定被抽大耳光,半个时辰前才刚刚被识破的计策,现在他居然又要去报告。
五百金军士兵不慌不忙的向墙垒走着,他们知道,无论他们走多久那些草人都会在城墙上等着他们,因为他们不放箭,这些草人就洠в杏么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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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这一次不是草人,而是真人。
就在一片混乱中,北城墙上悄悄的缒下一个人,只有一个,这人一下了城墙就迅速伏低身体,悄悄而又快速的向金军封锁线前进。
这个人正是祖逖。
卫青这一回是一箭双雕,用先用草人借箭,再用真人突袭,同时让祖逖从北面出城。
两个时辰后,天亮了。
完颜用站在墙垒处,疲倦的打着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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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好一通,直到天色大亮,汉军才算退走,计点下來,汉军损失不过千把人,金军的损失至少超过一万。
这一次突袭实在是一次漂亮的突袭,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把完颜用打的晕头转向。
完颜用看着在眼前直发抖的当执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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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万人马,攻城数日,损失三万,现在这一次突袭又损失一万,这四万人中有一万损失的是亲善军,现在还有十一万人马,这其中约四万是战斗力不强的亲善军。
他已经不能再攻城了,只能围住,但如果汉军再这样玩儿下去,只怕最后会把金军玩儿死玩儿残的。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完颜用温和的问道。
当执军官的心中生起一线希望:“只有一个老母,年已八十,全靠着末将來养,还请王爷恩典!”
完颜用叹了口气:“这样说來,你一死,你的老母也活不成了!”
“是的是的!”当执军官连连点头,心中无限感激自己的老母。
“那么,我会先杀了你,然后派人传令去杀了你的老母的”,完颜用淡淡的说道:“这一回,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当执军官一路痛骂着被拉了下去,完颜用得意的笑了笑,感觉自己这个恩典实在是太好了。
“严密防守,不得有误,否则杀无赦!”他说道:“扎木合,我很累,要休息几天,这几天你代替我指挥吧!小心不要犯错误!”
正文 第203章 断头救众生
“得令!”扎木合响亮的回答,心知这是完颜用给他的一个难得的机会。
扎木合身后,一个身穿汉我服装的年青女子正忧心忡忡的看着淮南城墙,那正是赵月如,她的心里在担心,不知道卫青究竟怎么样了。
汉军中路军大营中,顾卫东也在想着,他一会儿想着卫青,不知道卫青什么时候才会死,一会儿想着赵月如,不知道这个丫头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他坐在火炉前,微微眯着眼,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军正跪在他的身前给他捶腿。
这样的生活究竟还要过多久,顾卫东的心里有些发愁,他刚刚从军之时,他爹爹告诉他,只要在军中混个三年五载,他的职位提起來了,就可以回京城继续他游手好闲的生活,那时他还以为三年五载很好过的,何况当时他对从军也还很有新鲜感,而现在,他真的是度日如年,问睿牵较衷谒泳怪挥幸荒瓿鐾罚晡逶匕。∧腔挂龅轿甯稣庋さ娜兆印
他不由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门外隐隐传來人声。
“去查!”顾卫东有气无力的下令。
小军急忙站起身,小心的掀开门帘走出去。
顾大将军现在说话越來越省了,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好象多说一个字都会累着一样,方才顾大将军已经下令:“去查!”这两个字包含的内涵是很多的,那意思是:“去查一查,看谁敢在这已过定更的时候还在中军帐附近喧哗,打扰我顾大将军的休息,如果是低级军官或士兵,直接处理,如果是高级军官,权当洠Э吹剑
所以他必须尽快去查,否则顾大将军会很不高兴,但看來一方面,掀门帘又一定要慢,要轻,要小心,因为天气已经很冷了,如果让冷风吹着顾大将军,顾大将军会更不高兴。
小军不一会儿就从门帘缝里又钻了进來:“禀将军,是淮南卫青部派來的人,听说是來求救的!”
顾卫东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他是怎么从金军包围中出來的,金军围的那么紧,他们居然能钻出來求救。
顾卫东的心中升起怒火,他认为这不应当,绝对是不应当的,谁敢这样戏侮金军,他必须死,金军如果包围了你,你就不能钻出來,更何况是來求救的。
“去查!”顾卫东再次下令。
小军站在原地发晕。
还查什么?
顾卫东气恨恨的看着小军:“笨蛋!”
“是!”这一回小军倒答应的够痛快。
顾卫东无可奈何:“去查是谁來求救的,什么时候回去,大司马是如何决定的!”
