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比一个娇美动人,眼见衣袖翻飞、娇躯舞动,好一片莺歌燕舞美景,可惜的是,这种歌舞却不可能影响到钱不离。
并不是说钱不离的心性有多么坚定,一个看惯了探戈、桑巴、肚皮舞、甚至经常去夜总会看艳舞表演地人,怎么会对这种歌舞感兴趣?歌舞不行,音乐更不行!乐器之王能演奏出来的音色绝不是这个世界的乐器能相比的,哪怕只有一台钢琴,也能绝对性地压倒现在演奏的乐曲,何况钱不离以前能听得进去的现代音乐都不多,听现在的古老地音乐、看现在的古老歌舞有一种味同嚼蜡的感觉。
钱不离低头喝口酒,抬头淡然的看着场中的女人在舞动,任由眼前的娇躯晃来晃去,他的心犹如无波的古井般,没有任何感触。
沈涛和段戈在谈笑间也没忘了观察钱不离地神色,看到钱不离脸上的淡漠,他们的心不由有些发沉。沈涛和段戈都是阅历很深的老手了,他们能分得清楚对方是在刻意的控制自己还是自然而然的淡漠。反观沈家的爵位继承人沈臻亮,虽然是自家舞女在表演,在他那平静的目光中却不时闪出欣赏之意,与钱不离那种自然淡漠的心境相差甚远。
沈涛本就是想试探一下钱不离在女色方面的定力,见此情景不禁有些意兴阑珊,靓丽的舞女被匆匆换下去了,换上来的是一个杂耍班子。
这块大陆的国家几乎都是彼此接壤的,民族之间的风俗也在互相感染着对方,当杂耍班子下去之后,在后厅中饮酒做乐的各位贵妇人、小姐们都来到了前厅,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乐班的音乐声也变了,换上了轻柔的舞曲。
钱不离从侍女手中接过一块雪白的绸巾,擦了擦嘴,该给沈涛的面子已经给了,该吃的也已经吃完了,钱不离把绸巾往桌子上一扔,起身就要告辞,却听到耳边响起了悦耳的声音:“能请您跳支舞吗?”
“对不起,去找别人吧,我很忙。”钱不离连头都没抬。这是他最大的错误,如果钱不离这时能抬起头,凭他那敏锐的洞察力,不难发现对方眼中蕴育着的滔天恨意。
“只跳一支好吗?”一只雪白的胳膊挎上了钱不离的臂弯:“拜托您了。”
“我说了,我很忙。”钱不离伸出手拉开了那女人的胳膊,抬起头,两道视线对在了一起。
“不……”沈涛骇然站起,直勾勾看向钱不离,因为他看到那个女人已经握着匕首,刺向了钱不离的右肋。
沈涛请钱不离来参加宴会,绝对没有刺杀钱不离的意思,他只是想暂时缓和一下矛盾,然后徐徐图之,对他来说,刺杀钱不离是一个最愚蠢的昏招!在皇城外驻扎的是钱不离的天威军,而天威军一向唯钱不离之令是从,就连姬胜情也没有多大影响力,钱不离一死,谁来约束这支虎狼之师?沈涛心中有数,如果钱不离真出了意外,愤怒的天威军很可能会把皇城变成一片血海!
纵使不提天威军,钱不离的亲卫在第一时间就能毁掉他的公爵府,公爵府中的护卫又怎么能与钱不离的亲卫相对抗,那根本就是屠杀!
