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赌!”阿布里接口:“咱们放出了神鹰,各国中如果有在吐鲁番附近的国家,按照西域人的习俗带着水來援助我们,我们就有了希望,有水,有援军,我们就有希望获胜!”
卫青低下头,沉吟不语。
其实阿布里和魏其阿的说法完全是死里求活,如果求得也就求得了,求不得也就只能死掉,然而,除此之外,难道就洠в斜鸬陌旆寺穑空舛虼缶训谰椭荒苷庋ザ拿穑空飧龆拿慕峁慌率涿嬲剂司懦删牛庋ザ模娴氖亲匝八缆妨恕
“还是有别的办法的!”一边上,白不信静静的站着,听得阿布里和魏其阿都已经出到了赌命的主意,忍不住插话。
阿布里和魏其阿同时看向白不信。
他们可不相信白不信有更好的主意,如果他们两个西域人都想不到别的办法,从洠Ы牍衬暮喝嗽趺纯赡芑嵯氲礁玫陌旆ā
正文 第313章 沙漠绝水
“我们可以赌另一件事!”白不信说道:“现在我们离吐鲁番七百里,而且放出了神鹰,那么我想,吐鲁番的乌孙军应当知道我们在哈密了,按我们以前的走法,一天五十里,要走半个月才能到哈密,那么,至少七八天内,乌孙军是不会想到我们发动突袭的!”白不信说道。
阿布里和魏其阿同时张大嘴巴。
七八天内对七百里外的哈密发动突袭,怎么发动。
“选五千人!”白不信继续说他的办法:“每人带上两头骆驼,两匹马和充足的水,连续强行军,八天之内抵达吐鲁番,击败乌孙军,然后再带上水返回,救援全军,大军不妨慢慢往前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白不信说完。
阿布里和魏其阿都呆住。
“万一,万一你那五千人无法击败敌军怎么办,万一击败敌军后无法及时返回怎么办!”阿布里连续发问。
“你说过,吐鲁番绿洲只有哈密绿洲一半大!”白不信慢慢的分析道:“那么,他至多只能安置一万五千到二万五千人,我以五千人发起突袭,如果能够攻其不备,这一战是可胜的,既然是突袭,当然会速战速决,所以应当能够救援及时,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白不信突然一笑:“那就赌命吧!谁命大谁活着!”
两个时辰后,五千士兵出发了,魏其阿做这支突袭军的向导,白不信、陈庆之、马超三人分别做主帅和副帅。
卫青和花木兰并肩而立,看着这五千士兵远去,心中暗暗祈祷,希望白不信这一计能够成功。
二十万条性命,就要看这五千人的了。
“出发了~~~”阿布里在不远处大声吆喝着。
主力部队各队也慢慢的整队,慢慢的向前行进着。
现在他们行进的目的已经不是尽早赶到吐鲁番绿洲,而是尽可能缩短突袭部队回程救援的距离,这个距离哪怕缩短了一里,也可能是生与死的差别。
“卫青!”花木兰突然直呼卫青的名字:“如果我死了,你会陪我一起死吗?”
卫青一时张口结舌。
他怎么能陪花木兰一起死,他有父母,有江小玉、有二十万大军要照料,他的生命不仅仅属于他自己。
花木兰笑了笑,笑容中有一丝酸楚:“我真傻,问这样的傻问睿 彼蛋赵诼嫱丈洗蛄艘槐蓿嫱占涌旖挪阶咴读恕
卫青看着花木兰的背影,心中暗自发痛。
入夜时分,大军停了下來,这一天只走了四十里,但人人都渴的要命,这一天,每人得到的水只有平常的十分之一,那一点点可怜的水,只够润一下喉咙的,士兵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却已经洠в辛怂敌ι撬谎频暮砹⒏闪训淖齑蕉冀舯兆拧
不远处,几个士兵居然天真的想从地上挖出水來,轮流用铁锹往下面挖着,才挖上几尺,四周的沙子就流进了坑中,把坑填满了,几个士兵无助的坐了下去,不再动弹。
卫青也是十分的干渴,他看着自己这支部队,心中十分难过。
这支部队曾经是多么强大,多么威武,但现在,这就好象一群难民在逃难一样,哪里还有一点部队的样子。
“传令!”卫青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明日起,早上走两个时辰,晚上走两个时辰,其他时间休息!”
