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队长领命而去,心中悲哀。
他知道自己被骗了,卫将军哪里是摔的疼,他是想关起门來写点机密的文件,但他只能装不明白,因为卫将军既然对自己都说谎,那就意味着这个秘密是谁也不能知道的,如果有人知道了,是要掉脑袋的。
卫青坐进马车,取笔在手,开始写信封:
呈大司马亲启,绝密。
写罢又发了一会儿呆,想了想,将这信封撕掉,换了个信封,又写道:呈送大司马,急件。
这一回他满意了,方才那信封,要大司马亲启,还是绝密。虽然很吸引人,但别人却难以打开了,这可不是他的目的。
他认认真真的写了一封信,随即扬声叫卫队长。
卫队长立刻探进头來。
“进來!”卫青招手。
卫队长犹豫了一下。
马车里的空间本就不大,卫青又端坐在那里,面前还摆着桌子,实在是够挤的,但既然卫将军下令,再挤也得进,他呼气,收腹,蜷着身体,小心的一点点挤进马车。
卫青将信交到他的手里:“徐队长,这件事你跑一趟,越快越好,这信要送到中路军大营去!”
“是,我一定亲手交给大司马!”卫队长答道。
卫青的手一缩:“不对,不要交给大司马!”
“啊!”卫队长心中奇怪,他明明看着信封上是写着“大司马亲启”,而且还是“绝密”啊!
“你要将这信交给顾卫东将军!”卫青郑重的说道:“要做的好象很自然,不是不想交给大司马,而是想让顾将军转给大司马的样子,绝对不可露出破绽让顾将军怀疑你为什么不直接将此信交给大司马!”
卫队长有些犯晕,但无论他晕不晕,至少任务是什么他还是明白的:“明白,我这就走!”
“速去速回!”卫青叮嘱。
中路军中,顾卫东正急的直转圈儿。
完颜雍王爷已经暗派了两次信使,希望他能尽快阻止卫青的攻击,至不济也要把卫青拖住,甚至许诺如果他能完成这个任务,就提升他当金军的千夫长,但他现在却全无办法,他已经用了好几个借口想让大司马下令阻止卫青前进,但大司马却一直不为所动,到后來大司马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心中怀疑顾卫东有什么阴谋了。
顾卫东转了十七八个圈儿后,叹了口气,他只能再努力一回试上一试了,谁让他就想有个金军千夫长的头衔呢?
顾卫东穿好了金人式里衣,又在外面罩上汉人式的大衣,开步來到大司马谢玄的住所,谢玄听得顾卫东求见。虽然心中很是不乐意,但仍得微笑着请进。
顾卫东进了屋子,与大司马寒暄两句就进入了正睿骸靶皇迨澹≈渡洗嗡岬奈暑},不知谢叔叔考虑的如何了!”
谢玄心中暗自不喜,心说究竟是你顾卫东是大司马还是我是大司马,这还來让我汇报工作了,但不看顾卫东的面子也要看顾尚书的面子,他勉强答道:“这个我以为不妥,还是不要撤了!”
顾卫东心中暗自生气,上一次大司马暗中教训他,已经让他很伤颜面了,现在谢玄又拒绝他,他实在是感觉很不爽,他坐在那里,咳嗽一声,说道:“谢叔叔,卫青如此连续挑衅,金人不是不能回击,只是他们现在洠в刑诔鍪謥矶眩颐侨绻米畔衷诤徒鹑撕徒猓敫鲋性褪俏颐堑牧耍绻缓徒猓蛞唤鹑嘶汗謥恚颐怯纸绾斡Ω叮抑髡啪痛擞虢鹑撕徒猓涫凳谴映ぜ埔榈模
谢玄摇头,坚定的说道:“这个可不行,无论是谁,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与金人和解,都会背上千古骂名,莫说是我,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会同意的!”
“骂名怕什么?又不会被骂掉一块肉!”顾卫东脱口而出。
谢玄哼了一声,再也忍不住怒气,他虽然是官场中人,但毕竟不是顾怀仁之流,大义上还是洠в锌鞯模淅涞乃档溃骸凹夜笠澹荒巢桓椅ィ绻私欢ㄒ髡懦肪业裙私婊涣宋业奈恢迷偎蛋桑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重,顾卫东的脸一直红到脖子,他尴尬了好一会儿,实在找不出话來遮掩,只得一言不发,行了一礼告辞出门,心里却大骂谢玄不识大体。
出得门來,顾卫东不由得向着北方遥望,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金人的一员,这汉人的愚蠢他是受够了,如果有來生,他一定不会再做汉人。
不远处一个将官匆匆走來,身上满是汗水和尘土,看起來是走了很远的路,这将官只顾着走却洠в凶⒁獾焦宋蓝煌氛苍诠宋蓝砩稀
顾卫东一肚子的怒火正无处发泄,被这人撞了个踉跄,怒火一下子暴发出來,他一声怒喝:“來人,将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抓起來!”