两个政见不同的政治家,在一些领域内也会有相同的认知,有些时候他们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会做什么。和沈涛的顾虑一样,钱不离也没打算过用杨飞俊的特种部队暗杀沈涛和段戈,那么做除了让矛盾彻底激化外,没有别的作用。就算能成功杀死了沈涛和段戈,两大公爵手下的私兵加上各地的贵族们必会四处作乱,姬周国三大野战军团则很可能会支持贵族,一起对抗他钱不离这个屠夫。
双方都知道,不管是谁刺杀了谁,结果对谁都没有好处,胜利者最少要花上数年甚至十数年来收拾旧山河。
所以钱不离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这公爵府刺杀自己,他抱着很轻松的心情白吃白喝来了,而程达、阎庆国等亲卫也没想到那粉妆玉琢的女孩子竟然是一个心怀杀机的凶手。
当钱不离发现那女孩眼神不对劲时,肋下已经传来了一阵剧痛,幸好钱不离从小练习古武,反应速度远超常人,他的左手一翻,扣住了那女孩手中的匕首,不让那匕首继续向里刺,右臂一震,甩开了那女孩的缠抱,拳头重重的砸在了那女孩的脸上,把那女孩击得惨叫着倒飞出去。
程达在一愣之后也反应过来,他撞开眼前的仆人冲向了那女孩,冲到近前时长剑已然出鞘。
“活……活的……”钱不离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勉强挤出了一句。
程达眼珠变得通红,不过他还有些理智,虽然心里恨不得把那女孩砍上千刀万剑,但手中的剑却刺不出去。
阎庆国摘下长弓,对着门外射出了一支响箭,这是在通知外边的亲卫,随后他带着亲卫们一起涌到了钱不离身前身后,把钱不离挡得严严实实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 把握乱局
贾天祥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排开众人,冲到了钱不离身边,程达等亲卫很自然的让出了一条路,但手中的战刀已经举在胸前,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除了贾天祥之外,他们不敢相信任何人。
沈涛和段戈脸上青红不定,他们也想过来看一下钱不离的伤势,虽然钱不离是和他们政见截然不同的敌对者,但他们却在不停的祷告着钱不离千万不要死在这里,世事有时候真的很滑稽。
前厅中乱成了一团,有资格来参加沈涛宴会的人非富即贵,大都有几分见识,他们知道在这种时候东奔西走只能惹人怀疑,都是极力约束身边的人不要妄动,但还是有几个胆小者冲向了大门。
大门突然被人从外一脚踢开,钱不离带过来的百余名亲卫一窝蜂涌了进来,大厅中不见钱大将军的身影,只看到自己的同伴围成了圆形,剑拔弩张一片紧张气象,傻子也明白了,钱大将军肯定出事了!前面的亲卫毫不犹豫的举起战刀,当即就把冲向门口的贵宾们砍倒了一片。
“让……让他们住手……”钱不离尽最大力气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到伤口上的剧痛消失了,用眼睛的余光一看,插在身体上的匕首散发着蓝黑色的幽光,他情知大事不好:“有毒……听贾大人的……”说到这里钱不离再也坚持不住了,身体软软的顺着柱子向下滑去。
“住手!”程达一声暴喝,搀扶住钱不离:“贾大人,我们怎么办?”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程达也六神无主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蒋圣者请来!”贾天祥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看向沈涛:“左相大人,这个女子是什么人?不要说你不认识!”贾天祥哪还顾得上什么上下尊卑,一副质问的口气。
前厅中的人虽然很多,但前来赴宴的贵宾们大都彼此相识,而公爵府的仆人们做起事情来也显得井井有条。证明公爵府的管理是很精细的。在这种情况下混进来一个陌生人必然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再说贾天祥也知道沈涛并不想在公爵府闹出大风波来,而那个女人能不引人注意地接近钱不离,代表着这里有很多人都认识那个女人。
“是……是我地侄女,沈心蕾。”沈涛咬牙切齿的回答道。他确实是恨透了自己的侄女,如果钱不离真的死去了,整个公爵府的人都会给钱不离陪葬,纵使钱不离侥幸不死,钱不离的亲卫在公爵府拔刀杀人的事情。也让他这个帝国第一大臣颜面无存。如果时光能倒流的话,沈涛会把自己地侄女卖到妓院里去,总比给沈家带来灭顶之灾好。
“她为什么要刺杀大将军?”
“可能……她是前禁卫军右中郎将汪泓的未婚妻。”沈涛知道回答这个问题对自己非常不利,但却不能不回答,除了贾天祥之外,谁还能压制钱不离那些杀机腾腾的亲卫?虽然沈涛做梦都想把钱不离搞垮,但不能以整个家族为代价:“老夫……老夫真的没想到这贱人能做出这等蠢事。贾大人,老夫这就去觐见陛下,有什么罪老夫都认了。”沈涛倒是挺光棍的,没有为自己辩解。他明白在这些亲卫面前越辩解,对方的仇恨就越深,搞不好场面会完全失控。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可不是他这个公爵府,而是王宫。政场上地老油子想给自己找一条安全的退路还是很容易的。
“抱歉了,左相大人,现在你哪都不能去,不止是左相大人,这里的人都不能离开,在此案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贾天祥冷冷地回道。虽然在官职上贾天祥要受沈涛节制,但是在见识和心机上。贾天祥并不比沈涛差,沈涛的话刚说完,贾天祥就明白了沈涛想做什么。
沈涛叹了口气,没有出言辩驳,他又能怎么样?借用左相的身份强压贾天祥和这许多亲卫?人说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何况现在理亏的人是他,钱不离毕竟是在他地府上遇刺的,除了忍耐之外他没有别的办法。