小军的脸都白了。
老大,这谁來求救的我倒能查,什么时候回去我怎么查,大司马是如何决定的我还敢查,我一个小军要知道了这些事,我还要不要脑袋了。
“将,将军,我,我我我,,,,,!”小军想说“我查不了”,但在顾卫东的淫威之下哪敢说出这等话來,一时结巴起來。
顾卫东叹了口气,他终于想起來了,至少大司马是如何决定的这一条一般的小军是查不到的。
“算了,我亲自去问吧!”他懒洋洋的爬起身,一离开火炉,立刻打了一个大喷嚏。
祖逖当夜到达,当夜就离开了汉军中路军大营,大司马已经下令给吴明,限三日内起军八万往救,对吴将军,祖逖是很放心的,他知道吴将军不是浪得虚名,就算第三日起军,两日抵达,也就需要五天的时间,而淮南城还有十一二日之粮,他离开时卫青又用计得了金军数万支箭,这一段时间应当可以应付得了。
事实上,他也仍有不满之处,最让他不满的是顾卫东将军。
大司马的本意是起两路大军十五万人往救,但这位顾将军居然以一个奇妙的逻辑证明了不需要那么多人:既然我大汉军兵勇猛异常,作战时都可以一当十,咱不用按一比十计算,就一比二计算,八万人就足以相当地金军十六万人了,所以,至多用八万人就够了。
什么?你说不够,你居然敢怀疑我大汉军兵的作战能力,是不是打算扰乱军心。
于是,祖逖只得闭嘴,连大司马都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但无论怎么说,有吴将军指挥的八万人,加上卫青的四万人,在总人数上与金军大致相当了,至少当可一战,总比洠в星蟮皆暮谩
祖逖不顾疲劳连夜返回,希望能尽快回到城内,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卫将军,传遍全城,以坚军民之心,次日晚上,祖逖已经來到金军的封锁线外,他的双眼发涩,脑袋发木,整整三天洠в泻瞎哿耍匦刖】齑┕馑氐匠悄冢押孟⒈ǜ娉鰜恚缓笏酢
他轻轻跃起,向金军营寨跑去。
他相信他能成功,因为他已经成功的穿越过一次,这一次他也可以穿越回去的,他穿着金军的服装,能说纯熟的金国语言,对金人的习俗与军队组织都十分熟悉,所以,他应当成功,他也必须成功。
他只走了三步,黑暗中四个人同时扑上來,一下子把他压倒在地,三两下就绑了个结实。
“是那个祖逖吧!”一个人用金国语言问道。
另一个人晃着了火折,借着火光看着祖逖,好象在注意观察祖逖脸上的几个特征,最后终于点点头:“洠Т恚亲驽眩
“是谁泄露的消息!”祖逖怒极,大声吼叫。
那金人一笑:“告诉你也洠Ч叵担蛭憧隙ɑ畈涣肆耍悄忝堑墓私莸南ⅲ烧媸且桓龊萌税。
汉军营中,卫青睡的正香。
他全身盔甲,斜倚在椅子里,微微打着鼾。
琪木格轻手轻脚的将一件薄被盖在卫青的身上,眼光中充满了爱怜,她轻轻俯下身,在卫青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这个男人让她仰慕,让她心动,但她知道,她如果选择了这个男人,她就永远不用指望得到她的族人的同情了,因为正是这个男人,屠杀了无数她的同族,挡住了她的国家前进的脚步。
她坐在那里,心中也在犹豫。
她是女人,有权力选择任何人做自己的丈夫;她是金国人,不应当嫁给一个屠杀自己同胞的汉人;她是被完颜部落欺压的小部落索罗部落的人,应当反抗完颜部落。
她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该变成一头牛,一匹马,因为她真的感觉,做牛做马也要强于做人,做人,真的好难、好难。
门悄悄的开了,卫子夫走了进來,细细的手指一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卫子夫将一床毛毯轻手轻脚的铺在卫青的床上,然后对琪木格打了个手势,两人合力抱起卫青,轻轻的放在床上。
卫青只是翻了个身,根本洠в行眩娴奶>肓恕
琪木格和卫子夫悄悄退了出去,临走时,琪木格吹熄了油灯,屋子里陷入黑暗。
窗外,星星一点点的移动着,天空由黑色变成灰色,又逐渐发白,开始亮了。
门外突然发出一阵巨大的喧哗之声,卫青猛的张开眼,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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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什么都洠剩┥闲邮掷锪嘧乓路统宄龇棵拧
他知道绝对不是敌军來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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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一冲上城卫青就惊呆了,连衣服都忘记扣扣子了。
城外,一根高高的竹竿竖起,竹竿上挑着祖逖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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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汉军守军纷纷伸着头看祖牙将的头颅,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悲哀、迷惘和焦急。
他们为祖牙将而悲哀,为他们的未來而迷惘,为不知是否还有希望而焦急。
“他应当将消息报告给大司马了!”白不信在一边声音低沉的说道。
“什么?”卫青这才从震惊状态下回过神來,直感觉寒气透体,急忙将衣服扣好。
“从祖牙将出城已经过了三天,他不可能这么久仍然还在金军营中,从时间上计算,这应当是他到了我军主力所在,然后又急急返回,但洠в心艹晒νü鹁笥 卑撞恍怕治龅馈
卫青点了点头:“言之有理,你且先放出话去,只说祖牙将已经将消息传递进來了,我军不日即将起十万大军來援!”
白不信点头。
现在重要的不是这消息是不是真实,而是能不能安得了众人的心,人心如果不稳,这个城就难守了。
但无论卫青和白不信如何努力,祖逖的人头就在那里,整个淮南城仍是人心慌慌,甚至连左慈都慌了神。
现在,左慈正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布卦。
正文 第204章 勇探水下城
这已经是他打的第二卦了,第一卦弄的他自己都脸红,好象他现在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这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出这样一卦來,他可真是丢死人了。
第一卦,居然打出了个水卦,主水漫淮南。
且不说现在淮河已经罕见的上了冻,河面已经变成了冰面,就算有水,淮南城如此高大的城墙,淮河又怎么淹得了,那得多大的水多高的水面啊!有这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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