一边上的卫士急忙冲上來将这人抓住,这人口中连连叫苦,对顾卫东哀求道:“末将是卫将军的特使,奉命给大司马送作战计划的,一时着急冲撞了大人,请大众原谅!”
顾卫东的心中一动:“将他带到我的帐中,等我亲自教训他!”他下令道。
这将领正是卫青的卫队长徐业,他不是不认得顾卫东,相反,他是认得很清楚,有意的去冲撞的顾卫东,见顾卫东叫人把他带往帐中,徐业的心中暗喜,心知自己的计策得逞了。
顾卫东气哼哼的回到帐中,挥手斥退众人,只留他和徐业二人在帐内,问徐业道:“卫将军有什么作战计划,呈上來我看!”
徐业故做为难,答道:“卫将军要末将亲送大司马启,末将不知,,,,,!”
“我就是大司马的副官!”顾卫东打断了徐业:“大司马近來疲劳,正在休息,你且将这文书交给我,我自会交给大司马!”
徐业又装模作样的犹豫了片刻,这才从怀中拿出文书,对顾卫东说道:“那么,请将军签个收条!”
顾卫东哼了一声,拿起笔写了个收条交给徐业,徐业这才把文书交到顾卫东手中,随即行礼道:“末将无意中冲撞了将军,实在有罪,请将军念在末将无知的份儿上原谅末将!”
顾卫东既然得了这文书,心中急着想看看卫青又有什么不利于大金的计划,哪里还会计较这些,当下挥手道:“你且下去休息吧!这事儿我原谅你了!”
徐业答道:“末将送了文书就得回去,前线军情紧急,卫将军正要发起攻击呢?末将哪敢在后方安然休息!”
顾卫东心中一惊,暗想这事儿可得尽快,不然卫青不知又要杀掉多少金国的大好男儿了,他当既对徐业说道:“既然如此,你且跟我的卫士下去,吃点东西,再拿上点银两,这就回去吧!”
正文 第273章 与敌行
徐业见顾卫东已经入套,倒也不客气,当下点头,跟着卫士下去了。
顾卫东拆开卫青的文书,越看越是心惊,卫青这个计策实在是够复杂,也够恶毒。
卫青在文书中说,他打算派军绕过定西,直接攻击兰州,他手下还有一些在前面作战中俘虏的金军士兵,他会将金军俘虏绑在最前面,大军攻击兰州。
顾卫东看着这计策,恨的直咬牙。
拿俘虏当盾牌攻城,卫青还真是够恶毒的,他必须尽快通知定西的金军守军,否则兰州危险。
“金强!”他扬声叫道。
一个个子不高的卫士应声而入。
顾卫东看了看四周,将手中的文书递给金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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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文书,金强抬起头,轻声问道:“这消息属实吗?”他的腔调有一些怪异。
顾卫东的脸上挂着微笑,微微躬身,以谦卑的口气答道:“绝对真实,这是卫青派专人送大司马的!”
金强“嗯”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得尽快把这消息送到定西去!”
顾卫东的脸上仍是挂着那犯贱的笑容:“这个就有劳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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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卫东急忙抢到门口要给金强开门,金强止住了他:“不要给我开门,会让人怀疑的!”
顾卫东连连说了几声“是”,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边。
金强出了门,轻吐了一口气。
虽然顾卫东是他们金人的奸细,但他对顾卫东一点也看不上眼,他金强本是金军中一个侍卫,级别上相当于百夫长,顾卫东在汉军中的级别是奋威将军,在金军中的级别是千夫长,论哪一个级别都不必对他这么卑贱,每当顾卫东对他这么卑贱的表演时,他就感觉心中恶心,象这样的人。虽然他是金人,也一样是看不起的。
金强备好了马,上马一路疾行,在他身上有一张顾卫东所发的特别命令,说他是执行特殊任务,各兵站不得阻拦和盘查,而且要尽力满足他的要求,这命令的语意其实很是含糊,洠в兴凳鞘裁慈挝瘢矝'有说他上哪里,金强到顾卫东身边的第一天,顾卫东就给了他这命令,以备金强不时之需,现在,这张命令派上了用场。
他一路疾行,半夜时分方才來到一个兵站,兵站承役看了文书,自然不敢怠慢,当下打扫了一间上好的房间给金强,金强也不多话,倒头就睡。
次日一早五更不到,金强朦胧着双眼來到马厩解马,却差点和另一个汉军将领撞在一起,两个互相一笑,见对方都是征尘被面,知道对方也和自己一样,是急行之人。
“你往哪里去!”那将官问道。
金强见这将官的服色,身份地位应当不低,至不济也是小都统衔,他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卫士。虽然跟着顾卫东,但职衔也不过是什长,与这人相差很大,心知如果不回答问话可能会出麻烦,当下答道:“往前线去!”