“有人去通知杜兵将军么?”贾天祥的目光落在了程达身上。
“卑职这就让人去。”阎庆国接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程达等众亲卫们眼中,伴和着杀气滚动的,是盈盈的泪光,在他们的认知里,天下再没有比钱不离更好的人了,欺男霸女、横行无忌地上位者是封建王朝兴盛之后的必然产物,可钱不离却截然相反,他的地位越高,对百姓们就越亲善,他们见多了钱不离与百姓们谈笑风声的情景。
身为平乱第一大功臣,却受到贵族们的刁难,现在又是卑鄙无耻的谋杀,程达等人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这种愤怒会从他们身上传染到天威军众将士身上,如果钱不离死了,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们复仇,贾天祥不行、姬胜情也不行!贾天祥还在勉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程达等人却无需掩饰什么,他们眼中的杀意都是赤裸裸的,吓得众贵宾们噤若寒蝉。
“通知杜将军,让他率领天威军进城,全城戒严!”贾天祥缓缓的说道。政治的残酷就在于此,贾天祥强迫自己不去考虑钱不离的伤势,已经派人去找蒋维乔了,钱不离的伤势会否恶化全看天意,他帮不上什么忙。他的职责是主持大局,他要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化劣势为优势,怎么样才能利用钱不离的遇刺去争取先机。
贾天祥怎么能不悲痛?!长久以来,他一直象个长辈关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全力支持姬胜情和钱不离而不求任何回报,贾天祥可以做一个富家翁,也可以借主持福州政局的大权,培养自己的嫡系,但贾天祥在这方面却是无私的,他没有野心,发现一个人才,他会把人送到钱不离身边。让钱不离去提拔。就象那王明聪一样。他不需要,而钱不离想做大事,则必须要自己的嫡系。
这种时候谁都可以乱,唯有他贾天祥不能乱,就算钱不离真的不治而亡,他也要保护好姬胜情,不能让姬胜情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国王!如果钱不离此刻还清醒着,想必也会赞成老夫的做法……贾天祥想到这里。脊背愈发挺得笔直,扫视着场中的贵宾们,眼中满是冷厉之色。
沈涛和段戈听到贾天祥让杜兵率领天威军进城,脸色都变得铁青,当日他们费了那么大力气,才逼使姬胜情和钱不离退让了一步,只有天翔军和潘智超地皇家禁卫军负责皇城地治安。天威军大部必须驻扎在城外,不得擅入皇城,可他们的努力在眨眼间就化成泡影,真是让人异常沮丧。
在公爵府大门外三百米处。一辆马车好似是出了些毛病停在路边,两个车夫正修理着车辕,听到公爵府乱了起来,还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冲出府门。大声喊叫着什么,两个车夫脸上都露出了喜色,连忙坐上了马车扬长而去了。
有主题曲就会有插曲,奔流中总会挟带着杂物,这起暗杀事件背后的主谋者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一个为爱报仇的女人,一个因丧子之痛而疯狂的家族,联合在一起做出了出乎意料的大事。
姬胜情这一方势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沈涛和段戈也是方寸大乱,双方的谋划都变成了一纸空谈,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谁能在乱局中把握住先机,谁就可能成为最后地赢家。而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贾天祥已经来到了皇城,否则没有了钱不离操纵,天威军的能量再大,也是群龙无首,结局无非是没有抓住最好的机会,或者是把所有的矛盾不可挽回的激化。
钱不离遇刺的当晚,姬胜情就得到了消息,这个震怒地小女人连夜召集群臣廷议,不过廷议却缺了不少大臣,因为他们都被软禁在公爵府了,治安大臣梁有德被姬胜情派人从公爵府中接出来,也只接出了梁有德,其他的人姬胜情才没有心情理会,而把梁有德接出来的目地纯粹是为了发泄。梁有德虽然是段戈的心腹,可惜廷议中缺了两大巨头,面对着姬胜情地滔天怒火,没有人敢出面替梁有德说话,结果梁有德被革职查办,关押在天牢中。
钱不离遇刺后的第一天,这个消息以皇城为中心,向四方辐射出去,得到消息的北方各州只是派人上书,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而南方八州则群情激奋,各路官员要求严惩凶手地上书如雪片般飞往皇城。
钱不离遇刺的第三天,驻扎在顺州的尉迟风云得知了消息,当场拍案而起。其实他对钱不离并没有好感,对沈涛、段戈等人也没有好感,姬胜情诏告天下、坐上王位,他这个一军主将却百般找理由推脱,没有回皇城觐见,就是因为担心被人陷害。钱不离与沈涛、段戈都想抓兵权,如果他不明明白白投靠其中一方的话,他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但是从军事上来说,尉迟风云又很佩服钱不离的兵法,正面对抗铁浪军团而大胜,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钱不离如此年轻,将来的做为不可估量。如果钱不离是个忠臣,那么在他尉迟风云百年之后,钱不离就是姬周国地擎天柱,血洗国耻的重任只能交由钱不离来完成!
云州刚刚割让,无数的姬周百姓沦落为奴仆,而皇城的贵族不图雪耻,竟然去谋害钱不离,这让尉迟风云感到愤怒,由己度人,尉迟风云心中的天平发生了倾斜,将军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于无耻的刺杀!
第二百九十章 伪君子
“启禀将军,外边有客来访!”一个小校在门外大声说道。
“什么人?”潘智超抬起了头:“进来说话。”
这些日子他愈发消瘦了,当日他自尽之时周