第二天,按照卫青的命令,早上走两个时辰,晚上走两个时辰,整整一天,又走了三十里。虽然行军强度已经大大减轻,但缺水却是所有人的大敌,已经有数名士兵因受不了干渴而倒下。
第三天,大军走了二十五里。
第四天,只走了二十里。
第五天,士卒们已经不是在走,而是在往前挣扎了,干渴折磨着每一个人,不断有士卒晕倒,整整一天只走了十五里。
第六天,卫青不得不下令停止前进,五天,只走了一百三十里,离吐鲁番绿洲还有五百七十里,这是一个过于遥远的距离。
所有士卒都呆呆的坐在沙漠里,听任太阳烘烤着自己,有的人坐着坐着就慢慢倒了下去,再也起不來了。
阿布里静静的站在一辆大车旁,按着剑,他的眼睛赤红,嘴唇上皮肤都已经开裂,但眼神却仍然精神,时时警惕的看看四周。
他不是在防范敌人,而是在防范干渴的士卒们,因为他身边的大车里,装满了水囊。
前面有人叫了一声,一匹骆驼一下子摔倒,有人被从骆驼背上甩了出去,几个士兵急忙上前去救助。
那摔倒的人是刘七。
阿布里并不着急,这松软的沙地上是摔不坏人的,至多吃上一嘴的沙子。
刘七满嘴的沙子从地上爬起。
他回头去看那骆驼,那骆驼已经死了。
他想张嘴说话,却只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干咳。
卫青慢慢走了过來。虽然骄阳如火,他的脸上却洠в幸坏魏顾菰缍急簧垢闪恕
“还有多少水!”卫青问。
阿布里四下看看,低声答道:“按昨天的数量,我们还能再支撑两天!”
卫青的眼中一下子充满恐惧。
两天,两天后怎么办,现在是第六天,白不信即使够快,现在也才到达吐鲁番绿洲,加上作战和返回。虽然返回的距离缩短了一百三十里,但最少也要六天之后,而他们要在完全无水的情形下支撑六天甚至更多的时间。
卫青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还有别的办法吗?”他嘴里虽然发问,心中却已经绝望,如果有别的办法,阿布里也不会站在这里一愁莫展了。
“还有最后一个办法!”阿布里答道:“杀掉马和骆驼,喝他们的血!”
卫青的心中掠过一阵寒意。
如果杀掉马和骆驼。虽然可一时缓解,但以后怎么办,现在离吐鲁番还有五百七十里,从吐鲁番到博斯腾湖还有四百里,这近千里的路怎么走,当面对敌人时又如何作战,这办法就好象割破手腕喝自己的血一样,只是把痛苦延长了,却救不得命。
他轻轻摇了摇头。
阿布里也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个办法不行,但除此之外,他真的洠в斜鸬陌旆恕
突然间,四周起了一片骚动。
“水,那里有水!”士卒们纷纷叫了起來,许多士卒不待命令就拼命向前冲去。
卫青和阿布里同时向前看去,只见前面数里,突然出现了一大片湖泊,绿树掩映,碧波荡漾,水岸边还隐隐有一些人在休息。
卫青大吃一惊。
这湖是哪里來的,方才还是一片沙漠,现在却出现了这么一个湖,真是奇迹。
他正在去看个究竟,阿布里却一把拉住了他:“不要去,那是假的!”
“什么?”卫青一时不明所以。
“这是海市蜃楼!”阿布里说道。
卫青呆住。
海市蜃楼他是知道的,因为这种情形在海里也经常出现,在平静无风的海面航行或在海边了望,往往会看到空中映现出远方船舶、岛屿或城廓楼台的影像;在沙漠旅行的人有时也会突然发现,在遥远的沙漠里有一片湖水,湖畔树影摇曳,令人向往,可是当大风一起,这些景象突然消逝了,原來这是一种幻景,就是海市蜃楼,或称蜃景。
史书上关于这种情形的记载也不少,比如《史记》中就有:“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其传在勃海中,去人不远,患且至,则船风引而去,盖尝有至者,诸仙人及不死之药在焉,其物禽兽尽白,而黄金白银为宫阙,未至,望之如云;及到,三神山反居水下;临之,风辄引去,终莫能至!”
莱阳太守也记载过:“莱阳董樵云:登州海市,不止幻楼台殿阁之形,一日见战舰百余,旌仗森然,且有金鼓声,顷之,脱入水,又云,樵赴登州,知府肖鱼小试,适门吏报海市,盖其俗,遇海市必击鼓报官也,肖率诸童子往观,见北门外长山忽穴其中,如城门然,水自内出,顷之上沸,断山为二,自辰至午始复故,又云,涉海者云,尝从海中望岸上,亦有楼观人物,如岸上所见者!”
记载最详细的要数登州太守了:“余建牙东牟,岁华三易,每欲寓目海市,竟为机务缨缠,罔克一觐,甲子春,方得旨予告,因整理诸事之未集,又两阅月,始咸结局,于是乃有暇晷,仲夏念一日,偶登署中楼,推窗北眺,于平日沧茫浩渺间俨然见一雄城在焉,因遍观诸岛,咸非故形,卑者抗之,锐者夷之;宫殿楼台,杂出其中,谛观之,飞檐列栋,丹粉黛,莫不具焉,纷然成形者,或如盖,如旗,如浮屠,如人偶语,春树万家, 参差远迩,桥梁洲渚,断续联络,时分时合,乍现乍隐,真有画工之所不能穷其巧者,世传蓬菜仙岛;备诸灵异,其即此是欤,自已历申,为时最久;千态万状,未易弹述,岂海若缘余之将去而故示此以酬夙愿耶!”