这金强很有些心计,他生怕这人和自己是一个方向,所以只说是前线,却并不说是前线的哪里。
那将官一皱眉:“哪里的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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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官的眼中精光一闪,说道:“我也正往那里去!”
原來这将官正是徐业,他和金强二人前后脚出发,几乎同时來到这兵站。
金强心中暗叫倒霉,却也只得点头道:“如此正好同行,只是在下有急务在身,不能等都统大人!”
徐业心中暗奇。
他就是卫青的卫队长,所以他很清楚,最近除了他洠в性倥晒藖碇新肪蟊居敲凑馊擞Φ笔侵新肪蓙淼牧耍皇遣恢裁床蝗米约鹤镄畔⒍亲排筛鋈耍烧馊俗鍪裁矗克娴暮芟胛室晃剩裁靼祝笳庵执拖⒌娜耍遣荒芑卮鹫饫辔暑}的,身为汉军将领,他也不能问这种问睿
徐业忍住疑问,只是说道:“我是卫将军的卫队长,姓徐名业,如果你想见卫将军,我们正好一起走!”
金强的心中再次大呼倒霉,他怎么会这么不凑巧,居然就碰到了卫青的卫队长,这一下他这一路直到前线汉军军营都洠О旆ò谕蚜耍皇鞘乱阎链耍矝'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脸上故做惊喜,对徐业施了一礼,说道:“这可太好了,就请都统大人和小的一起上路吧!只是小的要急行,都统大人能不能跟得上!”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徐业不会和他一起急行。
徐业翻身上马,答道:“无妨!”
金强再次在心中发恨,看來只得在路上找机会做掉这个将官了。
两人一前一后,纵马急行上路。
一路无话,这一路上徐业数次想与金强说话,但金强总是置之不理,到后來徐业也放弃了交谈的想法,二人紧赶慢赶,定西城已经出现在东侧的视线之内。
远远的,只见尘烟大起,左侧,隐隐的飘动着汉军的旗帜,看來汉军已经绕过了定西,正向兰州进发。
“在那边!”徐业向左侧一指,风声突起,一道白光,金强突然一剑刺向徐业。
如果不是徐业的马突然动了一下,徐业已经是一个死人,徐业的马好象很是随便的动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却救了他一命。
金强的剑紧贴着徐业的脖子擦了过去。虽然刺伤了徐业,却只是皮外伤。
徐业能当到卫青的卫队长,自然不是混饭吃的,他反应极快,不等金强的剑再有动作,手一扬,当的一声,已用手中剑挡开了徐业的剑。
金强正要再刺,眼前剑光一闪,徐业的剑已经刺到,金强急忙一闪,反手一击。
徐业轻松闪过金强的剑,嘴里喝道:“你不惯使剑,而是惯于使刀,是也不是!”
金强冷冷一笑,汉人惯于用剑,金人惯于用刀,徐业的意思是说,金强是金人,现在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金强哪里会在乎徐业看出了他的身份,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杀掉徐业,前往定西,他手中挥剑,又与徐业战在一起。
徐业的武功要比金强强一些,加之金强的武器又不顺手,除了方才突施偷袭刺了徐业一剑,几个回合下來,金强已经落了下风。
徐业口中大声呼喝着,手里的剑越來越快,逼的金强手忙脚乱,眼见得是抵挡不住了。
徐业又是一剑当胸刺來,此时金强的剑还在外门,一时來不及回挡,金强就在这电光石火的时间里突然一挺胸,以胸口迎向徐业的剑。
徐业一惊,手腕一转,剑擦着金强的衣服刺过,跟着手腕巨痛,却是金强一剑正中徐业的手腕。
徐业心中暗骂自己愚蠢,原來金强与徐业交战,发现徐业几次有刺杀自己的机会却洠в邢率郑闹幸丫靼祝煲凳窍肷芑钭搅俗约阂员憧轿剩煲嫡庖唤5毙卮虂恚辉蚴俏蘅傻值玻蛞彩嵌纳弦换兀虼朔堑欢悖炊蚯八蜕闲乜冢币唤4滔蛐煲担庖幌旅跋展怀晒Γ煲当臼窍氪躺肆私鹎亢米プ∷瑳'想这一剑会直刺金强胸口,急忙转向,却被金强一个反击成功,自己反而失势。
金强一剑得手,心中大喜,吆喝一声,直向徐业欺去。
徐业一带马,向回就转,想要逃掉。
金强哪里能放徐业逃走,他催马向前,正要追赶,却不防徐业的马再一带,原地转了个圈,马头又冲向金强,这一下两马迎头相撞,两马齐声悲鸣,徐业和金强已经双双跌落马下。
徐业一计得逞,不待全身落地已经一伸手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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