正文 第314章 海市蜃楼
这位太守甚至写了一首长诗來咏海市蜃楼:“登楼披绮疏,天水色相溶, 云霭洚无际,豁达來长风, 须臾蜃气吐,岛屿失恒踪, 茫茫浩波里,突忽起崇墉,坦隅迥如削,瑞采郁葱葱,阿阁叠飞槛,烟霄直荡胸,遥岑相映带,变幻纷不同,峭壁成广阜,平峦秀奇峰,高下时翻覆,分合瞬息中,云林荫琦坷,阳麓焕丹丛,浮屠相对峙,峥嵘信鬼工,村落敷洲渚,断岸驾长虹,人物出洠Ъ洌璞嫔肟眨肯曰官恳旎性Γ醽聿澈#厥家环辏莨哿僖焉辏食Υ巳粘洌幸痈猩褚欤呈⒊す
有一位孙公子的记述则比较奇特:“奂山山市,邑八景之一也,然数年恒不一见,孙公子禹年与同人饮楼上,忽见山头有孤塔耸起,高插青冥,相顾惊疑,念近中无此禅院,无何,见宫殿数十所,碧瓦飞甍,始悟为山市,未几,高垣睥睨,连亘六七里,居然城郭矣,中有楼若者,堂若者,坊若者,历历在目,以亿万计,忽大风起,尘气莽莽然,城市依稀而已,既而风定天清,一切乌有,惟危楼一座,直接霄汉,楼五架,窗扉皆洞开;一行有五点明处,楼外天也, 层层指数,楼愈高,则明渐少,数至八层,裁如星点,又其上,则黯然缥缈,不可计其层次矣,而楼上人往來屑屑,或凭或立,不一状,逾时,楼渐低,可见其顶;又渐如常楼;又渐如高舍;倏忽如拳如豆,遂不可见, 又闻有早行者,见山上人烟市肆,与世无别,故又名‘鬼市’云!”
至于这种海市蜃楼的形成原因,也多有探讨,登州太守就认为:“蜃气楼台之说,其來远矣,或以蜃为大蛤,月令所谓雉入大海为蜃是也,或以为蛇所化,海中此物固多有之,然海滨之地,未尝见有楼台之状,惟登州海市,世传道之,疑以为蜃气所致,苏长公海市诗序谓其尝出于春夏,岁晚不复见,公祷于海神之庙,明日见焉,是又以为可祷,则非蜃气矣!”
而沙漠中也有这样的事情,卫青小时听父亲讲故事,就听到这样一个故事:一个骆驼队在炎气熏人的沙漠中踌躇前进,酷暑和干燥的天气使得旅行者疲乏不堪,皮袋中的水已经喝完了,嘴唇干得发裂,这时他们多么想能喝到一口清凉的水啊!突然,在遥远的前方沙漠间,出现了一个湖,湖的两岸高耸着宫殿和寺院,给他们带來了莫大的希望和清凉的预感,于是快速朝前奔去,走过一个沙丘又一个沙丘,但湖泊、宫殿和寺院仍在遥远的地方,忽暗忽亮,忽隐忽现,过了一会儿,突然湖水、宫殿、寺院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过:“听说”是一回事:“眼见”则是另一回事,特别是在现在这种干渴的要死的情形下,看到了这样一个大湖,谁会洠в星叭ズ人某宥
看着士兵们纷纷冲向那虚幻的湖泊,卫青长叹一声,决定不加理会,现在阻止这些人,甚至可能引起兵变。
先是几百士卒冲出去,接着是几千人,然后是几万人,整个大军都乱成一片,洠Я诵形椋瑳'了纪律,人们拼命的冲向那湖泊,然而当他们到达湖泊之处时,却发现湖泊根本不存在,四周仍是一片沙漠。
有些士兵已经发现这是海市蜃楼,绝望的停下了脚步,另一些人则不死心,仍向前奔跑,想再寻找一下,卫青和石迁、花木兰、刘七尽力收拢已经停下脚步的士兵,忙的不可开交。
突然间,跑在最前面的数百士兵大叫着返身冲了回來,居然比冲出去时还乱,卫青心中一惊:难道又碰到了什么毒物,现在他们已经无水可用,再碰到火蝎子之类的毒物,只能坐以待毙了,他催动骆驼迎着返回的士兵向前,尽力向前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惊失色。
前面,数千打着西域旗号的士兵正往汉军处前进。
这可不是什么海市蜃楼,明明的是真实的军队。
如果现在他们不是如此混乱,数千人在二十万人面前实在不值一提,但现在整个队伍都已经乱做了一团,士卒们为了尽快冲到湖泊处都纷纷抛下了武器,这几千敌军足以让他的队伍彻底崩溃,何况既然有几千人,谁能说后面洠в懈偶竿颍竿蛉耍谒锶司尤辉谡庋氖笨谭⑵鸸セ鳎翟谑茄〉搅俗罴训氖被
“整队!”卫青大吼。
花木兰、石迁和刘七拼命整队,但二十万人一旦陷入混乱,哪有那么容易一下子整理好队伍的,一边是汉军将领们整理队伍,一边是冲到前面的汉军士兵纷纷逃回,这一來就更加混乱,急的卫青直跺脚。
眼看着对方的数千人已经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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